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須臾後,傅足即恢複堅固的意誌力。他騰空而起,右手的劍指劃一個金紫的正圓光環。
頓時,所有閃電紛紛奔向正圓光環。霎時,閃電盡消。
然後,傅足手指一引。
“噢,不!”
天琴王驚訝,閃避。
裝滿閃電的金紫光環以極速旋轉著從半空削向他。
他閃得很快。但是,遲了半半拍!
隻聽一聲掀掉屋頂的轟隆聲爆起,以及一團極致的強光蘑菇般蓬升,濃烈的煙霧彌漫,碎石飛旋。
血,噴出!血花,飛灑!它們紛紛旋了一個美麗的弧度,落在擂台上。
除了血鋪在擂台台上,還有一條齊根的胳臂。
擂台千瘡百孔。
競技館的數十米高的圓頂少了一塊,多出碩大的洞口。低泣的天公將他的淚落了進來。
傅足驚訝,飄落。老天,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天琴王你怎麽不逃得快一點呢?他隻看到別人傷了,全然不顧自己也是傷痕累累。
他正欲好心的趨前問候。眼一花,斷胳臂沒了。
天琴四肢尚全。他笑了笑,聳聳肩,攤攤手,表示自己很好。但是他的衣服已成碎條,僅堪堪起到蔽體的作用,皮膚如抹上一團團黑煙。
傅足知道這就是斷肢續接功夫!
這麽說此人殺不死了?不!隻要有絕妙的方子,無論多麽有能力的人照樣死翹翹。
天琴王抹抹額頭的汗。嗬,好小子,不管你是有心無心,拚起命來還真像回事。嗯,好久沒有與高手過招了,今次實在是過癮。
傅足笑。嗬嗬,彼此彼此。
“傅足,你是我的偶象,哈哈。”小色大叫。
除了小色肉麻的讚語,傅足的其他支持者為他熱烈鼓掌。
“哇,小樓你竟然鼓掌,真是徹頭徹尾的判徒!小心扣掉你全年的薪金,哈哈哈——”那邊年輕的天琴高層們無惡意地嘲笑恐嚇他們的同事小樓。天琴是高度自由的世界,他們並不會因為小樓的感情問題去歧視他,也不會因為他對天琴的無關大局的背叛去消滅他。這幫年輕的鬼們對小樓擠眉弄眼,搔首弄姿,似乎在說:看我怎麽樣,讓君滿意否?
小樓對他的同事們的惡言惡行視若無睹,一個微笑也不給他們,一雙深情的頗豐眸子對牢心中的那個他。
哦,天琴的君君臣臣們這樣的隨性嗬。
古靈用一隻手蓋住嘴巴笑。
隔兩個座位的仙銘好心地解釋:“古靈,他們不是傅足。”
古靈不識好人心,回一句掃他麵子的話:“知道什麽叫越描越黑嗎?”嗬嗬。
噢,老天,這個小妞跟傅足正是一對兒,時不時堵你一個啞口無言,欲要怒發衝冠又沒充足的理由。
仙銘狠狠地擰轉小色的臉蛋,發泄發泄,轉移對象也有助於泄火,嘿嘿。
哇——
哦,可憐的小色誌了替罪羊。仙銘你的毒手怎能伸向無比嬌弱超級可愛的小色呢?
天琴王不容傅足喘息的機會,揮手一灑。
於是,傅足周圍竟爾紛揚起小雪,那麽晶瑩剔透,那麽輕柔曼妙。
這是天琴王的施字決之銷魂小雪刀。
傅足知道決不能讓小雪花碰到自己,這種極柔的東西比硬物的殺傷力更要強上許多。
他用起貼身的護身罩。因為他自身體內的抗力對這樣幾乎沒有力道的攻擊沒有防範力。嗬,任何東西都是有利就有弊,玄功也不例外。盡管如此,他仍感到一陣陣的壓迫力裹壓著他,那是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一種隻有心才能體會到的感覺。喔,天琴王的幻術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使得它的攻擊力化為零,專門對付敵方體內的這種以強製強習性的抗力。
不管這小雪有什麽能耐,不讓它碰上自己一定沒錯。
這次,傅足不再給對方拳腳掃到的機會。他極為敏捷地與對方周旋著。他靈機一動,知道如何讓天琴王自食苦果。他不打算使出什麽其他玄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時也是很有意思的。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卻忽略了對方乃是一塊老薑。
天琴王指東打西,擾亂對方的注意力。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閃電拳,閃電掌刀,閃電肘,閃電腳,閃電膝。
熟練之級的格鬥動作,以迅雷之速殺得對方措手不及。
在使詐方麵,傅足遜色很多。
噢,天琴王這個家夥之前可是老老實實的,打左就是打左,襲右就是襲右。嗬嗬,這是因為之前,傅足也不是現在這般能夠比較輕鬆的對抗天琴王。
看來,傅足不經過一番挨打的痛苦,似乎不能洞悉對方的詭詐。
隻見他的上身的每個地方幾乎都被猛烈地拳腳問候了。每一次意誌上的一鬆馳,小雪花便穿透護身罩機靈地鑽進他的體內,如刀片般在肌體裏橫衝直撞地打轉,約一秒後方消失,估計是遇熱融化了。
你可以想象這樣的痛苦,人的身體內有刀片旋轉,外有重拳伺候,那種感覺是什麽?
