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足眼一瞥,看到莫牙耳在看著他,眼神是支持他的。這點發現倒令他高興,總有人是支持他的。約一盞茶時間,莫牙耳道:“這場戰爭很有趣,希望得出勝負結果。等有了結果告訴我一聲,我先走了。”話落,飄然而去。傅足眼珠子一轉,跟莫牙耳去也。

“喂喂喂!誰先握手不一樣啊?”莫邪跟上去。要不是心中那個好奇的念頭太強烈,才不會甘當失敗者。她剛握住傅足的手,立刻眼前一亮,一個漂亮無雙的小男孩赫然在目。她忍不住伸手擰他嫩嫩的小臉蛋,興奮叫道:“這是誰家的小帥哥?炮製千千萬萬個遍布天下,那才是空前絕後的善事!走到哪都能看見賞心悅目的人,準保天下人均壽命翻上兩番。”

惡,搖頭,嘻嘻道:“物以稀為貴。人也是一樣的。世上有那麽多個我,你還會這樣眼睛亮如閃電嗎?”說著,飛身去撫摸一下莫邪的俏臉。他心想:“看你是怎樣的玩世不恭?”頓時,莫邪感到心如鹿撞,臉皮火燙:天哪,我怎麽會有這種感覺?那隻手瞬間的撫摸,她不自主地渾身一震。怎麽這個小孩的手是傳電的麽?再看這小男孩的眼睛,那碧藍的眸子裏麵已消失之前的天真無邪,而盛滿任何一個女子都不能抗拒的勾魂奪魄的吸引力,那種成熟男子才能擁有的眼神。她捂著那半邊臉龐叫道:“你是大人還是小孩?”惡,知道她已被自己勾住了,笑道:“你說呢?你感覺是什麽就是什麽。哈哈。”他笑,眯著眼睛邪笑。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傅足也是驚訝,這個惡終於不老實了,實際行動起來了。不過這個莫邪並沒有惱怒,反倒很感興趣的與惡對視起來,臉上掛著一張“挑戰書”,看誰做誰的眼神敗將。她喜歡挑戰一切,喜歡征服一切。她心道:“哼哼,本姑娘憑著如花似玉的美貌縱橫江湖多年,從來都是你們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可從未有過我被誰傾倒過的個例。”惡透視她的思想,心中壞笑:“花姑娘,在我麵前,你隻有束手就擒的份。”他眼中也含著壞笑,靜靜地看著她,胸有成竹地等著她心甘情願臣服於自己。莫邪當然不是這個風流了幾百年的惡的對手,片刻間,隻見她呼吸愈發急促,胸脯起伏愈發巨烈,緋紅從臉上一路染到修長的脖頸根處。這是別人看得見的外表情況。其時,她心中在羞澀:“這是一雙惡魔的眼睛嗎?怎麽攻勢如此強大,叫我心**神移,心醉神迷,欲與他共度一生。”初始,她是故意凝視惡的眼睛,然後,她的視線再也無法從惡的眼睛上移開,她不想移開,也不能移開。心智是全自願的。他那雙眼睛太迷人了,裏麵有大海一樣深沉的壞壞的溫柔,寧願淹死在這溫柔裏。

她怎麽會有這樣的反應?當然是惡的那雙鬼眼睛在大力拋射魅惑。傅足身在他們中間,真是尷尬。當下,他鬆開莫邪的手,拉著惡飛到丈許開外。一腳飛向他的那雙鬼眼。

“惡,你這個大壞蛋,你當這裏是你的唱歌牆嗎?勾引良家女子,罪大當誅。”傅足擰眉,心中喝叱。“你沒看到她向我挑戰嗎?她很願意我勾引她。哈哈——”惡,閃身避過,笑道:“看看,小美人正在癡癡地找我呢?”

果然,原先活力四射的莫邪臉上現在寫滿失落、哀戚、焦急、苦覓……她的眼角眉梢布滿讓人心疼的淒楚。她泫然欲泣,口中不停呼喚:“喂,你在哪裏?讓我永遠跟你在一起吧。”

完了!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正在熱戀中的少女苦苦尋覓呼求棄她而去的薄情郎。狡黠活潑的她成了一個為情所苦的讓人心疼的失戀女。傅足一把揪住惡的衣領,心中喝叱:“你這個大壞蛋,你快將她恢複原狀,不然將你大卸八塊。”惡,漫不經心道:“急什麽,她這樣子最聽話,你叫她幹什麽就幹什麽,保證她不會再捉弄你。我可是一片好心在幫你呀。”傅足知他一顆頑皮的心遠勝所有人。當下,他認真道:“惡,別玩了。傷人的心是最大的傷害。她惡作劇她就高興,那麽就讓她高興去吧。隻要我們提防著點就行了。”惡,道:“那她再捉弄你可別叫苦連天。”傅足點頭:“後天就是四月十六,是我與古靈會麵的日子。眼下這一天多一點的時間裏再怎麽險象環生,在我這樣聰明絕頂的人麵前不是問題。”惡,哈哈笑道:“好好,傅足你越來越可愛。不謙虛的人我喜歡。”說著,他抬手一揮。傅足看見莫邪的頭頂有一線輕煙冒出。惡,道:“那就是她剛才的神魂顛倒的記憶。”

