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鋼男臉沉似水,默默地在自己的右臂上綁上了黑紗。國難當前,匹夫有責!熊熊之火,燃亮每雙中國人的眼眸,蘿卜頭打到來了,我們投入這個大時代,義無反顧!在場所有人都臂纏黑紗,表示對為國捐軀的貞烈同胞崇高致敬及深切哀悼!

“師傅……”鋼男看了一眼香滿樓。香滿樓卻警惕的想拔出九龍寶劍。

然而,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鋼男已經到了香滿樓麵前,手中拿著黑紗,給香滿樓遞過去。

“掛上這片黑紗,為殉國烈士致哀,致敬吧!”

“廢話!”香滿樓一把扯過黑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區區草莽蟻民?不安本份,犯上作亂,滅亡隻是咎由自取!毫不足惜!”香滿樓把黑紗舉過頭頂:“成大事不拘小節!一將功成萬骨枯,所有已死的人,隻是不朽帝業基石的灰塵碳屎!死光也無所謂!”

作為一個有良知的國人,聽到等言辭,通常你會做一件事……鋼男乃名捕追命後人,腳力本來天生就有先人遺傳,此時本激怒,強如師傅香滿樓,也未能覺察到這來無影去無蹤的一腳。這一腳聲勢浩大,深深地鑲嵌進了香滿樓的肚子裏,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逆畜!你居敢打我?”香滿樓畢竟是香滿樓,中了鋼男一腳幾個踉蹌,也就站定了。

“大義當前,莫說打,做掉你這個師傅我都敢!”鋼男不嘻皮笑臉的時候,那種凜然正氣的感覺不是吹的:“你授我為徒,目的隻為嫁禍於我!師徒之義至此已終!我隻想問清楚你一件事,連串計謀當中,你為何要把寶劍藏於我腿中,就這點我總猜不透。”

“哈哈哈……”狂妄的笑聲,充血的紅眼,無不顯示著香滿樓手握寶劍,藐視天下的氣魄:“朕之大智大慧豈是你等凡人能揣摩?殺你前不妨給你解釋清楚吧,免得你這孽徒死的不明不白,埋怨為師!”

‘崢’九龍寶劍出鞘,香滿樓道:“看,這就是權傾天下,靈佑帝王的……九龍寶劍!”九龍寶劍一出,天敵立刻為之變色,原本晴空萬裏的天,霎時間變得烏雲密布,無限穹蒼化作一片潑墨似的漆黑。唯有九龍寶劍仍在黑暗中閃現光芒,似乎告示人間它的尊貴不凡。

“九龍寶劍之無尚神威,非常人所能駕馭,朕要靜待適當時機方能完全占有它,藏劍與你腿中,溥儀這昏君後知後覺,自取忙國,朕安排這一切,將所有的罪咎推與你身上!花姑娘,柳家的人全是朕殺的!你們全是朕的棋子!為了朕成就帝業,你們通通要死!”

“哼!陰險狡猾的老家夥!”在場的人都看不過去了,當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香滿樓身上之際,金鐵蹄卻被身後的異像所吸引。

而他眼中的異像來自一個人,一個劍客,一個不世出的劍客。同為用劍高手的金鐵蹄心中暗暗吃驚:黃狗這小子,名不見傳的,居然、居然這麽厲害!他那裏走出來的?

黃狗此時望向金鐵蹄目光淩厲,冷禦寒冰,就這麽一盯之下,金鐵蹄心中一震,居不其然地垂下了頭來。

而對麵的香滿樓亦感覺到這份逼人而來的氣勢,黃毛小子居然敢用這種氣勢挑釁他,能不怒嗎?

“鋼男,你們囉囉嗦嗦的,到底有完沒完?‘青冥’在低吟,它已經不耐煩了!”黃狗的聲音猶如待發的箭一樣銳利。

“你真的要跟他決戰?”鋼男望向他

道,黃狗點點頭,不說話。

事已至此,說什麽也已經是廢話。鋼男比誰都清楚黃狗一旦下定決心,就算是九頭犀牛也拉不回來的。

“師傅,生命誠可貴,我勸你放下九龍寶劍,免得黃狗逼你迎戰,你……”昔日的師徒之情,畢竟忘不掉,鋼男的勸說也是出自本心。

然而,香滿樓會聽嗎?答案不言自明。

“放屁!黃狗什麽東西?他要死,你們全都要死!”香滿樓話音剛落,身已化作幻影,呼地掠過鋼男而去。然而他的目標並不是黃狗,是在場色、財、器的三名幫主。金鐵蹄反應敏捷,當即抽身疾退避開香滿樓的劍鋒,然而人是避開了,但是香滿樓淩厲無匹的劍氣帶起的劍風也將他的臉劃破了數到口子。

香滿樓出招狠疾無論,電光火石間,祝葉青、金鐵蹄、陳大富三人擋避無從,瞬間便同告受傷,祝葉青更慘遭斷臂之禍!

