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與鬼麵眼見不對,那還顧得上那麽多,大喝一聲,翰墨一震手中神槍,登時迸射出大道法則,刺破虛空,直取計帿而去,而鬼麵一陣虛幻,寶塔化作幾尊三十三重高的神塔,向計帿鎮壓而下,殺機迸射,有上古大妖與其中怒吼。

那中年人那絲毫不驚,恍若無事,微微一笑,隻是伸手一點,便有兩道身形竄出,其中一道蕭飛頗為熟悉,竟然是妖狐,此時的妖狐好像已經恢複,卻又不像是巔峰狀態,手中離火刀迎向翰墨,而另一個身影,卻是一尊石人,身體是各種石材所化,但是縱然之間,確如真人一樣靈活,洋溢著氣機,也是血肉之氣。

這一切都是在結界中大動起來的,外麵自然看不到其中情形,但是蕭飛看到這一切,臉色登時大變,終於知道這位計帿是誰了,原來正是十二天都鬼的幕後主人。

咬了咬牙,感覺到帝威越盛,並且身邊已經絕了翰墨與鬼麵的氣機,顯然是被計帿給利用結界分開了,雙腿在戰栗,隨時可能堅持不住,就此跪倒在地,那將是天巫一族的奇恥大辱,蕭飛心中怒氣衝起,這樣下去絕對不行,有些事情已經顧不得了,猛地一咬牙,竟然將舌尖咬破,鮮血流出,蕭飛含在嘴裏,猛地一口噴在天巫神鑒上。

諸位還記得蕭飛化身殺魔,承載了天巫一族千百冤魂不甘的殺念,那千百天巫族的戰士的殺機全部充斥在蕭飛的血脈之中,縱然聖王出手,將那些冤魂送走,讓它們塵歸塵土歸土,但是這殺機,便是聖王也無法化去,因為這些殺機與蕭飛的天巫血脈已經徹底融合了,已經是一體了,如果換做以前,聖王上有辦法一試,但是如今,聖王也隻能封印蕭飛,不讓法力刺激到這些殺機,等這些殺機自行消散,至於多久,聖王也沒說。

而此時蕭飛卻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強行有意念凝聚殺機,咬破舌尖,卻含在口中,一口噴在天巫神鑒行,在蕭飛想來,這殺機絕世,但是不會傷害到兩樣,一樣是自己,因為血脈之力,否則自己早就被殺機撕裂了,另一樣便是天巫神鑒,在東西承載了原來的這些殺機千萬年,也不見有一點損傷,自然不會有事的,這一口鮮血噴上去,便等如給了天巫神鑒動力,飛出的那個神文,也是記載於天巫神鑒上的那道禁忌之術。

神文飛出,登時開始強行透過結界來吸取天地靈氣,隻是一瞬間,便已經到了臨界點,隱隱的有風雷之聲陣陣,像是要隨時爆炸開來,讓計帿臉色也是微變,這神文就行是有靈識一樣,緊緊地盯著他,就算是要炸開,隻怕全部威力也落在他身上,承載了天巫一族的秘法,神文有大道的聲音,即便是大神通者也不敢輕視。

低斥一聲,計帿雙手翻動,一片神芒鎮壓下來,將神文卷在其中,卻隻聽雷聲滾滾,神文忽然炸開,就在計帿雙手之間,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各種大道神則在其中炸響,道則與道則相互碰撞,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又被計帿強行按住,不然這樣一爆炸開來,隻怕此地方圓百裏都將是死絕之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計帿輕輕籲了口氣,臉上竟然隱見一絲汗漬,那神文之力這才消失不見,可是還沒等計帿在喘一口氣,蕭飛竟然又含了一口血,這次沒有去催動天巫神鑒,而是直接一口血噴向計帿,隨著鮮血迸射,有絕世殺機湧出,那一口血化作血刀,殺機縱橫,直劈向計帿,瞬間便至,計帿一閃身,輕輕躲過,血刀飛出,徑自破開結界,直衝入天,撕裂了虛空,斬向九天之外,與萬裏外,一刀劈在三界界壁上,劈出一絲裂紋。

“住手,蕭飛,你瘋了,此地你的親朋好友都在,難道你想殺死他們嗎?”計帿微微皺著眉,已經沒有剛才的淡定,蕭飛沒看到,剛才那一刀,卻是將計帿的青衫劃了道小裂口,可惜不能發現罷了,但是計帿自己知道,能在衣衫上留下一道傷痕,就能威脅到他。

計帿心中有一絲怒氣,卻被強行壓下去,他今天此來可不是為了殺蕭飛的,不然強行出手,根本就不會給蕭飛時間的,今天是有事相商,至於計帿為什麽要試探蕭飛,便是想知道天巫一族究竟有多神奇,但是這一試,讓計帿心中震驚,沒想到此時蕭飛等同廢人,竟然還有辦法勾動天巫神鑒對自己進行殺伐,竟然還能吐出血刀,差點傷到自己,果真是駭人。

