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畫

第三十七畫

表麵來看,他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可能是為了英國某皇室貴族要的畫,但她卻覺得追根究底是因為巴黎莊園的神秘女人。

畢竟她在他身邊跟了這麽久,很少見到他因創作狀態不好而心情不好。

他曾說過畫畫是一種姿態,擺或不擺,高或是低,主控權都在自己手裏。

不想畫或者不在狀態而拒畫這一年半裏也不是一次兩次,他也從來不會管對方的身份地位有多高。

她曾試著詢問過他心情欠佳的原因,但顯然,個性如夏潯簡,根本不可能對她透露一個字。

有關神秘女人的事,她再沒問過他,倒不是不想知道,而是覺得之前已問到那個地步他也不肯說,她也沒必要繼續問下去。

就像他說的,這是他的事,這與他無關。

他的生活,很大一部分都不是她能介入的。

思及此,她心情不禁有些堵悶,喜歡上一個人,要的不僅僅隻是對方的些些在意,而是想要全部。

可顯然,夏潯簡根本不是她能了解全部並且擁有全部的男人。

他太強勢又太莫測,永遠高高在上,身旁人根本不知道他何時會發怒,哪些事會令他不快。

說她膽怯也好,懦弱也罷,這種比之從前更甚的仰視角度戀愛,她真的不願再經曆一次。

“你是打算離開他?還是,主動點開口示愛?”小茹橫掃水煮魚的同時,不忘做她的愛情顧問,“唔,我問錯了,你現在這情況,怎麽可能主動示愛,示弱還差不多!”

“……”安顏然打掉她筷子,抗議,“都被你吃光了!”

“少來轉移話題這一套!當初還說不會有愛上他的這一天,結果這完這話才多久啊,就一臉迷茫的坐在這裏跟我討論你和夏大師的感情問題!”

在這種問題上,小茹素來很不客氣,“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那個變態!”

“別把他說成這樣,其實他除了脾氣差一點,其他方麵都很好。”

“好?”小茹擱下筷子,衝她擠擠眉,“能比我那位年輕開朗又對你奮起直追的兄弟好?聽說你在巴黎拒絕人家了,搞得他很失意,決定再度去流浪。說真的,秦念參雖然表麵看起來花癡一點,但人家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要才華有才華,要錢有錢,要名譽有名譽……最重要的是,他話說,會主動哄你跟你交流。兩個人在一起,什麽都是假的,能好好相處好好溝通交流才是真的!”

對小茹說的話,安顏然並不盡信。秦念參看起來是對她很有興趣,但偏偏是這種突如其來的好感,才讓她覺得虛假。

其實她大約知道秦念參離開的原因。

從巴黎回來後沒多久她就接到他電話,說是準備要搬離公寓,讓她過去一趟。她到達時,他已經整理好全部東西,靠在進門處的小陽台抽煙。

她怔了怔,見麵這麽多次,她還從來沒見過他抽煙。

見她進門,對方衝她笑了笑,將煙掐滅,走了進來。他讓她過來的意思很簡單,交還鑰匙,順便讓她清點一下屋內物品,看看是否有損壞和缺失。

“其實你不用讓我過來的,你是小茹的朋友,我信得過你。”

“你是信得過我,還是怕夏潯簡生氣不願意跟我碰麵?”秦念參直點中心。

安顏然與他對視片刻,眉宇淡漠,“老實說,我們並不是很熟,所以有些事還希望你能適可而止。”

他料到她的態度,也不生氣,轉身自吧台上取了封信遞給她,“是你的。”

信是全英文的,來自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的邀請信,對方十分有誠意的邀請她前往進行為期一年的學術交流。

安顏然明白,裏麵所說的學術交流其實就是免費深造的意思。

想不到去了趟巴黎,居然能收到巴黎美院的邀請,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天大的驚喜。

“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國內很多老一輩的油畫家都畢業於這所學院。畫畫的人不能總待在一個地方,旅行創作對畫者來說是提升個人水平的最好方式。我知道你很喜歡歐洲那種西方建築的風格和人文,這麽好的機會,我想你應該不會錯過。”

秦念參眸底掠過一抹深邃的光。就算是離開,他也不會走的無聲無息,夏潯簡的確可怕,隻可惜他從來不是唯命是從的個性。

導火線他算是埋下了,這顆炸彈爆不爆,還要看夏潯簡自己。

不過就之前那次談話的態度來猜測,這顆炸彈即便不爆,他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其實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搬,你這裏景色好環境好,又不用房租,我原本打算住個一年半載。可惜啊,某人態度強硬,實在有點可怕……”

離開之前,他丟下了這次搬走的原因,“所以我挺佩服你的,居然能跟這樣難相處的人相處這麽久。當然,做學生是沒得挑,但身為女人……唔,不得不說,你真是萬裏挑一的好女人!”

她沒回話,也沒追問。

其實她也覺得秦念參突然搬走有些奇怪,以他的個性,不管對她是什麽目的,都不會事情隻做一半就半途跑走。

他和夏潯簡談過,談話內容她不想問他,但經過關佑一事,她大約能想像到夏潯簡當時的神態。

她可以把這理解成妒意嗎?

還是,就像他說的,他天生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這種態度隻是一種本能的反應,無論對象是她,還是別的什麽人或者事物?

