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為傅足介紹五大派中另外兩派的掌門及少掌門。並不是走到他們麵前認識。隻是遠在一邊,手指著這個那個——

“那個來回穿梭的,就是今日主角土派掌門諸葛大智,他兒子似乎不在,他叫諸葛無求。”

“那個身形高大,容貌粗獷的男人是火派的掌門衣華魄。他兒子……剛剛還在的,上哪兒去了?他兒子叫衣明朗,剛剛十二歲多點。五派的少掌門就他最小了。”

“那個是水派的,這個我就不說了,你已知道的。”

傅足一怔,心道:“古靈怎麽知道我知道水派?”

古靈看著他怔怔的樣子,神秘地一笑,道:“我會算卦,而且非常正確。有空時,我將這本事也教給你。你想學嗎?”

傅足點頭,高興道:“非常想。”

“靈姐姐,我也要學算卦,你也教教吧?”

空靈而動聽的聲音驀地**漾起來。

一個女孩子從古靈身後冒出。

她,十四、五歲,從頭到腳如夢幻般美麗,仿佛來自一個夢的世界。

此時,她美目中清輝閃閃,秀顏上淺笑盈盈,即便如此,仍遙遠如天邊的一顆清幽的星星。

她對古靈說話,眼睛卻在打量傅足與雪寶。

很有分寸地打量,讓人覺得就算被她永遠看牢,也不會生出半分厭煩。

看來,她很欣賞眼前的黑衣人,很欣喜眼前的雪寶,她清遠的明眸笑意更濃。

她,就是柯時空。

雪寶看著她笑,鑽藍眼睛眯成線,其中流光溢彩,從縫隙中拋射出來,輕撫其清華的嬌顏。

傅足心中讚歎:“現實中竟有這樣的女孩子,清晰又朦朧,如夢似幻,若不是親眼見到,絕不會胡亂編一個出來。”

惡,興奮叫道:“哇,用夢做出來的花姑娘,不吃飯不睡覺晝夜看著她也不會累。傅足,這個花姑娘你一定要喜歡,不然,你就真成了古靈的私有品了。”

古靈看看傅足的神色,雖然很內斂,仍然掩不住那份讚賞。

她心中大叫:“傅足,你在我麵前這樣子去欣賞另一個女子,太傷我心了。”

繼之又暗歎一聲,欣然起來,“這麽樣的尤物出現在眼前,他若不多看兩眼,豈非不正常?好啊好,他很正常,這是好事。”

當下,她介紹道:“這是柯時空,一個對神秘事物極度感興趣的人。”

什麽?

對神秘事物頗感興趣?

難道我是神秘的?

難道我是她探索的對象?

是不是要將我解剖開來研究呢?

傅足腦中跳出一串問號,但是一事歸一事,仍微笑頷首道:“你好,柯姑娘。”

柯時空張口就問:“你可見過外太空的生命?”

這個問題太突兀,或者說她的思索範疇太廣闊,已超出地球進入宇宙中去了。

傅足慢慢地回道:“外太空的生命我從未見過。不過,外太空的生命一定存在。宇宙浩瀚,未知不等於不存在。”

真沒想到,一席話讓柯時空莫名地驚喜與激動,她的聲音竟有些發顫,一連串道:“太好了,你是第二個相信外太空存在生命的人,我是第一個。所有人都說我是瘋子,我想跟他們聊聊外太空的事,得到的全是拒絕,其它話題我又不想聊。茫茫人海找不到一個有共同興趣的人,真是鬱悶啊。”話落,她幽幽一歎,其中孤獨寂寞的味道無窮無盡,我聞猶憐。

傅足深深理解這種孤單的興趣帶來的無邊的痛苦。

他的麵孔鋪滿真摯的理解與同情。

開朗的人擅於遣散憂鬱的情緒,瞬息後,她展顏道:“以後,有你這個知音了,我想我再不會鬱悶了吧。”

傅足微笑道:“很高興跟你聊這個話題。古靈也會對這個問題感興趣的。古靈,你說是嗎?”

甜蜜!感動!

傅足叫我跟他一起陪柯時空聊這古怪的東西!

他心裏隻有一個我,怎能不心花怒放?

古靈高興道:“是的,我也高興探討這個話題。”

其實,對這類虛無的東西,她本是不屑一談。

但是,又出現一個危險分子,就不得不昧著良心做些事了。

惡,抿著嘴巴咕咕笑,看著古靈,向傅足透露小秘密,道:“傅足,你的古靈在說謊。”傅足心說:“你少挑撥離間啊。古靈是喜歡我,所以遷就我,這讓我感動。”

惡,斜視他,揮起拳頭作欲砸狀,大歎道:“傅足,你這腦子八成有毛病吧。我看,有必要拆開你的腦袋,看看內部是否有汙染物,怎地單戀一枝花不知厭倦呢?”

柯時空歡顏道:“好啊,多一個聊友是高興的事。”

她看著他,很開心。

同時也看出他與古靈的關係不一般。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惆悵,但幸運的遇到知音帶來的快慰遠遠勝過前者。

聊友與知音兩者間的區別大了。

古靈不計較,心中清楚柯時空知道她不是真心的。曾經有過幾次閑聊,一提及外太空的事,她就逃之夭夭。

武純青的兩個玩伴式的師弟,馬忠與鄭義,也來了。他們不知道,人群中有幾雙銳利的眼睛正不露痕跡地盯著他們。

“諸位,聽說前些日子,西木城的君子賭被兩少年鬧得天翻地覆。”

古九略微揚高聲音,抖露金派的笑聞。

她的聲音大小恰到好處,隻讓附近的幾十號人聽得。

一件有趣的事,隻須小片宣揚一下,然後口口想傳,瞬間後就會沸騰全部。

人的嘴巴傳播消息往往比風還快。

這種傳播神速是有前提條件的,所相傳的內容必須是大眾極感興趣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是真理,永遠不變。

果然,附近人眾一陣興災樂禍的哈哈,誰不知道君子賭是金派的牟取暴利的黑窩。

可知,這些哈哈之人全非金派。

其中有兩個年輕人,一搭一唱,大聲道——

“確有其事。兩少年武功蓋世,在賭坊內外好一陣威風。錢老板及一幹打手被打得落花流水!”

“幸好兩少年手下留情,不然,叫君子賭就此消失也是易如反掌啊!”

哈哈哈——

全場哄笑,震天動地。

其中有一部分麵孔嚴整,不消說,俱是金派一係。

相距古九數丈開外,白衣飄逸的金派掌門武卓心中既驚又怒,麵孔卻一慣的神色祥和。他不信竟有這等狂徒敢在金派地盤上撒野搗蛋。

他遙視古九道:“古掌門,信口雌黃,造謠生事,乃是劣等人所為。”

他聲音如常,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他的言辭強有力地諷刺了古九。

眾人哈哈大笑,齊齊看向古九。

大掌門之間的唇槍舌劍,經常見到,卻永遠看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