蕭飛悶悶的走在前麵,域外天魔卻是一臉輕笑道走在後麵,從龍虎山上下來,蕭飛就臭著一張臉,就算是域外天魔和他說話,蕭飛也是裝作沒聽見,就是不理睬,顯然對於域外天魔算計自己心中還窩著氣,以至於不肯和域外天魔說話。

域外天魔輕笑,蕭飛這時候就像一個小孩子,氣的呼呼的,黑著臉,賭氣不說話,這種摸樣在上前歲的她的麵前,顯得極其可笑,不過域外天魔小的並非是因為如此,而是覺得蕭飛很可愛,就像看到一個小孩子,不過論及年紀,說蕭飛是孩子還真是抬舉他了,根本就是一個小破孩,縱然這個小破孩有很多時候很做出一些齷齪的舉動。

“喂,你真不理我了。”域外天魔有心故意逗弄蕭飛,雖然盡可能的裝出一副委屈樣,但是嘴角與眼中的笑意卻出賣了她。

“哼。”蕭飛不說話,越想就越生氣,並不理睬域外天魔,其實心中那是在發虛,三天了,和張雲霞折騰了三天,要說春夢了無痕,那根本就不可能,蕭飛有怎麽可能拿這樣的事情當做一笑了之,但是現在卻準備回去和齊巧玲結婚,這無疑是一個諷刺,盡管蕭飛自己覺得這件事根本就不是自己控製的,應該不算是自己的錯,但是心中畢竟有愧,對齊巧玲有愧,對張雲霞亦然,愧疚讓蕭飛隻能臭著一張臉,不可和域外天魔說話,仿佛這樣做會好過一點。

身後傳來一聲細不可聞的笑聲,脆若銀鈴,真會好聽,聽的出聲音的主人心中很歡愉,根本就沒拿自己當回事,蕭飛心中就更是堵得難受,真想回身臭罵域外天魔一頓,但是畢竟強行忍住了,有很多話不好啟齒。

行行之間,已經望不見龍虎山的祖庭了,被茂密的樹木所遮掩,蕭飛二人就在蕭飛生氣的時候,已經走了不下幾十裏,竟然忘記了將白鶴喚來,但憑著兩條腿朝山下走去。

轉過一個山窪,前麵是一出開闊地,蕭飛也沒有多想,氣呼呼的朝前而去,心中胡思亂想著,身後的域外天魔卻微微皺了皺眉,朝四下望了望,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將神念朝外探去,仿佛叢林深處有一絲令她不安的東西。

一股氣機隱隱傳來波動,域外天魔心中一驚,猛地伸手一把拉住蕭飛,不過此時的蕭飛根本就心不在焉,還以為域外天魔想要哄自己呢,心中哼了一聲,猛地一掙,嘴裏還哼了一聲道:“別拉我,就算是你給我認錯,我也不和你說話。”

“蕭飛,此處有殺機,小心點。”域外天魔一臉的凝重,這股氣機她很熟悉,如果沒有錯的話,那是將她鎮壓了千年的茅山的氣機,從心裏對茅山有一種畏懼,因為自己曾被鎮壓,而且近千年的時間,域外天魔那時候還不是天魔,隻是一具普通的僵屍,不知道曾經在茅山弟子手中受過多少折磨,以至於心中已經留下陰影。

哪知道話音剛落,那氣機也已經感覺到了域外天魔已經發現了它,隨著一聲怒斥,登時爆發起來,一麵神鏡自叢林深處,如一輪紅日一般,冉冉升起,綻放出無盡光芒,虛空而懸,投射下一副八卦的影像,登時勾動天地之力,化作一座八卦降魔陣,大陣而起,將蕭飛與域外天魔登時困在其中,正處身在坤位上,而在周易八卦上,有這樣的活法《帝出乎震,齊於巽,相見乎離,致役乎坤,說言乎兌,戰乎乾,勞乎坎,成言乎艮》,可見二人此時所處的位置正是有人設計好的,這個方位在後天八卦上,乃是死戰之位,有大殺機。

剛剛張開嘴的蕭飛,心中一陣警覺,就在八卦鏡騰空的時候,隨著心念一動,大墓虛懸,生死薄迸射,將二人護在其中,心中驚疑不定,縱目向八卦鏡升起的地方望去,卻正見茅山的太上長老,自己的老相識李天峰緩緩走了出來。

看著李天峰一臉的陰沉,和驢屁股似的,蕭飛臉色一變,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大喝一聲:“李天峰,你想幹嘛,說話當放屁呀。”

李天峰被罵的嘴角一抽,沒想到蕭飛依然這樣囂張,不過這小子也真有囂張的本錢,如今成了龍虎山的女婿,雖然這女婿有些假,但是畢竟有名義在,這一次李天峰也是在掌教李朝陽的默許下,才敢動蕭飛的,不然真要尋思尋思。

“哼,蕭飛,今日困你在此地,我是要和你算一筆賬的。”李天峰沉聲道,並沒有和蕭飛對罵,心中縱然氣死,也要自己顧念身份的,別人看不見,自己的弟子可在身後看著呢,要是自己和蕭飛一樣張狂,傳出去這老臉往哪擱呀。

