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張倩的樣子,再聽聽那話,張雲霞登時大怒,杏眼圓睜,望向張倩怒哼道:“你若是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雲霞。”張天師臉色一沉,此時也隻能嗬斥女兒,不管對錯,此時都不是鬧意見的時候,何況眼見著那幾個女人好像好事處的不錯,張天師那會不知道她們與蕭飛的關係,自家女兒這樣子與她們格格不入,可並不是什麽好事,以後畢竟還要相處呢。

張雲霞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一時間都沉默下來,過了半晌,卻忽然聽程芸幽幽的道:“算了,巧玲,張倩,你們也不用在置氣了,其實這位道長也是無心之過,我們這不是也沒事嗎,蕭飛哪裏我去說他,至於聖王哪裏,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程芸和秀兒根本就沒見過聖王,又哪裏知道聖王會不會聽她們說話呢,但好似言下之意,大有化幹戈為玉錦的味道,甚至於都不打算追究明心的責任,如何讓邱真人等一眾小蓬萊的人欣喜若狂,隻要當事人不追究,如果程芸和秀兒願意為他們說話,想必這樣一來,那就容易多了,聖王應該會能聽得進去吧,付出些代價那是一定的,隻是這代價隻要能承受得起就好。

心中轉念,邱真人上前一步,朝程芸與秀兒打了個道輯,臉色欣然:“兩位姑娘,貧道多謝了,多些那兩位姑娘通情達理,能為人著想,隻是兩位姑娘能原諒我們,我們也不能原諒自己,明心他——他有的聖王處置,由此讓兩位姑娘飽受驚嚇,也實在是罪該萬死,小蓬萊也不能視而不見,貧道身邊呆了幾顆丹藥,便於兩位姑娘拿去補身體吧,也算是萬一的補償。”

說罷,將一個玉瓶遞出,其中有三顆神丹,即便是隔著玉瓶,也是閃閃發光,外溢著一種透人心扉的香氣,讓人不由得迷醉,不用去問,這肯定是好東西,程芸與秀兒一呆,即便是不知道這是什麽丹藥,但是這摸樣就知道不凡,二女哪裏好意思接下,哪知道她們不好意思,卻有人好意思,域外天魔伸手便拿了過來:“瞪著幹嘛,這是他們該給的,拿著吧,對你們有莫大好處,我聞著這香氣,隻怕這是荒古前的神藥煉製而成的吧。”

“不錯,姑娘好眼力,這先天一氣丹,乃是仙觀老祖,上萬年前采集的玄黃仙草與九天玉液,合上六十三味神藥煉製而成的,若是兩位姑娘服下,能讓兩位姑娘永駐容顏不算,還能增壽百歲,永不會生病,而且能讓腹中胎兒洗髓化骨,生來便是先天之體,算是小蓬萊補償兩個胎兒所受的驚嚇吧。”邱真人話中有依依不舍之意,顯然拿出這兩顆丹藥,對於小蓬萊也是件大事,不過比起基業來說,這又是次要的,可以承受的。

“這竟然是傳說中的先天一氣丹,真是了不得呀,邱真人好大的手筆,這種上古遺寶也舍得拿出來。”不遠處的大妖幾乎同時驚呼出聲,這可是傳說中的神丹呀,都以為隻是傳說,不想今日竟然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呀,盡管看著眼熱,卻沒有人敢打主意,那不是找死麽。

聽大妖一喊,程芸與秀兒卻是惶恐不安,二女對望一眼,秀兒搖了搖頭:“真人,這可使不得,我們如今也已經脫難,前輩有此誠心便夠了,這樣的東西我們可消受不得,還請前輩收回去吧。”

程芸也點了點頭,隻是二女未及多想,這先天一氣丹,邱真人與眾長老商議良久,才咬著牙來了出來,這神丹不是送給二女的,隻是用來平息聖王怒火的,所為伸手還不打送禮人呢,隻要二女手下,聖王終究是能消一些怒氣吧,他們可沒想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以為能消解聖王怒氣,有哪裏肯收回來呢,邱真人擺了擺手:“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之理,指望姑娘能在聖王麵前美言幾句便是,畢竟小蓬萊幾百弟子無辜。”

眼見邱真人這般做,不等程芸與秀兒說話,早已經準備好的茅山眾人,將眼光望向掌教李朝陽,眾目所矚,李朝陽大步上前,手舉一個石盒,舉到齊巧玲麵前,因為幾女隱隱以齊巧玲為主,自然是從齊巧玲身上下手,微微一頜首:“姑娘,茅山出此劣徒,實在是愧見列祖列宗,這是一顆養屍丹,還請姑娘代轉聖王,以表達我等歉意,姑娘請不要多想,隻要能保留茅山幾千年的基業,此時在場中的眾人,包括我在內,願意為聖王平息怒火。”

