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楓葉

“做點什麽?我問你,假如你是來羊村的村民,某一天突然跑來個人說你們的村子會遭到滅頂之災,而你拿不出一點證據,他們會怎麽想?”

張雨靈頓時就無語了,正如陳風所說,一百個人,或許有一百零一個不相信,遇到脾氣好的,撚她走人,遇到脾氣不好的,棍‘棒’伺候都有可能。

“明白了?”

張雨靈道:“可是,我們難道知道那些事情,還什麽都不做?”

陳風道:“當然不是了,我們既然知道了那些事情的發生,可以規避它們,讓自己和家人遠離危險。我們老家,未來幾年就是個好地方,沒有天災,沒有特大‘交’通事故,就連火災都沒幾個。”

張雨靈愛心泛濫了,“難道,難道我們就隻能為自己做什麽,不能給別人提供幫助。陳風,你難道沒有想過那些可憐的人,他們在災難麵前是多麽無助。你就沒想過,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那麽沒了,他們中有老人有孩子,那些孩子有美好的未來,卻在天災人禍麵前悲慘的死去。”

陳風道:“明天,平壤機場會發生一起事故,一架客機降落時導航係統發生故障,衝向另一個跑道,撞上一架正在起飛的客機。兩架基本滿載的客機相撞,造成了三百八十五人死亡,包括機組人員,乘客,幾名地勤人員。我想問你,如果你想阻止這場災難,你該怎麽做?或者說,你會怎麽做?”

“我們,應該立即通知平壤機場,讓他們提前做應對。不,不行,他們不會信的。”張雨靈剛出口,自己就否決了,一通通訊,告知機場會發生巨大事故,隻要具有常識的人,就不會相信,反而會認為是恐嚇通訊。

陳風將張雨靈‘腿’並起來,讓她側靠在自己懷中,低頭對她道:“所以說,不是我們不想幫,而是幫不了。”

張雨靈道:“如果我們播了通訊,就算他們不相信,至少也會有所警覺,或許引起他們的關注,從而避免災難的發生。即便隻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那兩百就有可能逃過災難。”

陳風道:“你太天真了,如果我們現在撥通訊息過去,明天災難照樣會發生,而等待我們的,是牢獄之災,警察很快會把我們逮住移‘交’給他們,隨之,是一係列慘無人道的審訊。我的雨靈寶貝兒,你這樣細皮嫩‘肉’,大概還沒動刑,就會被嚇暈過去的。”

張雨靈心裏能認同陳風的看法,隻要她現在播了通訊,明天很可能她就會進監獄,被當成恐怖分子對待。但是進監獄後,還會有下文的,“陳風,就算他們把我抓住,一開始不相信我說的話。但隻要我說出其他一些災難的發生時間和地點,用事實證明給他們看。事實勝於雄辯,有事實說話,他們就無話可說了。飛機事故可以說是人禍,那些地震洪水,他們總不會不信。”

陳風道:“我不知該說你是善良呢,還是電視看得少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知道你是一位先知後,會作何感想,會如何對待你?”

張雨靈想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麵,她被人供在神壇上,享受著貢品,陳風在背後幫她捶背,神壇下,成千上萬的人對她五體投地膜拜。想到此,張雨靈忍不住笑了出來。

陳風道:“傻笑什麽呢?是不是想到,人家把你當神供著?”

“陳風,你說我到時候建什麽教好,不出一個月,我的教眾就會遍布全世界,不出一年,我的教派就會成為世界第一大宗教。到時候,我就不管俱樂部了,給教眾賣洗澡水也發了。”張雨靈幻想了一下美好的未來。

“誌向不錯,還想當邪教教主,洗澡水想到了,臭襪子呢?”陳風道。

張雨靈道:“人家才沒有臭襪子,就算有,別人也別想要。”

陳風雙手抓著張雨靈的臉蛋輕輕‘揉’了‘揉’,“還是我們家雨靈寶貝兒乖,知道老公我獨占‘玉’強,咱們連雙襪子都不給別人留。”

