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血河大將軍怒氣衝衝的回到血河殿,宋帝王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望向地藏王一抱拳:“地藏王菩薩,好久未見,不知一向可好?”

地藏王微微而笑,眉目間卻不見有幾分笑意,自己多年行走於地府之中,多受十殿閻羅王的阻撓,此時相見,自然也無從高興得起來,但是麵子上卻還是要講究的,雙手合十:“多些宋帝王垂掛,我如行雲流水,自然無所掛礙,哪裏會不好,隻是看宋帝王眉宇間有一絲不安,想必宋帝王最近過得不好吧,魔由心生,心為魔念,閣下還是多多保重才好——”

見地藏王大有滔滔不絕之態,宋帝王眉頭一皺,心頭一陣厭煩,真不想與佛界眾人打交道,趕忙一抱拳:“地藏王菩薩,我記得起好像還有一樁要務未曾處理,這就就此別過,待有時間有機會見麵在於菩薩閑聊,告辭。”

話音落下,宋帝王身形一動,已經消失在原地,徒留地藏王站在這裏,苦笑著搖頭:“佛法無邊,不度無緣之人,哎,為何說起天地之間的佛理,世人卻對我畏之如毒蠍,可惜不曾聽聞佛家真義,又怎能明了世間本質。”

歎了口氣,望著已經逃入酆都城的蕭飛,又是一聲歎息:“可惜了此子,若是能度化,當能傳播佛家真經於世,奈何此子如頑石不化,隻待有緣,我佛定當度化此子,為世間傳播真義。”

駐足一會,地藏王輕輕的搖了搖頭,金身就此幻滅,化作點點光雨,灑下地府深處,又化作無數化身,去行他的道,講他的法,度化孤魂野鬼,誓要地獄成空,隻是不知道這要是真的地獄成空,十殿閻羅王豈不是失業了,他們還能幹嘛去,自然不可能轉行當和尚,哪麽唯一的辦法就是與地府間也遍留化身,阻止地藏王度化孤魂野鬼。

隻待地藏王離去,剛剛沉默的血河大將軍卻有出現在這裏,血光衝起,將此地化作一片血海,將血河大將軍遮掩在其中,血海中,血河大將軍虛空一抓,將一道神念抓在手中,赫然是蕭飛所留的一道神念,如今正一臉無賴的,笑嘻嘻的看著血河大將軍:“大將軍,好久沒見了,過得很悶吧,是不是挺煩的,特別是和地藏王做鄰居,又有十殿閻羅王毗鄰,將你困居於此,嗬嗬,你別動怒,我絕不是為了來諷刺你的——”

眼見血河大將軍伸手要將神念捏碎,嚇得蕭飛趕忙住嘴,苦笑了一聲:“大將軍,我是來還你自由的,你可要聽我講一講。”

血河大將軍一呆,接著臉上升起嘲弄的神色:“小子,就憑你想還我自由,剛才你身邊的那幾個人我也見到了,其中一個不錯,堪堪能與大神通者一戰,但是就憑他,難道也想破開鎮壓我的禁製,我自己衝了幾千上萬年,都還掙脫不出來,還是說你還有別的手段。”

蕭飛嘻嘻而笑,眼眉一挑,嗬嗬笑道:“大將軍,此言差矣,我道行是不高,但是安知我沒有手段破開鎮壓你的禁製,可不要小瞧人,實話與你說了吧,我乃是天巫族一族的人,你應該聽說過吧,天巫族一族,上古時期曾與仙界一戰,你難道沒聽說過,實在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蕭飛一臉的失望,本以為全天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哪知道人家血河大將軍就不知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惹得血河大將軍一陣不好意思,原來天巫一族這樣有名呀,不過沒聽說過,從他一出世,從血池之中誕生出來,便在陰間遊**,不曾與人打過交道,看的不順眼的就殺了,再不行就給吞噬了,沒多久,就被十殿閻羅鎮壓於此,一直未曾出世,又哪裏知道天巫一族的事跡。

失望歸失望,蕭飛還是接著說下去:“我族有聖王今世出世,有莫大神通,便是十殿閻羅王也不能相抗,你若是願意幫我們,我便自有辦法送你出世,如何?”

