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過。

又過了一個月,體質已經達到了銅三星實力的淩羽,每天往返山下已經達到了十次,他的負重已經增加到了三十斤。他已經開始凝聚場能的階段,至此,他每天上午登山,下午開始凝聚場能的訓練。事實上從這時開始,他才真正地向強者的行列邁出第一步。

強者強弱的區別在於場能的凝結與操控,強者越強,場能會越加凝實,操控的手段會越多,越精細,隨著這一過程的逐步積累,大多數人會成為銀星強者。而成為金星強者則必須依照自身的訓練特點,對場能操控進行感悟,隻有這樣,才能夠獲得進一步提高的可能。這也是金星強者如此稀少的原因。

金星強者稀少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九天帝國與巴羅人發生的連年戰爭,致使大量的銀星強者在戰爭中戰死,金星強者後繼無人。好在十五年前,祭台山大戰之後,巴羅人停止了向北擴張的步伐,內部開始休養生息,九天帝國自此也獲得了喘息。

經過十幾年的平靜恢複,新一代的強者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從銀星成長成為金一星。金一星強者越來越多,但是金二星強者還是不多,至於金三星以上則是少之又少。以上這些,隻是局限於漢人世界的九天帝國之中。

至於已知的仙羅人和巴羅人兩個神秘的種族,因為他們的體質根本無法進行強者訓練,因此隻以其智慧發展更多的科技,以科技來應對戰爭。巴羅人的基因科技就是這樣逐步行成的。

兩個月的時間轉眼即失。

落紅山莊中,由於莊主餘長樂毫無征兆的突然閉關,山莊之內一片混亂。餘長樂的三百多名弟子,在幾名銀五星強者的帶領下,找到了大伯餘長慶,不論是生是死,他們要麵見莊主。

經過餘長慶長達一個月的推諉之後,莊主弟子們在餘雪蕊的帶領下終於暴發了,他們強行要求麵見莊主。結果,餘長慶一怒之下,擊殺了莊主餘長樂的銀星大弟子。事件被餘長樂的高壓,一度鎮壓下來。

“大哥,事情遠沒有結束,”昏暗的會客大廳之中,二伯餘長輝幽幽地說,“我們現在的事情是必須要讓這些弟子對您臣服,隻有這樣才能穩定莊中的局麵。”

“老二,你是不是有詐,他們圍攻我的時候,你在哪裏?”大伯餘長慶憤怒地望向二弟。

餘長輝眉毛微微一抖,麵現滄桑之色歎了一口氣:“大哥,你這可是冤枉我了,為了你能坐穩這莊主之位,所有的手段我都不用其極,就連葉一堅,也被我殺了。”

“什麽,你殺了葉一堅?!”大伯餘長慶吃驚地望向二伯。

二伯餘長輝點了點頭,有些不屑地瞥了大伯一眼:“有關淩海東之子的事兒,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線,在大局未穩之時,如果讓外麵的弟子們知道與老三起了爭執,那結果我們根本無法控製了。你想想,我不殺了他怎麽能安心輔佐大哥您呢?”

大伯餘長慶目露感激地望了餘長輝一眼,陰沉的臉膛漸漸有些緩和。二伯餘長輝嘴角冷笑一閃即失,隨即換上一副真誠的表情,又瞥了一眼餘長慶,接著說:“此事需要配合,你在明處,我在暗處,所有的事情都會做到天衣無縫,這雙管齊下,就是我輔佐大哥的方法,大哥可千萬不要誤會小弟哦?”

大伯餘長慶聽了,歎了一口氣:“二弟有所不知,這兩個月來,我餘長慶度日如年,我的壓力太大了,也不知當時的決定是不是對的,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就此擺脫掉這莊主之位,或許……”

“大哥!”二伯餘長輝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這是一條單行道,馬入夾道再難回頭,隻有一不作二不休。”

大伯餘長慶吃驚地望向餘長輝。

餘長輝八字眉微微一挑,陰陰地說:“凡是老三的弟子,如不聽命者,以叛莊之罪當即格殺勿論!”

“這……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大伯餘長慶又吃一驚。

二伯餘長輝冷笑一聲:“曆史上,哪次政變不是鮮血淋淋,為什麽我落紅山莊就能獨善其身?此事已經糾結了兩個月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都不會有好結果。”

大伯餘長慶突然沉默了。

整整兩個月過後,淩羽的實力已經超過了銅三星,直奔銅四星逼近。隨著餘長慶兩兄弟與莊主弟子們兩股勢力的僵持,淩羽的日子也在平靜中度過。除了按照山莊的排班參與日常值班、清掃等工作外,他依然忘我的訓練著。

初冬的黃昏,太陽遠遠地徘徊在西南方,失去了應有的溫度。躲在溫暖的寢室內,淩羽閉目打坐,感受著體內微弱的場能緩緩地流轉,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淩羽緩緩地睜開眼睛。

“能陪我走一走嗎?”門外傳來了餘雪蕊的聲音。這是自那天一同登觀日峰的兩個月以來,餘雪蕊首次來到了淩羽的房間。

“請進。”淩羽應著,立即下地。

門被緩緩地推開了,門口站著楚楚動人的餘雪蕊,一件雪白的羽絨服裹著她瘦弱的身軀。給淩羽的第一個印象是,她的麵色清瘦蒼白,較之兩個月以前的那個飛揚跋扈的少女,她好象一下子衰老十幾歲。兩隻大眼睛雖然一如從前美麗,但卻顯得有些黯然失神,周圍還有一層淡淡的黑眼圈。

淩羽微微一愣。

餘雪蕊也是一愣。

“聽說你……你兩個月就成了銅三星?”餘雪蕊吃驚地問。

淩羽點了點頭:“僥幸加拚命,沒什麽奇怪的。”

餘雪蕊得到淩羽親口證實,內心暗自驚駭不已,一年的時間提升實力到銅三星,或許是正常的事情,但眼下隻是短短的兩個月,除非這人是天才。

見到餘雪蕊一語不發地望著自己,淩羽問:“雪蕊小姐找我有事兒?”

“我想讓你陪我看日落。”餘雪蕊輕聲說著,說完用牙齒咬著下唇,不時用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淩羽。

淩羽笑著點了點頭:“好,我也很想去看看呢。”他轉過頭望向胡樂說:“我們一起走吧。”

胡樂看了餘雪蕊一眼,又望了淩羽一眼,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點了點頭,默默地跟在了身後。

山路曲曲折折,如同淩羽的強者之路。

淩羽也不記得是在哪一天,降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兩側的荒草上全部堆滿了臃腫的雪簇,此時的山路上,積雪已經被晨練的弟子踏實,留下斑駁混亂的足跡。

“沒想到,你剛剛到來,落紅山莊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真是不巧。”餘雪蕊輕聲說著,望向淩羽。

淩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他突然覺得,這個微笑似乎不合眼前的氣氛。他便漸漸收斂了笑容。

餘雪蕊見淩羽並沒有開口,接著說:“所有的事情都好象是在做夢,一覺醒來,天就變了色彩。”

淩羽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後歎了口氣:“比起我來,你可算好多了……”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立即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