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就應該明知是陷阱也向前衝

等土方來到約定的地方時,尤尼已經早早在那裏等候了。

看見土方的到來,尤尼的表情有些驚訝。

“近藤老大不想見你,有什麽話就跟我說吧。”土方把香煙扔在地上,踩滅。“說完就跟我回去吃牢飯。你應該明白,你逃不掉的。”

土方瞞著近藤來的原因就是怕近藤因為心軟,而再次被這個女人迷惑。

“…………”尤尼沉默了。

但就在土方以為尤尼因為情況有變而不知怎麽辦的時候,尤尼卻作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尤尼膝蓋一曲,跪在地上,腦袋直接貼到地上。

整個動作沒有半點遲疑的一氣嗬成。

錯愕了片刻,土方冷笑一聲。“攘夷誌士就那麽點能耐嗎?使不出美人計就跪地求饒,果然女人終究是女人。”

尤尼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請務必與我一戰。”

?!

尤尼無視土方眼底的驚訝,繼續說道:“如果我輸了,束手就擒。如果我贏了,放了萬事屋老板……我束手就擒。”

“你是認真的嗎?你跟萬事屋是什麽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我來刺殺近藤,本來就沒打算全身而去,我隻是不希望拖累無辜的人。萬事屋老板是個好人。”尤尼低著頭,語氣平靜。

“可是我對和女人決鬥沒興趣。”

“你會的。“尤尼慢慢站起來,朝腳邊的小鬆勾勾手指,小鬆瞬間變成了兩把金色的扇子。

半刻鍾後,尤尼倒在地上,靜靜地看著頭頂的天空,解除武器狀態的小鬆正輕舔著她的臉頰。

輸了。脖子上受了一重擊,盡管是土方大發慈悲用刀柄砍的,但已經足夠讓她戰鬥不能了。

實力什麽的,相差太遠了。自己果然是廢柴不是嗎?

“喂,你……”土方來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身影擋住了天空的光芒。其實土方也不輕鬆,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他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能站在這裏裝酷。

“噗……”尤尼吐了吐舌頭,虛弱地拉了下眼瞼,朝他裝鬼臉。

她的視線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其實她是很想哭的,但即使如此了,她還是不想屈服啊……

“…………”土方撇開目光,“為什麽?你是來送死的嗎?”

尤尼笑而不語。

“……笨蛋。”

?!

在尤尼驚訝的眼神下,土方居然一把把尤尼扛到肩上。

“堅持一下……”土方扛著她,艱難地一步步向屯所的路走去。“一點點傷死不了。”

“……放心吧魔鬼副長,我沒死得那麽容易。壬生狼,可不能這麽心軟啊。”

“給我閉嘴。”

“喂,我說,這豬扒飯是不是過期了啊,這麽有股餿味?”

“沒有吧,不就是前天剩下的嗎?說不定是你大腦壞死所以出現錯覺了呢。”衝田睜眼說瞎話。

“今時今日這種服務態度怎麽行啊。還人民公仆呢。”

“警察就是披著警服的流氓,難道你不知道嗎?”

就在這一警一犯爭吵之際,山崎又走了進來,在衝田耳邊說了幾句。

“哦呀。”衝田一合掌。“老板,你可以回家了。”

“啊,我食物中毒了,肚子好痛,快送醫院……咦?你說什麽?我可以走了?”

“還是你想留下來把這裏打掃幹淨再走?”衝田繼續說,“因為犯人已經捉到了,所以你已經沒用了。”

?!

衝田領著阪田銀時走出拘留室的時候,土方正好領著尤尼迎麵走來。

尤尼手上腳上都栓了鐐銬,低著頭,默默地和銀時擦身而過。

“…………”銀時停下來,回頭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而尤尼,隻是頓了頓腳步,便走了。由始至終沒有回頭。

“阿銀!”在屯所門口等了很久的神樂和新八,看見銀時出現,連忙迎了上去。

“你真是的,去喝個酒也能喝進屯所,真受不了你。”新八歎了口氣。

“該不會是喝醉酒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了吧啊魯。”

“神樂小孩子怎麽可以說這種話!”

“閉嘴四眼仔!”

“…………”

看著兩人吵架,銀時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屯所裏麵,那笨蛋,怎麽就回來了呢?

真選組內,近藤為首的幾個高層人員正在開會。

“那個……十四,綠宴小姐情況如何。”

“放心,我沒把她怎麽樣。”土方吸了口煙,“那個女人一副等死的樣子。什麽也問不出來。”

“問不出來不代表沒有結果,我倒是有個辦法,不怕那些攘夷之師不上勾。”衝田笑得像偷腥的貓。

?!

