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小喬老師
重新以學生的身份來到闊別了四年的母校上課，這樣的經曆，估計世界上就陳風一個了。他把巧兒送到初中部安排好，晃晃悠悠的朝自己的課室走去。來到課室門口，陳風頓了頓，才昂首走進去，微笑著和裏麵那些現在還青澀的麵孔打著招呼：“大家好，好久不見了。”嗬嗬，能不久嗎，這些同學有些在大學時代的高中同學會上見到過，有些自畢業後就再也沒見過，有些更淒慘，到天堂去了。
陳風同班同學也就三十來個，此時已經到了大半，陳風走進來大聲打招呼，全班都把目光給了他。二十餘個同學反映不一，有的見是陳風，立即別過頭去，可見陳風的人品在同學間也不咋地。有些人笑著點了下頭，或朝他擺了下手，各自幹各自手上的事情了，塗口紅的塗口紅，打掌上遊戲的打遊戲，聊天的聊天。李東升這些個陳風的狐朋狗友一個個招呼陳風，一屋子同學，隻有一個人走上來招呼他。
付大成把頭耷拉在課桌上，腦袋裏想著昨天晚上的美妙生活，同時期待著今天的夜晚，隻盼白天早點過去。這個時候，聽見陳風打招呼，他條件反射似地從座位上站起身子，而後朝教室門口跑去，待跑到陳風身邊，滿臉堆笑道：“陳哥，您來了。”
“喲嗬，是大成啊，暑假過得還好？”陳風道。
“還行，不過怎麽也比不上陳哥您瀟灑，陳哥，您別站著了，快裏麵坐。”付大成熱情的招呼著，付大成把陳風誤認為是一個有著‘深厚背景’的公子哥，至少身份超他付大成幾倍。而且，陳風是戰爭遊戲裏的頭號人物金錢獵手，可是他付大成的頭號偶像來著。有事沒事多巴結著點，沒壞處。
待陳風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付大成滔滔不絕聊起了遊戲裏的事情：“陳哥，我RPG滿級之後立即就進入混亂之治了，我的英雄是煉金術士，現在已經三級了，陳風您的那些攻略我反反複複研究了十幾遍，特別是您提出來的高手進階方法，簡直是太精辟了，這麽多天來我可是受益良多。陳哥，暑假裏見不到您的麵，現在開學了，您好歹再傳我兩手。”
“大成，人不是一下就長成胖子的，遊戲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高手的，想成為高手，還要看各自的努力程度和觀察力應變能力。我玩遊戲的思路，已經都寫出來了，你好好照著學就行了。”陳風說了幾句空話，準備打發付大成，‘你一胖子在我麵前唧唧歪歪幹嘛，要是個美女我待見你，男人走開。’
“陳哥，您說的太對了，遊戲是一樣的，玩法也是一樣的，主要看個人的努力和觀察反應等能力。等等，我這就記下來。”付大成跑回自己座位，翻了個筆記出來，把陳風的話記了下來，那樣子就像受到邪教教皇訓誨的教徒一樣，看得陳風心裏一陣惡寒，不就玩個遊戲，你至於嗎？
付大成在班級裏，家庭條件是數一數二的，平時囂張跋扈慣了，誰也沒見他今天的諂媚模樣，而且是對以前看起來並不咋地的陳風，並且陳風，好像還並不待見付大成。難免的，班級裏學生好奇心就起來了，難道暑假裏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不成？
作為陳風狐朋狗友的李東升心裏自然更為好奇，暑假時他和付大成在錦華巧遇陳風，付大成被陳風狠宰一頓的事情可是曆曆在目。可是現在付大成對陳風一副巴結樣兒，是個人就看的出來。不對呀，被人家宰了兩千萬，不但沒有半點恨意，還反過來巴結人家，這付大成是腦殼抽風還是天生犯賤？
滿肚子問號的李東升怎麽能忍得住，走到付大成桌邊，看了一眼他正在記的東西，巴結道：“付大少，記的什麽呢。”
付大成見邊上有人，趕緊用手護住筆記不讓李東升看見，瞄了一眼李東升，沒好氣道：“是你小子啊，我寫什麽你管得著嗎。”
李東升心道‘胖子你至於嗎？跑去和宰了你的陳風打招呼跟個狗似地，我來和你打招呼反被你嗆，我X你娘了，’心裏這麽想，李東升也沒表現出來，他馬屁拍慣了，這點氣好受得了，不僅沒生氣，反而陪著笑臉道：“付大少，我剛才聽你和陳風談遊戲來著，陳風難道在遊戲裏是高手？”
