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章 一斬一撩，齒噬步光
無論多麽長遠持續的戰鬥，終究還會有落下帷幕的那一刻。
二人之間交手，並劍，彼此之間無論是內力，還是劍術的碰撞，已經持續了三次，也相互來回了三次。
第一輪劍勢的對決，雙方平分秋色，第二輪劍術的對決，易經略占上風，這第三輪，則不是單單的內力對決，而是凝聚劍勢，催動劍招，輔以高深獨有的內力，三方並進。
是最後的戰鬥。
自古以來一鼓作氣，再而盛，三而竭，這第三輪的戰鬥，毫無疑問，二人都將這一次作為最終決勝的戰鬥。
劍勢越漲越高，劍招越走越急，內力的湧動也越來越頻繁，此刻中央大廳這裏，再度浮現出了在這之前，第一輪劍勢之爭的場景。
那盤旋回繞的劍勢形成的烈風將觀戰者全部摒棄在戰鬥之外，任何人都無法將進入這股劍勢中，也沒有人能夠幹涉他們兩個的戰鬥。
而在劍勢之內，二人劍招的比拚沒有任何的留手，招招都是奔著對方的死穴而去的，完全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態度。
這要是在外人看來，還以為他們兩個有多大的生死大仇呢。
蓋聶在這裏看了很久了，易經的速度還有拔劍行招之際的速度，依然是那樣的讓他驚豔。
雖然一直以來，尤其是這時隔了年歲之後再見，蓋聶一直不清楚易經到底強盜了什麽地步，但現在他和衛莊的戰鬥中，蓋聶也能從此之間窺得一二。
而衛莊帶給他的，無疑就是更加的震驚了，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衛莊在行招之時雖然運用的還是橫劍術，但在劍勢的凝聚還有自身內力的搬運上，則是同時在以縱劍術來施展。
縱橫合並，這是隻有鬼穀子才有的能力，也是在縱與橫之間分出了勝負之後，得勝者回到鬼穀，接任鬼穀子這一身份的時候才能有的本事。
而衛莊，偏偏現在就會了。
這其中的意思，蓋聶不難猜得出來，而這也是他無法承認的一點，他了解他的師傅，也了解鬼穀的規矩，規矩不能壞，那麽衛莊是從何處學來的縱劍術，這其中就有很大的思考空間了。
蓋聶知道衛莊一直將他視為對手，一直都想要將他擊敗，這種念頭在當年還是鬼穀的師兄弟的時候，就一直都在衛莊的心中徘徊著，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淡去。
更何況在那之後，還多出來一個易經，雖然與他形似同伴，但衛莊也在隱隱的將易經視為對手，因為彼此切磋交戰以來，他...從未追上過易經。
戰鬥之中追不上自己的對手，縱使劍術在精妙一百倍又能如何？
當衛莊的心中同時被兩個人所占據，在那強烈的傲然和不服輸的心情之下，到底會做出怎麽樣的事情，都是能夠想象的。
蓋聶握住淵虹劍鞘的手隱隱有些發白，根根青筋都在手背上暴露出來，他的眉頭緊皺著，眼眸裏閃過絲絲痛苦，還有一些急劇的憤怒。
這在以前的蓋聶眼中，是決計體現不出來的，可以想象得到，衛莊的做法，或者說他的所作所為，已經逼近了蓋聶內心的底線。
讓本來淡然如水，處事不驚的他，都開始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了。
“鏘！”
一者持劍斬下，無痕劍意彌漫在周身凝兒不發，易經麵無表情，但縱斬而下的步光劍，卻是無有任何的留情。
同時，衛莊也自下而上將鯊齒劍撩擊上來，雙手握劍的他將劍勢和劍招都凝聚到巔峰，同時啟用的縱橫劍術在手，讓衛莊能夠直麵這一記無痕劍意的反彈。
雙劍至極交匯，崩裂的中央大廳再度受到難以承受的摧殘，更多更深的裂縫都在地麵上擴散出來，朝著內部的機關蔓延過去。
造成的傷害在連續好幾次的對撞下，讓這中央大廳的地麵，幾乎達到了能夠承受的極限。
“轟隆隆！”
兩股截然對衝的內力相互衝擊，相互對立，雙劍交匯在一起，周身湧動的內力將那些紛亂的碎石，還有腳下裂痕裏的石塊全都給拉扯漂浮著，浮現在二人的周身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