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陸貽林用酒店的電話撥了過去,那邊忙音沒人接,他心裏更沒底了。

早上八點半,一老一小怎麽會不在家。

匆忙的從酒店出來,打了車往自己家趕去,要是趙琴對跳跳沒辦法,一定會帶著跳跳回市裏麵找他,昨天晚上偏偏他又不在家,真是該死。

陸貽林停看到門外走廊上站著的一老一小,停住了腳步,從樓道跑上來,他的呼吸還有些喘。

“爸爸,你去哪兒了?”跳跳跑過去,抱住了陸貽林的腿,小臉全是委屈,“爸爸,你自己一個人走了,不要我了。”

陸貽林捏了捏跳跳的臉,“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不要你,爸爸昨天是有事,所以先回來了,等事情辦完了自然會去接你。”

跳跳昨天晚上一直鬧著要等爸爸回來睡覺,趙琴一直打不通電話,小家夥嘴巴撅的老高,一直等到了十二點,熬不住才趴在桌子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第一件事又是找爸爸,趙琴沒辦法,就帶著人來了,兩個人前腳剛到,門都還沒開,陸貽林後腳就趕了過來。

趙琴上下打量了陸貽林一眼,對方顯然昨天晚上並不在家裏睡,但是衣服卻換了,也不知道是去哪兒了。

對了,她昨天沒打通陸貽林電話,又給老大打了電話,一樣沒接通,當時她想著老大也許是去值夜班了,現卻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意味。

“貽林,你昨天沒有在家睡?我打你電話,你為什麽一直不接?跳跳一直鬧著要找你。”

“趙姨,我沒注意到,後來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趙琴的聲音冷了些,“你昨天到底因為什麽事情,急著趕回市裏,連著跳跳都不管了。”

陸貽林是她帶大的,是不是在說謊,她自然看得出來,比如現在,眼神飄忽,一定有事情瞞著她。

見陸貽林不吭聲,趙琴有些著急著,“是不是和老大有關,貽林,李錢要出了什麽事情,你可不能瞞著我。”

昨天的事情鬧得那麽大,趙琴知道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陸貽林斟酌了下說,“趙姨,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要著急,事情都已經差不多解決了。昨天鄧梅香帶著一個男人去大哥工作的醫院檢查,她懷孩子,兩個人正麵遇上吵了起來,雙方被以妨礙治安的罪名帶回了警察局調查。

趙琴一臉的震驚,陸貽林讓她聽了不要著急,但聽到這樣的事情她怎麽能不著急,“那個女人怎麽能這麽不要臉,我們老李家怎麽就娶了這麽個媳婦。”

“趙姨,也算是因禍得福,因為昨天的那場鬧劇,我們知道了鄧梅香還用大哥的名義在外麵借了二十萬的債務,我谘詢過律師,鄧梅香出軌在先,而且借的債務也是個人用來消費,如果大哥可以證明他對借債不知情,並且那些錢不是用來滿足雙方的生活需要的,那麽這筆債務就與大哥無關。”

“她到底想幹什麽,李錢有什麽地方對不起她?我們李家有什麽地方對不起她!”頓了頓,趙琴像是下定了主意,“不行,我要去找她說清楚,什麽事不能由著她來。”

“趙姨,你別去了,她是孕婦,估計已經被保釋出來了,既然她做了這樣的事情,是不會讓你找到她的,還是先進來坐吧。”

陸貽林讓趙琴幫忙看著跳跳,又出門去警局想辦法,經過昨天律師的交涉,警方希望雙方和解,陸貽林覺得這樣做太便宜那個女人了,但也沒有更好的方法,畢竟兩個人法律上還是夫妻,說故意的敲詐勒索很難舉證。

這兒事情不能拖,快刀斬亂麻才能避免二度傷害,他好不容易勸服了李錢簽署離婚協議,協議上注明鄧梅香是出軌方,淨身出戶,在外麵借的債務也要一個人承擔。但在這個時候,對方卻表示不願意簽署協議。

