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天師因為聖王的一句話感到鬱悶無比的時候,心中堵的正難受,什麽叫親家是什麽東西,這個親家能是東西嗎,不過張天師又覺得不對,不能說不是東西,可是又不是東西,反正糾纏著堵在心裏,偏偏在這時候,翰墨恭恭敬敬的朝聖王道:“聖王,這個親家不是東西。”

一句話讓張天師的臉別說多精彩了,卻也有不敢生氣,隻能悶在心裏,別提心裏多古怪,又無法在這話上接話,別說他,就是龍虎山眾人也都臉上抽搐,那個神魂實在是嘴太損了,糟踐人也不待這樣的吧,不過眼見神魂眉恭眼順的垂頭道:“聖王,這個親家,就是那個——那個他女兒是蕭飛妻子的意思,也就是——”

“我明白了,原來是一家人。”聖王點了點頭,騰出一陣煙霧,大手虛空幻化出一道人影,是一個風流倜儻的中年人,麵白無須,一身白袍纖塵不染,懸於虛空中,仙風道骨,仿佛隨時就要飛去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仰。

聖王顯化真形,緩緩落在張天師麵前,自然是和顏悅色,頗讓張天師誠惶誠恐,不敢抬眼去看聖王,如果仔細去看,張天師雙腿忍不住在微微顫抖,這是帝威壓迫所致身不由己,卻聽聖王輕輕歎息了一聲:“親家,蕭飛已經是我天巫一脈最後一條根了,希望你能多多照顧他,哦,哪個是我們天巫族的媳婦,讓我瞧瞧。”

後麵張雲霞一樣在畏懼,這是天生的,就像小動物看見大老虎一樣,本能的產生畏懼,聽聖王說要見自己,卻還是不敢動彈,不及多想,就被父親一把給拉了過去,送到聖王麵前,張天師盡可能的讓自己笑的自然,笑的柔順,低聲道:“這就是我女兒,哪個,蕭飛的媳婦。”

聖王上下打量著張雲霞,仿佛將張雲霞完全看透一般,在聖王麵前沒有一點秘密,半晌,才聽聖王嗯了一聲:“不用怕,既然是蕭飛的媳婦,那也就算是我聖族的一員,沒有人會傷害你的,你也把心裏那點事情放下吧,呐,第一次見麵,我這個作家長的也沒準備什麽,就先送你一點小玩意,算是略表心意,等以後我再給你補上。”

說罷,聖王手中滑落一點金光,落在張雲霞身上,待金光黯淡下去,卻是一把金鎖,小小的金鎖,交織著大道神則,又有仙雲在其中飄逸,一看就不是凡俗之物,隻是具體的神威卻不得而知,但是能從聖王手中流出,又是拿來送人的,隻怕決不是一般的物事,沒有敢小瞧這金鎖,所不定就有大威能,堪抵一件祖器。

張雲霞心中一驚,果然自己的心思都被聖王看透,不過好像聖王並沒有生氣,頗有那種小兩口吵架,家長大人不願意摻和的樣子,讓張雲霞剛剛提起的心落回到肚子裏,心中卻又忽然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和蕭飛很意外的發生那關係,今日聖王眼下,自己會不會被化作灰燼呢?

張天師望著那把金鎖,眼中神光大冒,咽了口吐沫,他為一宗掌教,何等眼力,自然看出這金鎖絕對是一件祖器,不弱於一般仙器,聖王出手,果然闊氣,張天師心中激動,忙朝聖王躬身道:“多些聖王賞賜。”

心中有暗自得意,自己的眼光果然獨到,心念果決,若非如此,如何能在今日有這種機會,不過心中有隱隱擔心,聖王為天巫族餘孽,可謂三界公敵,不管是仙界,莫阿膠誒,地府,人間界,甚至於阿修羅界,都將天巫一族視為眼中釘,隻因為天巫一族實在是當年太強大了,強大的僅憑三千多族人,就敢和魔界與仙界叫板,轟然開戰,當年若非是先和魔界一場大戰,殺的屍橫遍野,將魔界硬生生打回到魔界那苦寒之地,又對上仙界全力的圍剿,乃至於佛界也出手偏幫,若非如此,天巫一族究竟會不會徹底敗落,卻真是很難說的一件事。

但是現在天巫一族已經敗落了,此時已經成為過街老鼠,自己現在卻意外地和天巫一族拉上關係,究竟是好是壞,卻誰也說不清楚,但是最少保住眼前這些人的性命了。

聖王並沒有對他多說,而是將目光落在茅山眾人身上,登時間便有帝威壓下,讓茅山一眾人心肝俱裂,難以升起一點反抗的意識,差點實在是太遠了,若果是麵前一個大羅金仙,李朝陽也敢一拚,誰生誰死也不一定,但是聖王麵前,卻毫無反抗餘地,天地靈氣已經將眾人身邊困囚,沒有人可以動彈,祖器即便是藏在識海中,也是哀鳴不已,每個人身體都在崩裂,識海在轟鳴,隨時可能會塌陷,徹底毀滅,卻由不得他們自己做主。

