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就像個彌勒佛,看上去怕不有三百斤上下,個子偏偏奇矮無比,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肉球,走起路來,就像是在滾動,圓滾滾的說不出的滑稽,此人一經過,差點將別人給擠下去,誰也承受不起,這三百多斤的肉球,不過就算是爬上來的,卻臉不紅氣不喘,身上一絲汗漬也不見,不住的向別人說著對不起。

這胖子看上去也隻有四五十歲的摸樣,不過蕭飛可不敢這麽斷定,這可都是修道之人,盡管都壓製著氣機,但是蕭飛還是能感覺到氣機流動,這胖子絕對是哪個宗門少有的高手,放眼天下,隻怕也有一席之地,絕非一般人。

“小兄弟就是蕭飛吧,哎呀,你瞧我都來晚了,一會我自罰三百杯,別見怪呀,”胖子笑眯眯的,根本就看不到眼睛,那張胖臉上,眼睛早就被埋沒了,至於鼻子,你要是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耳朵也藏的很嚴實,即便是說話,也看不到嘴巴,整個頭部就是一個肉球,加上又沒頭發,這摸樣真是讓人遐想連篇呀。

蕭飛撓了撓頭,一臉的苦笑,這位胖子倒是不見外:“這位前輩,您是——”

這一問,那胖子才伸出那一截胳膊,倒像是從肉球上掰下來一塊似的,拍了拍肉腦袋,真想不出這種高難度動作,這位胖子怎麽做到的,嗬嗬的笑著:“你瞧我都隻顧了高興了,我是嶺南的,姓孫,名字早忘了,你叫我孫子就行。”

這胖子說的好笑,甚至於遠處蕭飛的親友都暗自笑出了聲,但是蕭飛笑不出來,滿臉的沉靜的道:“原來是孫前輩,多謝,多謝,我一個小字輩的結婚,哪能勞動你們這些前輩大老遠的拍一趟呢,這多麽不合適呀。”

自從知道了為什麽這些人會來,蕭飛也就不是那麽在意了,各自都有目的,反正不是衝自己來的,至於聖王哪裏,隻怕聖王還不會將他們看在眼中,蕭飛也就懶得想那麽多。

“合適,合適,”孫胖子笑的很響,忽然想起什麽,從懷裏取出一個盒子:“來的匆忙了點,也沒準備啥好東西,就是一支老烏精,你可別嫌棄呀。”

說罷,就塞到蕭飛手裏,蕭飛打開來一看,所謂的老烏精,卻是一支已經有了人形的何首烏,看摸樣怕不有幾百年了,這等東西還說是沒準備啥,不過是托詞而已,沒等蕭飛說話,身後一隻玉手探來,已經將盒子收了過去,耳邊傳來域外天魔的聲音:“這些家夥既然送來了,不要白不要,你可別小看這個胖子,他和那個老家夥一樣深不可測呢,我就算是有祖器在手,也沒把握一定能勝得了他們。”

蕭飛心中一驚,域外天魔這麽說,哪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個潘海生,和這個孫胖子,就隻能是各宗門的底蘊,那些老祖宗,這些人一個個手段通天,除了大神通者,就是一般的大羅金仙也不畏懼,真沒想到這些人會來。

就這一樣接二連三的,各宗門都有派出長老弟子前來道賀,甚至於有些宗門來的都是自家的老祖宗,都拿著禮物來道賀,一時間熱鬧非凡,很快新房裏就站不下了,無奈蕭父隻得請大家夥去飯店,這時間都過了,飯店都在催著開席了。趕到飯店的時候,還是有人來道賀,各宗門的長老弟子不斷趕過來,這一天像是約好一般,趕腳一樣,從蕭飛新房追到飯店,將早已準備好的禮物送出去,你不要我就和你急,大有不要看不起我的樣子,而這些人,蕭飛為了方便,卻足足安排了七八桌。

隻是那個潘海生自己就占了一桌,身份低的不敢和他一桌,身份資格都夠了的,也沒有人和他一桌,就那一股味道真是讓人連飯也吃不下去。

孫胖子倒是愛熱鬧,招呼了幾個人圍成一桌,卻都是他那時候的同輩人物,至於別的宗門弟子,就隻能擠在外麵大廳裏,享受不到單間的待遇,當然沒有在意,修道界對於輩分看得更在意,這一頓喜宴,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變得更加詭異。

吵吵鬧鬧,熙熙攘攘,大廳裏推杯換盞好不熱鬧,注定蕭飛這個婚禮不會平靜,就在蕭飛準備敬酒的時候,忽然有一股鋪天蓋地的氣息湧來,就連翰墨鬼麵依仗兩件神器,聯手布下的結界,也不能阻擋這個氣息,第一時間,受這種氣機的壓迫,天巫神鑒自行出現,懸浮於蕭飛頭頂之上,幸好普通人看不到,但是對於那股氣機,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感覺到,一瞬間大廳裏靜了下來,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到,究竟會是誰來了,這氣機絕對是大神通者的氣機。

