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愛是膽小鬼(原名此女有“毒”) ,原諒愛是膽小鬼(原名此女有“毒”)第一畫 贈簽名明信片^^ 塔讀文學網

(於是,很正經的正文開始了╮(╯▽╰)╭,請有耐心…………)

第一畫

高菲其人,倘若細說,將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對此,安顏然的概括非常簡約,隻有兩個字:腦殘。

往昔那些血緣關係、家庭背景先暫表不提,隻單單互相依靠長大這一點,就足夠並且應該令兩人比尋常的姐妹更友愛互助。

可事實上,從七歲開始,高菲就是安顏然生命裏的克星。

高菲有一項無人能及的技能,那就是——搶。

無論她沒有還是已有的,搶來有沒有用的,隻要是安顏然的東西,她一律搶走。

童年期,搶吃的搶玩的;豆蔻期,搶書包搶鉛筆;少年期,搶衣服搶朋友;青春期,搶男生搶機會搶注目的眼光……總之,不是別人的她不搶,搶了全世界也認為是自己應得的。

被搶次數多了,就算再怎麽好脾氣的人,也總是會有些變化的——尤其在那件事發生後。

很久以後,安顏然想,從某些方麵來說,高菲激發了她前二十多年生命裏都不曾出現的潛能。

所以從這個角度,她應該用更寬容的目光來看待她。

安顏然工作後與高菲的初次見麵,是在她見到關佑的第二天。

不得不說,這女人耳目的靈敏度越來越趨近於某種動物,她不過是在打工的畫廊與某人偶遇,對方便聞風尋來。

畫廊不大,一百多平米的臨街店鋪,隔出一個存放畫品的倉庫後,麵積所剩無幾。

畫廊的位置其實不算好,位於街道末端,又是朝內凹入的門麵,招牌也不大。若不留心,路人絕對不會注意到。畫廊的生意卻非常好,主要老板人脈深廣,經常能尋覓到一些別家畫廊沒有的名家名作。

安顏然在這裏打工已經快六個月了,從起初的不滿到後來的習慣再到現在的遊刃有餘,工作態度令老板日漸滿意,最近更時常外出逍遙兼尋覓佳作,將畫廊交由她打理。

雖然除了她畫廊還有一個人,但對方是工讀生,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她一人應付整間店,工作量自然不可能少。

高菲過來時,她剛剛送走一位大客。對方人未到,香水味已飄來,熟悉的張揚與**氣息,還有比學生時代濃重精致了很多倍的妝容,將她原本就冷豔的臉孔襯托的更加惑媚。

那件事後,安顏然一直當她透明,尤其畢業前那段日子,兩人基本已算陌路。

來人神色悠然,用略帶挑剔的審視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安顏然片刻,接著一笑,隻說自己想買畫,對其他事絕口不提。

安顏然自然知道對方意不在畫,換作從前,根本不會理會。但這六個月的打工生涯磨礪下來,總還是有些改變的。

就像那人說的,心態是一切的根本。想要開始,就先得把心態調整好。當初她不懂,此次再見,發現心情較之於從前,果然是平靜多了。

她甚至還一派靜然的細細介紹對方隨意指出的畫作,態度敬業到連自己都發指。

高菲走的時候狠狠看了她好幾眼。

她知道對方是來找茬,故意扮高高在上的消費者與成功者,好借故打壓羞辱。可惜沒料想本該深受打擊不堪重負甚至可能淚奔而去的人整個過程都很平靜,或者說是麻木……

這種狀況,在三天後又出現了一次。

對方仍借故來看畫,這回倒是真買了兩幅,並給了她一張名片,讓她送到上麵的地址,據聞這是她的工作室。安顏然看她一眼,接了。

送畫那天S城下了兩場大暴雨,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她打車去工作室之前和途中都沒下雨,唯獨下車步行的那段路暴雨傾盆而下。

畫倒是無恙,都用防水油紙包的密不透風,慘的是她,在本應美麗和諧的初夏午後被淋成了一隻落湯雞。

這隻麵目全非狼狽不堪的落湯雞在那套華麗敞亮名人濟濟的工作室裏,見到了她命裏的另一個克星——關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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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顏然是學畫畫的,從小語文水平就不行,如果非要她用一個恰當的詞匯描述一下關佑的長相,這兩個字就是:好看。

