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槿遲都不明白,為什麽潛意識裏就是要反抗秦時墨的任何話,甚至是任何的動作。

她並沒有上車,而是轉身扭頭朝著和舒樂相反的方向走了,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甚至不知道離自己住的地方隔著多遠。

總之,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甩掉秦時墨這個超大號的跟屁蟲!

秦時墨此刻卻像是五好男人上身,信誓旦旦的跟在槿遲身後說了一席話之後,見到終於停下腳步的槿遲,心中一喜,“再往前麵都可沒燈了!”

秦時墨好心的提醒道,兩人鬥氣,竟然都是稀裏糊塗的就走到了陌生的路界。

槿遲當然是看到前麵沒有路燈才停下腳步的,扭頭往四周看了看,糟糕,一路上黑漆漆的,她到底是多好的視力才會這樣一路橫衝直撞的走到了這裏?

抱怨了自己一番,腳步卻像是被底下生出來的雜樹枝給羈絆住了似地,動彈不得。

可惡的是今天晚上竟然一顆星辰都沒有!存心讓她難堪是吧?槿遲歎了一口氣,隻好硬著頭皮繼續提步想往前走,手臂剛一甩開,就被某人的手被狠狠的鉗製住,緊緊的拽著,皮肉都拽的生疼生疼的。

“鬧夠了吧?鬧夠了跟我回去!”不容置疑的口氣,秦時墨機械般的把話說完便狠狠的把槿遲扳轉過來,“那個男人竟然受得了你!”語氣裏是十足的不耐煩。

“要你管!”槿遲火氣又突突的竄上來,什麽叫那個男人竟然受得了?

“秦時墨,你說話最好注意點!我跟你好像沒有什麽瓜葛吧?”槿遲掙紮著,無奈手臂被死死的鉗製住,一點辦法都沒有,她隻好放棄,以眼神抵抗,“還有,請你以後對青城客氣點!他什麽都比你好,你有什麽資格在一旁嘲笑他?”

連她自己都舍不得說一句,你秦時墨憑什麽?

秦時墨冷笑一聲,沒資格麽?當初到底是誰沒資格?

“其他的都好說,隻要你現在跟我回去!”秦時墨話音剛落,天空轟隆隆的打起了響雷,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道紫色的閃電從天空劃過,像是下決心要把天幕劈開個大口子似地,一下又一下的劈著。

槿遲最怕閃電和打雷了,這會即便再怎麽的假裝,那雙驚恐的眼睛還是出賣了她。

秦時墨拉著她的手就往回跑,豆大雨點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這裏的雨勢總是來的很急,去的也快,沉沉的天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鋼筋混合的水泥路麵上,有凹凸不平的小槽,坑坑窪窪的,一路上都落滿了積水,因為看不清前麵的路,兩人在雨中都狼狽的逃竄,像一場驚心動魄的私奔。

身後是響徹天宇的雷聲,雨勢漸漸的變急,槿遲“啊”的一聲,被不遠處飄來的樹葉啪的打在臉上,有點涼,參雜著一股綠葉被雨水浸濕過的清香。

秦時墨聽到聲音,腳步緩了下來,“怎麽了?”他全身都被雨水打濕了,濕答答的頭發末梢還滴著水,順著眉眼一直流到嘴角,就連眼睛都沒能幸免於難,本來就黑漆漆的眼瞳,散發出亮麗的光澤,那豆大的玉珠落在臉上像是一塊放大鏡似地,槿遲竟然看的有些癡呆,久久的沒能移開視線。

他的眼睛……好漂亮,像極了那些好看的琥珀。

“喂!”秦時墨不悅的叫到,“現在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槿遲終究是理虧,低著頭,臉頰迅速的燃燒起來,活像傍晚天邊燃燒著的火燒雲。

終於看到燈光了!那是秦時墨的汽車尾燈,很亮,亮的人睜不開眼睛。

槿遲大口的喘著粗氣,在秦時墨的車前站定,秦時墨二話不說便把她塞進了車內,自己則快步打開車門發動了車子。

“嚇嘁!嚇嘁!”槿遲很不和諧的在車廂內連續打了兩個噴嚏之後,秦時墨終於沒聲好氣的遞來一匹毛巾,“先擦擦,別把我車弄髒了!”

