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易逝,流水無情,轉眼間便是一月有餘,當新的一天到臨的時候,秀兒經過十月懷胎,終於熬到嬰兒呱呱墜地,一聲響亮的哭聲,傳遍的聖王城,小主子出生了,同時也為所有人帶來希望,城中十餘萬陰兵,在祈禱著,希望小主子的到來能為大王帶來福音,但是當第一滴血滴落的時候,蕭飛卻沒有一點反應,沒有人會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有猜測著秀兒這個孩子,很可能不是天巫血脈,這個消息頗讓人感到鬱悶,同時也為聖王城蒙上一層陰影。

攻伐酆都城的大軍已經停歇了,因為大王沒有醒來,對所有人都是一個打擊,蛇無頭不行,一時間聖王城的大軍沉默了,甚至於包括血河大將軍都感到很無奈,但是蕭飛畢竟沒有醒過來,依舊是那副老樣子,不死不活的。

聖王依舊沒有消息,不知道究竟去哪裏了,所有人都在盼望著聖王回來,但是聖王卻像逝去了蹤跡,不管怎樣,始終無人能聯係上他,這讓聖王城又多了一些不安,如果一旦聖王出現點閃失,對於聖王城的大軍來說,將是一場滅頂之災,因為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著聖王的威名,才得以延續下去,沒有聖王的存在,酆都城一定會絕地大反擊的,有三位閻羅王在,將是絕對的優勢,這並不是能靠人數來充起來的。

終於苦熬了有一個多月,黃曼終於也生產了,一個男孩到臨了這個世界,人們有升起了許多的希望,於是第二滴血有滴落在蕭飛身上,當第二滴血的滴落,蕭飛動了動,有一些符文在蕭飛體內亮起,有大道在轟鳴,有人在蕭飛識海中詠動真經,可是最終蕭飛並沒有醒來,這樣的異狀一直持續下去,離大殿進的陰兵,每時每刻都在聆聽經文,偶爾有些觸動,便能將境界提升起來,終於有陰將自行破乳鬼王境,於是,無數陰將都在大殿之外,聆聽蕭飛識海之中的講經,甚至於有鬼王來此聽經,效果還真不錯,有鬼王邁入大成境界,更有幾十名陰將破入鬼王境。

一時間聖王城無數人風動,湊到蕭飛的大殿之外,聆聽經文,希望能有所斬獲,這情形為了多半個月,大殿成為一個聖地,卻沒有人敢隨意踏進去。

這一日,張雲霞從聖王殿離開,一路輕輕來到大王殿之外,卻為人所阻,因為聽說這女人對大王不懷好意,是張倩傳出來的,於是所有人都敵視張雲霞,但是又有傳說,說這女人與大網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聽說侍候過大王,所以盡管看不起張雲霞,但是沒有人敢輕易造次。

張雲霞在大殿外駐足,留戀四五日,終於還是沒有能進去大殿,沒有主母的命令,是不會有人放她進去的,到了這聖王城都已經兩個多月了,但是卻始終未曾見到聖王回來,倒是血河大將軍曾經見到過,那種血煞之氣,讓張雲霞感到畏懼,徘徊數日後,張雲霞終於長歎一聲,默然的離開了,又回到聖王殿外等候,隻是將那隻金鎖懸浮在頭頂,否則所麵對的敵意,就足以淹沒張雲霞。

這一日,忽然孔雀破開界壁,降臨陰間,徑自進入聖王殿,但是卻未能感知到聖王的氣息,讓孔雀很焦急,身形閃動,在那短短一日內,踏遍了陰間的山山水水,卻依舊未能找到聖王,沒有人知道聖王究竟去哪裏了。

“聖王歸來,孔雀有話要說。”聲音傳遍了陰間每一個角落,但是最終未能得到回應,所有人剛剛燃起的希望有破滅了。

孔雀歎息,在聖王殿中呆立良久,最後盤膝而坐,默默地等候聖王,相信聖王不會不知道這消息,隻能等了,不過孔雀到來,黃玉雕白鶴紅花蛇與麋鹿狐狸等,加上一起跟來的那些大妖,則相約一起進入聖王殿,去拜見孔雀,這位妖族的老祖宗。

眼見有小妖來拜見,孔雀還是收起煩躁的心情,仔細詢問了一番,便指點了起來,最後將一本古經交托給一位大妖,同時傳給了他們所有的道法,而對於黃玉雕白鶴等,這些蕭飛的下屬,孔雀還是很欣賞的,雖然隻是短短的指點了幾日,卻讓黃玉雕幾個,在幾天內全部踏入鬼王境,能得孔雀指點果真不一樣,甚至於一位大妖龍蛇,竟然接近大神通者,氣機破天曉。