蕭飛哼了一聲,心中轉過許多念頭,卻已經猜到李天峰所說的這筆賬是怎麽回事,但是卻還是要裝糊塗,和李天峰糾纏一番:“姓李的,你是說話呀,還是放屁呀,我怎麽覺得你和放屁一樣,不是說過一年時間嗎,而今才一個月有餘而已,你就找上門來,我真的不知道是該說你那是嘴還是屁眼,怎麽就說話當放屁呢。”

這話真是太損了,李天峰臉變得更黑了,有時候身份高貴一些,人反而更吃虧,蕭飛就是一個沒有宗門的小子,又沒有師尊,而且本身就是從社會底層出來的,說話可以毫無顧忌,反正也沒有人會笑話他,但是李天峰就不一樣了,身為茅山太上長老,一身修為無上神通,受各宗門敬仰,誰見了也要施禮,就算是各宗門掌教家主見了,那也要抱一抱拳,叫一聲“李長老”,這身份何等尊貴,但是此時卻隻能挨罵,不能還嘴,身份擺著呢。

“蕭飛,我不與你這黃口小兒廢話,前些日子你自己做了什麽難道還要我說嗎,這筆血海深仇今日便要你給個說法。”李天峰提起來就咬牙切齒,自己七個徒弟就有四個毀在蕭飛手中,讓李天峰這位太上長老,如何能不心中憤怒。

蕭飛嘿了一聲,心中一轉,卻不肯承認,畢竟承認了對自己沒好處,就算是今日要打一場,自己他日說起來,還能有話說,但是一旦承認了,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畢竟自己一個人要和茅山對抗,簡直無異於癡人說夢,除非身後的那位出手,不過寄希望與那位,蕭飛心裏可沒譜,深吸了口氣,冷笑道:“李大長老,你說的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不知道你是說哪件事,那三名弟子的事情,不是已經說好了一年之後在算嗎,當著天下英雄的麵,你說過的話,不會不記得吧。”

“閉嘴,蕭飛,不要和我說這些廢話,我茅山之人自然是說話算話,但是現在是你先違了約,也就怪不得我們了,前些天冷天曉他們的事情你不會說不知道吧。”李天峰胸口起起伏伏,差點氣炸了肺,這個蕭飛死到臨頭,還死鴨子嘴硬。

蕭飛恍然大悟,一拍腦袋幹笑道:“哦,你說的是那六個傻蛋呀,我當然記得了,的確是有個叫什麽冷天曉的,好像小鳥都給烤糊了,嘿嘿我殺了四個,倒是給跑了倆,當真是遺憾,不過就搞不清楚了,你李大長老大老遠的跑來質問我,這事跟你有關係嗎?”

蕭飛一臉的奇怪,好像李天峰來問這件事,來為此興師動眾,根本就不可理喻,更是不可理解,這事和你們茅山有關係嗎。

李天峰一呆,竟沒想到蕭飛不要臉到這種程度,別的不說,冷天曉他們的功法氣機,哪一樣看不出是茅山弟子,殺了人還裝迷糊,蕭飛也真做得出來,不過自己有辦法讓蕭飛點頭認賬,一聲冷笑,抬起一隻手,便有一個光球升起,那是鏡像術,轟然炸開,化作一片光幕,然後就像看電影一樣,蕭飛如何斬殺那四名弟子的,便一一呈現。

“蕭飛,這下子你還有何話好說,我李天峰堂堂茅山長老,豈會冤枉了你,納命來吧。”話音落下,便要催動八卦陣來磨殺蕭飛,同時將蕭飛身後的域外天魔收回,也算是一舉兩得,了卻一樁心事,這些天為了域外天魔的事情是食不下咽呀。

“慢著,我還有話要說——”蕭飛猛地大喝一聲,能不打就不大,李天峰手段無窮,又持祖器而來,自己動手怕是討不了什麽便宜的,所以無奈還是要打出最後一張底牌。

李天峰冷冷的看著蕭飛,臉上譏誚之意更濃,在他看來,蕭飛根本就是怕死的樣子,倒要看看蕭飛他還有何話好說:“怎麽,還有什麽遺言倒不妨說出來,我倒是能幫你傳個話。”

嘿了一聲,蕭飛心念一動,邊也有一個光團浮於手中,蕭飛一指,嘿嘿的冷笑道:“李大長老,你看看這是什麽。”

說罷,神念一催,光團卻不炸開,隻是其中開始幻化人影,而且還留有聲音,正是蕭飛在那小山上,與冷天曉的一番對答,此時一清二楚的傳了出來,落在李天峰眾人耳中,當話音落下,李天峰臉上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自己的確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回事,這個冷天曉到底想幹嘛——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卻聽蕭飛搖著頭苦苦的歎息道:“哎,一開始我也以為是你們茅山弟子的,想要和他說明白,哪知道人家一張嘴,就說自己不是茅山弟子,我這一想吧,既然不是茅山弟子,那也就隻有拚命了,結果,嘿,我還真贏了,斬殺了四個傻蛋之後,那個什麽小鳥烤糊的冷天曉,卻忽然又說是茅山弟子,你說說,這把我弄得叫個無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