槿遲鬱悶的接過毛巾,卻並沒有要擦拭的意思,秦時墨的聲音再次飄來,“上次超市買的,還來不及用。”

槿遲確是在嫌棄這匹毛巾,以為他用過的,雖然包裝還是有模有樣的整整齊齊的放著,槿遲還是略顯遲疑。

擦幹之後,槿遲竟然噴嚏打的更加嚴重了,秦時墨沉著臉,他全身也浸濕了,槿遲猶豫著開口,“那個……要不……”

“想說什麽?”秦時墨不耐煩的打斷她。

槿遲素來恩怨分明,這次是她的任性讓秦時墨跟著遭殃,OK!她認了,可是你秦時墨是什麽態度?她又不知道老天爺喜歡開這樣的玩笑,雨下的這麽大,她也不想的,何況,她整個人不是更加淒慘?

早知道現在的天氣陰晴不定,槿遲出門就會往包包裏帶把傘的。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還是會帶,後來覺得累,一個本來不大的包包裏塞把雨傘,雖說不重,可到底放著卻天天不下雨,槿遲還是狠心落下了這個習慣,導致現在每次遇到陰雨天氣也隻好認命。

她隨手翻開自己的手提包,好在是皮質的材料,裏麵還沒有完全被打濕。

掏出手機,果然,青城來過幾個電話了,槿遲想了想,還是給青城發了個信息,撒了個謊。

秦時墨一張臉鐵青的厲害,槿遲不敢擅自說話,秦時墨便問,“怎麽?你不是一向話很多?怎麽不說了?”

“倒是有話,不過都是些廢話,不說也罷,況且,我說了人家又要嫌棄,我有病啊我?”槿遲縮了縮頭,把頭發上的雨水又甩幹了一點,沒有看到秦時墨的臉色變得冷漠起來,整個眼神都暗淡了下去。

“那就別說了。”秦時墨冷哼,加快了速度。

槿遲啊啊的叫了起來,“你謀殺啊,慢點慢點!”

車子卻並沒有半點減速的跡象,秦時墨淡淡的道,“我可不想被傳染感冒!”

槿遲噤聲,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一直打噴嚏的嘴巴,悔的腸子都青了。

車子一路馳騁消失在灰蒙蒙的世界盡頭,槿遲索性閉上了眼睛,這是她特有的防止害怕的方式,閉上眼睛看不到危險,滿世界隻有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下車!”跑車在一棟別墅麵前停駐,槿遲睜開眼睛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雖然是夜晚,可這一路上的燈光都明晃晃的,奢侈,實在是奢侈!槿遲的仇富心理作祟,看著這明顯偏僻的別墅周圍竟然燈火通明,白白的浪費了這麽多國家電力資源,可是,等等,秦時墨帶她來這裏做什麽?

“喂!”槿遲嗷嗷大叫,身上抖落出來的雨水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進來!”秦時墨打開門,金黃色的閃亮把手一擰開,槿遲的下巴即刻掉地,這……這也太奢侈了吧?

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而且裏麵……好大啊……

站在門口的槿遲,除了感概還是感概,差點忘了秦時墨之前的話,三下五除二的換好鞋子進門,秦時墨冷哼一聲,“浴室在樓上。”

說著又扔給槿遲一個白色未拆開的袋子,“裏麵是睡衣,沒穿過的。”

可憐的槿遲就這樣被秦時墨扔在客廳,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直到三分鍾後,秦時墨的聲音不冷不熱的傳來,“你怎麽了?還有事?”