這樣的日子,讓陰間既是歡快,又是痛苦,終於有一天傳來消息,攻伐仙界的魔界大軍,已經一敗塗地,計帿為太乙天尊斬殺,其屬下妖狐,帶著計帿的殘魂不知道逃向何方,百萬魔軍盡皆慘死仙界,當然仙界也是血流成河,遭受這麽兩次打擊,仙界的力量大為不足,再也無力發動一場戰爭,仙界沉默了,而魔界也同樣實力大減,不能發出聲音,與陰間一樣,同樣是血流成河,十不存一。

計帿被滅,對於陰間的眾人來說,是那樣的遙遠,並沒有引起多少波動,所有人還在等待著即將誕生的另一個大王的血脈,程芸也要生產了,無數陰兵自行匯聚在大殿之外,祈禱著程芸的孩子,能為蕭飛帶來一線光明。

終於,在一個清晨,一聲清脆的嬰兒的啼哭響徹天宇,驚醒了還在祈禱的人群,是小主子誕生了,所有人都滿含希望,但是這也是最後的希望,一旦這位小主子不能讓大王蘇醒,將會為他們帶來滅頂之災,剛剛凝聚起來的力量,頃刻間就會如沙崩塌。

大殿之中,齊巧玲站在嬰兒麵前,張倩站在一邊,秀兒和黃曼一個人抱著一個孩子,秀兒的是女孩,黃曼的是男孩,一左一右,臉上又是期許又是害怕,而域外天魔卻是臉色陰鬱的站在後麵,期許著這個孩子能是天巫血脈,能夠是最純正的血脈,害怕的是,這一切將不會成為現實,所以一時間,反而讓眾人不敢動彈,隻是望著孩子,齊巧玲一雙手抖得厲害,卻不敢取出那一點血。

沒有這一點血,終究還有一線希望,但是有了這一滴血,希望與絕望並存,究竟該怎麽辦,做還是不做,都是艱難地選擇,但是這一切還是必須要做。終於第一個忍不住的是程芸,懷中攬著剛剛出生的孩子,眼中含著淚道:“巧玲,不要猶豫了,這是最後的希望了,動手吧,希望蕭飛能看到孩子,更希望孩子能讓他爹活過來。”

“巧玲姐,動手吧。”秀兒臉色由原,已經微微的抽泣。

張倩小臉壓抑著酸楚,卻緊咬著嘴唇道:“巧玲姐——”

黃曼默默地攬著自己的孩子,不敢去看蕭飛,生怕帶給自己的是絕望,但是還是低聲道:“巧玲,不要猶豫了。”

域外天魔上前一步:“你要是不敢動手,那就我來。”

齊巧玲一呆,一張俏臉蒼白,卻輕輕搖了搖頭,無論是好是壞,齊巧玲還是決定自己動手,閉上眼睛,心中幾乎沒有了心跳:“還是我自己來吧,都已經做過兩次了,這最後一次無論如何我也要做,如果他不醒,就讓我也常伴他身邊吧。”

一狠心,從孩子身上取出一滴鮮血,孩子登時疼的‘哇哇’大哭起來,好像很委屈,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被人紮了一針,還丟了一滴血,自己這位小媽可是真夠狠心的,孩子一哭,程芸心中難受,也跟著抽泣起來,程芸一哭,秀兒忍不住,聲音漸大,而一旁黃曼也像是被傳染了,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至於張倩早就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就連域外天魔也擔憂的閉上了眼睛。

齊巧玲忍不住眼淚滴落,真想趴在蕭飛身上大哭一場,來發泄一下,可惜不是時候,一滴鮮血低落下去,沒入蕭飛的泥丸之中,詠經之聲頓停,一切靜止下來,那些符文也不見閃耀,一切恢複了平靜,但是蕭飛此時此刻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怎麽會這樣?怎麽可能還沒醒來?”張倩失聲驚呼,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一下子跪倒在蕭飛身邊,趴在蕭飛身上哭出聲來。

黃曼隻感覺身子發軟,如果不是孩子在懷中,隻怕也要忍不住癱坐在地上,但是也忍不住撲到蕭飛身上哀哭,秀兒依然,整個人傻了一樣,如果不是域外天魔扶了以阿布,說不定孩子都會掉在地上,怎麽會這樣,程芸掙紮著想起來,卻全身無力,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遠處的蕭飛,失聲痛哭,大人們這一哭,三個孩子自然也是哭的天昏地暗,一時間大殿之內愁雲慘淡。

哭聲傳出大殿,落在無數陰兵耳中,一時間沒有人能接受,幾位主母這樣哭泣,難道——難道大王他已經就此長眠了,頃刻間,哭聲響徹天宇,無數人在痛哭,哀嚎著,一切希望都不複再,哭聲從大點周圍傳出,一點點向周圍印去,於是陰間四野,無數的人趴在地上痛苦,哀悼大王逝去,這一久意味著他們將等待這被攻伐,將沒有了目標,哭聲從一個城傳到下一個城,陰兵陰將在痛哭,鬼王在苦悶,正在攻伐酆都城的大軍,登時如潮水一樣撤退,退回向聖王城,沒有攻伐的欲望,相反的是,酆都城中卻傳來一片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