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箭雨射落,黑壓壓的一片雲彩一般,而眼見這等陣勢的旱魃翰墨與鬼麵一個放聲大笑,絲毫不在意,反而是敵軍陣營中想起無數聲慘叫,便有許多陰兵化作灰燼,看的陰差心驚膽戰,這也太瘋狂了,卻耳聽身邊得這位大人還在高呼著:“放箭呀,殺光這些混蛋呢,放箭呀,倒是快點,你們這群笨蛋,都沒吃飯呀。”

又是一片箭雨灑落,蕭飛不叫了,因為此地能站著的沒幾個了,除了旱魃三人,隻剩下一些道行深一點的陰將和陰兵,也不過百餘數,還夠不夠旱魃一人在殺一次的還難說,蕭飛實在沒了興趣,眼見陰兵們又要放箭,蕭飛大喝道:“別射了,就這幾個人,別浪費箭矢了。”

那些陰將陰兵已經被殺破膽了,此時眼見旱魃三人大笑,殺機衝天,而他們死期便在眼前,一個個驚懼,又不甘心就死,一時間亡魂盡冒,打不過,難道——百餘陰將陰兵登時跪倒一片,一邊磕頭一邊大喊:“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等願降,還望大王留我們一條狗命為大王效力。”

蕭飛心中一動,眼見旱魃翰墨鬼麵三人又要進行最後一次殺戮,不由得高呼道:“住手,都給我住手,聽見沒,誰不住手我可要罵了。”

陰差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這位大人也真夠可以的,竟然這般呼喊,拿罵人危險那三個手段通天神人,不過還別說,還真管用,就見那三人登時止住,而其中那個穿著黑色鎧甲的老家夥,扭過頭來怒道:“你敢罵我,信不信我把你丟到糞池裏去,要你吃個夠。”

蕭飛也不理睬,心念一動,生死薄自行飛出,化作一身鎧甲,也似模似樣的將蕭飛化作一位將軍摸樣,而大墓虛懸,將蕭飛籠罩在其中,等閑的攻擊休想突破大墓,蕭飛無憂,大步走到那群降兵之前,一個個望去,嘿嘿的幹笑:“你們可是真心投降。”

“願為大王效死力。”降兵們眼見有活路,那個還敢遲疑,一起高聲呼喊,聲音鏘鏘作響,極其的誠懇,生怕蕭飛不相信。

幹笑著,蕭飛眼珠子一轉,便計上心來,咳嗽了一聲高聲道:“我乃是旬陽判官,以後你們稱我為大人便是,這大王可不能亂叫,萬一被閻羅王們聽見,還以為我想造反呢,這可了不得,既然你們真心降我,那我便要試一試你們到底真不真心,一下我有法門試探,你們不要抵抗,一試便知,懂了沒,懂了就說一聲。”

“明白了,謹遵大人之命。”降兵們齊聲高呼。

“唵。”六字真言咒迸發,便有六道輪盤飛出,與大墓向應和,將降兵們籠罩在其中,一片金光灑下,一尊怒目金剛顯化真身,怒目金剛眼光一掃,便開始詠動度化寶經,而與此,六道輪盤之中便有千百鬼魂在詠經,與此同時,三千陰兵也在詠經。

一眾降兵隻以為這是眼前這位大人試探,也不敢反抗,隻是默默承受,也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便一個個低眉順眼,再望向蕭飛便是一臉的狂熱,已經是被度化成功,耳聽蕭飛大喜,輕呼一聲,六道輪盤轉動,便有百餘降兵自行沒入其中,接著六道輪盤沒入蕭飛體內,詠經之聲這才斷絕,倒是蕭飛得意的哈哈哈大笑,如此這般,自己的實力豈不是要大增。

揮手朝旱魃翰墨與鬼麵招了招手,將三人喚至麵前,一臉討好的朝三人低頭哈腰道:“三位,求你們一件事,你們也剛才瞧見,這些降兵被我度化,便能增強六道輪盤的神威,我隻請你們幫幫忙,這以後在遇到這些降兵,就不要進行屠殺了,不如就由你們困住之後,再讓我把他們度化,來增強我們的力量,嘿嘿,你們看看如何?”

“呸,你倒是想得好主意。”不等別人說話,翰墨便大聲怒斥,這不是隻是讓他們做苦力嗎,憋了這久了,想要廝殺一番,好好出口氣,如今這般說法,豈不是成了苦哈哈的勞力,出力沒好處了嗎,翰墨可不願意做。

不但翰墨,旱魃更是煩躁,一向是喜歡廝殺的他,哪裏肯願意做這種無聊的工作,哼了一聲,將頭別到一邊,自然是滿心的不願意,卻不好說什麽,畢竟自己也是剛剛降過來的,說多了顯然不太好,中國就是未曾真正融進來。

“好,就按你說的做。”不太愛說話的鬼麵倒是不反對,原本就不是多埃斯沙德他,此時一場大戰下來,心中的煩悶之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自然不會反對。

