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蕭飛也不見齊巧玲開口,反而齊巧玲更是垂淚欲滴,讓蕭飛這個鬱悶呀,尋思了半天,才咳嗽了一聲道:“齊警官,你究竟有什麽麽事情,你就說吧,不管有多難,我都盡量幫你就是了,不用想太多了,咱們也算是朋友嗎。”

結果蕭飛這一催促,齊巧玲不但沒有痛快的說出來,反而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那張櫻桃一般的小嘴一張一合的,憋了半晌,才用細若可聞的聲音道:“我見鬼了。”

蕭飛一呆,隨即鬆了口氣,還真怕齊巧玲說出什麽讓自己為難的事情,現在就這個事情不讓自己怵頭,不由得嗬嗬一笑道:“嗨,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就是見鬼了呀,告訴你吧,現在我是每天都見,放心,我給你一張符就行了。”

蕭飛說的很輕鬆,盡管心中並不是這樣,但是為了能讓齊巧玲輕鬆一點,蕭飛也就撞得無所謂的樣子,誰讓齊巧玲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呢,哪知道蕭飛的輕鬆並沒有讓齊巧玲感到輕鬆,話音一落,齊巧玲反而‘哇’的哭了出來:“你不知道的,我去太玄觀求過符的,那是茅山的一處道觀,但是沒有用,那個鬼依然還是來折磨我。”

蕭飛一楞,茅山道觀,原來蕭飛也不相信這些玄乎其玄的事情,但是現在卻是百分之百的鐵杆信徒,因為自己說起來那就是龍虎山的再傳弟子呢,略微遲疑了一下,蕭飛撓了撓頭,幹笑道:“他的符不管用,可不代表我的符也不管用,我的可是正宗龍虎山道庭傳下來的,你先拿去試試,應該很管用的,我用過幾次,挺好使的。”

說罷,將一張驅魔符遞了過去,齊巧玲也接了過去,但是卻並沒有就此離去,那個道人的符管不管用,自己還是知道的,當年母親被鬼上身,就是用那道人的一張符化解的,自然知道符管不管用,自己的事情,連道人都說沒有辦法,要不然自己也不會來求蕭飛的。

屋裏沉默了下來,蕭飛看得出,齊巧玲並不信任那張符,心中微微有些不悅,但是最終也沒有說什麽,而齊巧玲卻在內心掙紮著,是不是該將自己經曆的事情告訴蕭飛,雖然,來的時候就已經打好了主意,但是一旦事到臨頭,卻還是羞於啟齒。

良久,齊巧玲才止住淚水,輕輕歎息了一聲,終於下定了決心,這和看病一樣,你不說清楚了,讓人家怎麽幫你,但是話說出口,卻還是斯斯艾艾的:“蕭飛,我就講事情給你說一遍吧,其實,其實,這個,那個鬼並不是單純的鬼,據太玄觀的那個道士說,那其實是一直妖獸,名叫食夢貘,而且是一隻變異了的食夢貘。”

“食夢貘,那是什麽東西?”蕭飛一頭霧水,腦海之中轉過無數心念,也記不起這是什麽東西。

齊巧玲一提起這隻食夢貘,就不由全身哆嗦,這隻食夢貘已經帶給她太多的傷痛,自己甚至為此想到過死,深深地吸了口氣,齊巧玲才緩緩的道:“食夢貘是山海經中記載的一種神獸,傳說食夢貘以吞噬人類的噩夢,給人類帶來好夢,而食夢貘沒有身軀,是一種虛幻的存在,但是外遇到的這一隻,卻一點好夢沒帶給我,所給我的就是無盡的折磨。”

說到這,卻又說不下去了,身子抖得厲害,想起那隻惡鬼一般的食夢貘,齊巧玲真的餓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要不是母親以死威脅,要不是父親苦苦哀求,自己隻怕早就一了百了了,誰能天天承受那種侮辱,特別是一個女人,而偏偏自己還要在一個和自己年齡相當的男人麵前,將那個該死的夢說出來,這無異於將自己的傷口從新撕開。

山海經,蕭飛立刻明白了所謂的食夢貘是什麽,但是山海經中記載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蕭飛一時間還是接受不了,猶豫了一下,才低聲問道:“這個,齊警官,你能確定是那東西嗎?”