傅足已成一個,血人!飄啊飄的血人!
天琴王要的是他的絕對服輸,永不再談離開天琴世界的事。
“噢,我的朋友,堅持堅持再堅持!”仙銘急痛攻心,全身汗濕,仿佛被打的那個人是他,“天琴王你這個狡詐奸滑卑鄙的魔鬼。”他本能的縮緊肢體。
可憐的小色,善良的小色,忍受他小小的身子被仙銘雙臂緊箍的痛苦,萬分艱難地安慰他:“仙銘親親,別急別急,最終勝利者是我們的傅足,你要對他有信心哎。人在江湖,怎能不挨揍……”
小樓更加沒有感覺了,他已進入麻木的狀態。痛到極點為麻木。
古靈不忍再看下去,她將臉埋進舒嘯的胸膛,雙肩顫栗。
舒嘯胸前一片濕熱,知道少主哭了。
“天琴,加油!天琴,加油!……”
天琴高層們呐喊助威。聲音震**整個競技館。
作為裁判的夕夕多大喝一聲:“該死的,閉上你們的鳥嘴!”她不禁也站到了傅足這邊,瞧這個堅強的家夥,他還沒倒下,依然在浴血奮戰,雖然是那麽輕飄!哦,親愛的傅,倒下吧,倒下就不用痛了,天琴王會立刻為你治愈的。
一幫混蛋!
仙銘怒極,霍地站起,甩出一枚啞聲彈。
隻見那些高層們在陡然之間騰起的藍色煙霧中,四下閃避。
頓時,館內沒了惱人的聒噪。約有五六位幸免,卻都不敢再叫囂,害怕遭到同樣命運,做三天啞巴。雖然聲啞是暫時性的,藥性卻要持續三天方能自行消失,且期間喉嚨麻癢難耐。天琴世界的藥物武器都不配解藥,既然需要對他施用,那麽他一定是自己看不順眼的惡徒,那麽又何必要製解藥呢,嘿嘿。
活該,嘿嘿。
夕夕多向他們投去罪有應得的渺視一瞥。然後,她向仙銘豎大拇指。
有個若無其事的高層,飛到夕夕多身邊,低聲告訴她:他心目中的美麗女神不再是她。
夕夕多從鼻孔哼一聲,不屑。
這個高層與夕夕多的關係麽,不言自明。
哈,因為這麽樣的小事,他與我分手,氣量可想而知。
夕夕多慶幸得知他的真麵目,心中樂嗬嗬。嗨,這是我第一千三百一十四次挑選戀人失敗,悲哀我吧,祝福下一次吧。為什麽粗糙的人這樣多?
擂台上的兩位強手均已出現疲憊狀態,挨打的總也不倒,打人的手腳已乏。他們喘息有聲,汗如雨下,一個是疼的,一個是累的。
挨了許多次拳腳洗禮,應該聰明了。
傅足猛提一口氣,閃過襲來的虛左實右的拳頭,飛起一腳踢住它。
頓時,一聲喀嚓,這隻手的整隻臂怪異地甩動,骨折了。天琴王飛了出去,有些失控。
同時,傅足雙手上下作抱球狀。
隻見所有小雪聚集到他設定的無形球內,變白,變硬,變透明。喔,一隻直徑約四十厘米的冰球出現。
他將它向上一舉,一根手指頂住,冰球溜溜轉。
速度越來越快,霎時,呼嘯有聲。
突然,一道光柱激射出去。
天琴王剛剛站定的刹那間,腹部遭重擊。於是,他又飛了出去。
在他瞬間的失控時,傅足勾勾手指,他便又回來。
然後,泄憤的時候到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傅足對他一陣狂毆爛打,全是現學現賣,卻是最正規的格鬥動作,也是最漂亮的動作。
哦,可憐的天琴王,應該知道會有這一劫吧。他沒有機會集中精神,是以他也沒有再反攻的機會。
王宮的高層們驚叫著站起,部分啞聲者發出怪怪的單音節。
仙銘等人站起,興奮莫名。
哦,說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哼,這個還沒忘。
於是,傅足運動意念,使得冰球破碎如小雪,紛揚著全部鑽進對方體內,仿擬記憶刻骨的感覺控製它們原原本本地在他身體內橫衝直撞。
天琴王沒有倒下。傅足有疲軟的時候。
突然,懸空出現一道橫跨場館的彩虹。
隨之,兩人雙雙消失。
所有知道這種彩虹代表什麽意思的觀眾驚呼。
這是天琴王的施字決之玩偶彩虹城,它可將人禁錮在裏麵,如玩偶一般,穿著滑稽的五彩服,住在透明的屋子裏。主人可以像欣賞滑稽團的表演一樣去看他們的真人秀。
本應是傅足一個人進去的。但是他突感到巨大的吸力,便知道吸進去沒好事,於是拖個陪葬的。嗯,一定將以牙還牙之道進行到底,對待天琴王而言。
天啊,彩虹不再是有著優美弧度的彩虹,它,快速又無規則的變形著,並且在館內瘋狂般地四麵八方地騰馳。轟得館內設施霎時狼籍起來。嗬,待戰鬥結束,這座精美的競技館也就麵目全非了。
煙霧彌漫,爆炸不斷,仿佛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