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等李強說話,就聽電話那邊程芸‘哐’的一聲將電話掛斷了,讓李強愣了半天神,才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難道蕭飛真的做了什麽事情不成,不過也不太像,否則程芸就不會接他的電話了,也不會這樣發脾氣,最少李強沒有從程芸的話音裏聽出程芸有多少恨意,倒是生氣是絕對的,略一遲疑,李強還是又打了過去。

果然,響了幾下,程芸就接了起來,卻咆哮道:“大膽,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呀,是不是還想討打,真是個賤骨頭,別給我打電話了,等過幾天我高興了,我自然會給你打電話的,好了,就這樣了。”

說完,就想再一次掛掉,根本沒打算給蕭飛說話的機會,或者知道蕭飛不敢不聽她的,但是這邊畢竟是李強,而且李強還有不打不行的理由,哪還敢再遲疑,趕忙急聲道:“程芸小姐,你先別掛,我是蕭飛的朋友李強,蕭飛現在在醫院呢——”

“在哪個醫院,大膽他怎麽了,他傷得重不重?”沒等李強把話說完,程芸就急了,怎麽一眨巴眼蕭飛又進醫院了,那就肯定不是生病,生病也沒這麽快吧,肯定是受傷了,程芸心中一下子亂了套,本來對蕭飛的不滿全都不翼而飛,剩下的就隻是擔心。

李強苦笑了一聲,怎麽了你也該等我把話說完了吧,我不說難道你還能知道呀,不過也看得出程芸對蕭飛的關心,看來這次東子是搞錯了,別說蕭飛是不是做過什麽,就是真的吧程芸那啥了,隻怕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東子可是徒做惡人了,而且白挨了電棍,想到這,李強咳嗽了一聲道:“蕭飛倒是沒有太大的事,就是一些皮外傷,不過你弟弟程東現在在前進路派出所呢,你還是先去把你弟弟弄出來吧。”

“是不是小東這臭小子打了大膽,這個混小子,等我見到他在好好收拾他,先別管小東,讓他在派出所待一陣子吧,活該,快告訴我大膽在哪個醫院呢?”程芸一邊咒罵著,氣憤的不行,卻好像並不掛念程東一般,反而更在意蕭飛。

李強一陣無語,也不知道哪個和程芸更親,說不定在程芸心中,蕭飛的分量更重一些,可憐的程東,不過李強還是苦笑道:“我看你還是先把東子弄出來吧,剛才抓他進去的時候,那兩個警察可不善,其中一個還被程東踹了一腳,指不定進去怎麽收拾東子了。”

那邊程芸沉默了一下,卻忽然恨恨的說了聲活該,然後有些不耐煩的道:“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羅嗦,一個大老爺們怎麽和個女人似的,快點告訴我大膽到底在哪家醫院,小東那裏我會安排人去的,你就別操這閑心了。”

“在第二人民醫院,內科三科病房502室——”還不等說完,那邊程芸就掛了,反正知道在哪了,看來這就立刻趕來了,當真是風風火火的,不過李強現在隻能苦笑的將電話放回蕭飛口袋裏,苦練的東子,連你姐姐也拋棄你了,你這次是百分之百的徒做惡人了。

胡思亂想了半天,病房的門被風風火火的給人推開了,程芸衝進了病房,將整個房間的人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人了呢,結果進來的人直接撲到躺在那裏的蕭飛身上,眼見蕭飛一動不動的,程芸臉色變了,扭頭焦急的問道:“你不是說大膽隻是皮外傷嗎,他怎麽一動不動的,難道還昏迷過去了,到底怎麽了?”

眼見程芸盯著自己的眼光不善,李強苦笑了一聲:“沒事,真的隻是皮外傷,不過之前他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那,這是片子的報告,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不過醫生建議讓他住兩天院,在觀察觀察看看,說是怕內部血管有損傷。”

程芸接過片子報告,這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蕭飛身邊,給蕭飛掖了掖被子,房間裏開著空調,確實有些冷,臉上卻氣鼓鼓的上下打量著蕭飛,然後仔細的看了看片子報告,果然和李強說的一樣,隻是皮外傷,還不錯,看來小東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程芸幫著蕭飛拾綴了一下,忽然想起什麽,轉頭臉色變了,一臉的微笑,朝李強點了點頭,很客氣的道:“謝謝你,你叫李強是吧,大膽有你這朋友真是他的福氣,等大膽沒事了,我們好好請請你,到時候可一定賞臉呀。”

李強一呆,這都是那是哪說的話呀,還用程芸謝自己,看來程芸還真把蕭飛當自己人了,或許程東說的沒錯,蕭飛和程芸之間還真的發生了些事情,不過那一定是程芸自己願意的,否則也不會這樣,麵上可不能露出心裏的想法,隻能有些遲疑地道:“不用謝,我和大膽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大膽有事我還能不管呀。”

