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章 暗流湧動,王儲之爭

大秦要覆滅機關城的這個消息,在江湖裏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

但區別在於,他們根本想不到,墨家機關城居然連一天都沒有撐住,就在流沙和大秦的攜手並進之下被攻破。

消息傳播的落後讓現如今的江湖上的人,還在討論這一戰到底能不能讓機關城保存下來。

殊不知機關城,早已在毀滅的邊緣。

桑海之外,也就是曾經易經走過的地方,那一片小河的森林邊緣,在這個地方,他曾經和韓非在此同行。

韓非坐在白馬上,滿足的一口一口的喝著酒水,而易經則是抱著新得到的武器,走在最前麵,承擔起護衛的職責。

然後在細微之中還能聽到韓非抱怨的聲音。水麵上倒映著的,是兩個人的模樣,是能夠銘刻在記憶裏的那一幕。

而現在,行走在這條路上的人,早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兩個少年郎,而是來來往往,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江湖人士。

而是來源於此,從這裏出發,朝著萬千精彩的世界走去,又歸於這裏,而來平靜的回程。

今次,來到這裏的同樣牽著一匹白馬,隻不過不同的地方在於,他的白馬的馬蹄邊上,有著一把普普通通的長劍。

這把劍很平常,甚至平常到無人在意,單單就是看著它的劍鞘,就能夠感受得到它的破舊。

一襲白衣無染,走動之間衣擺前後飄**著,來者的身形倒映在河水中,恍惚之間映照出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沒有表情,甚至是有黑白的臉,這張臉上,帶著麵具。

行走在這裏的人,他叫做白玉京。

他有一個身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長生劍,更是帝國首席劍術教習,大秦皇帝陛下身邊的第一護衛,影密衛的創始人,扶蘇的老師。

種種身份加持在他的身上,更是凸顯出他的不平凡。

他是一個傳說,是不存在於劍譜,更是獨立於江湖之外的人。

被風胡子點評,其人若仙,存世卻不顯世,飄然似去,不似凡塵。

風胡子是相劍師,劍譜就是他評定的,所以風胡子的點評也一定是有關於劍的點評,從劍的內裏看到其主人的特質和本心,風胡子不知道做過多少次。

他評定的名劍不知道有多少,但長生劍,這是他評定之後,唯一無法將其列入名劍劍譜之內的劍。

因為這把劍,就和它的主人一樣,是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扶蘇知道我來到了桑海,應該也會去和他的父皇稟報,從而提前來到這裏吧?”

麵具之下響起的是悶悶的嗓音,和之前白玉京的嗓音似有些不同,牽著馬的手抖動著似乎縱想要拿出什麽,但卻被他死死的忍住了。

“這小子總歸是缺少了那一份勇氣,他的父親是大秦的皇帝,他作為長子,又有什麽好怕的?”

“扶蘇啊扶蘇,你父親到底對你抱有多大的期待,我可是全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啊。”

蓋聶,曾是嬴政身邊最相信的人,十年君臣,蓋聶就是嬴政最相信,也是最不會懷疑的人。

三年前,白玉京入了大秦,也成為了嬴政身邊的護衛,而三年之後,這十年的君臣之誼,卻是被蓋聶一朝擯棄。

為了一個承諾,也是為了一個孩子,蓋聶毅然決然離開了嬴政,選擇了背棄大秦,背棄嬴政。

而嬴政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背叛。

他從少時登上帝位,一路而來背叛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會暴怒,會憤恨,甚至下令取來蓋聶的首級。

白玉京雖然不如蓋聶的十年君臣之誼,但嬴政是見過白玉京的臉的,對於他而言,他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甚至根本不會相信,會有一個對於當年他和韓非的對話,甚至和易經的對話那麽熟悉的人。

嬴政知道,白玉京就是易經。

雖熱他並不知曉易經為什麽要隱藏自己,但他也樂得不去點破。

這位曾經的故友能夠留在身邊,嬴政已經很滿足了。

當年驛站後院裏的五個人,韓非已死,蓋聶叛徒,衛莊和他終究不是一路人,最終,隻有易經能夠陪在他的身邊。

讓嬴政在恍惚間覺得,時間過的還不是那麽太快,而他,還有很多的時間來管理這個帝國,而他,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孤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