齊巧玲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有一種受傷的神色,瞪了蕭飛一眼,又緩緩的將頭低下了,然後使勁兒點了點頭,輕輕抽泣了一聲道:“我敢確定,這是哪位當年救過我母親的道人,用性命告訴我的,我自然敢確定。”

蕭飛心中一驚,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嚴重,聽齊巧玲的意思,哪位道人是用性命證明了食夢貘的真實性,就憑這份見識,那位道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但是麵對食夢貘還是丟了性命,至於哪位道人究竟多厲害自己不知道,但是卻又一件事情蕭飛很明白,那就是絕對比自己厲害,怎麽也比自己這連瓶子都不晃**的家夥強多了。

隻是看齊巧玲傷心欲絕的樣子,蕭飛這話實在又說不出口,遲疑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別說了,我雖然不如那位道人,倒是我能試一試。”

齊巧玲一呆,神色也不由得一黯,自己來找蕭飛本裏啊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也隻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如今聽蕭飛這麽一說,卻是心中難過得很,蕭飛沒那個本事,就會和那道人一樣的下場,心中一緊,盡管有些事情羞於啟齒,但是還是要說清楚:“蕭飛,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吧,那個食夢貘根本就是個惡魔,那東西沒有實體,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夢裏做的,在夢裏誰也無法反抗他,那道人就是在我麵前,被食夢貘一點點撕碎的,連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齊巧玲的眼神變得有些瘋狂,聲音也變得歇斯底裏:“那是個惡魔,每天晚上,都會進入我的夢裏,他強暴了我,而且每天都會,即便明知道是夢,但是根本受不了,但是在夢裏根本無法反抗,還要在他的意誌下,做出各種姿勢,那根本就是惡魔,惡魔——”

所有的一切,在齊巧玲的歇斯底裏之下,全部都說了出來,這一刻齊巧玲陷入了瘋狂,是對惡魔的恐懼,無助的樣子,讓蕭飛看的心中悸動不已,忍不住歎息了一聲,這些事情確實是一個女人無法承受的,每天都要麵對強暴,而且是一直怪獸,偏偏沒有一點辦法,盡管心中在屈辱,但是卻沒有一點辦法,還要去配合那惡魔。

不知不覺,蕭飛心中的正義感被無限放大,完全被激發出來,望著一臉淒然的齊巧玲,猛的一咬牙道:“你別哭了,我幫你,大不了也就是搭上這條命。”

蕭飛將這話說的咬牙切齒,卻全無一點言語激昂的感覺,但是卻落在齊巧玲耳中,讓歇斯底裏的齊巧玲醒轉過來,聽到蕭飛答應幫助她,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怔怔的望著蕭飛,半晌,忽然歎息了一聲:“蕭飛,其實你不幫我也沒關係,這件事情畢竟和你沒關係,而且說不定就會讓你陷進去,將命丟了。”

“沒事,也不差這一件了,不要命的事我幹多了,”蕭飛擺了擺手,笑嗬嗬的道,神色間說不出的輕鬆,一想到齊巧玲要承受這麽大的痛苦,蕭飛就氣憤填膺,人得性格是沒法改變的,蕭飛若是不幫忙,一輩子都沒法忘記,感覺倒是虧欠了齊巧玲,笑了一聲道:“不用想太多,這是我自己願意的,一想到那個食夢貘每天都欺負你,我就受不了。”

齊巧玲臉‘唰’的紅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每天保守折磨的齊巧玲,猛地聽到蕭飛這話,羞臊的要命,一時間想起那些事情,心中忍不住暗‘呸’了一聲,暗暗罵道:你受不了還想咋樣,還想一起來欺負我呀。

其實心裏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想那麽多,但是反過來一想,就感覺不對勁了,食夢貘怎麽欺辱自己的,和它一起豈不是說,齊巧玲不敢再多想,就感覺蕭飛好像真做過什麽事一樣,低著頭,再也不敢去看蕭飛。

心裏這些話,消費不知道,猶自在沉吟著,今天待做些準備,管不管用的,多準備些符在說,有備無患,隻是眼下都要已經快天黑了,真要是晚上就來,會不會時間不夠呀,有忽然突發奇想,轉頭望向齊巧玲道:“喂,你說你今晚上要是不睡覺怎麽樣,一晚上不睡也就不用做夢,等明天白天在睡個飽,豈不是天下太平了。”

心中為自己這個主意暗暗稱絕,自己這腦袋瓜子可真是不一般,哪知道齊巧玲隻是微微搖搖頭,一句話就將蕭飛滿心的歡喜徹底擊碎了:“要是這麽簡單我還用這樣嗎,不管我願不願意,每天晚上隻要到了十點鍾,都會不由自主的睡過去的,哎。”

蕭飛訕訕的笑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皮,還是趁著現在多畫點符咒吧,這才是保命的王道,心思微微一轉,看了齊巧玲一眼道:“這樣吧,你今晚上別走了,就留在我這,我用雙生符將咱們連在一起,自然能進入你的夢境,到時候你睡了,我自然也就睡了,一起對付食夢貘。”

說到這意氣風發,略微一頓,笑道:“咱倆分分工,我去準備些符咒,你準備晚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

哪知道話音方落,齊巧玲臉色更加羞紅,嚅嚅了半晌才低聲道:“我,我不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