程芸嗬嗬一笑,回頭看了蕭飛一眼,麵對著不熟悉的李強,卻絕不是平時麵對蕭飛的樣子,大方得體,一派女強人的樣子,朝李強微微一躬身道:“不管怎麽樣,我還要待大膽謝謝你,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就憑你對大膽的這番心意,我一定會幫你的。”

說罷,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李強,而李強暈頭轉向的隨手接了過來,腦子一時間還轉不過彎來,看來程芸還真把自己和蕭飛當成一家子了,這一時間李強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不過程芸卻知道,略帶歉意的朝李強笑了笑:“不好意思,這麽麻煩你,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這還要找過大膽,實在不好送你。”

話音落下,程芸做出一個送客的姿勢,將暈乎乎的李強給送出了病房,然後隻是說了一聲不送,就把病房門關上了,隻留下不知所以然的李強,呆呆的站在走廊裏,這也太戲劇性了吧,傻傻的尋思了半天,才無奈的搖了搖頭離開了,看這情形,自己還是知趣點離開的好。

病房裏程芸苦惱的看著蕭飛,這個家夥是在讓人心煩,昨晚上的事情讓程芸本臨死時大為光火,沒想到蕭飛竟然對自己起了色心,而且還抱著自己就那啥了,本來是不想理睬蕭飛的,最少短時間不想見到他,一想到那晚上的事情,就算是平時大大咧咧的程芸,也是心裏覺得很別扭,感覺自己就好像被蕭飛給怎麽著了似的,一想起來就氣的牙根直癢癢,但是真的要去找蕭飛算賬,卻心理麵又發虛,這種感覺是在說不清楚,但是如實換一個人,程芸敢說這個人就已經死一多半了。

但是當程芸接到李強的電話的時候,得知蕭飛被打傷住院了,不知道怎的,原來的元氣一下子就沒有了,還是沒心沒肺的掛著蕭飛,甚至於再去保釋弟弟和來照顧蕭飛之間,卻選擇了蕭飛,而程芸心裏卻也沒有覺得不對,好像這就是理所應當。

輕輕替蕭飛理了理頭發,卻看得出臉上雖然經過處理了,但是被小東打傷的痕跡依然很明顯,心裏一陣惱怒,暗裏卻在埋怨小東:“這個臭小子,發什麽瘋癲了,下手這麽重,還真想吧大膽打出個什麽毛病,要是大膽有個好歹的,我饒不了你。”

可惜這一番話程東沒聽到,要不然隻怕此時早已經淚流滿麵,痛哭流涕了,為自己姐姐打抱不平,和自己最好的兄弟翻了臉,還被帶去派出所,結果卻沒有人領情,這也就罷了,反而自己一心打抱不平的人,心裏還在咒罵自己,真是替程東感到悲哀。

一旁病**的一位老太太,看著程芸滿臉的心痛,一時間感慨年輕人的愛情,想當年自己你那會兒,哎,真是一言難盡呀,對自己身邊的兒子道:“你看人家那小兩口子多好呀,你呀,也趕快找個媳婦吧,要是你有個病有個災的,也有人這麽照顧你呀。”

那兒子隨便應了一聲,扭頭看了看蕭飛和程芸,眼裏也是一片羨慕,這小子真有福氣,找了個老婆這麽漂亮,要是自己也能找一個這麽漂亮的老婆,自己寧願天天躺在這病**。

程芸聽見那老太太的話,心裏一呆,怎麽想到那上麵去了,不由得臉上一紅,略微有些扭捏的轉頭朝老太太道:“大娘,你弄錯了,我不是他老婆,我和他還沒有——”

“哦,原來你們還沒結婚呀,嗬嗬,”老太太自主聰明的笑了,一臉曖昧的看著他們兩人:“我就看著你們這麽親近呢,是呀,結了婚的久了就沒有這樣的心情了,就算是照顧的在盡心,也沒有現在這麽溫柔了,這小夥子對你平時挺好的吧?”

程芸心裏一陣別扭,臉一紅便還想解釋,但是轉念一想,解釋什麽,這老太太自己也不認識,解釋也沒多大意思,反而是越解釋越麻煩,索性就默認下來,朝老太太微微一笑,卻將話題轉移開:“大娘,你得的是什麽病呀?”

老太太嗬嗬一笑,也沒有多想:“沒什麽大病,就是有點血栓,這也是老毛病了,就是進來衝衝血管,看你男朋友這次可被人打得不輕呀,找到是誰打得了嗎?”

程芸聞言一陣苦笑,點了點頭道:“找到了,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