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愛是膽小鬼(原名此女有“毒”) ,原諒愛是膽小鬼(原名此女有“毒”)第十九畫 補完! 塔讀文學網

第十九畫

安顏然一直覺得,夏潯簡是個奇跡。

這種現象不光光體現在他近乎變*態的才華上,也體現在他近乎變*態的個xing上。

每每當她以為他心情尚可情緒漸佳之時,他總會在下一秒無端翻臉;每每當她感覺他某一次的怒氣已非比尋常時,下一回他總能展現出令她更加吃驚的怒意。

這是十二月中旬的某天,S城已完全走入冬季。

氣溫驟降,她抖抖索索不願回城,考慮之後打去工作室表達了辭職的意願。

並非她懶惰,隻是高菲工作室這份工,現在已完全失去意義。而且夏潯簡學生委*身這麽一間小小工作室,傳出去也是個笑話。

辭職是早晚的,高菲如今在低穀,對於她本人,她暫時沒興趣再踩一腳——其實她是覺得這一腳自有人會幫她踩……

這個人,當然是關佑。

關佑一直是個正直的人,這點無可厚非。高菲事業處於低穀,他絕對不會說出類似分手的話。

但他不懂,有時候當斷不斷的拖泥帶水,人在心已不在的悲涼更會令對方的痛苦加倍。

她想,高菲對關佑應該是有感情的。如果單單隻因為她而來搶,當初就不會在他選擇遠走異國後,用那樣極端的手法對付她。

她不知道關佑是從哪裏弄來夏潯簡別墅地址的,總之他就這樣出現了,敲門問好,不卑不亢,視線卻始終不離他身邊的她。

那是種類似灼燒的視線,就像明明已有了準備,卻依然被麵前的一幕驚到。

安顏然覺得有些冤枉,其實他們真沒幹什麽。

天冷無聊,兩個人待在一棟別墅裏,除了作畫罵人和挨罵,也總得找些事做。

她先前為夏潯簡定了個按摩浴缸,這兩天剛到貨,大師試用後表示效果極差,非常不滿。

於是她狗腿的問了一句,“要不我幫你按?”她的意思是等他洗完她上去捏個幾下。

他似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說了句也好,然後脫衣進浴室。

片刻後,裏麵傳來不耐煩的低冷男聲,“怎麽還不進來?”

“……”安顏然囧了。老師,你最近真的好開放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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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超大,水也很清,不過好在浴液的泡泡非常豐富。她進去時,他已舒展身體,斜斜靠在浴缸邊緣。

淡冷視線從嫋嫋水汽中投來,仿佛電影場景中隔著氤氳著水霧的磨砂玻璃看到的鏡花水月,竟有種華麗而妖嬈的驚豔感,連帶那淡冷視線也一同變得曖*昧迷離起來。

壁頂的音箱流淌出輕鬆的藍調樂曲,某個不知名的歌手正低柔淺唱。

夏潯簡在這方麵素來懂得享受,浴室不光CD,連帶電視甚至飲料櫃都一應俱全。見她進來,他隨手將CD機的遙控器擱去一旁,示意了下旁邊的飲料櫃。

小保姆安顏然先倒了杯葡萄汁遞到浴缸的飲料台上,然後挽起袖子,搬個小椅子坐到旁邊,對著他肩膀敲打起來。

先前去N城曬成淺麥色的肌膚早已恢複原本的瑩潤白皙,一個男人皮膚好成這樣,真令她這個女人頗有壓力。

浴室悶熱,他肌肉又硬實,她隻敲打了一下會,就累的滿頭大汗。

反觀愜意享受的資本家夏大師似乎還不怎麽滿意,頻頻蹙眉提意見。

安顏然即便脾氣再好,奴xing再勝也不禁有些惱火,幹脆整個人趴在浴缸邊上,對著他沾滿泡沫的xing*感腰背一陣亂敲。

大概因為他的皮膚太好太滑,泡泡又太多,用力過猛的她一個沒站穩,整個倒栽著朝浴缸裏滑下去。

她嚇了一跳,努力穩住身體,好不容易才避免與他“二度戲水”,但頭發、臉和手臂都已遭殃,沾了一堆泡泡,怎麽抹也抹不幹淨。

頭頂上方似乎傳來一聲輕笑,若有似無,幾乎像是錯覺。

她好奇抬頭,正對上他輪廓完美的側臉。見她怔怔看著自己,他不禁蹙眉,眼帶惱怒的瞪她,“看什麽!”

