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愛是膽小鬼(原名此女有“毒”) ,原諒愛是膽小鬼(原名此女有“毒”)第三畫 塔讀文學網

第三畫

兩人離的近,她的視線被他的褲子所吸引,棉質的煙灰色居家褲,憑著她的記憶,應該不是他衣櫃裏原有的。

她傾身扶住他腿,拉起長褲的布料在手指間摩挲,好奇問,“這個是新買的嗎?你這周進城了?”這事可真稀奇!

男人退後一步,因為動作過快她來不及反應,失去重心的身體隨著抽離的長腿砰一下倒在地上,趴了個“五體投地狀”。

她撞的生疼,抖了兩下,爬起來時額頭烏青了一塊。

“我說過,沒有我的同意,不要隨便碰我。”男人居高臨下的瞥她一眼,臉色冷然的轉身。

看著麵前男人沒有半點遲疑就走去畫架前的冷漠背影,她隻能自認倒黴的揉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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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做事的時候,安顏然喜歡回想過去,因為回想有助於她思考。很多過去曾困擾她的問題都會在回想時慢慢找到答案。

高菲是這樣,關佑也是這樣。

當然,不包括眼前這個。

眼前的人,是那種完全超脫了她思考能力範圍的人類。要在以前,像這樣脾氣個xing古怪到一塌糊塗的人,她根本沒膽量接近,更別說維持像現在這種獨處狀況將近七個月。

所以說,人果然是需要被激勵的動物,無論何種樣的激勵,能激得人超越常規,挑戰自我極限的就是好激勵!

周末兩天,她依舊頂著某虛名做著保姆的工作,有關某些事的進展,原地停留。

她後來想,大約時間有些久,此類日子趨於安逸,令她身體裏原本勃發的鬥誌日漸平息。對目前的她而言,這並非好現象。安逸會使人倦怠懶惰,終有一天會把她那些勃發的意誌全部磨平。

鑒於這是個如此優勝劣汰的社會,不進步就意味著退步,她深深覺得或許是時候給自己找一些適當的“激勵”了。

事實上,不用她CAO心,某人對於“激勵”這種事素來都樂此不彼。

很久之後,安顏然曾想過,如若不是某人如此積極,這攤子渾水她未必就真有興趣一腳踩回去。

這日是回城中畫廊工作的第二天,高菲三度光臨。

安顏然大約有了些準備,因為在上周日晚上,曾有個陌生號碼打過她手機。

手機那端沒有人說話,靜靜的空氣裏,隻有淺薄的呼吸聲。片刻後電話掛斷,她的手機收到那號碼傳來的短消息,隻有四個字:生日快樂。

她看著屏幕,有一瞬失神。曾幾何時,她也發過這樣沒頭沒尾的短消息。

內容比這條還短,隻有三個字: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像是著了魔一樣,因為對方不接電不回複,便一遍遍的發。直到第二天,對方主動打來電話,卻是高菲傲慢的聲音。

說起來,她從前一度覺得高菲的這種傲慢是個xing的顯現。

青春期的女生,總是羞怯內斂的,唯獨高菲,日日如開著屏的孔雀,高揚了下顎,用眼角的餘光冷瞥那些追著她跑,她又絲毫不感興趣的男生們。

回想當初種種,再來看如今麵前這張臉,安顏然果斷感歎自己那時真是瞎了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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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高菲自述,她是來講和的。

多年青梅般一起長大,如今見她這樣,她這幾天心裏一直不怎麽舒服。是的,她們曾經不和,但那些畢竟是學生時代的事。如今想想,時過境遷,真的沒必要再糾結於過去。

況且當初事件裏的另兩人——她和關佑都早已釋懷,所以她現在希望她也能釋懷。

而她此次來找她,也是因為看到她的現狀,替她不值。

美校四年辛勞,到如今才放棄了多可惜。她的工作室正在籌備個人畫展,人員緊張,算來還缺一個美術助手。如果她願意,可以辭了這邊畫廊的工作去幫她。

畢竟跟畫廊營業員比起來,個人工作室的美術助手更有前途。若她以後有心重拿畫筆,她也可以幫她做推薦。

對方說的慢條斯理,眉眼似乎真帶了些關切。

安顏然自然清楚今天這番話背後的真正目的,想來關佑做事真是不小心,發過短消息給她的事情大約被發現了。

高菲炫耀倒還是其次,宣告所有權才是後麵的真意,至於那番美術助手之類的話基本隻是冠冕堂皇的胡言罷了,料定她不會理。共同成長多年,高菲了解她,就像她現在了解她一般。

可惜,高菲了解的隻是以前的安顏然。

這天在畫廊,安顏然在對方說完後,慢慢綻開了清淺笑意,“好,既然你這麽誠心聘請,那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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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高菲眼底的愕然讓安顏然愉悅許久。