哪知道蕭飛也有說不出的苦衷,本來隻是不甘給天巫一族丟人現眼,但是一口鮮血噴出,卻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舌尖咬破了,這一口鮮血含在口中,縱然可以傷敵,但是卻不能止住,隻要一張口,便有殺機迸出。

因為找到了突破口,藏於蕭飛體內的那些殺機,便開始躁動了,蜂擁向蕭飛的舌頭,讓蕭飛的感覺舌頭要被漲裂了,這滋味可真難受,而此時,那計帿喝止蕭飛,自己也收回帝威的威壓,甚至於將妖狐與石人喚回,等待著蕭飛作答。

卻哪知道蕭飛半晌也不見回答,還一臉的古怪,計帿臉色一沉:“蕭飛,你為一族之長,難道還不知道待客之道嗎,我今天有事與你相商,剛才的事情算我不對,想你說一聲抱歉。”

蕭飛一臉的愁苦,一隻手捂住嘴巴,另一隻手,朝正在蠢蠢欲動的翰墨和鬼麵比劃,讓翰墨與鬼麵有些莫名其妙,翰墨撓著頭,不解的道:“小子,你搞什麽鬼,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蕭飛指了指自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指了指計帿,然後有比劃著衝天而起,然後亂七八糟的動作,誰也弄不大明白究竟是啥意思,看的翰墨傻了眼,一旁鬼麵也隻是搖頭不語,蕭飛這是怎麽了,幹嘛不說話,隻惹的翰墨不耐煩:“你啞巴了,倒是說話呀,你到底啥意思,你是說那家夥長得太醜,生的太挫,哦,不是呀,是那家夥不是好鳥——”

翰墨終究難掩本性,大神通者也敢調戲,明知道蕭飛不知、是這意思,卻還是七繞八繞的胡攪蠻纏,氣的計帿臉色陰沉,換做一些人,自己早就下殺手了,哪容得他們如此放肆,但是一想到聖王,計帿還是忍了,看著蕭飛臉色越加陰沉。

眼見和翰墨無法溝通,簡直就是對驢彈琴,本來沒事也要被翰墨攪出點事來,所以蕭飛放棄了和翰墨比劃,轉而向計帿,雙手翻舞,不時還配合著全身扭動,又是手劈,又是飛天,亂七八糟的,看的計帿暈頭暈腦,是在不明白蕭飛說什麽,想表達什麽,嘴角抽了抽,冷哼了一聲:“蕭飛,你要是不想說話,就不要裝模作樣,我也不與你計較便是,你不要用比劃的來惱悶我。”

蕭飛一臉的無奈,一群豬呀,自己要是能說話,還有的著比劃嗎,哪知道計帿越見心煩,看蕭飛這摸樣根本就不想談一談,自己何必在搭理這無賴小子,麵色一冷,計帿便要轉身離去,哪知道蕭飛一見計帿離去,便想招呼,這一著急,不由得失聲道:“等——”

一個字出口,便又是一道血光化作刀氣縱橫,飛斬計帿而去,撕裂了虛空,將計帿嚇了一跳,身形微微一動,猛地一掌劈中這道血氣殺機,轟然間激起塵土飛揚,待煙塵散去,計帿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手,竟然留下一道傷痕,那一條白印依稀可見。

妖狐和石人大怒,敢對自己的主子動手,實在是罪該萬死,不由得一聲怒吼,便要搶出,卻為計帿所阻,而這邊翰墨與鬼麵也緊張的望著計帿,隨時準備廝殺,縱然不敵,但是天巫一族沒有怕死的人,心中暗讚蕭飛,果然有天巫一族的風骨。

哪知道蕭飛此時心中的這個鬱悶,自己不能張嘴說話,這些人還一個個笨得像豬,誰也不能理睬自己地意思,這計帿來此並無殺機,自己也不想得罪這麽個大人物,而且還想聽聽計帿來此,所為何事,但是不能說話怎麽辦?

急的雄飛這個難受呀,抓耳撓腮,上躥下跳,落在計帿眼中,到有一絲奇怪湧上心頭,這小子應該不是故意的吧,不然幹嘛這麽著急,不過究竟什麽意思呢,遲疑一下:“蕭飛,你是不是想說你不是故意的?”

蕭飛使勁點頭,就是這意思,這笨蛋終於開竅了,幸好這念頭計帿不知道,不然的話,隻怕當時又要拂袖而去,計帿一見,果然如此,不由得搖了搖頭,卻望向蕭飛的嘴巴,這嘴巴裏到底藏了什麽東西,竟然能發出這樣的血氣殺機,將自己都傷到,這種神通最差也要是大羅金仙才能做到的,隻是蕭飛此時像個廢人,他如何做到的,難道是聖王留給他了大殺器不成。

“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與我一談,或者咱們能說點高興的事情。”計帿微微笑道,早已將心中的不快驅逐出去,笑臉相望蕭飛。

輕輕點了點頭,有苦惱的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有朝飯店一指,然後有比劃了一番,讓計帿雲山霧繞的,是在不曉得蕭飛什麽意思,這下子都鬱悶了,這還怎麽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