血河大將軍嘿了一聲,譏誚的看著蕭飛,若非是聽蕭飛能讓他出世,哪裏有心情與蕭飛廢話,何況黃鼠狼給雞拜年,又哪裏會按什麽好心,這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嗎,譏笑了一聲:“說罷,有什麽要求,我自己掂量掂量。”

臉上閃過一絲笑容,蕭飛忽然顯得正經了一些:“無他,三個條件而已,其一,不能隨便殺生,我不想因為我造下無邊殺孽,到時候罪責歸於我名下,其二,不能殺普通人,就算是他們罵你辱你,其三,期望你能與我們一起相抗那些人。”

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血河大將軍對於前兩條直接無視,原來是為了對抗那些人,不言而喻,所要對抗的隻怕都睡大神通者,所謂那些,自然不是一個,甚至可能包括十殿閻羅,嘿嘿,血河大將軍心中一陣翻騰:“這麽說你是有求於我了,哪麽倒不妨——”

“等等,我不求你,我剛才說過三點,前兩點你必須遵守,不然聖王也會鎮壓你,至於第三點,你是在覺得不願意也沒關係,我還是會放你出來,但是你必須與我結成血誓,保證要做到前兩點。”蕭飛臉色一緊,雙眼雄赳赳的盯著血河大將軍,一眨不眨。

微微皺了皺眉頭,血河大將軍有些失落,自己竟然所料有差,或者說蕭飛是在出人意料,竟然把前麵兩條廢話看的比和自己合作還重要,對於那些螻蟻,血河大將軍心中飛轉,自己答應還是不答應,被鎮壓了幾千年,真的很想出去,錯過這一次,下一次的機會還不知道在哪裏呢,至於發下血誓,不去殺生,不殺普通人,這無所謂,但是為誓言所束縛,還是讓血河大將軍感到不願意。

沉默了良久,血河大將軍忽然籲了口氣:“小子,究竟是怎樣的血誓,束縛太多我寧願呆在這裏。”

究竟還是心動了,這**不由得血河大將軍不心動,蕭飛心中暗笑,不怕你不上鉤,卻點了點頭沉聲道:“簡單,不得殺生,除非大神通者以上的人,血誓一起,自然有大道法則約束你,那樣我才能放心,不然我寧願自己與聖王去麵對那些人。”

血河大將軍真的有些想不通,為什麽總是有人會做出這種自以為是救世主的事情,天下蒼生與你有一毛錢的幹係,這個小子真是無可救藥了,大神通者以上的,靠,大神通者以上的自己想殺也不容易呀,真是——哼,血河大將軍冷哼了一聲:“那好,我可以和你發下血誓,但是有一點,既然你說了,我還是想自己逍遙,如何。”

這是在試探,哪知道蕭飛臉色不變,點了點頭:“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這可真讓血河大將軍愣住了,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蕭飛向把自己放出去,無外乎一個目的,那就是牽製那些人,如果所猜的不錯,便是十殿閻羅,嘿嘿,可是一定能如願嗎,那就不一定了,自己隻要脫困,倒是還不是隨便逍遙,躲得遠遠地,看你怎麽辦,心中暗自得意。

“那好,你就想辦法幫我脫困吧。”話音落下,一點紅光自額頭飛出,徑自沒向遠方,追著蕭飛而去,血誓之下做不得假,任何人都不行,即便是聖王功參造化也不行,所以一旦血誓出來,自然也就不能反悔,不過血河大將軍想的明白,不殺人沒關係,自己一樣可以逍遙,這天底下出了大神通者,誰還敢招惹自己,像蕭飛這種無法無天的小子畢竟是少有,以後自己可要躲著這個小子了。

蕭飛笑了,眼望著血誓飛出,事情成了,終於一招手,從虛空中飛來一點鮮血,徑自落在血河大將軍手中:“大將軍,便是這滴鮮血,你便能破開禁製,至於那座鎮壓你的大殿,你就要自己想辦法了,一時片刻我是沒辦法,要不然你就多等一陣子,等聖王來了再說。”

話音落下,虛影越變越淡,馬上就要消失了,血河大將軍卻還在呆呆的發怔,自己是不是被騙了,這樣一滴血,就算是神靈之血,也不能破開十殿閻羅聯手布下的大陣禁製,至於那座大殿倒不是沒一點辦法,自己拚著全力倒還可以掙脫出來,關鍵就在於那座大陣,那十道禁製,九天十地諸神魔都沒有辦法,何等神威,這一點血成嗎,不過蕭飛騙自己很好玩嗎,應該不會,一時間愁腸百轉,卻又下不了決心,心中鬱悶死了。

哪知道這還不是最鬱悶的,眼見著蕭飛就要消失,卻忽然聽蕭飛大喝道:“大將軍,忘記告訴你了,你不跟我在一起沒關係,有血誓在手,我能知道你藏在哪裏,我會將你的消息及時的傳遞給閻羅王,你自己可要當心點呀,別再讓人家給鎮壓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

“混蛋。”血河大將軍大怒,這他媽的是威脅自己呀,伸手一把抓去,但是那虛影畢竟是消散了,就是不消散,也不過之時一道虛影而已,拿住也解不了氣,這小王八蛋竟然打算拿自己來耍,不過卻不是危言聳聽,有血誓在手,自己躲到哪裏也阻隔不斷血脈的聯係,卻是可以將自己的動靜傳過去,讓自己整天被追殺,這小王八蛋太陰險了,難怪可以讓自己逍遙,原來早就下好了套,等自己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