養屍丹,顧名思義,乃是茅山用了圈養僵屍的一種特質丹藥,服此丹藥能讓屍體不變,而且能將養屍體,讓屍體增強再生能力,這是茅山幾千年來的瑰寶,為獨一無二的神丹,到如今,茅山也隻剩下兩顆,而今取出一顆,便是希望能搏聖王一笑,讓聖王手下留情,能留茅山的基業,至於李朝陽與一眾長老卻是早已做好準備,事情成了這樣,他們也沒打算就此善了,留下來便是為了讓聖王撒氣的,隻是卻為多想兩位受害者,由此可見,茅山之人與小蓬萊的不同。

不帶齊巧玲說話,最是識貨的域外天魔,淩空攝到手中,微微一笑:“那我就先代聖王收下,將你的意思轉告聖王,至於聖王如何裁決,那就不是我能影響的了。”

李朝陽心中一陣感慨,如今這個域外天魔已經成了氣候,請回茅山是不敢想了,不過曾經自家之物,此時卻來取自己東西,讓人實在難以接受。

沉默了半晌,不遠處的藍長老卻突然開口:“兩位姑娘,你們看看該怎麽處置冷天曉的家人,需要動手,那就讓我來動手吧,免得髒了兩位姑娘的手。”

聞言,眾人都將目光轉向此時圍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冷天曉的家人,看他們的樣子,很容易想起待宰的牲口,驚懼的偎在一起,隨時等待死亡的降臨,真是好可憐呀,讓眾人心中無不生歎,冷天曉一人做事,卻要禍及全家,做人做到這樣也是無話可說了,但是有沒法勸解,誰讓冷天曉也挾持蕭飛的親人,而且還——還做出那等猥瑣之事,落得如今下場已經是便宜他了。

“放了他們吧,我想就算是飛哥哥在這裏,他也不會傷害他們的,畢竟錯不在他們,況且那個畜生也已經被殺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芸姐——”秀兒心軟,一臉的酸楚,看著冷天曉白發蒼蒼的父母,實在是狠不下心來。

程芸點了點頭,刀子嘴豆腐心的她又能說什麽,隻是一聲歎息,好在最終沒有真正做了什麽,看看那個已經嚇得有些神誌不清的冷天曉的妹妹,程芸更狠不下心來:“巧玲,算了吧。”

終究齊巧玲也沒有說話,五女在萬餘陰兵的相護下,遁回陰間而去,而尾隨其後的是張雲霞,一路行去,始終跟在她們身後,為了父親的臉麵,張雲霞即便是收了齊巧玲她們的白眼,也還是倔強的要去見聖王,要說服聖王的。

而此時,白鶴早已奉命去接黃曼,當然這一趟順利的很,黃曼過得還很自然,除了肚子大了,人笨了許多,倒是心寬體胖,並沒有多少憂慮,經曆過太多苦楚的她,如今這種日子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生活,每天處理點公司的事情,剩下的時間,有時候和人去逛逛街,有時候出去遊玩一下,到了後來太笨了,便呆在家裏,看看電視,生活過得不知多瀟灑。

唯一的不足,就是蕭飛不在身邊,不過知道蕭飛和齊巧玲結婚的消息,出了心中黃曼有些不舒服,倒也不是不能能接受,反正怎麽排也排不到自己,懶得煩心,隻是將蕭飛的一張照片掛在臥室裏,每天和肚子裏的寶寶說話,告訴他這就是父親,當白鶴去的時候,黃曼便在說話,嚇得白鶴還以為黃曼得了失心瘋呢,結果換來黃曼的一陣臭罵,反而放心了。

有了白鶴,黃曼自然快了許多,不過一天,便已經追上齊巧玲她們,相見之下,又是一陣唏噓,為程芸秀兒她們感到難過,隻是再聽齊巧玲說起,翰墨和鬼麵已經仙去的時候,黃曼並沒有興奮起來,反而有些失落,畢竟鬼麵還保護了她很久。

等趕到陰間的時候,血河大將軍依舊在率軍攻伐酆都城,陰間半壁江山卻已經飄揚上簫字大旗,當齊巧玲她們回歸,迎接她們的是無數陰兵夾道歡迎,幾十萬大軍歡呼。

聖王城中,將幾女安頓下來,唯一的尷尬是張雲霞,有意無意間,並沒有理睬張雲霞,即便是那些陰兵陰將,也都暗自傳開,並沒有人去理睬張雲霞,甚至連一處住的地方都沒有,不過倔強的張雲霞擇偶已經猜到會受冷遇,倒也心平氣和,隻是在聖王殿外盤膝坐下,靜待著聖王的歸來。

時光易過,轉眼便是許多時日過去,聖王卻並沒有回來,倒是打得有些疲憊的血河大將軍,率軍歸來,此時的聖王城高手雲集,無數的鬼王將聖王城忽的如鐵桶一般,十幾門殺神炮架起,就是大神通者來此,也不能討得便宜,隻是聖王此時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