一道人影自天際飛來,宛如一隻大鳥,淩空而來,衣衫獵獵,飛到飯店的時候,忽然那氣機猛地減去,將身形落在飯店門口,這才將真身顯化出來,是一個白麵無須的中年人,一臉的淡然,穿了一襲青色長衫,與現在絲毫不容,顯得特別紮眼。

氣機一減去,剛才如潮水一般的威壓登時消失不見,直到此時,飯店裏的眾人也敢喘一口大氣,各自驚慌失措,幾乎是一瞬間,翰墨手執神槍,鬼麵將寶塔托於手上,而域外天魔血刀吞吐這血氣橫空,縱然普通人不得見,但是莫名殺機,還是讓蕭飛的親朋好友都感到一陣陣發寒。

潘海生從單間裏走出來,整個人隱與濃濃的黑霧中,那黑霧嘶嘶作響,仔細望去,竟然是無數小蟲子化成的,而孫胖子也歐諾個單間出來,身旁尚有南宮家的南宮紅,紀家的紀雲,和太上峰的絕情道人,這都是老祖宗一流的,一個個血氣不敷,但是卻都是神通驚天,此時縱然有大神通者出現,但是這幾個人雖然麵現驚容,但是卻沒有真正懼怕,各自有祖器付出,氣機冠絕一時。

雖然有人不睦,但是孫胖子等人還是與潘海生站在一起,眾人結成一座大陣,幾件祖器更是合力衝起絕世殺機,人間宗門便是如此,對內自行消耗,誰看誰也不順眼,對外,三界強者入林,受此壓製,大家還是合力對抗。

這人氣機雖然恐怖,隨時尊為大神通者,但是卻非是聖王一流,也不足以讓各宗門畏懼到不敢出手,不過此人是誰呢,蕭飛大喜之日,又為何前來,憑著剛才的氣機威壓,顯然絕對不是朋友,但是如果是敵人,又為何不曾直接殺落,難道還有什麽顧忌嗎。

蕭飛一擺手,輕輕搖了搖頭,天巫神鑒虛懸於頭頂,生死薄迸射出一片青光,將蕭飛身邊的眾人都保護起來,深吸了口氣:“遠來是客,鳳儀,你留下保護我把爸媽和巧玲她們,翰墨,鬼麵,你們隨我一起出去迎接一下吧。”

話音落下,不容別人反對,蕭飛大步朝外走去,生死薄不曾跟隨,大墓亦懸於虛空,將整座大廳籠罩,蕭飛竟不肯帶一件祖器出去,隻是天巫神鑒暗淡無光,緊緊相隨,翰墨鬼麵一左一右,強勢相護,殺機迸射,即便是看不出究竟的那些普通人,此時也知道出大事了。

今天來了這麽多古裏古怪的人,蕭飛肯定不簡單,沒看到那幾個最古怪的老家夥,都圍在一起,看上去那麽詭異,卻不言不動,不說不笑,有一絲絲寒氣冒出來,整個大廳不用開空調,溫度就一下子降了下來,有的人不住打哆嗦。

蕭飛大步走了出來,遠遠望見那個中年人,卻不由的皺了皺眉,這人是誰,自己並不認識呀,雖然氣機減去,但是隻是微微迸射的氣機,卻還是讓蕭飛感到肌膚一陣陣的撕裂感,而翰墨沒有了平日的嬉皮笑臉,一臉凝重的望著那中年人,仔細看還有些微微的抖動,至於鬼麵就更沉默了,手中寶塔上的神鏈鏘鏘作響,隨時準備大動幹戈。

“這位前輩,不知道尊姓大名呀?”蕭飛恭謹的躬了躬身,一抱拳低聲道,不敢有絲毫不敬,任何一位大神通者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縱然有聖王在背後支撐,但是卻不代表沒有人敢得罪聖王,從而出手斬滅他。

那中年人上下打量著蕭飛,半晌,忽然微微一笑:“你便是蕭飛,不錯,我叫計帿。”

話音落下,驟然間無盡的帝威壓下,虛空塌陷,萬物在顫抖,但是卻隻限於蕭飛立身之所,這是計帿在試探蕭飛,不過話說回來了,如果蕭飛堅持不住這試探,到時候也隻有變成一堆肉醬,絕對沒有別的下場,縱然沒有殺意,但是卻也是殺機無窮。

便在帝威壓來之際,天巫神鑒忽然自行迸發出一片金光,有無數神文在飛轉,大道在轟鳴,道則交織,將蕭飛護在其中,盡管是如此,如山如海的氣機,還是壓的蕭飛直不起身來,隱隱的雙腿竟然要堅持不住。

蕭飛心中一驚,臉色變了,聖王在他體內留有別人不知道的東西,這些東西翰墨他們都沒接觸過,雖然蕭飛平日裏好像不拿天巫一族太在意,但是這麽長時間潛移默化,對於天巫一族的溶於卻是很看重,而此時,這個計帿竟然想靠帝威讓自己跪倒,這絕不可能,一絲低吼從蕭飛喉間迸射出來,蕭飛不甘,天巫神鑒感受著,登時間一枚神文飛出,直接砸向計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