蕭飛身後域外天魔輕哼了一聲,眼光望向翰墨:“你若是不敢,就回來保護蕭飛,我來衝鋒陷陣,你覺得如何。”

那不是更無聊,翰墨心中轉動,尋思了一番,無奈的歎了口氣:“那好吧,還是我來吧,不過話先說好,若是有人反抗便格殺勿論如何?總不能在費力降服他們,那豈不是在耽誤時間。”

“好,好,嘿嘿,便依你之言,但凡有反抗者,格殺勿論,直等投降之後,我再來降服他們。”蕭飛點了點頭,陪笑著。

商定妥當,一眾人便又架起陰雲朝前而去,依舊是旱魃在前為先鋒,而翰墨與鬼麵其後隨行,蕭飛與域外天魔在後引領三千陰兵自後壓陣,一路而去。

又過了不知多久,翻過幾座高山,有一條大河橫旦在眾人麵前,為歸西河,來到此間,便是一命歸西,英布鬼王取此之意,過了這條河,便是英布鬼王的百戰城了,方圓幾十裏,一座大城聳立,有陰兵十萬,各分方陣鎮守此地。

歸西河河水滔天,除了特製的小舟,鵝毛不浮,乃是一處天險,便是陰將之流,也不能飛渡,除卻鬼王之流,餘者便全被擋在此地,不能攻伐過去,而來上一兩個鬼王,卻又不能攻破百戰城的大陣,自然便是可保無憂。

不過今日遇到蕭飛等人,卻是沒有這種顧慮,蕭飛一聲輕喝,六道輪盤飛出,便將三千陰兵收歸其中,讓域外天魔帶著自己與那陰差直接飛渡過去,至於旱魃等三人,更加不是問題,直接橫飛過去,身上殺機衝天,已經準備廝殺一場。

不過一會功夫,眾人便已經行至百戰城下,蕭飛也將三千陰兵放出,與弩箭射程之外停下,一杆大旗冉冉升起,上書‘旬陽判官征討使’七個大字,便是蕭飛臨時琢磨出來的,這樣才顯得威風一些不是,大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有人在城牆上高喊。

旱魃啐了一口,懶得理睬這種蝦兵蟹將,雙眼一睜,無盡神力迸發,猛地大喝一聲,將手中的方天畫戟猛地力劈而下,人也隨著方天畫戟飛出,大道神則交織於方天畫戟之下,一道道殺氣迸射,撕裂了虛空,形成真空斬,轟然撞在百戰城的護壁上,將整個百戰城都震動不已。

“英布鬼王,寒山鬼王,還不速速出來與我受死。”旱魃高聲大喊,聲威震天響。

其實也不用旱魃大喊,剛才這一擊,整個百戰城都在震顫,讓還呆在宮殿之中的英布鬼王與寒山鬼王,哪裏還不知道有大敵來襲,如今已經打到家門口來了,而且就憑這一擊,便已經知道此人不是易於之輩,心中一驚,二人身形閃動,便已經閃出大殿,衝此地趕來。

遠遠看見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將軍,橫於半空中,手中一柄方天畫戟,端是威武不凡,隻是並非鬼王,而是有身體的,便至不是陰間的征討使,待身形穩住,縱目望去,赫然有一杆大旗,上書‘旬陽判官征討使’七個大字,隻是這旬陽判官是哪位人物,竟然興師動眾的來此地征討,可從未聽說過此人,莫非便是眼前這位將軍。

還不等有個分辨,卻聽旱魃一聲大吼,手中的方天畫戟猛然劈出,五行道則演化,變化做五座神嶽,一起壓下,轟然砸落在護壁上,無盡神威竟將護壁砸的出現裂痕,法陣也為之一顫,隱隱有要崩散的跡象,讓英布鬼王與寒山鬼王大驚失色,哪裏來的這旬陽判官,這等神威,怎麽以前不曾聽說過,邊看著一劈之威,道行就在他們之上,二人對望一眼,英布鬼王便縱聲大喝:“低下的人,你們是何路神聖,是奉何人之命,前來征討的,不妨談一談。”

便長有這種事情,陰間也是如此,一旦打不過,或者不敵,便會坐下相商,那些征討使也不趕盡殺絕,都殺光了,他們這些征討使還幹什麽去呀,所為鳥盡弓藏便是如此,自然沒有人肯拚個真正的你死我活,但是可惜今天不是。

沒有人理睬他的叫喊,不但不曾與他對話,旱魃接著大喝一聲:“千萬別投降。”

話音落下,鼓動真正神威,雙眼暴睜,大吼一聲,便有一道光波打出,手中方天畫戟一抖,便壓塌一片虛空,轟的至此過來,將虛空排擠的都出現一道黑洞,看上去有些扭曲,有些虛幻,仿佛不是真正的虛空,又仿佛將要有神魔自其中而出,各種道則交織,有大道神音轟鳴,方天畫戟瞬間刺落,已經刺在百戰城的護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