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領證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搞定了。麻煩的都是剩下的要進行的事情。

好不容易將人順利拐回來了,聶明琛自然是不會讓淩思瑋真的動手去做什麽。很多事情都讓聶明琛一個人親自去安排了,淩思瑋就是想幫忙也不知該從何入手,更何況她想幫忙也沒多少精力去幫忙。周末放假休息的時間,不少人都會選擇在家好好休息,淩思瑋也不例外,隻不過,她是被迫在家躺在**好好休息,時常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可以直接開飯的時候了。反觀那罪魁禍首,天天神清氣爽的,一點也沒有疲憊的痕跡,更別提像她那樣腰酸背痛的了。

她這嫁的哪裏是普通人,分明就是一胃口龐大的肉食性動物。

淩思瑋直覺自己當初的舉動真是太傻了,怎麽才剛一領證就被某人給哄得乖乖收拾東西,退了正在租的房子,跟聶明琛一起回了家了。現在真的是追悔莫及得很,早知道她就應該拖到辦了結婚喜宴才過來。

這裏離她上班的公司很近是沒錯,可她每天晚上都是更晚才能睡覺了。偏偏那個始作俑者竟然還美名其曰,她的身體太弱了,必須要多鍛煉鍛煉才好。

但是,也用不著如此頻繁地鍛煉吧。

現代的婚禮程序比起古時候已經是簡化了許多,可有有些事情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說是一定要注意的。尤其是婚嫁的日子,雙方需要準備的彩禮,大多是由講究的。淩思瑋對這些向來沒什麽研究,聽了一會兒依舊是滿頭霧水,一竅不通,幹脆就學聶明琛那樣,將這些事情全部交給雙方父母解決了。

從小就習慣了看西洋曆長大的孩子,這突然間深入研究華夏民族傳承了幾千年的農曆、黃曆,不滿頭犯暈乎才怪。淩思瑋很果斷地回去找聶明琛了。留下雙方家長盡情熱烈地討論。反正他們都住在Z市,這會兒路途太遠,沒跑來X市,就三天兩頭地打電話過來詢問,時常能聽見她們歡樂地聊著,而且又很早就認識了,這中間隔了十幾年沒怎麽見麵,這會兒經常聚在一起聊得正歡呢。

等到掛了電話的時候,淩思瑋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耳根子終於都是清淨了。

書房的門虛掩著,房間裏暖暖的燈光沿著側開的一條小縫隙裏透了出來,依稀可見聶明琛正在埋頭認真地工作,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裏的情況。

悄悄地朝阿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淩思瑋躡手躡腳地走到走到書房的門邊,確定聶明琛沒有注意到她。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放緩自己的腳步溜了進去。小心地盯著他,以防被聶明琛發現她溜了進來。

慢慢地溜達到聶明琛的身旁,見自己的行蹤還是沒有被發現的跡象,淩思瑋得意地偷偷笑了。縮在身後的兩隻手出其不意地朝聶明琛的腰間撓去。這次,她非要嚇一嚇他才好。

眼看就要得逞了,淩思瑋是笑得越發地得意了。奈何她的運氣在他的麵前

真的不怎麽樣,小時候被他壓得死死的,長大了也沒能改變多少。就在淩思瑋就要碰到聶明琛腰間的前一刻,聶明琛放下手中的本子,修長有力的手恰恰好地抓住了淩思瑋使壞的手。

放下了手中的筆,聶明琛順勢將人也扯入了自己的懷裏,困在了辦公桌與自己的方寸之地,對上她那一雙懊惱錯愕的眼睛,無奈地說道:“年紀都不小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調皮?”

“我樂意。”她現在調皮搗蛋的本事還不都是他給慣出來的,這些多少顯得幼稚的動作又不可能對其他人做的,既然如此,他當然是那個最大的“受益者”了。

聶明琛不答,隻是接過她順手也帶進房裏的毛巾,擦著她那半幹的長發,養了這麽久,身上也不見長了多少,不對,是有長了,隻是全長去了一個地方了。雖不夠洶湧,也初有雛形了。

心裏掂量著還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思索了一圈,剩下的都不是什麽緊迫的事情,聶明琛便心安理得地蠱惑著全然沒意識到自動跳入了狼窩的女人。

既是夫妻,習性多少也是相似的。淩思瑋貪吃,聶明琛也一樣地貪吃。隻不過,這吃的是什麽,就有待考究了。

不夠強大的小動物即便夠機智靈敏,遇上了足夠強大腹黑的肉食性動作,又怎麽可能逃脫得了被拆吃入腹的命運。

淩思瑋在最後徹底墮入無邊瑰麗的世界之前,隻聽到他說的一句話:“後天,我們去拍婚紗照。”

奸詐,又用美男計了。還有,那越來越熟悉的技巧,他是偷看什麽了,如果是無師自通就太恐怖了。淩思瑋心裏的小惡魔咬著手帕,喘息著哀嚎,她不要以後也隻有被壓的份啊!