“占有欲不是愛。”小茹朝她直搖手指,“別期待男人的占有欲會變成愛。當然,我並不是說他一點都不在乎你。

隻是,愛比起占有欲,是種更大氣更平和更包容的情感。一個男人愛你,會有適當占有欲,可是一個男人對你有占有欲,不代表他愛你,或者說代表他懂得愛你。”

這番話從小茹口中聽來,雖然很不順耳,但她心裏又何嚐沒這麽想過。

如果她是五年前的安顏然,或許還有孤注一擲的勇氣,可現在她有太多太多的顧忌。

她不確定他的在乎和喜歡有多少,又能維持多久。因為不確定,所以才不敢付出,也更加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無原則的投入。

現今,或許什麽都不做,才是最好的做法。

畢竟她跟夏潯簡現在很好,雖然這條路的未來她看不見,可他們至少還在一起。

“那你巴黎要去麽?”小茹問了不見她回答,忍不住拿著筷子在她眼前晃,“怎麽了你,傻了?一動不動盯著窗外幹什麽?”

“他們兩個怎麽會……”安顏然怔怔看著街對麵的一家會所,夜燈閃爍的大道上,她差點以為是自己看錯。

“誰和誰?”

“裴瑟,還有——”在巴黎,將她帶去莊園的年輕男子。

她看到裴瑟的時候,對方似乎回了回頭。

她和小茹坐在燈光敞亮的靠窗處,她想對方也應該看到了她,隻是她沒料到隻是這樣普通的一個照麵,竟引得對方主動找她。

對裴瑟,她一點好感也沒有,並且還有些排斥。

不僅因為過去的事,還因為那次他對她說的話——他用那樣篤定的口吻,讓她盡快離開夏潯簡,不可能會讓人愉快。

她們走出飯店沒多久就有一輛車滑至身旁,小茹見那人停車開門,陰陽怪氣的喲了一聲,連招呼都懶得打。

裴瑟還是那副春風和煦的禮貌模樣,寒暄之後朝安顏然開口,“有沒有興趣聊幾句?”

小茹剛想拒絕,卻被安顏然拉住。

前麵不遠處就有家咖啡館,小茹坐在店內叫了塊蛋糕,她和裴瑟坐在露天陽傘下。

“從巴黎回來了?”

“裴理事,你還是入正題吧。”

他淡淡笑了笑,道,“我在南區開了間畫廊,有沒有興趣過來幫我?”

“這個邀請來的好沒道理,我們從來都不是關係和睦的雙方,不如找高菲啊,她應該有興趣。”

高菲的近況,小茹總像匯報戰況那樣一得到消息便一一說給她聽。

抄襲真相見報後,裴瑟對高菲隻要還抱有一點憐憫之心,她就不會落到如今那般窘迫的境地。

她不同情高菲,但對裴瑟這種人更厭惡。

“高菲?”他笑意像是更盛了,“安顏然,或許這麽說有點無情,但我身邊從來都不留已經沒用的人。

我曾經低估了你,以前的事你現在想繼續埋怨無可厚非,但就事論事,你在夏潯簡身邊那麽久,還是看不清他是怎樣的人?利用與被利用尚不會傷筋動骨,可就這樣繼續跟著那個男人,你遲早連你的事業也一同賠進去。”

她慢慢皺起眉,“你到底有什麽立場說這些話?就因為你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有關他的事?”

雖然她承認,那個和他一起步出會所的年輕男子,才是她願意跟他坐下來說話的原因,“不過有一點你真的想錯了,我和夏潯簡不是男女朋友。他沒有必要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就算我知道了那些事,也不至於會帶來你說的那種後果!”

裴瑟揚著唇角靜靜看了她許久,他低頭喝了口咖啡,聲音慢慢傳來。

“安顏然,你太不了夏潯簡了。不,或者應該說,你根本就不從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如果你知道我所知道的夏潯簡,就不會輕易說出這些話。”

他頓了頓,直視她的眼睛,“那些事,你想知道麽?”

她很想知道,但她拒絕了裴瑟。

交換條件是讓她去他身邊幫忙,她沒必要做這麽大的犧牲,隻為探聽夏潯簡並不想讓她知道的秘密。

小茹說她傻,先口頭應付著答應,打探到想知道的再一腳蹬了裴瑟豈不更好。

可她卻覺得這樣對夏潯簡是件很不尊重的事,她是很好奇,但她不想從別人口中知道。

她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夏潯簡,她如今所有都是他給予的,就算像裴瑟說的,有天會將自己的事業賠進去,她也覺得沒什麽。

何況,對這句警告她根本不信!

目前,她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得處理——那封,來自巴黎美院的邀請信。

六月初,她向夏潯簡呈上了自己的最新作品。

這副作品是她根據自己在巴黎拍攝的照片所創作的,畫麵的主要取景是傍晚總統套房的陽台。那天她陪著他作畫,幾乎忙了一個通宵,快天亮才有時間在沙發上躺一會。

轉醒時,天已大亮,陽台的落地窗開著,長長的窗簾在清晨微風裏拂動,半透明的紗幔外,隱約可見男人修長的背影。

大家說的沒錯,我水果和甜食吃太多了~所以血糖高~~~~(_

小小南的性別終於知道啦~~是個小帥哥哦~~醫生還說小**很大翹很高,矮油捂臉~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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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本文隻在晉江連載,其他地方一概為盜文,中指問候盜文的小人(#‵′)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