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修錦這個表現讓小紅是喜上眉梢,她原本猜想著平修錦會裝裝模樣的推開了她的,卻沒想到平修錦非但沒推開自己,反而給自己披上了衣服,光裸的手臂更加的用力纏上平修錦的腰身,身子也整個貼上了平修錦的胸口,還是那麽楚楚可憐的聲音說道:“三少爺,這外頭還真的冷,不如我們進臥房去吧。”

她的頭是靠在平修錦胸口的,自然看不見平修錦一臉的冷漠,不過平修錦的聲音卻是輕柔的說道:“不管怎的,你先把衣服穿上,若是涼了身子,便是修錦的罪過了。”

平修錦以為自己這樣哄著懷中丫頭,這個丫頭就能順從了他的吩咐穿上衣服的,晟語蝶算是強勢的,很多事情她都會做出十分正確的決定,不過隻要自己柔著聲音哄了她,她都會順從的照著他的吩咐去做的,看著麵前這個他連名字都叫不出的丫頭,想著也該是順從的才是,他是想從她這裏得到些有用的東西,可卻不想麵對著一個半裸的女人。

未曾想他有自己的算計,小紅也有自己的心思,她並沒有按照平修錦想象的那樣老實的把衣服穿上,反倒更往平修錦身上蹭了蹭,貌似無限嬌羞的說道:“總是要脫的,這樣穿上倒是麻煩,三少爺擁著奴婢進去就好了,您的身子可比奴婢那離體的衣衫溫暖多了。”

平修錦眼角抽了抽,臉上現出一抹不耐,心中暗暗咒罵了懷中的女子幾次,忍下了張口罵人的衝動,平複了幾次才又說了起來:“這個暫且不急,我反倒好奇了,你如何能有這樣的口氣,莫說你是一個丫頭,怕就是二嫂也不敢說這話的。”

小紅此刻的腦子裏裝著的都是畫冊子裏看來的風花雪月,哪裏還有聽平修錦都在說些什麽,隻是帖著平修錦抖著聲音說道:“三少爺,這裏實在的冷,奴婢有些吃不住了,咱們先到屋子裏再說好麽?”

平修錦冷哼一聲:“你方才可是說了,抱著我可是比穿了衣服都暖和的,又怎麽會說冷了呢!”

聽著平修錦的聲音,小紅隻當他是與自己調笑,倒也不去細想,輕聲細語的說道:“三少爺是比奴家那身單薄的衣衫暖和了許多,可怎麽說這也是外間,總不好在這裏不是,奴家——奴家可是第一次。”

小紅越說聲音越低,平修錦卻是愈加的不耐煩,心中冷笑,這個不知羞恥的丫頭,方才還有自知之明的自稱自己為奴婢,這麽會兒的時間,已經上升為奴家了,不過即便知道懷中女子的做作,平修錦還是勉強的陪著笑聲說道:“即是第一次,那麽你我便不會焦急,這外頭也是好興致的,你瞧,就是冷了,才讓你愈加的貼近了我,這樣反倒是親近不是,你先來說說,你誇口說自己比二嫂要有能耐的根源在何處?”

小紅聽著平修錦的輕聲哄勸,覺得十分的受用,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平日裏有些小打小鬧的小心眼,可終究也就是那些婆婆媽媽的算計,未曾真得見過什麽大世麵,此時更是有些飄飄然了,情緒也染上了幾分激昂,附和了平修錦的問題,嗲聲嗲氣的說道:“奴家即會如此說,便是有自己的根據的,大少奶奶那房已經明白著同老夫人說過不爭這平家的家業,大少爺這次回來也這樣說過,這點老夫人是同二少奶奶說了個明明白白的,老夫人早先就中意了二少奶奶,自然,二少奶奶哄人是很有一套手段,能把老夫人治得服服帖帖的,老夫人也不止一次的同二少奶奶說過這事,二少奶奶如今又說自己有了身孕,這點是個討得老夫人歡心的理由,老夫人也發了話下來,等著二少奶奶生下二少爺的子嗣,這平家的主母位置就是二少奶奶的,自然,老爺年歲也大了,是該退居幕後了,由此,誰能當了平家的當家主母,那麽相對應的,誰家的相公也便是這平家的接班人了。”

平修錦點了點頭,輕笑著說道:“你這丫頭也是個心思活絡的,這等事竟然也讓你看個通透。”

小紅被平修錦這樣一誇,更是自鳴得意,對平修錦獻寶似的繼續說了起來:“既然我能如此肯定,便是知道了其中的彎彎繞,老夫人給的這個承諾,怕是二少奶奶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

平修錦嘴角勾起了笑,輕聲追問了下去:“怎的?”

