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章 縱橫論戰,故友僵持;白鳳製空,朱雀難離(二合一 )

話語甫落,淩空飛躍下來的身形帶動著碎石的四散,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朱雀上麵,也就是易經等人站著的邊上兒。

蓋聶的氣息有些急促,很顯然這場戰鬥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卻又在他的想象之中。

隻是對這位師弟,也就是衛莊對於自己這位師兄的執著,蓋聶還是小看了太多。

對於衛莊而言,很多時候這位唯一的師兄,就是他最終的執著。也是他必須要戰勝的證明。

衛莊同樣也是被稱為乃是鬼穀三百年以來最傑出的弟子,和蓋聶的天才之名同樣並列,他不允許自己弱於蓋聶,更加不允許蓋聶站在他的頭上。

從在鬼穀的時候開始,從還是師兄弟未曾出山的時候開始,蓋聶,就像是一個魔怔一樣死死的壓在衛莊的心頭上。

想要勝過蓋聶的心,一直都是十分強烈,衛莊想要證明自己,證明他的強,他的實力。

“哩!”

明明是機關朱雀,卻能夠發出好似是真正的動物一樣的嘀鳴聲。

朱紅色的雙翅展開,升騰的氣流將朱雀拖著朝著天上飛升而去,越發的距離斷崖所在的地方遠了。

身處高空所在的地方,是再怎麽卓絕的輕功,再怎麽騰空的身法也無法觸及到的地方,這就是天與地的距離,更是望而卻步的絕境。

“...”

轉過頭的刹那間,看到了那個站在另一處斷崖上的衛莊的身影。

朱雀拔高的身形極快的和這塊斷崖掠過,但饒是如此,持劍而立站在那兒的衛莊,還是在極為快速間,和易經轉過身來的視線碰撞在了一起。

先前和蓋聶的切磋,非但沒有滿足他的戰意,反而是讓他處於現如今這種興趣勃然的境地,越發的想要繼續下去。

隻可惜,當兩個人的目光接觸到的刹那間,倒映入彼此眼中的模樣,是十年前彼此相互背靠著背,共同作戰的流沙雙劍,還是在那大樹下,懷抱著弄玉恨聲和其決裂的兩人?

從相遇到相識,從並肩而立到反目成仇,在那一個人已經不再的情況下,流沙變了,他也變了。

所以,他們兩個,也早就彼此不是彼此了。

隻是這一瞬間的二人,看到十年後成長的彼此,那份熟悉,那份悸動仍舊無法釋懷。

握住鯊齒劍的手鬆了鬆,平淡如水的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波瀾,很少有人能夠觸及到衛莊的心,蓋聶是這樣的人,易經也同樣是這樣的人。

而易經則是握住步光劍的手緊了緊,早已決裂的二人,此刻再見,縱然弄玉已經醒了過來,這也不代表易經能夠原諒衛莊。

戰,終究還是要戰的。

很快,兩個人從彼此間錯過,隻是雖然錯過了,但那一眼裏印刻的形象卻難以忘記。

衛莊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易經也同樣是扯出一個笑容。

十年蒼茫,歲月如歌,昨夜風雨同路,並肩而行,相互扶持而立的情形還曆曆在目,轉眼一夕而過,驚覺物是人非,昨日以過,怎可同期?

如何重複。

“衛莊...”

低低的呢喃著這個名字,易經的臉上露出笑容,當年和衛莊之間的戰鬥還曆曆在目,憑借速度的優勢,他從來都是讓衛莊摸不著頭腦,跟不上自己的速度,衛莊的劍再怎麽厲害也是枉然。

那時內力微弱的自己,憑借的就是速度取勝纏鬥,但終究弱小了些,而如今,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物是人非早已不同。

跨越十載的再戰,又該是何等的結局呢?

易經很期待。

“和以前到底是不同了,現在的小莊,很強了。”

蓋聶將淵虹收入劍鞘中,走到了易經的身邊感慨著說道。

“雖然他從來都和我差距不大,但這一次我能夠感受到,他和之前相比,完全不同了。”

...你要是知道衛莊早就在鬼穀得到了縱劍術的秘籍的話,你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嗎?

這要不是當年你在樓蘭的時候突破了極限,早已不曾拘泥於劍術的形式,頗有些隨心所欲的滋味在裏麵的話,隻怕衛莊看過了縱劍術的秘籍甚至學會貫通之後,你會被他生生的給克製到死啊。

“怎麽,我總感覺你的傷勢好了以後,看我的目光有點不對勁,你該不會也想在十年以後,再來和我打一場,來看看我現如今到了什麽地步了吧?”

劍者大多都是冷靜的,但那是別人,蓋聶卻並非這樣。

能夠見識到別的劍者的劍,蓋聶很興奮,也很樂意如此,劍的練習上從來就不是鼓**的,哪怕屬性相同,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卻完全不同。

易經的劍該是什麽樣的,蓋聶很期待,也很想見證一番。

“對你有所期待不是很好嗎?我早就想和你較量一下了。”

臉上是滿臉的淡定,不見一絲情緒的波動,但說出來的話卻滿是戰意,可見蓋聶並非是說笑。

“可以,不過那不是現在,還有...”

說著,步光劍霎時間出現,清冷的亮銀色劍光登時在虛空中乍現。

每個人的眼前都好似閃過一道驚雷般的閃電,一瞬即逝,雖然短暫,卻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班大師,注意你自己的安全,有人來了。”

劍光消散後,撲扇著翅膀的藍色羽毛的鳥兒落在機關朱雀背上,也就是端木蓉等人站著的地方。

這隻小鳥本身不會有什麽威脅,但它那一蹬一蹬的細小鳥腿上透著黑色光澤的毒,卻是讓端木蓉的臉色一變再變。

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番,端木蓉這才以凝重的語氣說道:“是蛇毒,毒性很強烈,若是進入到人的身體裏麵,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讓中毒的人神經出現麻痹的效果。”

“一開始是毒素入侵的地方,隨後會擴散到整個身體,最後所有的神經都糾結在一起,然後一個個的崩裂,最後...讓人完全沒有知覺的死亡。”

“蛇毒...難道是之前的紅蓮...呃,赤練。”

弄玉看著那隻鳥兒,這種鳥,她依稀記得曾經見過幾次,這種鳥是獨屬於韓國所有,很珍惜的品種,一般來說是不會輕易出現的。

但它的腳上帶著毒,很顯然是人為飼養。

在韓國裏,有一個組織,和鳥類有很深的關係。

“難道是白鳳?”

墨鴉肯定是死了的,這一點弄玉是肯定的,當年她可是看著墨鴉的死亡,那麽百鳥唯一僅存的人白鳳,就是唯一的解釋。

弄玉將目光投注在易經的身上,正好也看到了易經看過來的目光,兩個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了然的神色。

各自心中所想到的那個人,就是白鳳!

“今天這是怎麽了,老朋友們一個接一個的全都來了,以前的時候,我可沒見過他們來找我,有這麽積極。”

冷笑一聲,易經單手持劍,步光劍上不霖再山四個大字閃閃發光,亮銀色的光輝灑落在這一立足之地,倒映在天明的眼中,則是更加不同的風景。

天明總覺得,不霖再山這四個字,很不平凡。

他每看到一次,都覺得腦袋裏麵的某個東西會被觸動一下,然後...越發的想要了解不霖再山是什麽意思。

正如同易經和弄玉猜想的那樣,巨大的白色大鳥從朱雀的上方降落下來,純白的鳥兒拖著長長的羽翼,看著就像是鳳凰的尾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