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的眼睛還未習慣這股光影,它已輕煙般漂到他麵前。這究竟是什麽人,究竟是什麽人使出的功夫?不隻是血影想知道,咱們也很想知道!正常情況下說來,按理說這能抵擋截住那巨大拳頭的一擊必定是體積什麽的不輸給血影的家夥,是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不是拳頭,也不是腳,更加沒有什麽居然之類,隻是兩根指頭!尼瑪,是兩根指頭啊!然而,更令人難以置信同樣令血影難以相信這兩根指頭可以刺破他的鋼盾般的額頭!

這時,那光影停住了,光散呈現眼前的正是那身材曼妙……不,現在不是扯這事情的時候,光影三開呈現而出的是武夫人那芊芊二指!武夫人化指為掌,竟能把血影整個轟飛,數步,武夫人的功力,明顯要比她丈夫武元空要高出數倍呀!

被轟退的血影他立即勁聚腳上,方能站定陣腳,這是他從沒遇到,前所未有的狼狽。

“臭婆娘!敢阻我殺鋼男?你會死得比他們更慘!”那血影狂叫著衝向武夫人,如此美人兒,自然不能就這樣砸死她算了,嗯……那低吟的龍根,挫破她!

麵對那衝著自己不懷好意而來,已經衝到離自己嬌軀不足五尺外的血影,武夫人依舊冷淡,她冷冷地道:“別妄動真力了,你現在每動一分真力,心髒便摧殘多一分。不久前的撕心劇痛,將接踵而來。”

武夫人竟能如數家珍地道出自己的感受,那血影不禁呆了,隻聽那武夫人接著道:“功力驟然增加六倍,已超越人體極限,內力雖能暫時保住心脈,但撕裂神經的痛楚會一次一次地增加,最後,你的心髒會在體內爆裂,世上隻有‘癩蛤蟆’可救你。而他,也隻有鋼男可帶你去。”

武夫人的話,很冷。但冷中卻帶著生機,然而完全瘋狂掉的血影又怎會理會什麽生死?他戲謔地笑道:“哈哈哈!我生存隻為殺鋼男,報仇雪恨!這點痛苦,又怎可阻我殺意!”

“冥頑不靈!接招吧!”武夫人雙手舉起光芒,展開鬼魅般的身影就掠向血影,剛才武夫人的一掌,令血影也不敢托大,他登時擺起架勢嚴陣以待攻來的武夫人。然而,這次攻來的不再是柔和的光影,二十漫天炫目光華,血影擊出的拳頭頓時準頭驟失。

血影麵對這詭異之極的光影措手不及之際,那武夫人竟然不捉住時機進攻,反一掌轟在地上。這是為啥?

忽然,隻見方圓十丈之內竟被武夫人這一掌,轟烈。萬丈光華從裂痕中激射而出,武夫人卻翻身漂退了出去。

完全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舉動,正當血影在想武夫人為毛要如此之際,他忽然覺察到自己龐大的身軀已下陷了數尺。腳下竟然像漩渦似的吸力,轉眼已把血影往地下扯去,腳下虛空的狀況讓血影無從發力。

由於事出突然,血影縱使神父曠世武功,鬼神般的怪力,也隻能張手亂抓,隻可惜,這隻令他下沉得更快!

“臭婆娘!算什麽英雄,卑鄙,我要報仇!”血影發出這樣那樣的咒罵時,他那巨大的腦袋已經下陷指脖子上了。隨著血

影嚎叫的停止,武道觀又回複了寧靜,但放眼看去,一片升平的小市鎮已變成廢墟般的情景了。

“幸而武道觀開館時早布下這陷阱以防來敵,否則也不知該如何對付這凶獸,總算暫且避過這一劫了。”尼瑪,原來這不是什麽武功,竟然是陷阱?這也略顯坑爹了吧?不過,這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世上有什麽陷阱可以將高達三十尺,身懷絕世功夫的血影困住呀?

“師父,這樣就搞定這隻怪物了嗎?這太簡單了吧,剛才我們還打得死去活來的。”鋼男不敢相信啊,尼瑪剛才被捏得這麽慘。

“這個‘天池死沙’是把五行八卦顛倒而設,具有無限吸力,而且死沙會鑽進一百零八穴,可暫且擋他吸納吐勁!但也阻不了多久。”武夫人頓了頓,道:“你快離開吧,引他追殺,再找出癩蛤蟆,尋得以藥製敵之法方位上策。”

“那……悠悠怎麽辦呀?”鋼男始終關心悠悠,這倒比以前進步了不少。可惜,佳人卻隻有半年命,唉,一聲歎息也不能述盡憂腸。

“悠悠師父我自會照料,乖,你快上路吧。”武夫人甚至還摸了摸鋼男的頭,鋼男為救悠悠及她腹中那塊肉,為對付血影,他頭也不回,拔腿就跑。他遠去了,沒有一句問候,沒有一聲再見。良蕭口中的一聲‘保重’也隻好深藏於心底。

