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紛飛的季節

兩年後

四月,櫻花紛飛的季節,粉色的櫻花隨著微風在河道兩邊飛舞,如煙如畫,讓人的心境也不知不覺地平靜下來。

拱橋的中央,站著三個年輕男人。他們的腰上無一例外地別著刀,那是武士的證明。

“喂,那死丫頭怎麽還不來啊。”身穿白色浴衣的男人無精打采地抱怨。銀色的天然卷發亂蓬蓬的,微睜著的死魚眼給人一種天生的懶散感覺。

“再等等吧,否則待會兒又有得鬧了。”接話的男人有著一頭柔順亮直的黑發,隨意地用發帶束著,搭在肩側。挺直的脊梁,清秀俊逸的臉容足夠讓路過橋上的姑娘們麵紅心跳地偷瞄。可惜他卻對那些仰慕的目光視而不見,一副君子“非禮勿視”的表情。

還有一個人,一直慵懶地倚在扶手上,閉著眼睛假寐。深紫色的短發隨意地耷拉著,浴衣的衣襟隨性地半敞,隱約露出精瘦而結實的胸膛,暗紅的浴衣上繡著振翅欲飛的金色蝴蝶,更加襯托出他的華麗而**不羈。用銀時的話來說:這家夥越大越有和“娼婦”看齊的資質。然而此人雖然長相氣質都是一等一的無可挑剔,可是那副對任何人都不理不睬的拽樣總是讓懷著少女心的女孩子們望而卻步。

三個氣質迥異的少年一起出現在這種唯美的日子裏,想不讓人產生遐想是不可能的事。已經有很多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回穿梭在橋上,想要引起他們的注意,甚至有膽大的女孩子直接上前搭訕了。

“那個……請問……”一女孩鼓起勇氣來到紫發男子的麵前,壓低著頭紅著臉,開口道。

“…………”男人麵無表情地把頭側向一邊,眼不見為淨的樣子。

“喂……”銀發男人雙手交纏在胸口,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你想對我的人做什麽。”

“耶……”女孩子猛地抬頭看著銀發男人,嘴角抽搐著,“啊!變態!!!”

說完,跑了。

暗自窺探著這裏的其他女孩都被嚇了一跳,眼神漸漸由仰慕變得怪異起來。

什麽嘛……原來是玻璃啊……

紫發男人瞟了銀毛一眼,一副“懶得跟他計較”的表情。

銀毛陰險地勾起嘴角,含義大概是:哼,憑什麽隻有你受歡迎,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得到。

“喂喂……”黑發男人無語的看著這表演著“我用眼神殺死你”的倆丫。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色彩鮮豔的浴衣的少女帶點笨拙地奔跑著向大橋接近。因為要避免浴衣下擺走光而隻能夾著腿跑,讓她看起來有點滑稽。

“噔噔噔!我來啦——”歡快的聲音大老遠就傳了過來。

少女跑到那三個男人麵前停下,像花蝴蝶一樣轉了一圈,興衝衝地說:“怎樣怎樣?好看嗎?”

“穿這麽花哨做什麽?你以為你是鯉魚旗啊!”銀發男人像無賴一樣摳起鼻子來,此不雅動作再次嚇倒了遠處觀望的一群少女。

“閉嘴,死魚眼。”少女一下子垮下臉來,惡狠狠地說。

“啊,小尤尼穿得真漂亮。”黑發的男子這下算學聰明了,一臉誠懇的說。

“假發,什麽叫做穿得很漂亮?!你的意思是我隻是衣服漂亮而已嗎?我平時就很難看嗎?!!”少女的臉更黑了。

“…………”假發再次無語。

“哼,搞了半天原來是為了這個啊。”一直沉默的紫發男人突然低笑起來,極富磁性的男低音滲透著無法抗拒的**。

男人抬腳向前一步,來到少女身前,彎下腰把臉湊到她的耳際,“不過,的確讓人驚豔呢。”

少女的臉“唰”的一下紅透了,嘴角卻漸漸忍不住上勾起來。

“喂喂喂,別當街打情罵俏好不好?很礙眼耶。”銀時沒好氣地說。

“討……討厭……”少女說話都結巴了,隻是不知道這句討厭指的是高杉還是銀時。

沒錯,這幾個人就是鬆下村塾的學子。少女就是芳齡十二歲的尤尼。

“好了好了,人來齊了就出發吧,再晚就沒位子賞櫻了。”桂出來打圓場。

“沒錯,快點快點!”尤尼咧嘴一笑,跑到他們身後把他們幾個一個勁地往前推。

“你打雞血了嗎?瘋丫頭,這麽激動做什麽?”銀時搔搔腦袋說。

幾個人慢慢離開橋頭,留下一堆嫉妒得眼紅的女孩們。

不知不覺,我來到鬆下村塾已經兩年多了,無憂無慮的兩年。當然,這份無憂無慮,是建立在鬆陽等人的羽翼之下的。而事實上,昔日的武士之國,已經淪為天人的附庸。所有的繁華笑聲,都是建立在失去自尊的浮華泡沫上。

