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麽?”

新一過去詢問。

原來是小蘭在衝浪的時候不小心撞上其中一個青年, 對方在狼狽爬上岸之後,即使小蘭道了歉, 也就賴上了小蘭, 說小蘭不賠償錢也得賠償人,妃英理來了之後,還有人妄圖對她動手動腳, 小蘭氣得要打人,結果剛伸出手, 對方腳一滑, 臉直接甩小蘭手上, 清脆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妃英理眼疾手快把小蘭拉到身後護著,而那個被自己的倒黴扇了一巴掌的青年震驚地捂著臉站穩身體,和同夥一樣怒視小蘭等人。

新一聽著好笑,表麵上卻是冷眼看著那些混子,慢條斯理開口:“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管她是誰, 對我做出這種無禮的舉動, 我今個兒就賴上你們了——”臉上還有清晰巴掌印的青年惱羞成怒要撩起袖子動手, 揮出去的拳頭卻被新一輕鬆拿捏。

新一的眼睛盯著青年:“她是偵探和律師的女兒,偵探能調查出你的肮髒過去,而律師能借此對你判刑。”

“哈——”青年想要掙脫新一的手臂,奈何新一用了巧勁卡住了他的要害, 他一動就痛,最終隻能臉色發白地看著新一,張牙舞爪佯裝凶悍, “我警告你, 我們這裏可是有一堆人, 你敢——”

“真不巧,我是一名懂律法的偵探。”新一冷靜地掃了一眼他們身後,嘴角扯開,“且不說三年前你們用遊艇追著一個衝浪的女孩子讓她溺水身亡,就說現在,你們獅子大開口地敲詐勒索,甚至傷人未遂,根據第一百九十三條和第二百零四條的規定,你們是準備三年有期徒刑還是罰款五十萬日元?”

對麵的青年聞風色變。

單是新一後麵的話拎出來就足夠讓他們心驚膽戰,而前麵的三年前的過往……簡直是抓住了他們的命脈讓他們毛骨悚然。

有人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卻在同伴恨鐵不成鋼以及新一似笑非笑的視線下將聲音微弱了下去,吞咽了一口口水,虛張聲勢咆哮:“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可是之前的反應已經足夠證明他們的心虛了。

“還不快滾。”新一鬆開了其中一位青年的手,他眉眼冷淡,掃視了身邊人一圈,因其戴著口罩所以在臉上更加顯眼的湛藍雙眸,顯得更加威嚴。

放手之後,他們果不其然轉身就跑,頃刻就在他們麵前消失了蹤影。

新一轉過身,去問他們:“你們幾個沒事吧?”

小蘭搖了搖頭:“我沒事,但是……”她難過地蹙眉:“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嗯,我對他們有點印象。”新一信口胡謅,半真半假地回答,“我在伊豆看過他們的新聞,當時他們就因為□□熏心把一個女孩子逼死,最後請了有名的律師幫忙,幾年就出來了,沒想到他們還是不長記性。”

“嗬……”妃英理發出意味不明地冷笑,她看著那些青年連滾帶爬離開的背影,“這樣看來我們剛才還是下手輕了。”

新一沒說什麽。

妃英理把目光收回來,少見地出聲誇人:“你做的不錯啊,你也是偵探?”

“我在大阪開了一家偵探事務所。”新一聳了聳肩,又蹲下身,拍了拍柯南,“等會兒要是他們再找小蘭小姐和妃女士的麻煩,身為這裏唯一的男子漢,你可要保護好他們。”

“教你一個小技巧。”新一說道,“當自己的體能不如對方,智力又暫時派不上用場的時候,就拿未知打敗敵人——比如說麵無表情地或者是一直微笑著的盯著對方,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身為孩童,你更有能讓人恐懼的本領。”

剛覺得新一很靠譜的妃英理:“……”

小蘭連忙把柯南拉到了身後,尷尬地看著新一:“工藤君,雖然我很高興你在教柯南保護我們,但是這種奇怪的方式……”

“我當孤兒的時候就是這麽生存過來的。”新一聳了聳肩,如實回答。

在場的三人同時愣住。

妃英理想難怪她在之前都沒有聽過工藤新一有一個和他長得這麽相似的親人;小蘭想新一似乎不僅小時候如此長大也是麵無表情,該不會就是為了保護自己才這麽做的吧;柯南想得更是多了,他已經聯想到在組織裏新一艱難求生的畫麵了。

好慘!

這是三人共同的心聲。

但是新一說這話可不是為了博取同情,他頓了頓,見三人這幅模樣,當場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怎麽沒看到毛利先生?”

三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

小蘭的神情更加局促了:“爸爸的話……”她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中暑了,已經回酒店休息了,所以暫時不在這裏。”

柯南斜著半月眼。

妃英理更不想要說什麽了。

隻收她眼睛一掃,掃到了站在不遠處還在看著這裏的降穀零,愣了一下,鬆開交疊在胸前的雙手,走過去打了一聲招呼:“安室先生,你來得比我想象中要早。”

小蘭的眼神頓時如針一樣紮在了降穀零身上。

新一更是明擺著一臉這個人怎麽陰魂不散的模樣。

降穀零的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日安,妃女士,你也一樣。”

小蘭忍不住走了過去:“媽媽?”

“啊,小蘭,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安室透安室先生——然後這是我的女兒毛利蘭。”妃英理看向了小蘭,微微勾起紅唇,“其實這次除了陪小蘭來這裏之外,我還會和住這裏的委托人見麵,這是委托人請來調查提供證據的偵探,我們本來會在晚上在那邊的餐廳見麵,沒想到彼此都來的這麽早。”

降穀零笑著對小蘭問好。

一聽是工作上的朋友,小蘭對於長相帥氣的降穀零的抵觸就少了一些,她心中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揚起笑容,跟降穀零打著招呼。

而新一就是在這時候走過來的。

他看看和妃英理和小蘭相處好的降穀零,沒說什麽,保持了沉默,因為他時常就是那張死人臉,也沒人有多心。

就是那邊諸伏景光、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看著有些心驚膽戰。

但是新一自己其實也沒多想。

他借口一句回到酒店,在路上把三人尤其是鬆田陣平訓斥了一頓,然後,頓了頓,告訴他們如果他們表現好的話,可以讓他們出來玩玩。

起初就在房間裏玩,要是另外兩人監督下的對方沒事,或者得到了他的同意,就可以到外麵撒撒野。

“我就當去酒店睡一會兒。”新一說道。

然後鬆田陣平的眼睛就倏然亮了起來:“幫我去買個工具箱!”

“……就你得寸進尺,你們倆呢?”

他雖然嘴上語氣不善,但卻並沒有拒絕的意思,似乎是典型的外冷內熱。

於是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互看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