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屋裏的晟語雁的叫喊聲,晟語蝶連忙快走了幾步,進門瞧見的便是晟語雁衣衫淩亂的斜靠著平修錦的畫麵。

平修錦初期並未料到晟語雁有此一招,倒也沒防備了她,聽見了晟語蝶的聲音之後,他本是想站起來迎接了她的,卻不想晟語雁竟會賠上自己的名節硬生生的拖住了他,方才她進門的時候,平修錦當真是以為晟語蝶回來了,可說完那話之後憑著直接便料想到了此人絕非是晟語蝶,隻眼角一斜便瞧見是晟語雁了。

那個時候平修錦也懶得理會這個看上去就帶著一身奸邪的女人,隻當她當真是來尋晟語蝶的,討了個無趣,沒瞧見人便會自己離開了,遂一直低著頭忙著自己的事情,那是刻意的忽視了晟語雁的,倒是真低估了這個女人的臉皮了。

自然,晟語雁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算計的,一來晟語蝶與平修錦的院子裏平日裏除了那些小孩子鮮少有人會來,自然隻要沒人來便不會撞見了她的行為,這點她還是有把握的,今日府中的小孩子有格外的事情要忙,暫時是不會過來的,還有便是這樣的事情,想來晟語蝶與平修錦也不可能張揚出去便是,那樣對誰都是不好的,她不過是微微做了幾個小動作,再說些曖昧不清的話,便能讓晟語蝶與平修錦快活愜意的日子生出了間隙來了,何樂而不為呢。

說心裏話,晟語雁心中對晟語蝶與平修錦之間的恩愛原本就充滿了恨意,特別是那日發現了平修祺偷偷的看著晟語蝶之後,那種恨意頓時高漲了起來,糾纏著她的心,讓她吃喝都不安生,憑什麽晟語蝶可以快樂而她就得不幸,她要讓晟語蝶也嚐嚐她的痛苦,所以她要裏間了他們二人,她就不信自己這樣做了之後,晟語蝶和平修錦之間還能表現的讓外人嫉妒的好。

七兒和香秀隨後跟了進來,看見了這一幕之後,香秀有些不知所措,七兒也顧不上這些,大聲喊了起來,“姑爺,您怎麽可以這樣呢,那樣的女人你也會感興趣?”

她隻是憑著眼中所見而說話,也忘記了自己口中的女人是晟語雁,不管從晟家還是平家來說都是高她很多等的主子,七兒說過之後,香秀輕輕的拉扯著七兒的衣襟,弱弱的開口,“七兒姐,那個是大小姐。”

聽了香秀的話,七兒才猛然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讓她開口去跟晟語雁道歉她是不甘心的,畢竟晟語雁是個什麽樣的壞女人在七兒心中已經根深蒂固,她厭煩她都來不及的,更何況是讓她跟晟語雁低聲下氣的說話,可若是不開口說些什麽也是不妥當的,正猶豫的時候,晟語蝶卻是微笑著跟晟語雁打了招呼,仿佛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未曾發生過一般。

“姐姐,平日裏都不見你的人影,今兒個倒怎麽有空來我這裏瞧瞧了?”

平修錦已經自方才的驚詫中回過神來,隨後不著痕跡的退到與晟語雁一定距離之外,心中盤算的是怎麽打發了晟語雁這尊瘟神,再然後要如何跟晟語蝶開口她才會相信了自己的,他是怎麽也沒想到晟語蝶卻好像一副全然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的表現,因為想不到晟語蝶的心思,平修錦才開始。

晟語雁原本是自信滿滿的等著看晟語蝶聲嘶力竭的與平修錦打鬧的,卻是沒想到她竟然微笑的問她為何來到這裏,晟語雁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想到什麽一樣的掩麵奔到了晟語蝶身邊,哭哭啼啼的說了起來,“妹妹,你可要為姐姐我做主啊,這幾日我一直惦著妹妹的身子,那送子符我也送來些時日了,倒也沒來問過妹妹的那符咒可見了效果,正巧今日也沒什麽事情便過來瞧瞧,卻不想進了門來竟沒見了妹妹的身影,隻修錦一個人在,這叔嫂同處一室的,我怕惹來旁人的閑言碎語的侮了平家的聲譽,卻不想才說要出門離開,卻是萬萬未曾料到修錦這人平日裏看上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這背後的他,他居然……嗚嗚……這事若是被外頭的人知道了去,我可怎麽活啊!”

說完之後還好像平修錦當真對她做了什麽事情一般撲進了晟語蝶的懷中,哭得堪稱驚天地、泣鬼神!

晟語蝶伸手輕拍著晟語雁的後背,麵上沒有未曾現出任何不同的表情,聲調平順的問向一邊皺緊眉頭的平修錦:“姐姐給了我如此的說道,修錦,你要怎麽解釋了這件事情?”