這兩年裏,隨著前線的連連敗北,天人的觸覺已經伸展到這片島國的每一處,大街小巷的天人足跡日益倍增。

為國家而戰,是遲早的事。

可即使如此,日子總是要過的。

我們一行四人來到櫻花盛開的林地裏,果然,好地方都被人占據了。

“看吧,都是你這女人磨磨蹭蹭的,現在好了,沒地方了。”銀時嘀咕著用手死命揉我的頭發。

“嘟嘟嘟——”我嘟著嘴發出古怪的聲音,抗議起來。

“衰女包,別給我擺出那副樣子。”

“哼,你們給我等著,我這就去找位置,我找到的話就請我吃雪糕。”我向前跑了幾步,然後回過頭來朝他們做鬼臉。

“唉,都被那老頭子寵壞了。”銀時一個勁地搖頭歎息。

“哼。”高杉還是老樣子低笑。

其實這兩年,我覺得他真是變了。那種慵懶不羈的性格越發的張揚,不過在鬆陽麵前除外。在鬆陽麵前,他是一如既往的好學生。能讓鬆陽察覺到的隻有那越發豔麗招搖的衣著品味……

我離開了他們幾個,自個兒在人潮湧湧的林地裏尋找好的賞櫻空地。粉色的櫻花花瓣在空中隨意飛揚著,落在臉上,很癢的感覺。

我停下來,好奇地撿起臉上的花瓣,放在手心仔細端詳起來。

好可愛……

突然,前方一個身影快速地向我逼近,趁我不備把我撞個正著,力氣大得一下子把我撞倒在地上。

“嘖……好痛!”撐著泥地的手掌火辣辣的痛,攤開來一看,滿手的是沙子和刮痕,疼痛和憤怒讓我忍不住爆粗。“喂,你不長眼睛啊!”

“到底是誰不長眼睛啊,小妹妹。”巨大的陰影遮蓋了我眼前的陽光,把我撞倒在地的是個魁梧的家夥。

這家夥長著一顆惡心的豬頭,是的,他就是一頭站著的豬——天人。

跟它一樣長著豬頭的同夥很有默契地把跌坐在地上的我包圍起來,渾濁而貪婪的目光不懷好意地看著我,還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

死豬……我心裏暗罵。

“哥哥我被你撞得很痛啊,怎麽賠償我才好啊。”豬頭笑著朝我伸出手。

看看四周的人,不是裝作什麽都沒看見就是幹脆飛快地走開,有的人甚至嬉笑著看熱鬧。

一個柔弱的人類女孩被天人如此欺負,可是周圍的男女老少,完全沒有同胞被欺負應該挺身而出的意識。

他們選擇了漠視或者默默忍受。

這裏,已經不再是武士之國了。

雖然失望,可是不代表我絕望。既然沒有人救助自己,就自保!

我抓準時機,一個翻身雙手著地,一記飛踢踢開豬頭那肮髒的手,一腳著地的同時再來一個漂亮的上踢,準確無誤地擊中豬頭的老二。

沒錯,事隔兩年,這招我是越發純熟老練了。

被踢的家夥退後兩步,發出短促的悲鳴。我連忙在眾人錯愕的時機奪路而去。

然而我沒跑兩步,脖子上受到了狠狠的重擊,整個人再次摔倒在地上。

我沒有被砸暈,卻已經痛得意識受阻,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豔麗的浴衣被泥土沾染得髒兮兮的,我被人毫不憐惜地揪著頭發提起來。

“放開我啊混蛋!”失去戰鬥能力的我隻能選擇大聲喊叫,希望自己的夥伴能夠聽見。

“救我啊銀時,假發,娼婦!!!”

“喊吧,喊破喉嚨都沒人敢救你。”揪住我的豬頭笑得越發猥瑣,“這裏早就是我們天人的地方了,財寶,女人,全部都是我們的東西……”

說到這裏,豬頭突然住了嘴。

還沒等我了解發生什麽事,豬頭已經鬆開了手,而我則失去支撐坐回地上。

下一秒,豬頭哀嚎的聲音響徹了櫻花林,然後筆直地倒下。

豬頭倒下的一刻,我看見的不是別人,正是高杉晉助。

身穿暗紅浴衣的紫發男人靜靜地站在櫻花樹下,手上的太刀沒有出鞘,剛才對豬頭天人的一擊完全是靠力度。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這個場景其實是有圖的,就是新譯紅纓篇裏麵的宣傳畫之一,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我就是看了那圖才出來靈感寫這段的。那圖一直是我桌麵啊,可惜在酷狗找不到,發不上來。

還有就是恭喜鬆下學子又長兩歲了,再過幾章以後會赴戰場!但是目前還得呆村塾一段時間,為戰爭做鋪墊。

還有就是艾蜜莉我的群建起來了~~~~~大家快到我家做我“家人”吧。目前的話比較空,一般在這裏留過言的我都會加的,加進去的話福利不會少的哦,因為晉江和諧期,不能發的東西隻能內部傳閱~~~~28839324

終於把圖弄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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