本來當和事佬的警方也改了口,說這已經不是離婚糾葛,李錢涉嫌故意傷人罪,對方驗傷要追究責任,話語裏明顯偏頗對方,對方人一早也已經保釋出去了。

事情變得不簡單了。

李錢倒是一點不意外,“我沒想到鄧梅香會和二柰子在一起,這事兒一定是二柰子搞得鬼,我以前就和他有矛盾,鄧梅香會故意去借那麽多錢,想也是他設計我的。”

二柰子的大名叫陳力,上麵有個哥哥,在家排行老二,一直以來遊手好閑在外麵欠了不少錢,所以被人取名叫二柰子。

陳力以前追求過鄧梅香,但鄧梅香哪兒能看上一個混混,所以就和李錢處了對象,陳力不甘心還騷擾過鄧梅香,李錢知道了,找對方警告過,當時說得話也不怎麽好聽,梁子就結下了。

幾年前,陳力從警校畢業的大哥陳勤之,被調到了杉市河東當副局,他給陳力開了後門,陳力開始暗地裏開賭場,因為局裏麵有人,賭場一次也沒出過事,安全性高,賭徒也越來越多,規模一直擴大,幾年下來累計了不少錢。

陳力也自此搖身一變,再不同往日而言。他以前在街上混,和人打麻將合夥做套子,連著二塊五塊都騙的人,有了錢後買了輛路虎開著,從二柰子變成了二哥。

之後又拿錢去搞項目,也積累了不小身家。

鄧梅香沒想到自己以前看不上的混混,居然混的風生水起,對比拿著死工資的趙錢,心裏落差就更大了。

鄧梅香底子好又會打扮,雖然年歲不小,比起小姑娘別有一番韻味,陳力對曾經喜歡,卻沒得到的女人也抱有情愫。兩個人一來二去就這麽勾搭上了。

陳力早就結婚了,還在外麵還養了兩個女大學生,和鄧梅香好上後,他也給鄧梅香購置了一套房子,安置了下來。

鄧梅香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讓陳力除了偶爾打野食,固定的幾個人裏,視線漸漸隻放在她一個人身上。

三個月前,鄧梅香被查出懷了身孕,有了這個助力,陳力動了和她結婚的心思,陳力想到李錢當初對自己的羞辱,想著在鄧梅香和李錢離婚前,算計李錢一筆。這也才有了後麵的事。

陸貽林聽完沉默了幾秒,安慰李錢又說,“沒事,一切都要按程序來,不是他們說的算,就算是他告你故意傷人,他們那邊就沒有動手。”

話雖然這麽說,陸貽林心裏卻沒有什麽底,他這個年歲,早就過了相信憑理說話的階段,從警局出來已經下午了,他打電話給趙琴報了平安,撿好的告訴對方。之後又撥給了鬱悅,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想問問鬱悅那邊有沒有好的辦法或者說是關係。

下午琳達有個洽談會需要他過去,工作不能耽誤,陸貽林整理了下思緒趕了過去。

本來是占理的一方,現在卻隻能等著看對方下一步要怎麽做,十分的被動。

陸貽林沒想到這件事會驚動了鬱悅的父母,悅逵和劉新蓉在杉市幾十年,也認識幾個能說上話的人。

交涉下來的後果是李錢這邊要道歉,二十萬的債務夫妻一人承擔一半,對方還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要是不答應,就讓李錢一直在拘留所待著。陳力的驗傷結果也出來了,是重傷,要是起訴的可以判刑三年以上。

一半債務也有十萬,擺明的挖好了陷阱等著人去跳,昨天陳力還生龍活虎的,陸貽想不通對方今天怎麽就成了重傷。

他自然不會應允,對方看擺明了是看著他們沒關係,所以欺淩,想也是,要是稍稍有點關係的話,李錢也就不會當兵差不多十年,複員被安排到醫院當保安了,就為了這個工作,政府還扣了一大半的安置費。

而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不管結果如何,隻怕是醫院的工作都不能再做了。

鬱悅說會想辦法,陸貽林一時有些六神無主,他突然想到了趙世承,如果換成是趙世承的話,事情應該會妥善的解決掉,但是對方怎麽會是沾染上這些事情的人。

下一麵,陸貽林又打住了這個念頭,他怎麽會想到趙世承,對方隻是他的上司,沒義務幫他,難道就因為對方昨天的那些話?

要是這樣,未免也太不磊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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