“……”小保姆壓力很大,隻得腆著臉討好,“就看你到底滿不滿意啊……”

他落著眼簾居高臨下看她片刻,緩緩道,“還好。”

還好還好還好……雖然隻有簡單兩個字,但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安顏然還是能聽出他此刻心情其實還算不錯,於是也不顧自己身上的狼狽,繼續賣力敲打起來。

門鈴便是在這個時候響的,別墅一般除了小區的保安、快遞員之外,很少有人來訪。她看看夏潯簡,對方朝她微微點頭。她拽了塊毛巾,邊擦邊走去樓下開門。

她走得慢,到門口時,裹著浴袍的男主人亦已到達。

然後,關佑熟悉的臉孔出現在門外,他克製著情緒非常恭敬的朝夏潯簡問好,之後視線便定在一旁的她身上,再沒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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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別墅的家具很簡單,並不十分華麗,但如果細看,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關佑尚在歐洲留學時,就對夏潯簡這個名字如雷貫耳。不光因為對方在畫界的才能和成就,還因為屢屢提攜他的前輩劉輝是對方最忠實的畫迷。

關於夏潯簡本身,劉輝說的並不多,大抵是不滿外界對他的種種傳聞,懶得辯解。所以站在關佑的角度,這些傳聞究竟是真是假,始終都是個迷。

然而就像大多數人那樣,無論外界對夏潯簡本身有著怎樣的評價,一旦談及他的畫,都眾口一致給予超高評價。

他記得還在學院裏時,某教授如此說過:油畫雖起源於西方,但真正有才華的人,卻能將這種來源於西方的藝術冠以東方之名。

這類人創造出來的已不單單隻是藝術,而是一種具有生命的文化。此後無論十年還是百年,這種文化將永遠留存於世間,代代相傳。

毋庸質疑,夏潯簡就是這樣一個人。

凡是學畫的,無不對他崇拜有加,關佑也不例外。

而此刻,這個處於畫界巔峰的人物就靠在距離他不到三米的沙發上,裹著浴袍,姿態淡漠卻理所當然的接過身旁女孩遞去的普洱茶盅,緩緩輕抿。

關佑看了眼自己麵前的那杯白開水,心裏苦澀難擋。

從來沒想過,自己在麵對傳聞裏的大師時,滿身滿心竟隻餘下一種情緒——那就是嫉妒。如同烈焰般灼燒著他的強烈嫉妒。

他沒辦法想像這兩人共同住在同一屋簷下的畫麵,更別提數分鍾前,他們在這棟別墅裏做的那些事。

光是看著安顏然跪坐在茶幾前為對方衝洗茶具的畫麵,他就幾乎要被這種感覺衝昏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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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他低低輕喚,對方抬頭,靜靜看著他不語,那眼瞳是他熟悉的,目光卻很疏離。他聽見自己歎了口氣,“你……要不要先去換件衣服?”

安顏然不著痕跡的**嘴角。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關佑這麽不會察言觀色,作為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難道就沒發現這客廳氣氛已經很詭異了嗎!

她這些日子忙裏忙外,好不容易才讓大師稍展歡顏,他竟在這個時候尋上門!

還換衣服!換他個頭!天知道她一走他會跟夏潯簡說些什麽!

“去換衣服。”頭頂上方傳來聲音,她抬頭,夏潯簡深邃的瞳仁正定在她身上。修長濃密的睫毛擋去了他眸底的光,從她的角度竟一時探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她扭了兩下,正想表示自己沒事,卻瞥見他緩緩蹙起的眉心。

夏大師的心情,果然不怎麽妙……安顏然默默起身,遁走。

直到纖長身影完全消失在樓梯上,關佑才收回視線,正色開口,“抱歉,夏大師,我知道我今天來的很唐突,打擾到您真是對不起。”

沙發上的男人垂目喝茶,“既然知道唐突就不該來,我竟不知道,劉輝的嘴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嚴實。”

“您不要責怪他!是我求了他很久,他才勉為其難告訴了我地址。我知道您不喜歡被人打擾,可我這次來是為了小然的事,我……”

兩道極冷的目光突然寒刃般投射過來,關佑全無準備,竟被他看的心底一顫。夏潯簡果然不是尋常人,光是這份氣場就令人心生畏懼。

隻是他今天來,並不是為了自己,他不能在這裏輸,“夏大師,我不知道小然有沒有跟您說過她以前的事,也不知道您對她的了解究竟有多少。

其實她原本不是這樣的女孩,她很乖很單純,有時候甚至傻傻的,她真的是個好女孩……是我的過錯,是我傷害她太深,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認識您的,老實說,能成為您的學生,是所有學畫者的夢想。”

說到這裏,關佑隻覺得滿嘴苦澀,“我非常非常尊重您,隻是現在,有些存在於我和她之間的事必須解決。我今天來,是希望得到您的允許,讓我帶她回城……您這裏的確非常好,可是她畢竟有自己住處……”

有些話,關佑到底說不下去。

但他想這些已經足夠,對方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在國內近一年半的時間裏,他沒辦法阻止一些事的發生,所以他就算再憤怒也無話可說。但現在他回來了,他絕不能放任不管!

客廳一片死寂般的安靜。

中央空調明明一刻不停的輸送著暖風,但關佑卻感覺到源源不絕的寒意。

他早知道這些話會令對方怒起,但沒料到這怒意會如此可怕。對方分明就沒有開口,不僅如此,在他說完的整個過程裏,對方甚至連眼皮都沒掀動一下。

他以為隻要自己厚著臉把話說完,對方多少會顧著大師的麵子,給他這個晚輩一個答複。但沒料,最後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

“你可以走了。”夏潯簡為自己倒了杯茶,聲音低沉。

“可是,小然她……”

關佑的聲音終止在碎裂的茶盅裏。

(補完!請看下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