‘哼’的一聲,茅山眾人便自身體崩裂,灑下一蓬血霧,卻聽聖王沒有絲毫感情的道:“你們滾吧,今日當著我們新媳婦的麵,我也不想流血,免得嚇著新媳婦,蕭飛自己的賬就讓他自己去算,讓他自己去殺個血流成河,伏屍千裏,滾吧。”

話音落下,縱然隻是輕輕地一喝,便有一股狂風吹起,將李朝陽等人吹得向後飛卷,果然是一個個滾了出去,從山上一直外下滾,滾出幾裏之外,就像一個個皮球,沒有人能停下來,盡管一個個身體都被石頭磕的滿身血肉模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站在大神通者巔峰的聖王,與他們之間那是天地雲泥之別,如果聖王真心想殺他們,一聲道喝就足夠了。

終於茅山弟子不在滾動,一個個癱倒在地上,身體卻能動了,顧不得一個個血肉模糊,能留得一命已經死白撿的了,那個還敢遲疑,生怕聖王會改變心意,喪家之犬一般,從龍虎山上飛逃而去,隻不過瞬間就已經看不到蹤跡了。

處理完茅山眾人,聖王才氣機一轉,微笑著朝張天師點了點頭:“親家,讓你見笑了,不過對待這些人你給他好臉子也不行不是,今天親家在此,我不敢大開殺戒,才將他們轟走的。”

張天師誠惶誠恐,被剛才的氣息震的心神不穩,卻又哪敢評論聖王的對錯,自然是將頭點的笑小雞啄米一般,至於龍虎山眾人,也都一個個噤若寒蟬,縱然知道聖王不會對他們出手,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害怕,天性使然。

聖王微微一笑,宛如鄰家的大叔,不帶一絲煙塵之氣,輕輕走到蕭飛麵前,將蕭飛攝在半空,輕輕搖了搖頭:“這些可憐的冤魂,已經愛好了幾萬年了,何必呢,血海深仇總會有人報的,你們都安息吧,我送你們一程。”

話音落下,聖王一臉的悲戚,身後翰墨與鬼麵緊隨,看著聖王單手輕輕按在蕭飛身體上,然後一道白光將蕭飛包圍,這是神魂印,白光祥瑞,有大慈悲之心,沉淪在蕭飛體內的千百冤魂,好像是得到了慰藉,又像是得到了承諾,發出一聲歡呼,聲音衝上雲霄,將雲彩都震散了,然後終於在白光中,慢慢騰空而起,朝聖王拜了一拜,便化作點點光雨消散與天地間。

一直立於蕭飛身側的域外天魔,此時被白光刺的生疼,緊咬著嘴唇,卻一聲不吭,隻是身體卻在微微顫抖,是在抵禦聖王帶來的威壓,卻猶自不肯離開蕭飛身邊,倔強的她就這麽堅持著。

聖王微微一笑,望著域外天魔,又是一聲輕歎:“你一個天魔,能為蕭飛這樣忠誠,不錯,不錯,對得起我們天巫一族,天巫一族就不會虧待你的,來,我幫你一把。”

說罷,輕輕伸出手,便有一點神光點出,化作一道神符沒入域外天魔體內,那道神符與域外天魔體內迸發,將天地道則接引而來,一道道道則衝刷著域外天魔的身體,半晌之後,九天外終於垂落一點天地本源之氣,溶於域外天魔體內,又慢慢歸於平靜。

從全身戰栗中醒轉過來的域外天魔,滿臉的喜色,體內的天地枷鎖被聖王生生煉化,從此以後,域外天魔就不會再被天地壓製,雖然力量上沒有多大的進步,但是卻已經沒有人可以在鎮壓她,當然這些大神通者除外,本來先天上,天魔要弱於大羅金仙,但是此時,域外天魔絕對不會在比大羅金仙差,心中的喜悅在心中盤旋。

但是聖王給她的喜悅遠不止於此,隨手拋出一把神刀,那把神刀暗紅,沾染了帝血永難磨滅,有無盡殺機與其中潛藏,有道則交織,更神妙之處,是能自行接引天地之力,這是一把大殺器,三界六道隻怕也不多,是當年聖王的隨身兵器,今日卻給了域外天魔,那也是看著域外天魔對蕭飛的忠誠。

“以後好好保護蕭飛,這把刀拿去吧。”聖王輕笑,好像送出一件平常的東西,隻為了能讓域外天魔保護蕭飛。

仿佛一切都安排好了,聖王將目光最後落在翰墨與鬼麵身上,眼光轉過,一聲歎息,忽然單手結印,從天地間匯聚強大的靈氣,這一刻,即便是千裏之外也都在震**,天地靈氣如風如電,席卷八荒,紛紛向此地匯聚,在聖王手中凝成一個光球,這是天地的靈氣,這麽一個球的其中靈氣的密度,不知道有多大,危險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