迷迷糊糊間,淩思瑋聽得有誰打了電話進來,沒多久就被聶明琛所掛斷了。隨後,後知後覺的淩思瑋發現,剛剛在響的是她的手機,再後知後覺地發現,打來找她的人似乎是程朔陽,然後的然後,沒有然後了,淩思瑋思緒又亂了,沒辦法集中精神思考了。她隻知道,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隻怕她都是沒臉見人了!

鑒於書房那天,程朔陽雷了,聶明琛爽了,淩思瑋糾結了。直接導致了拍婚紗照那天淩思瑋私下偷偷交待攝影師,化妝師和其他工作人員,使勁地折騰起了聶明琛。

那些法子聽得負責的工作人員背後冷汗直冒。真不知道這位新郎哪裏招惹到了新娘子,竟然想盡了辦法折騰他。攝影師默默地同情著這位新郎,希望這位長相斯文,氣質溫和的男子,體質夠好,能夠經得起妻子這樣的折騰。

奈何顧客對於他們而言等同於上帝,隻要不是過分得不合常理的要求,他們都有義務滿足。畢竟,誰會傻傻地和銀子過不去。

在拍一係列以公主抱為姿勢的婚紗照時,趁著補妝的機會,淩思瑋殷勤地捧著一杯茶,湊到聶明琛的跟前問:“累不累?”

聶明琛接過她遞來

的茶,似笑非笑地,不答反問:“這又舉又抱又背的,你覺得累不累?”

淩思瑋打了個冷顫,瑟縮了一下,不再出聲,這動作,光是想象她就已經是力不從心了,更別提真的做了出來,而且還是在烈日當空之下,更是容易消耗體力。

可是好不容易才來了這麽一個機會整治聶明琛,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要是就此放棄未免太可惜了。

她知道自己的體重算不上,可也不算輕了,尤其是和聶明琛在一起以後,一日三餐全是由聶明琛出品,這體重更是有上漲的趨勢。

止不住的心虛讓淩思瑋不敢再看聶明琛,轉移視線裝作認真的看著蔚藍的天際,因而也沒有看見聶明琛唇角那一抹寵溺的笑容。身旁幫忙補妝的化妝師無意間看到,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繼而恢複了正常。這個新郎,分明就是知道了新娘子偷偷使的那些小伎倆,卻什麽話也沒有說,分明是在縱容著她的這些小動作。這樣的一個男人,又怎會不惹來女人們的傾心愛慕。

一旁等待的攝影師是個滿臉落腮胡子的壯年男子,見此嗬嗬一笑,想到家裏麵等著的老婆還有那胖大小子,讚賞地看了這沉穩地年輕小夥子一眼。

這些動作,也不過是進行片刻的時間,又怎麽會累呢。在身邊的這一人,可是這一生與之相守相伴的人,下定決心要守候嗬護之人。

補妝的時間不長。剛一補好了妝容,淩思瑋就急急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婚紗的裙擺很長,這次淩思瑋穿的又是平常不怎麽習慣穿的高跟鞋,不巧在邁步的瞬間踩到了婚紗之上,當下來不及維持身體的平衡,跌入了就在身後的聶明琛懷裏。

“新娘子等不及要投懷送抱咯。”不知是誰一聲打趣,引起了在場人員的笑聲。

鬧了個大紅臉,淩思瑋接下來也老實了許多,沒再怎麽折騰聶明琛了。

淩思瑋他們拍的婚紗照中其中一個場景是海景。海邊素來風大,然後很特別的一幕出現了。

無論旁人怎麽幫忙,新娘子的頭紗始終都是在海風的吹拂下罩在新郎的腦後,怎麽也不肯乖乖地撤下來,呆在新娘子的腦後。

鬧騰著到最後,聶明琛這個新郎發了話,就這樣拍,不用改了。

從那以後,淩思瑋時常看著那張婚紗照在聶明琛眼前得瑟:“明琛啊明琛,看看你多幸運,這輩子注定了有我來罩著你。”

每回聶明琛都由著淩思瑋在他身邊鬧騰,偶爾鬧得多了,把人抓過來壓著吃幹抹盡就是了,至於用餐地點,看心情而定了。

何嚐不是呢,從懵懵懂懂的童年時光再到後來的相守相伴,有這麽一個最懂得自己,最愛的人在身邊,又怎會不好。

遇見了你,是這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未來有你的存在,從此這世界天不荒地不老,人間春暖花開。

——END——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