鋼男拚盡最後的一分力氣在跑,沒命的狂奔,跑過觀音廟的廢墟時,刻意的進去看了看。鋼男呆住了,他不敢相信,就像一場無情的大風暴,過百的無辜性命已因他逝去。他沒有就此離去,他要盡上自己最小的責任,吧找到的殘缺屍體一一安葬。

夕陽映照在他臉上,半天的辛勞沒帶給他一絲絲倦意,心中一再向那死去的人們承諾,要凶手血債血償!鋼男雙腿失控似的狂奔了兩天,現在鋼男隻想吃一頓飯,洗一個澡,或者有幸再小睡片刻。

所以,他走到一間屋子前,敲了敲門,朗聲道:“有沒有人呢?財神到了,接財神啦。”三日都沒見過人,鋼男希望那開門的是個美女的話,那就好了。

可尼瑪開門者竟然憤怒地大喊著:“瘟神,煞星!你幹嘛拍我家門?殺了你!”來者隻是一名白發老翁,鋼男不明所以,也不做還擊,閃身避開老翁,奇怪問道:“老伯,拍拍你家門而已嘛,又沒給你拍爛了,用得著殺人如此著急呀?”

“混蛋!你、你害死……我呀!”老者道也拿不穩的手,竟然向著自己咽喉切去,眼中帶著的絕望,好像在述說,死是他唯一的出路!又一條無辜性命消失於眼前!又是鋼男的錯?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老翁,鋼男呆住了,這尼瑪是為啥啊?

此時,死寂的村中,刹那間忽然冒出了數張嘻皮笑臉來。

“我都說我運起一向不錯啦,這一次又混了過去,哈哈哈!”

“發財咯!”

“謝謝啦,這位運財童子,幸虧你沒拍我家門,未請教,怎樣稱呼呢?”一眾村民向鋼男圍了上來。老者無辜慘死,眼前數人還能歡天喜地,鋼男也被這群冷

血村民們激怒了。他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把他們嚇呆了。

眾人呆在當場,一條條黃燦燦的黃金,這時卻忽然無聲地從樹上落下。

“哇,金子呀!派彩了!派彩了!”那些村民們馬上圍住了那棵大樹,瘋狂地搶奪金子起來。

樹木竟能落下金條來?這種天荒夜談的事令鋼男也不其然抬頭望去。樹木自然不會生金條,而樹木掉下金條來,隻因為樹枝上躺著的人,這個人竟然是一名青春靚麗,巧笑蓮蓮眼珠靈動的少女,但這少女卻透著一股跳脫不羈之氣質。

那少女輕笑著說:“好玩嗎?傻小子,你幹嘛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呢?難道不好玩咩?”那少女見鋼男並無回答自己的意思,呐呐地撇了撇嘴道:“怎樣都好啦,謝謝你了,拜拜!”

草菅人命於遊戲之間,竟是眼前這可人少女,一點點親切的感覺湧上心頭,剛才的怒火,奇怪地已不知所蹤。

那少女站了起來,看看自己兜中,納悶道:“剩下兩條也沒啥用,傻小子給你了啦!”說完她隨手一揮,兩金條已沒入鋼男腳前土中,那少女的功力也絕非簡單。

一聲聲的嬌笑,伴隨著那少女輕盈跳脫的身影,轉眼間便已消失於樹林中。

一個村民看鋼男呆呆地傻站著,笑嘻嘻地問他道:“老板呀,看來你對那兩條金條也不感興趣,不要的是吧?”

“什麽賭局?”鋼男厲喝一聲,“什麽派彩?說!”這一聲,鋼男可是用了內力的,登時將全場村民們給吼傻了。

“唉喲,你不用這麽凶呀!賭局不就像扔骰子那樣咯,誰家的門被你拍中,就輸一條命,其他活著的人就有金條分嘛,老板你這兩金條也不要,該不會是看中了那瘋婆娘吧?我多嘴勸你一句,千萬別。前前後後有七個男人死在她手上了。”

“這麽厲害呀?那她叫什麽名字?”鋼男冷然喝問村民怎敢不答,“她叫,孽緣。至少她是這樣稱呼自己的。”

“孽緣?”有意思,一個清純可人的少女,雖行事乖張。但配上這古怪可怖的名字,究竟內裏有著什麽深意,什麽故事?為了一條金條,這群無知村民竟然視人命如草芥,生命就隻值一條金條?

討厭極了,他們哪有資格稱為人?他們隻是牲口禽獸,但殺掉他們又如何?又能怎樣?

“尼瑪,幹嘛埋得呢麽深呀,挖不出來……”剛才那村民也不管鋼男同不同意,自己自顧自地在挖著那少女射進地下的金條,一副貪婪的樣子,說不出的可厭!

“我幫你!”鋼男含怒道。

“這麽好呀?看你樣子貌似也懂點功夫是吧?麻煩啦,哈哈!”

怒意,不恥,衝動,全聚於這一腳,深藏於地下的金條也被震射而出。直將那村民給打飛了起來。鋼男轉身便走,這群禽獸已令他厭惡得不得了,看也不想多看一眼!

樹林內,四下清幽雅潔,明湖絕豔,使人心中的沉鬱一下子洗清了。隻見那孽緣脫去層疊的外衣,立於湖水前,仿佛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