“你呀,把人家都當孩子了,知道我的好,還舍得拋下我。”

“我也不舍得你,可我為了咱們的光明未來,也為了我家裏某個美人不用拋頭‘露’麵創建邪教賺錢,隻能割舍下某些東西,忍痛去努力了。”

張雨靈道:“陳風,我知道你對我好,你的決定,我都支持,我一定做一個最完美的賢內助。”

兩人依偎在一起,好一會沒說話兒,最終張雨靈開口道:“陳風,我們真的不幫幫別人?按照我說的,一兩次沒人信,但是次數多了,別人會相信的。”

陳風道:“小傻瓜,世界可不是你想的那麽善良。你要是被別人知道是位先知,你馬上就會被控製的。就想剛才我們說的,你告知平壤事故而被抓,他們對你審訊,很快你會用事實告訴他們真相,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絕對不會出現什麽走上神壇的事情,你,會被控製,完全的控製,從此沒有人生自由,絕無可能再同外界聯係,然後更殘酷的審訊開始,他們會用一切辦法從你口中‘弄’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你受刑不住,說出了他們想要的東西,等你再無利用價值的時候,等待你的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被立即處決,二是被永久監禁。我想,第一種選擇,比第二種還幸福一些,在一個封閉的空間獨自生活幾十年,甚至連關押你的人都見不到,那種日子,我難以想象。假如你的嘴巴緊,打死不說,比江姐還江姐,等待你的,會是一針讓你吐出真話的‘藥’水,‘藥’水的副作用是,你會永遠的成為一個白癡。還有,他們會對你的一切都感興趣,包括你從小到大的行動,包括的家人,你的朋友。”

張雨靈聽陳風的話,小心肝怦怦‘亂’跳,背後發涼,被嚇得不輕。

陳風見張雨靈被嚇到了,把她抱緊了一點,哄道:“雨靈,我剛才和你開玩笑的,這個世界,也許也沒有那麽黑暗,或許真的會有人把你奉上神壇。我們想想,你開辦的教派叫什麽,愛死陳風教,還是最愛最愛陳風教?”

張雨靈沒理會陳風的玩笑兒,直接說主題:“陳風,我明白了,我不會和別人說的,就算是我爸媽和小白虎她們,我都不會透‘露’一個字。”

陳風道:“明白就好,我們想管別人,得先顧好自己才行。好了,我們進行剛才的事情。”

張雨靈問道:“什麽事?”

“那還用問,當然是給我生一個寶貝兒。”陳風說完,啟動了車內功能,前排座椅靠背放下,車子變成了一張鬆軟的大‘床’,兩人滾到了‘床’上,開始‘激’情碰撞。

兩個小時後,猶自舍生忘死的兩人突然聽到車窗外傳來一聲驚呼聲。陳風抬頭看去,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而驚呼,是一個小媳‘婦’模樣的人發出的,她現在正朝著原處跑,似乎,剛才她貼到車窗上偷看了。

張雨靈強忍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侵襲,開口抗議道:“都怪你,我們丟人丟到外省了。”

‘激’情中的‘女’人嬌憨樣,對男人的殺傷力就像原子彈一般,陳風不回話,繼續他的事情,比剛才更賣力了。

十多分鍾後,兩人結束歡愉,穿妥衣物下車。張雨靈剛走兩步,腳步不穩,差點兒摔倒,陳風伸手扶住,“老婆,我突然想起華清池來了。”

張雨靈順勢抱住陳風,用頭使勁在他‘胸’口蹭了蹭,撒嬌,“老公,人家走不動,你背我。”

“讓我背,代價很高的哦。”

張雨靈繼續撒嬌:“大不了,我多幫你生幾個孩子,還不成?老公,背嘛,背嘛。”

“成‘交’,來。”陳風放開張雨靈,矮下身體。

張雨靈心中幸福極了,她爬到陳風背上,抱緊陳風的脖子,“陳風,你對我太好了。”