很好看,非常好看,無法無天的好看!以至於當年她第一眼見到他,立馬呆滯原地呼吸困難,並在隨後的年歲中將這種心境借由行為發揮到了極致。

關佑,就如同他的名字,仿佛是被上帝特別庇佑的人物,溫文的藝術家氣質外加細致唯美的五官。

那時她常常開玩笑,說自己如果哪天實在畫不下去了,幹脆直接轉行做他的經紀人。即便他隨意塗鴉幾幅,憑借他的長相也會被搶購一空。

那時她對他,喜歡的近乎崇拜。S城美術學院裏誰都知道,關佑就是安顏然的神,他被她高高捧著,如同天際的星辰。

後來她才明白,太過癡迷的喜歡和付出,並不一定會得到同等的回報。她如此渺小,他卻如此燦爛。

“燦爛”的吸引著學院裏其他“燦爛”以及向往“燦爛”的人,而渺小如塵土的她終有天隻能回歸平凡大地。

工作室明淨時尚,此刻聚著不少人,一旁鋪開的長桌上滿是精致的茶點和飲料,場內甚至還有幾個端著相機不斷拍攝的記者。

很顯然,這是一個業界的聚會活動。

門廳的一排花籃告訴她,今天是這個工作室正式啟動的日子。

果然,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也真難為高菲,為了她,連自己工作室的開幕儀式都算計上了。

場內的一個工作人員迎上來,問清她是送畫的,也沒有接去,直接指了指工作室後方一塊仍舊空著的牆壁,讓她自己去把畫掛起來。

拖著一身水漬從人群外側朝後方挪動時,有人叫出她的名字。

關佑的表情很詫異,細致的眉宇輕輕皺著,眼底似還帶著某些可稱為錯愕疼惜也或許是其他更深層次更為複雜的東西。被這種目光籠罩著,安顏然感覺自己的手有些脫力。

這是他回國後的第二次見麵,第一次是在她工作的畫廊,意外巧遇她不可能避免。這次卻是人為,心裏難免不爽。

朝旁看去,高菲的視線果然飄了過來,她今天是主人,打扮的光彩奪目,身旁還站著一個三四十歲的男賓客。兩人原本在說話,高菲笑容滿麵,態度極為禮貌恭敬。關佑開口後,那男人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

安顏然想,大約自己此刻的模樣實在太過淒慘,竟引得高菲那位上賓上前詢問,“這位小姐,你需要幫助嗎?”

高菲搶在她開口前走上去,“哎呀,你怎麽下雨天都不帶把傘,看你淋成這個樣子!”

“你讓她今天送畫過來?”關佑臉色有些不悅。

“正巧那天經過畫廊看中兩件不錯的作品!”高菲答了句,又眼帶關心的看向安顏然,“那麽大家店,怎麽連個送貨的人都沒有?早知道是你送貨,我就自己開車過來拿了!”

“你說完了嗎?”安顏然實在對高菲這出自編自導裏的弱勢角色沒興趣,她抹了抹臉上的水漬,“掛在後麵的牆是吧,麻煩請在我掛好後把尾款結清!”

“你趕時間?真可惜,本來還想留你在這裏玩一會,給你介紹一些業界名人——既然你趕著走,那掛好後直接跟我助手結賬吧,那邊穿黃衣服的。”高菲讓開道,“辛苦你了,顏然!”

關佑怔怔看著安顏然,似乎想說什麽,但對方已快步走開。

“那位小姐也是學畫的?”男貴賓隨意問了句,但高菲並不打算把話題轉到安顏然身上,笑著說了句她現在已經不畫了,隨後把話題轉移。

男貴賓叫劉輝,是關佑在歐洲留學時認識的前輩。以知名度來說,關佑在歐洲某次不算小規模的比賽裏得到冠軍,如今已是油畫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而這個劉輝則在數場大型的知名比賽裏多次得到冠軍,多年榮譽疊加,已是個相當有名氣的畫家。

劉輝在關佑回國後數天達到S城,正巧趕上高菲的工作室開幕,自然受邀前來捧場。高菲在畢業那次的畫展,雖以一副名為《奔流》的畫作引起多方讚賞和關注,但畢業這一年來卻未有好的新作麵世。

這次打定主意開個人工作室也是為了自己找展開一條全新道路,因此劉輝便成為她新道路上一個非常重要和關鍵的人物,如果能得到他的推薦跟護航,她正籌備中的首場個人畫展基本意味著成功了一半。

幾番言談,劉輝在高菲的崇拜言語中透露了他此次回國的目的。

其實這趟回國,他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拜會畫界的傳說人物:夏潯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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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菲吃了一驚,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幾乎有些難以抑製眼底的激動情緒,“劉先生,您說的那個夏潯簡先生就是傳說中的煞神嗎?他現在身在S城?!”

劉輝笑了,“煞神隻是外界對他的戲稱。”

“您見過他?”

“幾年前在歐洲見過一次,不過很可惜,當時他來去匆忙,沒有機會上前認識。這件事一直是我的遺憾。”

“您居然見過他!?我們這些後輩別說見到本人,就連他作品的真跡都未曾賞析過。據聞他非常低調,幾乎沒幾個人見過他。而且他近年已經不怎麽畫畫,所以之前的作品都已炒到天價,被富豪收藏在家中。”

高菲歎息完畢,心裏赫然一動,問道,“劉先生,我聽說那位大師的作品已到了神跡的地步,真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