小紅越說越開心,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一起倒了出來,自然,這些也不單單就是因為平修錦的作用,其實還有些炫耀的成分在裏麵,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過小紅所知道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她同別人去好好的八卦一番的,如今算是得了機會,且還是能討好了自己心上人的,她本就不是和忠心的丫頭,平日裏對晟語雁是畢恭畢敬,惟命是從,背後卻也並不十分服氣了晟語雁,隻說她不過是攤上了個會爬男人床的娘罷了,對自己役使期指的嘴臉讓她早就不舒服了,再者那個時候晟語雁聽說晟語蝶懷了身孕,又氣又急的早都亂了陣腳,若是沒有她腦子靈光,哪裏會生出這樣的好主意來,晟語雁現在又被老夫人寵著了,對她倒是未必見得好好答謝,自然讓她心生不滿,因此平修錦想要聽,她也就順著問題說了起來:“二少奶奶根本就沒懷孕。”

平修錦一愣,他原本隻當是平修琪運氣好,雖然那個時候郎中料定晟語雁不能有孕,不過畢竟平修琪是個溫和性子,平日裏又是待人極其的好,老天不該對他太過苛刻,有了子嗣也不是什麽十分奇怪的事情,盡管當初晟語蝶有過懷疑,他卻一笑置之了,竟不曾想晟語雁的小丫頭居然親自跑來同他說了這件事情,平修錦眼睛轉了轉,聲音更加的柔和,“這話可是亂說不得的,若二嫂沒有身孕,她又怎敢出來張揚,且那個時候可是有郎中切過脈的。”

小紅勾起嘴角,微微揚起頭看著平修錦,得意洋洋的說道:“她那個時候醒了過來,要死要活的,奴家便趁著大夥都沒注意的空兒同她說了,同樣都是姐妹,既然少奶奶有了身孕,那她也有啊,能拖一天算一天,二少奶奶也是老做這事兒的人了,又怎麽會不懂了奴家的意思,等待郎中來了之後,使上些銀子,告訴他隻管照著咱們的意思來,旁的絕對找到他頭上的,那郎中沒有把送上門的銀子推出去的道理,如此二少奶奶也便有了身孕了。”

說罷吃吃的笑了起來,平修錦皺著眉頭,心中想著既然她們想出了這個計策,便就少不了後文,如今這丫頭能說出這事來,也算是幫了自己,心中百轉千回,嘴上也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哄著小紅說話:“你說得這個未免膽子太大了,莫不是你吃了酒水,腦子混沌不清,想出了這麽個故事來戲耍我的吧?”

小紅把自己的頭仰得更高,吐氣如蘭的說道:“酒水我是微微吃了些,不過是好奇了它的味道而已,聽說吃了酒水的女人,更能放開自己,如此倒也算奴家有心來此,不過奴家腦子清醒著呢,沒糊塗的,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的,這次不過是說了個小謊而已,照比了當初陷害了三少奶奶那事也隻能算是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何況那次做下了那事也沒什麽懲罰不是,最後還讓咱們二少奶奶如願進了平家的宅子了。”

平修錦輕輕點著頭,懷中丫頭說得是這個道理,那個晟語雁是什麽事都能幹出來的主,如今說了這麽個謊話,也實在不必大驚小怪的,隨即想起了晟語雁這種種的行為,就是不知道和自己當初的猜測可是有些相符的,因此把自己的聲音放得更輕更柔的哄著小紅道:“你倒真的是個讓我刮目想看的丫頭,對了,這次我作坊的事情你該知道些什麽的吧,說說你的看法吧!”

平修錦問得似乎不經心,不過這事畢竟不單單隻關係到了晟語雁一個人而已,小紅迅速的回了神,想著自己說得也夠多了,再這麽說下去,怕床還沒上,天都亮了,因此把手慢慢的滑向了平修錦的胸口,輕緩的說道:“三少爺,良宵苦短,這事兒等明天奴家細細的同你說,今晚就先收了奴家吧,奴家實在念三少爺念得緊,雖然三少爺的身子也暖和,可總歸是在外頭,我這前頭暖了,後背實在的涼,大家都說三少爺是懂得憐香惜玉之人,怎麽也不會讓奴家凍著了是吧?”

看著小紅微眯著的眼,平修錦僵直了身子,刻板的說道:“你不說了,當真這麽急切?”

小紅低垂下了頭,身子更往平修錦懷中偎了偎,媚著聲音說道:“奴家還沒見到三少爺的時候便聽聞了三少爺的大名,見了麵之後更是傾心不已,奈何女子家的嬌羞讓奴家不敢開口,再者奴家的身份也不敢癡想,這些日子見三少爺日日為三少奶奶之事奔波勞累的,也著實讓人心疼,這夜裏沒個女人陪著,難免孤寂,因此奴家也便厚著臉皮來了。”

平修錦心中冷哼一聲:你還知道自己臉皮夠厚!嘴上卻並沒有這樣說,隻輕柔道:“還真要謝過姑娘有心了。”

小紅心中樂開了花,臉上也**著春意,還想在說些肉麻的話,不料眼前一黑,然後抓著平修錦腰身的手漸漸鬆開,整個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平修錦並未伸手去扶她,而是對著門口的方向輕笑著說道:“站在外頭多累,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