“沒……沒有。”槿遲岔開話題,“那個,你先去洗吧,我等會。”

“我這幾百萬的房子還不至於可憐到要和別人共用浴室的地步。”說完,槿遲就聽到細細碎碎的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整個人當場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灰溜溜的不敢回話,躡手躡腳的就往樓上跑。

一直到找到浴室,槿遲整個人還處於戒備狀態,心跳久久的不能平複,迅速的關上門,整個人幾乎是虛脫的倚靠在門背後,癱軟了下來。

幾……幾百萬?

打著沐浴露的槿遲登時回想起秦時墨的話,不禁後背冷汗直流,幾百萬啊……

但是轉念想想,認識沈君河的人非富即貴,這樣的一套房子還是拿得出手的吧,可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她也認識沈君河啊,怎麽她就沒有幾百萬?

顧青城捏著電話,悶聲坐在沙發上靜靜點了一根煙,殷紅的火苗在空氣中顧自燃燒著,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卻又像是亂了方寸似地。

他忽然起身把電話放到茶幾上,拿著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電視裏放的是無聊的台劇,青城不耐煩的頻繁更換著頻道,到戲曲頻道的時候,青城驀地停頓了一下,耳邊像是潮水般湧來某人的聲音,“青城,你有時間真的該去聽聽戲曲噢,真的很好聽,不騙你!”

當年的那個丫頭愣是把《遊園驚夢》在一個禮拜看了七遍,看的青城暗暗叫苦連天,沒了法子隻好硬著頭皮,舍命陪女友看到天亮。

依稀記得那個嬉笑的女子在耳邊笑叉了腰,他不明所以覺得好奇,看個什麽戲曲還笑成這樣?

“合著看了半天你什麽都不知道?”槿遲倒是有理了,咄咄逼人的盯著青城。

青城吞了吞唾沫,“沒……在看呢,我就是覺得好奇,你看什麽樂成這樣?老師不是說好東西要一起分享?來……也給我說說。”

槿遲白了他一眼,咱女人不跟男人計較,女朋友不跟男朋友計較,“那個柳夢梅啊,好傻。”

“傻?”青城皺了皺眉頭,他看了半天除了那厚厚的塗脂抹粉的臉,他什麽都沒看明白,怎麽就傻了?

“是啊,好傻,哪有這樣和女孩子搭訕的?”槿遲喝了口牛奶,“換做現在的話說啊,就是個賴皮臉,一見到人家就說‘姐姐我愛煞你咯’,杜麗娘也真是的,就被這樣一句傻兮兮的話就給樂的心花怒放,不過她在書房裏的樣子好好笑……哎,你在聽沒?”

一旁的青城慢慢的處於石化狀態……

這是在聽戲還是在給人家挑刺?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到底是柳夢梅驚擾到了杜麗娘的夢,還是杜麗娘的夢擾了柳夢梅。”直到戲曲慢慢的落下帷幕,槿遲神情沮喪的說道。

青城回味著這句話,是啊,到底是誰驚擾了誰?

現在這個時候戲曲頻道播放的是名家名段的《九州大戲台》,百家爭鳴。青城也不知道熒幕上的人到底唱的是什麽,隻能看著下麵的字幕一一辨認,咿咿呀呀的唱腔,屏幕上的人青衣打扮,眉眼堅毅、溫柔,他的唇吻輪廓剛毅凝固,眼角眉梢愛意滿溢。輕柔的撫摸著眼前嬌俏的女子,一口一個愛妃。

戲中紅顏薄命,戲外英雄蹙眉。

女子低頭皺眉說不出的嫵媚,濃妝遮住的隻能是眉間的淺溝,卻怎麽也遮不住眼神裏的深情。

青城終於想起這出戲就是有名的《霸王別姬》。

電影版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陪槿遲看過了,初初看的時候很不屑,後來聽到程蝶衣說那句“說好了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個時辰,都不是一輩子。”