陳風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好歸好,你也不用那麽熱情,再熱情一點,我可就要歸西了。”

張雨靈趕緊鬆了些,一手給他‘揉’了‘揉’,心疼道:“抱歉,沒勒疼你吧。”

陳風笑道:“多謝老婆你手下留情,不然我小命可就沒了。”

張雨靈輕輕掐了陳風一下,“哼,不替你‘揉’了。”

小‘插’曲過後,張雨靈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環境,她和陳風現在身處一條山道上,陳風背著她朝山頂走去。

“陳風,這是哪兒,叫什麽山?”

陳風道:“這兒就是我們的目的地老楓山,等下,我讓你看一下超級‘棒’的風景。”

張雨靈道:“什麽風景?”

“等下你就知道了,留點神秘感,看到的時候更覺得美。”

張雨靈點了點頭,不再追問,她仔細看了一下周遭環境,老楓山大概高七八百米,山上多為低矮灌木,山腳下有一條國道,而想上山,隻有一些崎嶇的小道,他們現在走的就是其中一條。這樣的環境,張雨靈看來怎麽都是一個稍顯荒涼的地方,能有什麽風景?不過越是如此,她就更期待,陳風是不會騙她的,能讓他帶著她來那麽遠的地方,一定有美景。

走到半山腰,出現了一塊開闊地,張雨靈目中,幾十戶鄉村人家映入眼簾。

村口,淳樸的村民正在嘮嗑,迎著風,張雨靈勉強能聽到一些:

“俺跟你們說啊,俺可沒騙你們,那個人,真的長著一個驢子行貨,老粗一根東西,嚇得俺趕緊就跑了。她三嬸,你家那頭大叫驢,我看都沒他的大。”

“翠‘花’,看你說的神神叨叨的,俺就不信了,照你說,人長驢樣,那驢子是不是就能開口說話了。”

“俺也不信,翠‘花’啊,是不是你男人出去打工天數太多,你給想的。要不然,給你家大柱傳個話,讓他早點回來,免得你啊整天胡思‘亂’想的,也省得村裏幾個光棍整天盯著你。”

“去你的,你才想男人了呢,俺家大柱在外麵賺老大錢了,回來幹啥。俺看啊,你們是想自己男人了,趕緊回家去唄。”

“翠‘花’啊,俺們跟你說兒玩的,你還當真了。你跟俺們再說說,那個驢子的事情。”

“俺跟你們說啊,當時,俺從城裏回來,走到山腳下,就看著一輛車子停著。俺遠遠的瞅了半天,也沒見人上去,也沒見人下來,尋思可能沒人,就想過去看看車是啥樣的。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俺心給嚇出來。”

“說詳細點,你還看到什麽了?”

“就這麽多了,你還想俺看啥?”

“你沒看清那人長相?”

“俺都快嚇死了,還顧得上看他長啥樣,俺當時就跑了,哎喲媽呀,嚇死我了。”

“沒出息,要是俺,怎麽著也看清楚他長什麽樣,模樣咋地。”

“他三嬸,知道你在行,要不他三叔咋瘦成那樣,你們說,是吧。”

“哈哈哈,翠‘花’,你說得可沒錯。”

“要死了,俺那死鬼是煙‘抽’多了,跟俺沒半點關係。別扯其他的,說驢子。驢子你沒看清,‘女’人你看清沒,長啥樣兒?”

“俺就看兩條白‘花’‘花’‘腿’,沒看她什麽模樣。”

“依俺看啊,那‘女’人一定是個大胖子,要不然怎麽能配得上驢子。”

“你幹脆說她是隻豬得了,驢子配豬,絕了。”

“俺看也是。”

幾個淳樸村‘婦’的話語,讓陳風和張雨靈兩人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他本來打算從村子中穿過去的,現在嘛,趕緊繞道走。

張雨靈想了想,反而笑了,在陳風耳邊小聲道:“驢子。”

陳風也笑了,回道:“小豬。”

“驢子。”

“小豬。”

傻瓜情侶不知道為什麽樂的時候,一個村‘婦’瞅見他們,指著方向道:“翠‘花’,你說的,是不是他們?”

