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背著蕭飛倉皇而逃,一路不敢停頓,朝葬陰原衝去,盡量躲開大城,不敢被人發現,千辛萬苦的終於趕到了葬陰原邊緣,卻見那些鬼王依舊在葬陰原外麵駐守,隨時準備攻進去,站起在飛揚,而相對於此,兵站那邊卻毫無動靜,旱魃心中擔憂著,將身形落在邊緣處,便已經被那些鬼王發現,便有人驚呼:“是蕭飛,蕭飛原來走了,看來此時傷重,大家拿下他。”

當即便有鬼王騰空而起,朝旱魃追去,隻是畢竟遲了一步,旱魃已經衝入葬陰原,那些鬼王在旱魃衝進去的地方呆了一呆,終究還是一咬牙,跟著衝了進去,想要追殺蕭飛,這一路過去,旱魃更是倉皇不停,心中一動,也不回頭便高喊道:“你們還來追我,等著吧,等聖王回來,你們這些王八蛋全都沒有好下場,你們的主子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再一戰,隻怕就要死絕,到時候讓你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不信就派人回去看看吧。”

旱魃的話並沒有人相信,但是卻有人當真,畢竟蕭飛重傷回來,不可能無緣無故,而蕭飛能逃回來,最少證明一件事,閻羅王們已經無暇他顧了,蕭飛才能逃回來,所為無暇他顧,隻怕就是已經出了意外,有人皺眉不已,便已經停下腳步,卻還是有人追來。

眼見旱魃回來,兵站中英布鬼王與域外天魔衝出來接應旱魃,域外天魔手執殺神炮,冷然相對:“你們過來吧,讓你們嚐嚐殺神炮的滋味。”

那些鬼王聞聽此言,登時止住腳步,臉色登時一變,若是此時殺神炮真能發威,隻怕他們就要在死傷幾個,葬陰原中無人能抗衡殺神炮,隻是,有鬼王大喝:“莫要聽他嚇唬人,若是殺神炮能展神威,她會和我們說話嗎,早就開跑了。”

隻是此人喊歸喊,腳步卻偷偷朝後移動了兩步,並不往前衝來,在蠱惑別人衝來,隻是能修成鬼王,又有哪一個是傻瓜的,自然不會有人輕易犯險,都在觀望著,遲疑著,卻有人指揮陰兵衝上去,要拿陰兵來做實驗,這一手還惡毒,陰兵們的死傷對於他們毫無顧忌,反正這些人又不是他們的兵,是從酆都城中喚來的。

眼看著陰兵們畏畏縮縮的朝兵站衝去,而旱魃也背著蕭飛快要衝到兵站,域外天魔臉色陰冷,隻是眼光落在蕭飛身上,卻有些擔憂,心中一動,卻做了點小手腳,隻見殺神炮亮起一片七色彩光,隱隱約約間能看得出來。

有人眼尖,登時發現這異狀,登時高呼道:“不好,殺神炮要發威了,快跑呀。”

登時無數陰兵倉皇而逃,裹挾著那些鬼王也無奈的朝外麵逃去,隻是沒有人注意到殺神炮的七色彩光隻是一閃而沒,哪裏有絲毫的靈氣波動,不過是域外天魔一點小手段,幻化出來的一點神光,毫無威力可言,就連法術都說不上,一身神力被壓製,也隻能勉強施展這麽一點小手段。

於是又從新恢複了僵持,隻是鬼王們始終想不通,為何在沒有大陣的情況下,殺神炮竟然會爆發出神威,隻是就是一點神威也沒有敢冒險,萬一殺神炮發威,能將他們這些鬼王,在葬陰原之中全部斬滅,沒有一絲僥幸。

就在僵持了一段時間之後,既阻礙鬼王們猶豫著催動陰兵衝入葬陰原的時候,忽然從遠處天際有兩道強橫的氣機衝來,粉碎了周天世界,瞬間而至,根本容不得鬼王們逃走,直接鎮壓在此地,一隻大手拍下,將六萬陰兵與三十多位鬼王一起鎮壓,氣勢滔天,有絕世大恐怖的氣息,根本就容不得鬼王們反抗,甚至連聲音都未能發出來,萬幸那隻大手並沒有拍死他們,隻是鎮壓於此,一隻大手幻化為高山,由無數符文組成。

一座山嶽就此聳立在葬陰原的邊緣上,有幾百丈高下,符文閃耀,從地上卷起無數山石,直接填滿,徹底將這六萬陰兵,三十多位鬼王鎮壓在這裏,並豎了一座碑文,大意是,天巫族永鎮於此,敢犯我天巫一族者,便是這些人的下場。

一切來得這麽突然,一場兵變便已經結束,沒有激起一點波瀾,就算是聖王一身傷痕,就算是神力已經枯竭,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冒犯的,隻要還活著,鬼王一流,哪怕是幾近大神通者也無用,隻是一隻手就能鎮壓,永警世人。

