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黑暗中的曙光 第十五章出發
“好了，現在讓我們談談你的問題吧。”老人拿起一個新的茶杯，緩慢的潽著濃茶。
“我的問題？你是指？”
“如你所想，孩子，有的時候被仇恨蒙蔽雙眼帶給你的隻會是毀滅！”老人頓了頓接著道“如聖經所言，上帝要讓人滅亡，首先使他瘋狂。你的目光告訴我，你已無限趨近於瘋狂的邊緣了！”
於龍翔沉默著，他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怎麽不說話？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你這個糟老頭懂什麽，我要為老班長報仇，為軍人的悲哀鳴不平！其實，我也是從你這一步過來的，你現在想的我也曾想過。有很多東西其實沒有對錯。就如我們的國家，這個有著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土地的美麗家園，表麵的風和日麗掩飾了的是什麽？我想作為快速反應部隊成員的你不會不知道吧？”老人走向投影機，從檔案袋中抽出一張磁卡換下正在播放的磁卡。
深沉的音樂聲響起，磁卡裏是於龍翔自己譜寫的《戰士》
我們是戰士，討厭戰爭，選擇戰鬥。
隻想站在營前望車水馬龍
當號角響起
燈紅酒綠的都市，我們不會留戀
溫馨安逸的家庭，我們不曾眷顧
扛起鋼槍奔赴戰場
因為祖國就在身後，
因為母親眼角滑的淚花
所以我們堅強……
“戰士，很好的一首歌，好像還是你自己寫的吧。”
“是的。”
“討厭戰爭，選擇戰鬥，我們這一群人啊，為了共和國的安全致自己於不顧，戰爭選擇了我們，我們也選擇了戰爭！如一顆出膛的子彈，隻會向前。”
“我們一直向前，偶然的回頭間卻發現背叛！在你眼中我有著大好前程，僅僅二十餘歲就官拜準將，國民英雄，刺客，夜風B組組長，太多的頭銜壓在我的身上，但此刻我必須做出選擇，不是為了自己，隻是為了我站在國旗下的誓言。”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個選擇？一個可以留在華夏，又能報仇的選擇。”
“有這樣的選擇麽？”
“暫且放下仇恨，以你現在的地位再加上鐵血社那些老家夥的提攜，你的未來將不可估量，那個時候，別說他叔父是政治局常委，就算他親爹是政治局書記也扯鬆！”
“看來你誤解我的意思了，如果單純的為了給老班長報仇的話何必這麽麻煩呢？一個假期的事啊。你也知道，現在國際上的形式，東邊第一島鏈，第二島鏈將華夏的海疆緊緊束縛，西邊，阿三國不停地搞小動作，甚至在邊防地區打出了到北京參觀的標語牌，北邊北極熊看似經濟下滑而且與我國是盟友但他心裏打得小九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南邊，幾個小國就敢聯合起來一步一步侵吞我海疆，這樣長久下去……”
老人放下茶杯，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他的目光在地圖上掃視著，良久不語。
“我懂了，你是要以傭兵的身份來解決國家不便出手的矛盾。如果沒有在國內出事就貿然的跑到國外作傭兵以後也不好解釋，你便想以擊殺政府高官為借口背井離鄉做一條鬼龍。”
“看來我終於遇到一個明白人了！”於龍翔的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沒看出來你個小子挺陰險的啊。”老者感慨道
“怎麽說呢，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正如我們這行的前輩狼牙特種旅所標榜的快準狠戰術。”
“好，既然你都敢用生命和榮譽來拚一把，我這個老骨頭也豁上來了，你要做一顆原離故鄉的子彈，那我就做你這顆子彈的底火吧！”
“多謝！”
“哈哈，一家人別說兩家話！如果你們這一代的軍官都像你這樣年輕有為就好了！”
“這個實現起來就像讓李世民做主席，成吉思汗做軍委主席，老毛做軍委副主席一樣不靠譜！”
“哈哈，很恰當的比喻。”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開懷大笑，一掃之前的陰霾。
老人從懷裏摸出一個鐵質牌子扔給於龍翔
“這個是鐵血社的信物，你要去京城是嗎？”
“但願他還老老實實地窩在京城裏也省得我再去找他了。”
“那好，你到京城後去外三環老範牛肉館要一晚隻加香菜，不要牛肉的牛肉板麵，然後給他看你的牌子會得到幫助的。”
“我不用回夜風嗎？”
“你一回去楊湛山那老小子還會讓你走嗎？這樣也好，操作得當的話還能扣軍政部一個屎盆子，老子早就看他們不爽了。這次去撈你時那些家夥還挺聰明沒有還手，不然的話，哼哼，閃電軍刺可是擁有豁免權的”老人一提起軍政部就咬牙切齒。
“軍政部的存在就是一個笑話！”於龍翔對於那些家夥也是嗤之以鼻，畢竟沒有誰被人陰了還感恩戴德的。
“孩子，能告訴我你的計劃嗎？我是指離開華夏後。”
“現在還不好說，第一站去北極熊那邊，看看能不能聯係到軍火商，順便把那幾個華裔雇傭兵小組收歸己用。”
“那些外籍兵團出身的家夥？他們可一點都不靠譜啊。”
“那也沒辦法了，我們華夏特種部隊裏出來的要麽下去了，要麽進去了！”