翠‘花’聞言看去,一時拿捏不準,“剛沒看清,說不準是不是。”

“俺們這破地方,一年也沒幾個人來,除了他們,估計不是別人。翠‘花’,那個小青年就是你說的驢子?那個大閨‘女’就是你說的豬?俺咋看不像啊。”

“俺都說了,不一定是他們,就那大閨‘女’,禁得住驢子才怪,俺看啊,一定不是。”

“也是,要麽是你胡扯,要麽他們就不是。那你們說說,兩小青年來俺們這裏幹啥子?”

“俺聽說啊,外麵有些情侶最古怪了,就喜歡往山溝溝裏鑽,說是啥狗友。”

“說你沒文化吧,俺家大柱跟俺說過,那就驢友,唉,你說這兩小青年真是驢友?”

“俺看吧,十有八九和了,你看到驢子,可不就是驢友嗎。外麵人可真會起名字,驢友,還真貼切。看不出,一小青年能跟大叫驢比。”

“他三嬸,‘露’餡兒了吧,趕緊把口水擦擦,回家找他三叔解饞去。人家驢子有驢友,輪不上你個外人。”

“要死了,又來擠兌俺,跟你們說了,俺那口子,是喝酒喝的,跟俺沒關係。”

淳樸的村民談話不提,陳風和張雨靈笑不可遏,等他們繞過村子走遠了,陳風大笑了一番,而後道:“雨靈,我們是驢子配驢友呢,你升級了。”

“哈哈,陳風,讓我喘口氣,哈哈……”

好一會,張雨靈止住笑聲,“笑死我了,太搞笑了,我一會兒,又成豬又成驢子,她們,也太能扯了。還有那位三嬸,她老公又‘抽’煙又喝酒,還有她壓榨,能不瘦也難。”

陳風突然冒出來一句:“雨靈,似乎,好像我最近也瘦了。”

張雨靈一拍陳風肩膀,“要死了你。”

陳風哈哈大笑,雙手托著張雨靈的身體朝上提了一下,“坐穩了,我們衝上山頂去,你先把眼睛閉上。”

村口處,幾個淳樸的村‘婦’聽到陳風的笑聲,談論起來:

“他三嬸,你說那個小青年鬼叫個啥子?”

“驢子唄,不叫幾聲,能叫大叫驢?外麵人過的日子可真差,好好一個人,都能變成了大叫驢。難怪村東頭老風家閨‘女’自殺了,聽說是掉啥大缸裏爬不出來,‘逼’的。”

“可憐,那閨‘女’俺經常在電視上看到,多俊的一閨‘女’,可惜了,可惜了。”

陳風背著張雨靈繞過村子後,邁開步子,一口氣衝到了山頂上,“雨靈,我們到了,睜開眼看看。”

張雨靈緩緩睜開眼睛,一瞬間,被眼前的美景給吸引住了,她目中,眼前就像是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又像火紅的海洋。

陳風立足的山頭北方毫無出奇之處,而一旦到了山頂,美景便出現了,在他們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楓樹林。秋時,楓葉變紅,千萬棵楓樹紅葉,是一絕景。往日,張雨靈隻從電視上看過,現在卻能親眼見到如此美麗的景‘色’,不禁為之‘迷’醉。“陳風,這裏太漂亮了,太美了。”

“你喜歡就好。來,我們做一件到了山頂該做的事情。”陳風扯開嗓子大吼:“我來了!”

陳風扯開嗓子後,方圓幾裏地沒聽不清的,村頭翠‘花’被一嚇,差點從小凳子上歪倒了,“他三嬸,你說的不錯,驢子就是驢子,真他娘地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