第二天,江戶日報的頭條刊登了驚人的消息——“微笑酒吧頭牌綠宴,刺殺真選組局長,被判槍斃”。

幾鬆的麵店裏,一大早就來了客人。

“歡迎光臨。”

“紅豆拉麵謝謝。”

“……阪田,跟你說過很多次,我的店裏沒有那種東西。”幾鬆微笑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是嗎?那要紅豆飯謝謝。”

“…………”

就在這時,紙門再一次被拉開,一個戴著鬥笠的長發男子走了進來。“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給幾鬆殿添麻煩的,銀時。”

“嘿,假發。很久沒見了。”銀時看見桂小太郎,一臉他鄉遇故知的表情。

桂徑直走過去就是一拳,“不是假發,是桂!不要那麽親熱地叫錯別人的名字!”

“叫你們不要在我的店裏搗亂啊,沒聽見嗎!!!”

片刻的**以後,銀時和桂,坐在角落裏,正襟危坐地討論大事,前提是忽略兩人頭頂腫起的大包。

“你真的對近藤被刺殺的事不知情?”銀時問。

“我完全沒聽說過這件事,可能是一些沒有組織的浪人私自作出的行動吧。”

“那個叫綠宴的女人,你知道她是誰嗎?”

“什麽意思?”

銀時低垂著眼簾,少有的認真表情。“她是尤尼。”

?!

“失蹤了七年,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刺殺那隻大猩猩。”

桂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去救她。”

得知失蹤了七年的同學要被處死,作為攘夷誌士首領的桂小太郎毫不猶豫地就決定了要救人。雖然做事經常少根筋,但桂最不缺少的就是熱血和同伴情誼。

“給我坐下。”銀時的死魚眼此刻變得分外淩厲,如同昔日的白夜叉。“仔細想一想,為什麽處決的消息會這麽快傳得那麽開,這是陷阱,真選組要把攘夷誌士一網打盡。”

“沒關係,我打算單獨行動。銀時,尤尼需要你。拿出你白夜叉的力量來幫助我吧。”

“就是因為這個,我才來找你的。”銀時頓了頓,“可是在這之前,還得先搞清楚一件事。尤尼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找大猩猩尋仇,是誰讓她這麽做的,你應該能想到的。”

“……高杉?不可能的……尤尼畢竟……”

“所以說,那個混蛋,真的已經無藥可救了。”

“他會出手救尤尼嗎?”

“……誰知道呢。”

夜幕降臨,一艘張燈掛彩的畫舫順著河水順流而下。華麗的裝飾表現出主人招搖不羈的性格。

畫舫的窗戶上,一個身穿紫色浴衣的男人正倚在窗沿上,手持三味線,有一下沒一下地彈奏著。男人浴衣半敞,露出精瘦的胸膛。繡在浴衣上的金色蝴蝶栩栩如生,振翅欲飛。然而這麽個卓爾不凡的男子,卻缺失了一隻眼睛,半張臉都用繃帶裹得嚴嚴實實。卻也因此顯得更加神秘詭異,更加令人著迷。

畫舫內,紙門被輕輕拉開,一身青色音樂人製服的河上萬齊走了進來。“晉助大人?”

高杉晉助眼睛微閉,以至於河上以為他睡著了。

最近高杉為了計劃和春雨合作的事情廢寢忘餐,所以河上打算先行離開。

“……等等。”

“晉助大人,我以為你睡著了。”

“沒有。有什麽事嗎?”

河上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了:“尤尼小姐行刺失敗,三天後將被處決。”

“…………”高杉看著窗外,沉默了好一會兒。“是嗎?”

“需要出手嗎?”

“看看吧。今天看不見月亮呢,真是可惜。”高杉口中的看看,不知是指看尤尼的狀況,還是頭上的月光。

“……晉助大人。”

“今天,看不見月亮啊……”

真選組屯所內,少女隔著鐵欄杆,仰望漆黑的天空。

“你還真是有閑情啊。死到臨頭還有空賞月。”窗外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縱然看不見對方的樣子,尤尼也猜得出對方是誰。

“不是賞月,是觀星。”

“哦呀。”男子低笑一下,似乎不相信尤尼會觀星。

“日出日落,鬥轉星移,所有人的命運,天空都一清二楚。”尤尼此刻的表情有種看透一切的覺悟,“冥冥中,命運早已經注定了。”

“別裝神弄鬼了。你就盼望有人來救你,好讓你能從輕發落吧。”

“隻有看著天空的時候,我才能冷靜下來。或許,讓一切就此結束,也未嚐不好。你說是不是呢,土方先生。”

“…………”

這片天空下,這些人對於同一件事,有著不同的打算。誰也不清楚,事情的軌跡,將會向哪個方向推進。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我回來了。因為三下鄉回來以後心情無法平複,有忙於更潘多拉,所以停了半個月,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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