付大成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那當然，陳哥要不是高手誰還能……”說了半句，付大成又收住口，陳風曾經叮囑他別說出去。再說，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這資源還不都是他的。一個人獨占，時不時請教一下，說不準還能在遊戲裏請陳風幫忙。
付大成欲言又止，更是勾起李東升的好奇心了，從付大成的反應來看，陳風一定是個高手，而且能讓付大成巴結成那樣，還不是一般的高手。李東升說不得又看了眼陳風，沒看出來什麽高手風範呀。
“沒事一邊呆著去，站我這礙事。”付大成把李東升趕走，自顧自記錄著陳風的金口玉言。
陳風打發走付大成，那眼睛在教室裏掃了一圈，不見班長和崔雲雲兩人，左等右等也不見，不知兩女哪裏去了，直到上課鈴聲響起，都不見兩人身影。
上課鈴過後，陳風所在班級走進一個二十三四歲，長得文文靜靜的漂亮女孩。女孩手捧語文教學課本，徑直走向講台。陳風知道，這是他們班級的新班主任小喬來了。這年頭，似乎所有的麵臨升學的班級，都交給新晉教師帶，資曆老的教師會半點不客氣的把壓力最大的班級交給剛走上教職崗位的新老師。
女孩走到講台，把課本放下，深呼吸了一下，而後用教杆在身後顯像黑板上一點，出現了劉喬兩字，她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同學好，我是你們高三的新班主任劉喬，負責教導各位同學語文課程，希望我們在未來的一年內能友好相處，如果同學們有什麽疑問，可以在課後和我提出來。現在，我開始點名，胡漢三……”
劉喬，江南水鄉女孩，長得文文靜靜，做事也斯斯文文，教學可以說是一絲不苟，可惜的是，僅僅代了陳風的班級三個月，就辭職走人了。原因很簡單，陳風所就讀的這所十六中的校長，七十多歲，長得道貌盎然，可是骨子裏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色鬼，對女學生他多少有點收斂，可是對女教師，嘿嘿，老色鬼基本沒有放過的。
想劉喬一個水鄉女孩，長得溫柔婉約，性格又好，校長能不動點小心思，於是就拿出對付其她女教師練出來得本事，對付起劉喬來。裝著長輩和領導的模樣對她關懷照顧，一開始有事沒事就找劉喬談談工作，再然後就想談談心兒。劉喬一開始還對校長的關懷挺感謝的，可是時間一長，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於是開始躲著校長。
校長見自己的‘關懷’不起作用，於是就跟劉喬挑明了，要麽給他得手，要麽她的工作也別想幹下去了。結果是，人家二話沒說就辭職了。
劉喬在講台上一一點了學生的名字，初步認識她所教授的學生，待點名完後，道：“各位同學的名字我都記下了，現在我們開始上課，我剛從師範學校畢業，你們算是我帶的第一批學生，如果我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們隨時可以指出來。”
“小喬，等等，你點名沒有點漏嗎？”發問的是陳風，小喬是上一世同學們給劉喬起的外號，陳風順口就叫了出來。
陳風問了，付大成趕緊附和“是啊，老師，我們班長你怎麽沒讀？”
劉喬聞言，重新打開花名冊，一一看過，她確認每一個人都有點過，絕無遺漏，反複看了兩邊，確信無疑後，向陳風詢問道：“這位同學叫陳風是吧，你問的班長叫什麽名字？”
“李柔柔，還有一個同學叫崔雲雲，她們怎麽都沒來？”
“教導主任給我的花名冊上沒有這兩個人的名字，我想她們是不是轉校或輟學了？”劉喬道。
輟學或轉校，這是怎麽回事？陳風想不通，曆史應該不是這樣的呀，難道因為他的出現曆史發生了偏差。可是她們兩人為什麽輟學或轉校呢？崔雲雲可以理解為躲著他陳風，那麽李柔柔為什麽呢，自她離開他的家後，就再無任何訊息了。陳風撓了撓頭，這叫什麽事情，我靠，即便是分手也通知一聲吧。虧了，還沒得手呢。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陳風懶懶的趴在桌子上聽課，等第一節課結束，陳風跟著劉喬屁股後麵出去了，“老師，你等等。”
劉喬聽有人喚，轉過頭來，“陳風同學，你有什麽事情？”