大為震撼,事後槿遲還嘲笑他很久,可是今天看到的完全是另一種形式的一輩子。

戲子入畫,一生天涯。

漸漸的發現,還真是滿好聽的。

不知不覺的趕走了一身的煩悶,青城滿意的抱著枕頭倚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幽深的夜顯得那樣的沉寂,隻能斷斷續續的聽到一些咿咿呀呀的聲音。

“比目魚散自各奔東西,我與他兩下裏都牽掛,但等夕陽下。”

“是男兒我教他詩畫,是女兒我教她繡花,寫出田園詩美如畫,繡出鴛鴦美如荷花。”

“……”

不知道什麽時候沉沉的睡了過去,半夜揉揉惺忪的睡眼,電視裏還在咿咿呀呀的唱著,青城起身關了電視,拖著疲憊的步子到了臥室,累,全身疲憊。

“起來了?”秦時墨大有想要捉弄槿遲的興趣,看著一頭亂蓬蓬頭發,頂著黑眼圈的她,友好的問道,“昨晚沒睡好?”

“我認床。”槿遲老實交代,從小到大,就是這點毛病把她折磨的夠嗆,起碼要睡上一個月左右的床,她才能麵前合眼睡著。

秦時墨笑,“你還真是大小姐難伺候,這麽大的人了,還認床?也隻有你才好意思說。”

“怎麽了?認床也丟人啊?”槿遲鬱悶,“是啊,誰像你啊,到哪都能睡著,我要是有你秦先生的一半就好了。”

“怎麽?還在介意昨晚是事?”秦時墨不知道什麽跑到槿遲的耳邊,吹著氣,“昨晚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咯?

”槿遲躲閃,往旁邊挪了一步,“不要告訴我,你經常走錯房間,大哥,這裏可是你家!”

“是啊,就是因為是我家,我想住哪就住哪,當然會經常走錯房間!”秦時墨嘿嘿的笑著,“怎麽樣?早點做的還不錯吧?”

槿遲看著滿桌子花花綠綠的東西,甩了甩頭,“窮人沒吃過這玩意,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那你嚐嚐。”秦時墨的熱情讓槿遲有些不適應,“比你那窮人吃的玩意肯定要好。”

秦時墨自信滿滿的從廚房裏端出牛奶來,放到桌上,拉開椅子便坐了下來,“試試,本來就是為了給你嚐鮮的。”

槿遲依言坐了下來,兩人麵對麵坐著,槿遲如坐針氈,一直在細細回味他話裏的意思,但是人有這樣一個習慣,很多話,聽著聽著也就習以為常了。

就好比現在,秦時墨說出口的話,頂多也隻能滿足一下槿遲的好奇心。

漸漸的,連好奇心也沒有了,秦時墨也懶得說了。

槿遲看了看桌上的綠茶蛋糕,匪夷所思的看著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他到底會多少東西?或者說,還是什麽東西是他不會的?

可是,這樣一個完美到極致的男人,咳咳,除了口不擇言,怎麽會身邊沒有一兩個追著滿街跑的女人?

難道他有隱疾?槿遲搖搖頭,看著不像啊,中氣那麽足。

還是?學習時下流行的別樣戀愛?那他是攻還是受?

幾種想法在腦海中交換了建議和意見之後,槿遲終於得出了個結論,這個男人絕對是有隱疾!

隻有一方麵缺乏的人,才會在其他的方麵充分的得到滿足。

槿遲忽然有點可憐他了,多好的一個人啊……

“怎麽?一大早犯什麽花癡?而且也犯不著對著一塊蛋糕花癡吧?”秦時墨好笑,這個女人傻不拉唧的,顧青城到底喜歡她什麽?還喜歡了那麽久?

餐桌是典型的歐洲風格,屋子裏一切擺設昂貴而低調,雖然很多的地方看起來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可細心的的槿遲還是看出來這些都是出於某些名家之手,忍不住又是唏噓一番。

“我這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吃。”槿遲氣結,一時找不到話,隻好敷衍著。

“那你現在考慮好了沒有?”秦時墨咬了一口麵包,順便喝了一口牛奶,很是享受的樣子,“我可吃完了,你還沒考慮好?”