當聖王與血河大將軍將身形落下,旱魃,英布鬼王等早已經迎出,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聖王降罪,縱然聖王不會理會這些,對於一旁的血河大將軍他們也隻是畏懼,但是對於聖王,卻是一種恐懼,天生的恐懼,不邁過那一道天塹,就算是差一點也不可能行。

聖王當先踏入葬陰原,感覺到大道壓製,卻是皺了皺眉,像他這般的人物,本身就無時無刻的再受大道壓製,這是天地對於秩序的壓製,不過這個地方卻是重了許多,輕哼了一聲,伸手一探,那座兵站平地拔起,自行化作一座城堡,聖王甚至布下幾座大陣,這是帝級的大陣,大道也不能完全壓製,更加上是有天巫神文砌成,神威通天。強如聖王者,大道再也不能完全壓製,就連一旁的血河大將軍,也是一臉的欽佩,這等手段真是逆天,雖然他一樣不被大道壓製,但是施展奇手段來,絕對沒有這般輕鬆,望向聖王眼中多了一絲敬服。

“參見聖王。”萬餘名陰兵齊聲呐喊,聲威震天地,熱切的望著聖王,剛才聖王的手段何等逆天,能成為聖王的兵,哪怕是戰死也是光榮的,沒有人敢小視他們一眼。

聖王輕輕點了點頭,心中盡管不像多搭理這些人,但是畢竟都是蕭飛的手下,還是低聲說了一句:“你們辛苦了。”

陰兵們更加熱情,隻是英布鬼王感覺出聖王的不耐,趕忙躬身道:“聖王,還請裏麵落座,大王已經安頓好了,不知道聖王是不是先去看看大王?”

英布鬼王究竟年老成精,算是猜測出聖王的心意,普天之下,隻怕出了蕭飛大王,再沒有人能讓聖王掛念,當提起蕭飛,果然見聖王臉色微微一緊,低聲道:“你快帶我去看看,可有什麽變化?”

走了兩步,忽然想起血河大將軍,扭頭吩咐旱魃:“旱魃,你先陪伴大將軍進去,替我招待好大將軍。”

走進一個房間,蕭飛臉色蒼白的躺在**,一動不動,但是胸口起起伏伏,也有呼吸,並沒有其什麽變化,這讓聖王安心不少,旁邊有域外天魔在守候,見到聖王進來,也隻是起身做了個禮,不顯得有多麽畏懼。

“聖王,大王有兩房妻妾就在聖王城,不知道是不是將大王送過去?”一旁英布鬼王沉聲道,眼色低垂,恭敬有加,不敢像域外天魔一般。

聖王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還是把她們接過來吧,這裏有大道壓製,蕭飛不會起什麽變化,這裏最好,便留在這裏吧。”

英布稱是,便下去安排人手,聖王駐足了一會兒,輕輕歎息了一聲,望著域外天魔低聲道:“你好好照顧他,或者等血脈延續出來,還能救回蕭飛,不要讓他的身體出現毛病。”

話音落下,聖王飄然而去,出現在城堡的大殿之中,血河大將軍落座於其上,旱魃恭敬地在一旁陪伴,而此時血河大將軍正抱著一個瓶子開懷暢飲,眼見聖王進來,不免有些尷尬,赫然是一瓶可樂,這是當初蕭飛來的時候帶來的,留在這裏沒有帶走,就被旱魃拿來招待血河大將軍,這等東西,血河大將軍何曾飲用過,一喝還真喝上了癮,已經喝掉一瓶,若不是聖王來了,還說不定要在喝下幾瓶呢。

聖王也嚐了嚐,此處出了可樂其實還真沒有可以拿來招待的,畢竟隻是匆忙建起來的一座兵站,簡陋的很,聖王一嚐也笑了,著實喝了幾口,忽然歎了口氣道:“人間之物,多少美味出於人間,可惜這人世間卻是神魔的獵場,可憐複可歎。”

血河大將軍不解其意,一旁旱魃與英布鬼王也是不明白,怔怔的望著聖王,卻見聖王一笑:“你們可是不懂,嗬嗬,那我就給你們解釋一下吧,這要從盤古開天地的時候說起——”

“當時盤古開天辟地,這一方世界形成,天地靈氣極為濃鬱,是這宇宙中少有的祥天福地,當一切平靜下來,便有無數宇宙中的神人趕來,想要占據這一片祥天福地,但是知道進入了這一片世界,才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一方世界,盤古的神威,他的秩序之鏈還沒有消散,大道壓下,那些神人也被壓製的厲害,最後他們隻能默然離開——”聖王雙眼望著遙遙的遠方,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好像是在懷念,又好像是在感傷。

沉默了一會,才有歎了口氣:“隻是這些神人如何會甘心離開,於是一個個在這方世界中布下法壇,企圖借用法壇之力,將這方世界的靈氣送入宇宙中,為他們修行提供補給,一切災難就是從那時候發生的——”聖王聲音越見低沉,殺機隱約迸射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