“老師，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情，我想休學一段時間。”陳風道。
“休學，為什麽啊？”劉喬有些吃驚，她怎麽也沒想到，任教第一天，就有學生找她談休學。
“老師，你隻管答應就是了，我想休學，自然有充足的理由，現在國家尊重學生的自主選擇權利，高中以上的學生想要休學，老師隻有同意的權利。”
“不行，你一定得和我說說原因，不然別想我同意。”
“需要嗎？”
“當然，到我的辦公室談談吧。”
陳風和劉喬來到她的辦公室，一點不客氣，坐到了她的位子上，劉喬把門關好後，不等她發問，陳風先問道：“劉老師，你覺得，一個人為什麽要讀書？”
注：十六中的老師都有獨立的辦公室，麵積約十個平方。
劉喬座位被陳風占了，隻能坐到陳風的對麵，這樣看起來就像她是學生一般，劉喬道：“當然是學習知識，做一個對社會對國家有用的人。”
陳風搖了搖頭，“我很讚成你說的，不過你所說隻是人為什麽讀書的一部分，我想大多數家長都會對孩子說，你要努力學習，好考一個好中學，將來上一所好的大學，畢業後找一份好的工作，歸根究底，人上學，隻是為了混一份文憑，謀一份出路，為在這競爭激烈的社會裏尋找工作時多一份依仗。人，不僅為了所謂的學習知識而讀書，更是為了一份工作讀書，劉老師，你能否認這一點嗎？”
“你說的沒錯，可是，”
“可是什麽，沒有可是，要說可是的話，就是就業問題了，全國每年都有近千萬的學生高考，可是錄取率呢？”
陳風頓了頓，繼續道：“高校的錄取率具體多少，我從不關注，但我知道，不管是一百年前還是現在，永遠沒有達到過百分之百，為什麽，很簡單，因為國家不需要那麽多人才。舉個例子，一百個學生，即便每一個都很勤奮，都很努力，都很刻苦，可是即便這樣，還是會有人升不了大學。
相反的，即便這一百個學生再懶惰，再無能，也會有大部分都能讀大學。不談讀書，中國的應屆畢業生就業率隻有區區百分之九十左右，即便是你上了一個好的大學，然後順利畢業，可這其中也有差不多一成等不到就業，隻能回家啃老或者去領取微薄的低保。不是國家不想讓每個人都得到工作，事實上恰恰相反，沒有哪一個政府不希望自己的國民能得到足夠的就業空間，降低失業率，緩解社會壓力。
可是呢，社會上的職位隻有那麽多，永遠有那麽一部分人找不到理想的工作或幹脆找不到工作，這絕不是他們不努力的結果。然後，一年後，又一批學生畢業了，工作的需求更大更沒法解決。這就是社會的現狀，哪一個國家也避免不了，劉老師，你說對嗎？”
陳風的一番話幾乎把劉喬說懵了，“你的說沒錯，可是，”
“可是什麽，你想說至少還有九成的學生能找到工作，是嗎？那麽讓我們來分析一下，什麽樣的學生最容易找到工作呢。首先，當然是有關係的學生，家裏父母長輩是官商自然是最優先的，這些人幫子女安排工作自然是簡單，找最好最輕鬆的崗位。而後是像你這樣的，長得漂亮的人，是最受各個單位歡迎的，不論是誰都喜歡樣貌出眾的人，不論是男是女。我想問一下，你就讀大學時，班上包括你，有多少人？”
“四，四十個。”
“那麽，包括你在內，有多少人找到了工作呢？”
劉喬已經被陳風說得低下了頭，小聲道：“二十四個已經找到了工作，其餘的還在和一些學校洽談。”
“洽談，也就是說還沒有找到，畢業已經兩個月了，他們還沒有找到工作，現在已經開學，也就是說，他們至少還要等半年才有可能走上工作崗位，而且也僅僅是有可能。劉老師，現在你可以認同我休學的請求了吧。至於我的學業，也請你不用操心，一年後的高考我會參加的。”
劉喬：“可是，”
“沒什麽可是。”
五分鍾後，劉喬打印好一份休學申請書，讓陳風填寫申請休學的理由，陳風結果，寫下‘為了社會主義的建設，為了光榮偉大的祖國，為了生我沒養我的父母，我從現在就要盡一份力，從現在開始，我要開始自主創業，朝著偉大的商人前進，不惜揮汗灑淚，不論刮風下雨，一定要朝著目標前進，將大把的人民幣收入囊中，大概就這樣。’
劉喬接過，簡略的看了一下陳風寫的東西，小聲道：“陳風，你這樣寫，我很難做的。”
劉喬一副可憐樣，陳風道：“算了，你在給我一份新的。”陳風又填了一份，這份就正常多了，內容為‘鑒於個人經濟問題，現必須自力更生，否則隻有淪落街頭的命運，無奈之下隻得申請休學，好有足夠的時間打工填飽自己的肚子。’同時陳風注明自己可以參加高考，並且隨時可以來上課。