“啊,我的頭好痛。”莫邪雙手捂頭叫道。

“胡說八道,根本隻是一點點痛而已。”惡,伸手指著她,“你瞧,她又恢複原形了。”

莫邪眼睛四掃,似在尋找什麽人。對了,記得見到一個非常漂亮的小男孩。於是,她眼睛睜得大大的,閃閃發亮的,興奮叫道:“咦,那個小帥哥呢?傅足,你讓我再看看他。”

莫邪從乍見惡,到她激**迷惘憂鬱,再到本性複原,不過是盞茶時間。莫牙耳默默地看著這一切怪事發生,知道又是那個惡在搞怪,在施美男計。沒來由的,她知道他一肚子壞水,仍相信他,更相信傅足。確信,他們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所以,她也沒必要說什麽。

“不能再看了,小姐。”莫牙耳道,“你立下軍令狀,要讓傅足高興。剛才因為你要看那個隱形人,傅足跟他鬧了一場,這還不夠嗎?”看向傅足,“否則人家翻臉而去,爹拿你試問,沒人幫你求情。”

嗯,這個莫牙耳說得很含蓄。她永遠不會嘲諷誰,真的很好。傅足上前,微笑道:“牙耳她說得很對,那個隱形人也就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沒啥好看。你們這花苑很美麗,我不想漏掉任何一個景觀。”

於是,他們繼續徜徉在花的世界裏。賓客讚美主人家的東西,主人聽著是很高興的。傅足並不是討好刻意地稱讚,全是出自衷心。他在恰當的地方就來一句恰當的讚賞。

莫邪的大腦中對於惡的記憶,僅有惡的完美無瑕與天真無邪的一麵,那些讓她癡迷的東西她是一點都不記得了。是以,她沒有絲毫尷尬的神情。她不時地說:“我認為炮製千千萬萬個那位小帥哥是項偉大的工程。如果有神話傳說中的聚寶盆就好了,不論什麽東西往裏一放,呼啦冒出無窮數!”

癡人說夢!沒人理她這種問題。

惡,聽到莫邪發表第一次癡論時,他哈哈大笑。摟著傅足,對他道:“象莫邪這種類型的花姑娘很容易滿足美男的虛榮心,不費吹灰之力就搞到手。但是美男對她的興趣不會持久,太容易到手的東西不值得去珍惜。得不到的才是好的,這是任何空間的人共有的卑賤心理。你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麽?我很想再次試試這個莫牙耳。她越是對美男不屑一顧,越能激起美男的征服欲。”傅足心道:“你不喜歡一個人就不要去招若人家。什麽征服不征服,那是你閑得無聊閑出來的惡習。你那雙鬼眼根本不是光明正大的征服,而是帶有魔力的引誘,迷惑。”惡皺眉笑道:“這個你可是冤枉我了。我是誰?堂堂一個大世界的主宰,還需要用魔力去引誘花姑娘嗎?”忽而轉移話題,“我跟你在一起,我是規矩得不能再規矩了,身邊沒有花姑娘環繞,竟然沒有絲毫不適。可見你比花姑娘重要。更可見,我為了你作出多麽悲壯的犧牲。”傅足擰眉:“我一點都不感動。別跟我說這些你為我犧牲什麽什麽的話。我可是沒勉強你什麽。”惡,點他腦門:“笨蛋,因為你不喜歡登徒子行為,我就照你的意思做了。難道你不為我感動嗎?”蠻不講理逼他,“你說,你為我的壯舉感動。”傅足不響。惡,不讓他安,一時甩他胳膊,一時用發絲撓他耳眼。終於,得到傅足一句:“大壞蛋,我感動我感動。”惡,開心,快意地哈哈哈——

陪遊中,莫牙耳有一段時間心中回味那個簡稱,牙耳,這是傅足能叫的嗎?這種親近的簡稱隻有自家人才能叫的。他憑什麽這樣叫?不過,當時自己好像沒表示反對,現在更沒理由說了。當時為什麽沒表示異議?好像……好像聽著很舒服。但是,下不為例!這個傅足麽,各方麵都符合優秀兩字。但是,他優秀與否跟我有什麽關係呢?莫邪耳心中有個反麵的聲音說:“這麽好的男子要好好把握啊,隻怕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心中有個正麵的聲音說:“無所謂。一個人的日子才得以自由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