“別這麽說，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你要知道現在各國都麵臨這種情況，國家耗費巨資將他們教導成為戰爭機器，一柄國之利刃，當他們習慣了戰爭思維後再去接觸和平社會中的陰暗麵難免會用戰爭思維來解決問題，清理門戶是每個特種部隊所不願意又不得不去做的！我們也很痛心，要說單單是保下他們的生命我們軍部還是能夠做到的，可以保下他們後呢？這種人生活在社會上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軍隊又實在容不下他們。”
“在他們退伍是時候給他們一個選擇！怎麽樣？我能給他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我繼續他們的信仰！繼續他們的戰鬥！”
“要說也不是不行，隻是這個不符合規矩！”
“哼哼，別在我這裏表演，規矩？你的衛隊擅闖軍政局就符合規矩了？想要什麽就說，別唧唧歪歪的你累我也煩！”
“哈哈，年輕人啊，你以後要接觸的可都是軍政界的老油子，有點耐性，生意嘛，就是要你來我往。”
“說不說？不說我可走了啊。”
“行，門在你身後，請便，隻是走出這個大門你就別想在華夏撈到一個兵員！”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趕緊的，要什麽說吧。”
“承諾！我要你的承諾！你以及你的雇傭兵自離開華夏起沒有國家的允許不能踏上華夏的一寸土地！”
於龍翔聽完後原本略帶微笑的臉變得冰冷。
“如果說這就是你所要的，我於龍翔，隼，不需要你的憐憫，華夏是我的祖國，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是，我愛她，所以離開她去保護她，這不會成為你們要挾我的理由，我發誓，絕對不會！”
一字一頓的話擲地有聲。
“別激動，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華夏之所以被稱為銅牆鐵壁雇傭兵的墳墓就是因為現在世界上的雇傭兵大都是西方人，他們進入華夏想要搞破壞簡直等於動物園的猴子跑到了大街上，你進軍雇傭兵後就不一樣了，各種針對華夏的任務會紛湧而至，那時……”
“哈哈，到底還是不信任嗎，原來我的一腔熱血在你們這些人眼中就是一個炸彈啊，承諾？那個承諾有必要嗎？亦或是說你們在以己渡人？鐵血社，不過如此！”
“你還是太年輕！來吧，看看這個。”老人遞上一份資料。
“一九**年，華夏第一支特種部隊建立，代號狼牙。第一批士官**人，第一批士兵***人，狼牙特戰大隊第一屆大隊長何誌軍。
何大在任期間狼牙執行清理門戶任務二十三起，擊斃二十九人，其中七人無辜，屬世事無奈。
一九**年，何誌軍病故，狼牙特戰大隊擴編為狼牙特戰旅，成員****，旅長雷**，雷旅長在任期間執行清理門戶任務……
二零**年……”
合上資料於龍翔良久無言，麵對這些白紙黑字辯論顯得那麽無力。
“孩子，你現在的感受我很理解，能聽我講個故事嗎？”
於龍翔沒有回答，他從口袋裏掏出香煙摸索著點上。
“我七十年代入伍，家裏成分好，屬於貧農，在部隊裏我的表現其實很一般。相反，一個和我同年的城市兵表現很優異成分卻是富農，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他的名字。我們一起進入偵查部隊，一起提幹，一起睡上下鋪，到了尉級的提幹時那個炸彈爆炸了，我很順利的通過了提幹申請，他卻因為出身問題被卡在了政治局。然後他申請了義務兵留在部隊，一直跟著我往上爬做我的副手。一晃就是五年，我熬到了連長，他名義上是勤務兵實際上就是我的連副，我們當時都沒有意識到義務兵的期限是五年！他不得不離開了，我們兄弟倆喝酒到深夜，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好了老夥計，別喝了，在喝下去我們倆都要撂倒了。別傷心，這是我的命，或許等你出來時還得做我副手呢！’”
老人停了下來，從抽屜裏掏出手絹擦拭著眼角的淚花，於龍翔隱約的猜到了故事的結局……
“第二天早晨四點多他便起床背起行李獨自離開了。半年後我接到一個命令，帶上全部士兵到機場集合，目的地YN！然後我再次見到了他，他已經是藍衣社的社長了，手裏攥著整個東亞地區的白粉買賣。我們沒有說話，他的槍指著我的腦袋，我的槍椡著他的胸口，我們同時開槍了，我一槍擊碎了他的心髒，他的槍裏沒有子彈！”
老人嗚咽著，他枯樹般的手臂更加的顫抖
於龍翔揚起手想搭在老人的肩上，又收了回去，也許現在他需要的僅僅是安靜。
“再後來我當上軍區司令後開始調查，老夥計剛開始在老家開了一家武館，隻教簡易的軍體拳，因為在部隊呆的久了思想簡單沒有走關係，今天城管局找麻煩，明天國稅局收稅，後天警局要求備案，老夥計厭倦了，他隻身趕赴YN重新拿起槍為了金錢戰鬥……”
“很明顯，他錯了，所以他失去了生命，可那些找他麻煩的人就是正確的嗎？他們失去的是什麽？一個毫無用處的靈魂嗎？當初我也迷惑過，我也曾下令讓我的衛隊秘密解決那些冒犯老夥計的人，現在我明白了，當我們選擇軍隊，無論你是因為什麽，溫飽也好，逃避也好，信仰也好，你都把自己綁在了一個永遠不會停止的齒輪上，要麽成為齒輪的一部分，要麽被齒輪碾碎。”
“華夏三百多萬軍隊中到底有多少敗類我不知道，送到你那的退役特種兵裏有沒有敗類我也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一個承諾！一個對自己，對國家的承諾！”
“我，於龍翔，隼，以軍人的榮譽對祖國起誓，自從事件完結離開華夏起，我，以及我的雇傭兵們沒有華夏的邀請有生之年絕不踏上祖國一縷土地！”
“好，孩子，去吧，預祝你馬到成功！”
血狼圖騰下一個神話在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