劉喬接過看了一下，在班主任欄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並寫下同意兩字，遞還給陳風。
搞定了班主任，陳風休學的事還必須經過校長的同意，本來陳風該離開了，但對著劉喬，他起了點小心思，取過紙筆，寫下自己和家裏的通訊號碼，遞給劉喬，“劉老師，這是我和家裏的通訊號碼，如果你以後遇到什麽不順的事情，可以找我幫忙，一定有求必應。”
陳風與劉喬接觸雖然短暫，隻有短短的三個月，但是對她的人品卻是欽佩不已，這樣的人，能幫則幫一下。臨走時，陳風叮囑他小心某些男老師。
出了班主任的辦公室，陳風來到校長室門前，咚咚咚敲了三下門。
門裏麵傳來一聲略顯慌亂的聲音：“誰啊？”
陳風聽是校長的聲音，回道：“校長，我是高三一班的學生，找你有事。”
“哦，你等等。”
接下來，屋子裏傳來一聲椅子滑動的聲音，而後是幾聲小物件碰撞的聲音，再然後是高跟鞋走動的聲音。
陳風這一等就是三四分鍾，辦公室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人，這人並非校長，而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老師。陳風對她的印象，好像是初中部一位曆史老師，長得還算可以，從辦公室出來後，沒有關注陳風，徑直走開了。短短幾秒，陳風敏銳的觀察到，這位女老師走路腳步輕浮，眼睛泛霧氣，兩腮酡紅，鼻尖還有汗水，衣服似乎也不是那麽整齊，而且有幾條明顯的褶皺。
陳風過來人，一看便知剛才發生了什麽，心道老校長豔福不淺，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欺負這三十來歲稱得上他孫子輩的少婦，男人啊，不管多大，隻要不死，即便太監了，也總想著女人。就不知道他陳風能生龍活虎到什麽時候，至少九十歲吧？不，至少一百歲。
走進辦公室，校長‘道貌盎然’的端坐在辦公桌前，和藹道：“這位同學，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有什麽事情盡管說，我一定為你解決。”
老色狼裝得倒挺像，不過你狐狸尾巴早就暴露了唉，陳風走進校長辦公室，先拿眼睛很自然的在屋內掃視了一圈，嘿嘿，就一眼就給他發現了有趣的地方，校長辦公桌下麵，有著一條黑色的絲襪。一個七十多歲的老校長辦公室裏，怎麽會有這個東西，就耐人尋味了。
唉，有句話叫什麽來著，擔負教導學生的責任，為人師表的教師是值得尊敬的職業，但是並不是每個老師都值得尊敬的。興許道貌盎然的背後麵，掩藏著你想象不到的醜陋，就如陳風麵前這個校長一般。
“校長你好，我是高三一班的陳風，這是我的休學申請，你看一下。”陳風走上前，把休學申請遞了過去。
校長結果，看了一下，裝著關懷道：“這位同學，你遇到了什麽困難？說出來聽聽，如果可能，學校盡可能會幫助你的。”
“校長，也沒什麽，就是老爸開辦的公司破產，欠了五千萬，校長，您能給想想辦法？”陳風心道‘我就夠會裝13了，沒想到今天見到個更能裝的，靠，還幫助，就你這樣，還能幫助別人？老子困難擺在你麵前，你再裝啊。’
“原來是這樣啊，困難確實不小，這樣吧，你的申請我先批了，人，不能因為小小的挫折而被打敗，隻要永不低頭，任何困難都能迎刃而解。隻是，你既然申請了休學，那麽明年的高考恐怕時不能參加了。”
嘿嘿，真是好人，不但幫忙的事不提，現在還為難起他陳風來了，陳風嘿嘿一笑，從地板上撿起那條絲襪，自言自語道：“咦，這裏怎麽會有條絲襪呢？該不會是剛才那位初中曆史老師留下的吧。等下我去她的班級問問，是不是在校長辦公室落下條絲襪。唉，要是的話就奇怪了，一個女教師，怎麽會隨意的把絲襪掉了呢？”
“那個陳風同學，你的休學申請我批了，休學可以，參加高考也可以。至於那條絲襪，其實是我的，這個，個人興趣，個人興趣。”老校長頗為尷尬道。
兩分鍾後，陳風搞定一切，從校長辦公室裏出來。想想沒什麽事，就先回教室去，等放學和巧兒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