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章 逼殺之態,乾殺來襲

一直在驛館裏聊到了深夜,易經這才告別了嬴政和蓋聶這一對君臣,雖然嬴政看起來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但是隻有易經知道,他肚子裏的那點存貨要是在繼續吹下去,就真的沒點東西了。

要是真的原形畢露了,就真的覺得尷尬了。

新鄭的深夜一如往常,雖然驛館這裏燈火通透,但總有在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盡顯黑暗之下的幽深角落裏,存在著噬人的野獸,但凡是行走在夜空的道路中,都能夠聽到那些在黑暗之下隱秘不出的悲鳴與哀歎。

刀劍切入血肉中的撕裂聲,斬碎了骨頭的破碎聲,血液低落在地麵上的濺落聲,順著坑坑窪窪的街道滑落下來的,是細微到如同流水般的腥紅血液,追尋著這一股血液而來的,是一隻老鼠,不斷的汲取著這血色的鮮血,那眼眸裏的紅芒是那般的刺眼。

好似感受到易經的視線,抬起頭來的老鼠死死的盯著易經,那不是看到人類產生畏懼的眼神,而是好像看到新鮮的血液的興奮感,那兀自還在低落鮮血的鼠毛上,在地麵上摩擦著,塗抹著別樣的畫卷。

“吱!”猛的躍起,朝著易經跳了過來,腥紅的眸子裏滿是對於新鮮血液的渴望,比之一般的老鼠還要尖銳數分的牙齒上,還殘留著之前品嚐鮮血的顏色。

一把抓住這老鼠躍起的身子,比之尋常所見的老鼠還要大上數分的身體,都在透露著它在這座城市裏生活的滋潤,每當暗夜,總是它能夠尋到食物,品嚐到鮮血的時候,這座壓抑的城市裏,最是適合它們這些生物的生長。

隨手將其丟棄出去,撞在牆壁上發出慘叫聲的老鼠落在地上,此刻的它看著易經的眼神裏再也不是渴望,而是遇到了莫大恐懼的驚恐。

想要順著牆角就此離開的它,卻在下一秒被從天而降的黑色夜貓一把摁住了身體,隨後,帶著胡須的嘴巴撕咬在它的身體上,讓老鼠就此殞命。

“喵!”嘴裏銜著死去的老鼠,渾身的毛發都炸裂起來,看著易經的身影,黑貓一步步緩緩的倒退進入黑暗之中,那獸瞳裏反映的,是戒備,是冷然。

很難想象一個貓能夠有這般的情況,但一想到這座城市的老鼠都能夠生長到如此,便也能夠想得通了。

貓,是肉食動物。

退入黑暗裏的黑貓借勢退走,而易經也抬腳朝前走去,這是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一切,無論在黑暗下發生了什麽,都是正常的,都是不需要理會的。

“呼!”驟然而起的大風將懸掛在周圍屋子上的燈籠都給吹動的擺動起來,易經腳步不停,隨著他的走動,他的影子也由此而變動,那些搖晃的燈籠燭火照耀下,被拉扯成各種扭曲模樣的黑影,宛若在光芒照耀下的惡魔。

如影隨形,如蛆附骨。是擺脫不掉的恐懼,也是無法掙脫的惡魔。

今夜,黑的很盎然,比之往常還要更加的漆黑,天上不見半點的星光,以往懸掛的高月也於此不見,所以今夜感受到的黑暗,要比之尋常更加的猛烈。

轉過街角,來到一片長長的巷子口中,這隻有前後才有通氣口的巷子裏,帶動出對流的迅風讓易經的衣服都為此擺動,腰間懸掛的淩虛劍,也在這風中顫抖起來。

走動到巷子裏的中心位置的時候,風裏帶來了淡淡的血腥味道,轉眼看去的視線下,是在路的盡頭角落處,那已經被斬斷成為兩截的黑貓的屍體,還有那在一灘內髒與鮮血裏躺著的死去的老鼠。

現在能夠得到它們的,是螞蟻,或者...是路過的野狗野貓。

更有甚者,是蜘蛛也說不定。

“呼!”驟然而起的狂風從麵前盡頭的路口吹進來,將倆邊懸掛的燈籠盡數吹滅,在那燭火熄滅之前,被拉扯出的易經的影子張開了自己的雙手,好似是惡魔一樣。

那倒映拔出了手中的劍,就要朝著自己的主人刺去。

但是這一切,在燭光盡消的瞬間,全部消失不見。

淩虛劍在這瞬間顫抖到了極點,而易經的心裏,亦也是早就有所準備。

“風裏帶來了熟悉的氣味,你果然在這裏。”

背後不足五米處,黑色的身影自背後來路而來,斜斜的劉海遮住右眼,沉凝無表情的臉上是冷漠,是生死,眼眸裏銘刻著血色的符文,沒人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隻是被那雙眼睛盯著,便不由自主的產生了壓力。

露出雙肩的勁裝上,是沉寂已久的死氣,是帶來死亡頌歌的死神,腳步每一次踩動,都好似濺落出無盡的鮮血,他的存在,宛若死亡。

“天殺地絕,魑魅魍魎,八個等級,四個分類,羅網的天字殺手裏,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轉過身看著這個男人的模樣,與兩年前所見,幾乎毫無差別,若說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的武器換了。

“但並不會是最後一個。”眼前所見的,是兩年前的生死仇敵,是與之交戰到忘我的對手,此次再遇,就算任務在前,但幹掉眼前的宿敵,卻也是乾殺希望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