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我來給你們說吧。”身後不知何時傳來齊巧玲的聲音,蕭飛猛然後頭,卻見齊巧玲臉色慘白的倚門而望,身子猶自在微微發抖,那是天生對強者的畏懼,從本不能發出來的,並不好壓製,而且齊巧玲本身也就是那一點修為,隻懂得簡單的吐納之法,根本就說不上修行,此時能在計帿麵前說出話來,便已經相當不錯了。

域外天魔靜靜地站在齊巧玲身後,一隻手攙扶著齊巧玲,若非如此,隻怕齊巧玲還真難站穩當,雙眼卻警惕的望著計帿,血刀在頭頂上吞吐神芒,大墓橫旦,與虛空中散發神威,可是這些東西,對於計帿有多大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計帿眼光掃了大墓一眼,閃過一絲可惜,不由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原來旱魃的這件鎮魂宅被你得去了,難怪旱魃弄得如此淒慘,可惜了一件神器。”

域外天魔臉色一緊,氣機湧動,不但她如此,就連翰墨與鬼麵也是氣機一緊,不過卻見計帿搖了搖頭:“你們也不用緊張,一件神器而已,既然丟了,我豈會在要回來,那也太小家子氣了,便丟給你們把玩吧。”

話音落下,才將目光落在齊巧玲身上,上下打量著則個女子,臉上隱現驚異,半晌,竟然歎息了一聲:“自古紅塵多有奇女子,便是天底下強者如林,見到我也是膽戰心驚,不能自已,不想今日區區一個弱女子,竟能與我對話而能堅持,不易,不易。”

說罷,竟然微微一笑,朝齊巧玲一伸手:“可願意與我一起回魔界,當送你一場榮華富貴,為萬人尊仰。”

這話一出口,眾人登時臉色大變,翰墨與鬼麵隻感覺大受侮辱,他媽的,撬牆角也沒有這麽幹的,當著新郎的麵,這不是**裸的挑釁嗎,域外天魔也是臉色一緊,殺機迸現,至於蕭飛心裏更是打翻了醋壇子,翻江倒海,哪裏還忍得住,張嘴便要罵,可惜話到嘴邊,卻變成一道血光,卷著殺機衝起,直刺計帿而去,蕭飛本意是要大罵,自然話不停頓,一道道殺機迸射,便如一陣亂箭穿心。

轟的一聲巨響,計帿撐開護身神罡,將這所有的殺機擋住,一襲青衫隱隱的撕裂了一點,不過計帿也不著惱,幹笑了一聲:“蕭飛莫要生氣,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盡管如此,蕭飛是住了嘴,但是心中還是不住咒罵,回身擋在齊巧玲麵前,將齊巧玲護在身後,頗讓齊巧玲心動,湊到蕭飛耳邊道:“傻瓜,你當人家是真的看上我了,那是在逗你而已,放心啦,我這一輩子都是你老婆了,不會變的了。”

說是玩笑,計帿到底眼光在齊巧玲身上轉了一下,才笑意迎人的朝飯店中走去,妖狐和石人緊緊相隨,好在有隱身法,普通人看到妖狐與石人,也看不到那一件件神器。

計帿一走進大廳,微微溢出的帝威登時讓所有人都感覺到壓抑,微微的顫抖,特別是普通人,蕭飛的那些親朋好友,吃這頓飯可真不容易,一驚一乍的,先是來了那麽多稀奇古怪的人,這時候又來了一個穿長衫的,像拍電視似的,還以為回到了古代呢,總是有莫名的寒氣自身體裏冒出來,讓他們忍不住的打哆嗦,別說說話吃東西,就是動彈一下,都覺得困難。

至於各宗門弟子長老,除了潘海生孫胖子他們老幾位,其餘的人也是被帝威壓製,不敢輕易動彈,驚疑不定的望著計帿,縱然妖狐和石人有隱身法,但是憑著對氣機的感應,還是有人感覺到了,目光在計帿身後巡遊。

蕭飛在前,扶著齊巧玲,天巫神鑒的神光將齊巧玲也包圍在裏麵,便讓齊巧玲輕鬆了許多,域外天魔與翰墨鬼麵從後麵跟進來,一個個臉色發黑,陰沉的緊,讓大廳裏的各宗門弟子長老心驚不已,看上去像是蕭飛的人,一個個有大神威,決不是好招惹的主,而域外天魔更是堪比潘海生他們,那幾件神器發出的波動更是讓人心驚不已。

計帿眼中根本無視各宗門弟子,這些人在他眼中無異於螻蟻,一巴掌不知道拍死多少,隻是在經過潘海生孫胖子他們麵前的時候,微微一頓足,打量了一下,卻又微微一笑,眼中寫滿了不屑,但是卻讓潘海生他們沒有脾氣,畢竟麵對大神通者,他們也確實沒資格讓人家瞧得起,盡管心裏不舒服,卻沒有人吱聲,也沒有表示不滿,他們在人間或者算得上出類拔萃的人物,但是真要是到了仙界或者魔界,像他們這樣的人物便多了去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沒什麽值得驕傲的。

