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章 劍意無痕，雪漫千山
“聽說子房去了桑海，拜入了儒家的小聖賢莊？”
雖然肩膀處受傷，但衛莊並未在意，而是直立起身體看著對麵的易經，冷聲說道。
“據說，這是子房自己的想法，而你將當年的淩虛劍贈與了他，作為臨別贈禮。”
“淩虛劍不是我送給他的，而是本來就屬於他的。”
易經很清楚，淩虛劍在他的手上從來就沒有完全發揮過力量，最極限的一次，也就是距離全力最接近的一次，就是和黑白玄翦對戰的時候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大致能夠有淩虛劍八成左右的實力。
作為一個不被承認的劍主，或者說不適合自己的劍，強行配比在一起能夠發揮出這樣的力量已經是極限了。
而當淩虛劍第一次去到張良的手上的時候，隻是很簡單的拔劍出鞘，淩虛劍的劍光就在那瞬間迸發出了截然不同的光彩。
雖然內力不如自己，但淩虛劍在張良的手上，劍光的亮度卻是自己的幾倍之強。
也就是那個時候，易經才知道，原來淩虛劍，便是荀子早已為子房準備的佩劍。
他知道自己這一行會留在韓國，也知道淩虛劍和他並不匹配，隻是想要借助他的手，將淩虛劍送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上。
然後讓這劍主攜帶著淩虛劍踏上前往小聖賢莊的路，為儒家多上一個天縱之才的加入。
可以說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算計好的東西，隻不過當時的易經還是個普通的殺手，作為黑市裏最普遍也是最不值錢的殺手，他和荀子之間的身份差距真的是天與地一般，自認為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值得荀子惦記著。
而且跑這一趟還能拿到一把神劍，當時自覺不虧的自己，其實就已經落入了算計之中。
那種自我感覺沒什麽吃虧的想法，其實就是入?的第一步，其實就是...被真正算計的開始。
荀子將易經的當時的心態給把握的死死的，這才讓易經一步步落入了他算計好的陷阱裏，白白的護送了韓非，而且也把淩虛劍送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手上。
隻不過荀子未曾想到的是，這一趟一走，走出來的不僅僅是他預料中的那些，還走出來一個天下第三，在這個時代掀起了狂風暴雨的人物。
“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流沙的行事初衷，這些所謂的俠義之人，你難道將所有的一切全都給忘了嗎。”
衛莊的聲音很平淡，但他提點出來的問題卻讓易經的星期無法保持下去。
思及到那個人的笑臉，易經也不由的笑了笑。
“或許未曾與他深交的時候，事後我會憎恨，甚至是覺得憤怒，但這一趟走下來，成就了很多的人，人都是需要成長的。”
“我得多謝荀子，將我從黑市那個漩渦中拉出來，給了我一個全新的身份，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能夠在黑市裏，保持多久的初心。”
“不然的話，我又怎麽能夠遇到你，遇到你們？然後最終導致，我們現在站在這裏。”
“所以，這便是你也成為了他口中所看不起的俠義之人的原因？”
衛莊挑了挑眉毛，看著易經背後的那些人，高漸離，這些墨家的叛逆分子，諸子百家裏和大秦對著幹的人，還有端木蓉，還有弄玉，這些都是和他有關的人。
依照衛莊對於易經的了解，他知道易經的戰鬥，很大的可能都是為了這兩個女人而戰。
一如紫女說過的那樣，他隻關心他身邊的人的安全，能夠盡力去保護的，他一定不會放棄。
但縱使如此，同樣也抱著這種心思的韓非...他也終究還是失敗了。
“世人都道，鯊齒是妖劍，而步光在劍譜上排名第三，可見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隻知道隨波逐流，人雲亦雲。”
鯊齒緩緩的抬起，熾烈的劍光再度凝結成為火焰，在鯊齒的牙齒間燃燒著，搖曳著。
“你到底是要駕馭他們，還是...和他們一樣？這就是你不顧一切要保護的人？一群廢物。”
“你來攻打墨家機關城的原因，不就是為了蓋聶嗎？你隻是找不到我，找不到蓋聶，也是因為知道蓋聶在機關城，所以才會來到這裏。所以最後，是我站在了這裏。”
易經搖了搖頭，失笑著說道：“蓋聶對於你，一向都是寬容，我知道他的性格，我也知道他不會對你下殺手。”
“下殺手？別說的好像他隨時隨地都能殺了我一樣！”
衛莊冷哼一聲，他最恨的事情就是別人總是認為他不如蓋聶，而這件事，他總會有一天去證明給天下所有人看，他衛莊，並不差蓋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