看著現在確實是一副心滿意足的秦時墨,槿遲沒有絲毫遲疑的把蛋糕往嘴裏送,雖然喜歡吃甜食,可一大早起來就吃甜食,想想都覺得很傻。

“喏,這些你一並解決吧,我可不想浪費我的勞動成果。”秦時墨把盤子裏還剩下的蛋糕全一股腦的推到槿遲麵前,“十分鍾,我在沙發上等你。”

十分鍾?

槿遲看著這花紅柳綠的蛋糕,一大早要膩死她麽?

這算不算是變相謀殺?

十分鍾後。

“秦時墨,我要殺了你!”秦時墨放下手中的報紙,詫異的問道,“可以走了?”

“走你媽個頭!”槿遲今天是豁出去了,“你害我這輩子都不想吃蛋糕了!你……”

“那多好啊,我幫你省錢呢!而且吃蛋糕多容易長胖啊,裏麵含有……”

“stop!”槿遲喝止,“不要跟我說成分,我懂!”

“哈哈!”秦時墨起身站起來,意味深長的看著比他足足矮了一個頭的槿遲,槿遲挑釁的下巴高高的昂起,秦時墨伸出修長的食指,輕輕的托起槿遲的下巴,曖昧流轉,“太過強悍的女人可不好噢。”

“女人嘛,就是在該怯弱的時候怯弱,該撒嬌的時候撒嬌,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十足的男人婆。”

槿遲一扭頭,別開秦時墨的手,臉頰上迅速的印上一抹緋紅,半低著頭,幾乎是囁嚅的聲音道,“男人婆好歹也有個婆字。”

秦時墨耳尖,聲音清晰的傳入耳膜,卻還要裝傻充愣,湊到她耳邊,半眯著眼睛問道,“你說什麽?”

“不是要上班嗎?還不快走?”槿遲拿起手提包就往門外走,沒有看到秦時墨臉上慢慢淡開的色彩。

果然在車上接到青城的電話,這才想起來因為君河的事情,她忘了自己的一件正事!

說好了辭職之後和青城一起回老家看母親的。

現在看來似乎沒有可能了,草草的說了幾句,掛斷電話的槿遲心裏還是像個撥浪鼓似地,咚咚的跳著,搖擺不定。

“沒想到你還會撒謊。”秦時墨握著方向盤,嘴裏叼著一根煙,卻並沒有點燃。

十足的好看。

槿遲坐在後座,斜上角45度的方向把握的很好,正好清楚的看到秦時墨姣好的輪廓剪影,剛毅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大早來來往往穿梭的車輛,暈頭轉向的,槿遲摸了摸下巴,尖尖的,不知道自己的側麵會不會也這麽好看。

“看什麽呢,這麽入神?不會是看上我了吧?”秦時墨自戀的別過頭來,“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了,嗯,是該正經找個女……”

“秦時墨!”槿遲吼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但是有嘴巴不說話,別人會當我是傻瓜!”秦時墨臉色沉著,絲毫沒有一絲動怒的表情。

“算你有自知自明!”槿遲竊笑。

秦時墨臉色平靜,沒有絲毫要動怒的跡象,“真想看看你腦子裏一天到晚的想什麽。”

秦時墨的車子開的極好,拐彎、直轉,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車子在一家咖啡館停下來,槿遲看著下車的秦時墨,猶豫著要不要一起跟下去,秦時墨率先開口,“你等等。”

轉身便進了咖啡屋,槿遲百無聊賴的隻好打開手機,看著屏幕亮起來又暗下去,暗下去又被摁了亮起來,反複無數次之後,秦時墨終於出來,手裏端著什麽東西似地。

打開車門,秦時墨便把手裏的東西遞給槿遲,“上班的時候也許用得著。”

“什麽?”

“咖啡”

“……”

槿遲接過咖啡,手裏一滯,秦時墨別開臉,發動車子,“你難道以為咖啡館裏有蛋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