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發出一陣陣嘶吼,喉嚨不住滾動,那張腐化的臉因為扭動,不斷地往下掉落蛆隻是這些蛆已經掉落地上,便沒入地下不見,看的蕭飛直倒胃口,真是忍不住就想吐,可是不敢張嘴,定定的望著旱魃在地上痛苦的承受著,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旱魃想要恢複本源之力,這點痛苦才開始呢,重要慢慢的熬下去。

深吸了口氣,在往天巫神鑒中一點,又是一道金芒砸下,沒入旱魃體內,有道則呈現,隱隱沒入旱魃體內,這些道則在修複著旱魃的受損的本源,接著又是一點,便又是一道金光沒入旱魃體內,登時間旱魃抽搐的更厲害了,就像是被幾千伏的高壓電給電到了一般,整張臉扭曲著,喉嚨間赫赫作響,一雙手不住的痛苦的去撓地麵,即便是大理石的地麵,也被旱魃抓出痕跡來,蕭飛心中一慘,又是一筆錢飛走了,不知道回家之後,齊巧玲會不會數落自己。

不知多久,蕭飛看著旱魃抽出的慢慢變輕,便知道是時候該給旱魃下禁製的時候了,隻是向給旱魃下禁製,除非是血禁,否則不會起作用,也隻有天巫一族的血脈之力,才能壓製旱魃體內的道則,可是,自己的鮮血中有太多的殺機,如果迸射出來一點,那可真是麻煩事呀。

微微一沉吟,蕭飛吸了口氣,將手指頭慢慢放在嘴裏,然後在舌頭上沾了一點血,一點就夠了,希望如此吧,然後慢慢的抽出來,就在手指頭將出未出之際,一點血光迸射,便有殺機無窮,轟然間炸開,一道道殺氣縱橫,在房間裏飛濺,卻又被結界擋住,不能竄出去,便在房間裏來回翻舞,將房間的牆壁劈出不知多少趟深痕。

看著牆上的深痕,蕭飛臉上抽了一抽,將目光落在旱魃身上,你這個家夥,關鍵時候可以點要給我賣力呀,不然我可就虧大發了,強忍著心疼,將鮮血往旱魃額頭上一點,隻聽旱魃一聲慘叫,一顆腦袋差點被殺氣劈開,露出森森白骨,好在本源已經恢複了一些,不然隻怕當場就要慘死,不過也真夠旱魃收的,這一會功夫就不知道被殺氣劈了多少道傷痕。

眼見鮮血便往旱魃神宮中滲去,蕭飛不敢怠慢,另一隻手從天巫神鑒上接引下一道符文,然後將符文與鮮血壓在一起,沒入神宮之中,這一道烙印算是成了,除非到了大神通的境界,否則絕難剔除,蕭飛這一點自信倒是還有。

當這一切完成之後,蕭飛終於鬆了口氣,不過看看房間的慘狀,心裏也在暗自發苦,這要賠多少錢呀,一個房間都被殺氣劈的七零八落,裝修的都被撕裂,可憐的旱魃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不過如今本源之力在慢慢恢複,卻又偏偏死不了,你就在挨一回吧,蕭飛心中默默地為旱魃祈禱。

殺豬一般的悶吼,旱魃終於恢複了點力氣,不肯再躺在地上挨刀,縱身躍起,四處躲避,奈何此時殺氣四下飛濺,每一道其速甚快,最少比旱魃的身形要快,怎樣躲避,也還是被批了好多道,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出好地方,腐肉反卷,露出森森白骨,大把大把的蛆從身上往下掉。

蕭飛無奈的就這麽看著,心裏歎氣不已,卻在盤算著要花多少錢才能把這房間整修好,越算越頭疼,也不知過了多久,殺氣終於在蕭飛和旱魃的期盼下,才慢慢消退,從新歸與天地間,蕭飛鬆了口氣,旱魃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還在不斷地**。

終於沒事了,蕭飛搖了搖頭,看看慘不忍睹的房間,是在很無語,然後將羅光落在旱魃身上,一指大墓,比劃了一半天,旱魃終於算是知道蕭飛是讓自己進打大墓之中,望著大墓旱魃心中升起一絲暖意,毫不遲疑的躍進大墓之中,那知道才一躍進去,便有無數神文壓下來,四麵八方,無數道則交織而成的鎖鏈糾纏上來,登時將旱魃鎖在那裏。

蕭飛歎了口氣,將大墓納入識海之中,生死薄也自行沒入體內,天巫神鑒不等蕭飛催動,便自行竄入體內消失不見,一切算是告一段落,抬腳往外走去,蕭飛心中卻在咒罵著,旱魃,你就等著吧,付出這麽大代價,咱還沒完呢,有你好受的。

當蕭飛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眾多的親朋好友早已經離去,但是各宗門弟子卻留了下來,一個個端坐著,臉色陰沉,眼見蕭飛走出來,潘海生孫胖子他們第一個搶了過來,孫胖子一臉焦慮的道:“蕭飛,那計帿到底想幹什麽?他是不是十二天都鬼的主子?”