就在潘海生的那個房間,計帿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主位上,蕭飛無奈的坐在對麵,齊巧玲輕巧的坐在蕭飛身邊,那計帿眼光還是在齊巧玲身上遊過,惹得蕭飛心中怨氣頗重,狠狠地比劃著,一旁齊巧玲卻看得滿臉笑容,低聲道:“我丈夫說,如果你再把眼光望他老婆身上瞄,那就不用談了,便是今日戰死此地,也要和你拚一拚。”

臉色很冷,縱然身子在微微抖動,但是神色間卻一點也不畏懼,倒是讓計帿臉色凝重了幾分,畢竟今日來此,是和蕭飛談事情的,可不是來啥蕭飛的,計帿何等人物,如果不是因為聖王,蕭飛也不過是一隻小蟲而已,但是今日確實不好和小蟲鬧僵了。

沉吟了一下,一聲輕笑:“蕭飛,你放心吧,我欣賞你妻子的膽色,可不會看在眼裏的,三界眾生萬萬千,我想要女人多得是,不會打你的主意的。”

一句話算是將這件事情了結了,略一遲疑,輕輕一揮手,將這間房間布下結界,登時變成了兩個天地,一點氣機也不曾泄露出去,讓正在外麵偷聽的潘海生等人,臉色一變,無奈的搖了搖頭。

“蕭飛,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那我也就不再多話,開門見山的說了,”說到這,微微一頓,仿佛是在醞釀,片刻才沉聲道:“我想和聖王真正合作,所以才來找你,如今在這世界上,你是唯一能說動他的人,聖王對於血脈的看重已經超出我的想象了。”

果然是如此,蕭飛心裏轉過念頭,早就猜到計帿是為了聖王而來,否則如何會對自己這小人物感興趣呢,自嘲的一笑,比劃起來,旁邊齊巧玲便講解道:“我丈夫問你能不能把事情說清楚,他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想合作什麽?”

計帿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神光:“蕭飛,實話說吧,此前我曾經和聖王合作過,但是那隻是聖王要借我的手來報複這世界而已,根本沒有真心和我合作,所以雖然有些往來,但是卻並不是很熟悉,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深吸了口氣,計帿煥發出一種異樣的神光,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高亢:“我要入主人間界,我要為人間界之主,我要征戰人間界了,若是有機會,我還想殺上仙界,所以想約請聖王相助,到時候自然不敢慢待天巫一族,隻要聖王相中的地方,萬裏之內,皆為天巫族聖地。”

說罷,雙眼冒光的望著蕭飛,眼中神采飛揚,一臉的興奮,直等蕭飛回答,計帿這個人竟然有這麽大的雄心壯誌,要為人間界之主。

‘呸’了一聲,蕭飛心中暗罵了一聲神經病,瘋子,不過卻不會去真的罵計帿,與計帿撕破臉絕非所願,當真把計帿惹怒了,若是計帿拚著得罪聖王,寧肯被聖王追殺,要殺他們分分秒秒的事情而已,所以蕭飛還是沉吟了一番,心中轉過許多念頭,這才朝齊巧玲比劃一番,齊巧玲點了點頭沉聲道:“我丈夫說,你想的也太簡單了,你隻是一個大神通者,手段就算是通天,卻不可能與三界相抗,便是人間界,你要是逼急了,各宗門聯合起來,縱然殺不了你,但是也能和你拚個你死我活,這種大話根本就是無根之水罷了。”

“哈哈哈——”計帿一陣大笑,眼中說不出的譏誚:“無根之水,你可知我是誰?”

蕭飛當然不知道,搖了搖頭,卻聽計帿哼了一聲,將頭一抬,一臉的冷傲:“我是誰,無根之水,真是笑話,如果我是無根之水,我豈敢來此地與你廢話,豈敢與聖王說聯手,你便聽好了,我乃是魔界當世之主計蒙魔王的三子計帿,隻要我想,魔界百萬雄師便可以踏破人間界,摧枯拉朽而已,無人可以阻擋我的步伐。”

心中一震,不想計帿竟然是如此身份,如果所說是真,哪麽還真是大麻煩,雖然不知道魔界到底水有多深,但是能和仙界相提並論,又豈是簡單的,若是計帿真的揮師百萬,馬踏人間,到時候必定是伏屍萬裏,遍地生靈塗太。

不過沒那麽簡單,的確,但是人間界相抗魔界是不可能的,阻擋不住魔界的鐵騎,但是仙界,地府卻不會看著,到時候自然會出麵的,隻怕真正大戰起來,人間界反而是最平靜的,真正的大戰,卻是魔界與仙界地府發生的,如果計帿有那能力,隻怕早就揮師人間了,那還用來和自己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