她後來頗有些邪惡的為自己這一不要臉決定做正義總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想要被長久“激勵”,還得離病原體近一些。

周末再去別墅,心態果然有所改變,連做保姆活都變成一件歡快的事情。

別墅雖然上下三層,但真正使用的地方隻有一二樓。

一樓工作間原本是分開的兩間房,被主人打通變成了現在的大型畫室。別墅客廳自南向東斜線延伸的超大落地玻璃窗旁,豎著黑色的旋轉樓梯。

二樓除了起居室,隻有兩間房,朝南一律是原木鋪砌而出的露台,角度剛好能將山下湖光收入眼底。

三層是閣樓,堆一些不用的雜物,男主人沒吩咐她定期打掃,她也樂得少件事。

這番描述,隻是想說明別墅雖大,但她能自由活動的空間很小。介於對方極其排他的個xing,這七個多月,除卻第一次的輝煌戰績,其餘簡直不堪一提。

而今晚,她決定再次突破。

淩晨一點多,別墅上下寂靜一片。

安顏然拉拉身上的白色吊帶小睡裙,將順長黑發弄出些淩亂性感的效果,之後推開了男主人的臥室門。

入梅的初夏天氣,窗外下著細細雨絲,雲雨遮蔽了星月之光,房間內黑沉沉一片,**的人顯然已進入睡眠。

光*luo的雙腳無聲踩過柔軟地毯,一路來到床沿。適應了黑暗的雙眼借著黯淡微光,細細打量著男人優美的臉部輪廓,盤算著該從哪裏下手。

寂靜的沉悶空氣裏,彌漫著男人身上清淡的浴液味道,尋常無比的氣息,但在這種時刻卻令人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纏*綿曖*昧。

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她的心還是跳得飛快。

她伸手掀開覆蓋著他的薄毯,緩緩依偎進他懷裏。纖細的身體與手足像是輕軟的綢帶,將男人修長堅實的身體一點點裹住。

她微微嘟起嘴唇,整張臉都埋入他衣物敞開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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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沉睡的雙眸慢慢睜開,漆黑的眸底帶著寒星般碎芒,落在懷裏的女子身上。

從頭頂上方傳來的迫人寒氣,她知道他醒了。果然夠警惕,某女的心肝顫了兩下,繼續不動聲色的伏在他懷裏。

男人的聲音沒什麽溫度,“你是打算一晚上都這麽裝睡,還是給我個合理解釋?”

安顏然自他懷裏抬起頭,“我怕打雷……”

“這種雨是不會打雷的。”

“反正我怕。就一個晚上嘛,我躺著不動,不會影響你睡覺的!”安顏然厚著臉皮,依舊維持八爪魚姿勢。

“你已經影響了。”男人大約終於不耐起來,親自動手,將懷中的八爪魚推離。

床頭燈亮了,他站在床側蹙眉看她。他的臉部線條本來就不太柔和,這一皺眉那種天生的寒氣便立刻散了出來。

房間的溫度瞬間降低,安顏然抱著薄毯,那雙墨黑的瞳不知是因為睡意還是其他原因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無辜,“老師,別生氣嘛……你看,我其實也沒做什麽啊……”

他靜靜盯著她片刻,嘴角一撇,勾起嘲弄冷笑,“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老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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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從前在學院,安顏然也自認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學生。老師一詞,素來是神聖而嚴肅的。

師長對她的評價,總是離不開乖巧、懂事和禮貌這幾個詞。而事實上,安顏然也的確是個表裏如一的好學生。

她不喜歡撒謊和偽裝,也壓根就不會。那會她做過最大膽出格的事,也無非是用虎視眈眈的火熱目光注視著溫雅如玉的關佑,直至對方轉過視線,她再抱著素描本慢吞吞走上前,借口請教拉近距離伺機而動。

最初的最初,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關佑的女朋友。

S城的美院,並不乏美女。

學美術的,無論是安顏然所在的造型油畫係,還是其他各類藝術設計係,眾人多多少少都有一定的美術功底。女生們在打扮方麵品位都不錯,氣質女更是隨處可見。

論長相,安顏然是不會輸的。她的五官玲瓏脫俗,每一處都長得恰到好處,濃黑的眉,墨色眼瞳,精致的翹鼻,圓潤的唇還有小巧的下顎。再加上純黑的長發和勝雪肌膚,完全是一美女。

隻可惜美院的男生們素來品位獨特,比起美女更愛個xing女。

安顏然的個xing,實在說不上出彩。簡單來說,她根本沒個xing,就像是偶像劇裏總站在女主角身邊的女配角,雖然外貌不錯,可一站在特立獨行又冷豔高挑的高菲身邊,立刻變成陪襯的綠葉。

從入學起,高菲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她很有才華。

係裏素來以嚴苛著稱的教授對她讚賞有加,就連美院不常露麵的理事長,也對她頗有耳聞。

以至於後來,當那件事發生時,安顏然成為了不被相信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