蕭飛望著孫胖子,真是難為他了,這張胖臉擠出焦急的神情可不容易,苦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是十二天都鬼的主子,然後比劃了一番,搞得眾人麵麵相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為啥蕭飛不說話,卻要和他們打手勢,可是他們看不懂呀,潘海生皺著眉頭,生硬的道:“有話就說,我看不懂什麽意思。”

一陣無奈,蕭飛轉頭望向此時正站在父母身旁的齊巧玲,伸手招呼著,幸虧齊巧玲一直注意著這邊,便趕忙過來了,於是便是一番解釋,至於計帿的目的,蕭飛隻是解釋說,計帿想約請聖王攻伐人間,至於究竟如何,卻未作更多的解釋。

眾人麵麵相似,終於有東方未明問了出來:“不知道聖王會不會——”

“不會,”齊巧玲斷然的道,並沒有等蕭飛比劃出來,伸手握住蕭飛的手,眼光流轉自然是心有靈犀:“我們家蕭飛在,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臉上貼金這活,很考量人說話的藝術,齊巧玲話音一落,眾人鬆了口氣的同時,對蕭飛更是讚賞有加,仿佛發現了蕭飛更大的價值,不過一個個心中憂慮,魔界又開始打人間界的主意了,看來要未雨綢繆了,得知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於是眾人便一一告辭而去。

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蕭飛和齊巧玲在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正在結賬的父母正和飯店的經理爭執著什麽,走過去才知道是飯店的服務生去打掃房間的時候,返現房間裏就像是遭了劫難一樣,慘不忍睹,一聲驚呼之後,便通知了經理,此時經理正爭執著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呢。

聽著經理囂張的要價十萬,蕭飛就感覺一陣陣的心疼,十萬呀,一使間哪裏去弄十萬,心中盤算著是不是給郭愛華打個電話,但是與齊巧玲一說,齊巧玲嘟著嘴,滿臉的不願意,用黃曼的錢,齊巧玲從心裏麵抵觸,頗讓蕭飛無奈。

“用這個抵債吧。”域外天魔忽然湊了過來,一臉微笑的將一個盒子送了過來,蕭飛一呆,接過來一看,是那顆已經有了人形的老烏精,這東西抵債,行嗎?

齊巧玲也是一臉的疑惑,不用蕭飛說話,便將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那知域外天魔微微一笑,眼見蕭飛不反對,便當蕭飛同意了,便身形一轉,如一隻蝴蝶一樣,落在那經理身旁,讓那經理一陣勃然心動,但是她是女人呀,耳聽域外天魔輕笑道:“經理,你看拿著東西抵債行不行。”

那經理一呆,看著域外天魔手中的老烏精,臉上變化不定,雖然看上去很驚奇,但是誰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遲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卻不舍對域外天魔大吼大叫,溫言細語的道:“妹子,這不行,這東西我都不知道是什麽。”

域外天魔輕笑了一聲,也不在意,對這蕭飛的父母輕聲道:“叔叔,阿姨,你們先到那邊坐下,這裏我來處理吧。”

待蕭父蕭母走開,域外天魔眼光一轉,朝著不遠處的還有婚宴的那邊輕喝道:“二百年以上的老烏精,有懂行的沒有,有懂行的過來看一看,便宜點賣掉了。”

聲音不大,卻在每一個人耳邊響起,就算是大廳裏如何嘈雜,但是卻清晰可聞,那麽多的吃飯的人一下子愣住了,到底有一個老頭站了起來,微顫顫的走了過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姑娘,剛才是你招呼的吧?”

域外天魔輕輕點了點頭,那老頭登時臉色一緊,有些激動地道:“那能不能讓我看一看那隻老烏精呢?”

域外天魔也不多話,隨手遞了過去,也不擔心有人會搶這東西,那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老頭接過去之後,好生查探了一番,身子因為激動,卻是越來越顫抖得厲害,讓不遠處的蕭飛都在擔心,這老頭別再一激動,當場在死過去,那可又是一場官司。

不過老頭還是挺堅強的,哆嗦了半天,終於激動地道:“姑娘,你多少錢賣,能便宜點嗎?”

隨著老頭的話,就有幾個看上去像是很有錢的人湊了過來,這老頭大家還是比較熟悉的,是為老中醫,自然對藥材很懂行,便有人問:“崔大夫,這個東西還真的是老烏精呀?”

老頭雙手抱住老烏精,大有死不鬆手的樣子,激動之意言之於表:“不錯,這絕對是二百年以上的老烏精,這姑娘眼裏相當不錯,就憑這根老烏精,就算是快死的人嗎,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吊住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