平修錦目光清澈的盯著晟語蝶,他緊皺著的眉宇一直未曾舒展開來,從他踏進了平家的大門之後對於栽贓陷害之事便已經習以為常了,如今聽了晟語雁一席話之後,他也不以為怪,略微一想便了解了晟語雁的用心,雖然心中有些惱恨了晟語雁的不知羞恥,可麵上倒也沒什麽過激的表現,隻一個念頭,他想知道晟語蝶會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平修錦一直覺得晟語蝶與他可以不用言語而心意相通的,或許換一個想法,這算是他們二人之間經曆的一次考驗,所以當晟語蝶出乎他意料的平靜之後,平修錦也放緩了心情,用同樣冷淡的口吻回答了晟語蝶的問題,“我無話可說。”

聽見了平修錦的回答,最先愣住的卻是晟語雁,她以為平修錦會對晟語蝶軟語解釋說這件事情是她做下的,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晟語雁根據自己最初的設想連後麵的對策都想好了——若是平修錦那樣的說了之後,晟語雁便會對晟語蝶編排她未進平家之前,平修錦就對自己心懷不軌的說法,或許再由這個說法添枝加葉的延伸出來平修錦調戲過她的細節,後因為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因此平修錦才沒得逞,再之後平修錦去了自請去了晟家,見過了晟語蝶之後,也是看著她們二人之間還有些相似才會不顧了晟語蝶的臭名在外而娶了她的。

晟語雁為自己想出這個說法感到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越加的感覺自己是個足智多謀的女人,她是不管自己在平修錦心中會留下什麽不好的形象,這點在她第一次跟平修錦示好,被他冷言譏諷之後便已經種下了怨果,既然在他心中留不下好印象,那麽就讓他恨著自己好了,總歸是讓他看見自己的時候,心中不安生就是,那麽如此一頓說法,就算晟語蝶聽進去了三分,也夠讓他們兩個人之間冷上一陣子了,再聽了平修錦無話可說之後,這樣的說法便不好直接引出來了,雖然被這臨時的情況亂了心神,晟語雁還是開了口說了起來,“妹妹,你也聽見了他找不出借口了,這事你說要怎麽處理的好,總之今後我是不希望在他的陰影下過日子便是了。”

見晟語雁這幅模樣,晟語蝶還是維持著淡笑:“姐姐若是覺得無法麵對了修錦,那麽日後不要過來便好了啊!”

感覺到了晟語蝶的語氣不對,晟語雁猛得抬起頭來,麵對著晟語蝶的眼神寫滿了不解,喃喃的說道:“妹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晟語雁離開了晟語蝶的身子,這晟語蝶也不客套,直接當著晟語雁的麵便拍打起了自己的衣服,好像方才占了什麽髒東西,這會兒急於擺脫一般。

“姐姐,我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瞧著姐姐這意思,想必是厭煩了修錦的,雖然我算不上絕對的了解了修錦的心思,但好歹我與他同床共枕也好些日子了,對他的喜好多少也算是了解的,他喜歡什麽樣的女子,想必沒人比我清楚就是了。”

晟語蝶說完這話還上下打量了一番晟語雁,眼中帶著一絲並不掩飾的鄙夷。

聽了晟語蝶的話,晟語雁眼角微微的抽了抽,隨即大聲說了起來,全然斂去了方才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同床共枕又能怎麽樣,難道你沒聽說過同床異夢的說法麽?你以為麵上他對你好就真的是愛著你了,男人麽,不就那麽回事,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就算你是天仙下凡,別人家的夫人也是勾人的。”

晟語雁一番激烈的搶白之後,頓住了聲音再看晟語蝶,卻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盯著她的,臉色微微一沉,寒著聲音說道:“怎的,妹妹這是存心不替我做主了,也罷,憑著你的聲譽能嫁出去已經萬幸了,如今自己的相公在外頭有了別樣的心思,想必你也是敢怒不敢言的,既然你是管不了他的,婆婆定然能製住他就是,我去找婆婆評理去。”

晟語雁說罷就向門外走去,那陣勢還真有些理直氣壯了。

晟語蝶並不理會了她的說法,而是緩步走到了平修錦眼前,替他理了理方才被晟語雁拉扯後露出些微淩亂的衣襟,笑著說道:“難道見你在白天亂了衣衫,倒是讓我生出別樣的感覺來了。”

平修錦微微顰緊了眉頭,伸手便抓上了晟語蝶的小手,微微壓低了聲音不解的問道:“你?”

晟語蝶對著平修錦眨了眨眼,勾起嘴角,隨即高聲喊道:“姐姐暫且慢些出門,我還有話要對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