當然,香滿樓的目標並不是這三路人甲,傷他們隻不過是為了避免被群毆的局麵,然而黃狗如此自命天高的劍客又怎會與人圍攻?掉價的事他幹不出,‘青冥’想必也不會答應。

自命天高也必須具有自命天高的本事,否則就是作死的節奏,黃狗有這種實力嗎?他相信自己有!

九龍寶劍如電一樣直刺向黃狗,就在這個時候香滿樓化刺為掃,突然變了招,這一招看似笨拙,卻暗含一股柔弱飄拂的殺意。他的劍招緩慢,卻始終差了哪一點距離,沒有一招能刺中黃狗。

這種身法是……醉步!黃狗雖年輕,但江湖閱曆並不少,哪能看不出?

香滿樓的每一擊來勢雖慢,變化卻是驚奇莫測,一劍比一劍緊密,眼看黃狗便要被刺中,黃狗居然連拔出‘青冥’的時間也沒有!

香滿樓倒顯得有餘,尚有餘暇得意道:“這招是百年前一眉道人最後所創的絕招……酒後糊塗。”

九龍寶劍的劍鋒貼著黃狗的鼻尖劃過,他也避得相當瀟灑,至少表麵上看來如此,“劍勢取其醉意,雖看似雜亂無章,卻隱隱見細致中帶著辛辣,不愧名家真傳!”

這小子倒有點見識,如果不是身處敵對關係,香滿樓倒有意交這個年輕人為友,不,現在身份懸殊,他不需要朋友了,皇帝什麽時候需要朋友來著?那麽黃狗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可惜你殺意太省,忘卻劍招精髓在於一個醉字,原本的威力臉十分之一你也發揮不出來,簡直是破綻百出!”黃狗,這托大的看場合吧?不是連劍都被香滿樓逼的拔不出來嗎?

難道是,難道隻是……不屑於出劍?

“啊呸!你懂個球!黃毛小子別充大行家,受死!”香滿樓盛怒之下,使出了全力,九龍寶劍幾個起落之後直照著黃狗的頭上砍去,還有不到五厘米黃狗的腦袋馬上就要一分為二了,然而就在這時,九龍寶劍卻停住了!

難道是香滿樓心生憐憫,不殺黃狗了?可能嗎?

不可能!那麽,是什麽回事?

很簡單,黃狗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鐵鉗般的左手緊緊地握住了香滿樓持劍的右手,正如利劍被劍鞘斂去刀鋒,再厲害、再鋒利的劍一旦持劍者被牽製,也是有力無處出。

但是,香滿樓畢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黃狗這一握,又怎能完全牽製得了他?使勁一怔掙開黃狗手,香滿樓瘋狂地揮舞著九龍寶劍試圖砍死他。

九龍

寶劍雖鋒利,可哪裏能砍到黃狗半條汗毛?

“臭小子,朕要你來教嗎?不知死活的東西!”香滿樓追著黃狗,躍上了旁邊一顆大樹。

高手對陣,生死往往隻在於瞬間,黃狗居視香滿樓這個勁敵如無物,這份膽色教眾人大為訝異。

“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破朕多少招!”盛怒的香滿樓揮劍而出,如影隨形的追著黃狗的身影,參天大樹也被他厲害的劍鋒所催,落葉如雨!

“你這招乃七十年前少林不知大師的曠世一式‘問蒼天’你居然使得非驢非馬,有辱不知大師劍招之靈呐!”黃狗在落葉,大樹倒下前躍向了半空,他的劍,終於出鞘了!

香滿樓密集的劍花破射而上,直取黃狗,他的劍勢與速度實在快絕無論。

黃狗麵對漫天劍影握劍在手,卻並不急著出招,在他眼中香滿樓的這招花俏有餘,勁力不足,要找到香滿樓這招的破綻,又有何難?

那麽黃狗什麽時候才能找到破綻?

就在這時!黃狗懸於半空頭朝著地麵高舉出‘青冥’他與劍合一了,人劍合一猛劈而下,結結實實的硬拚香滿樓的劍網,立時將他的花俏劍招擊潰!

‘青冥’‘九龍’兩柄神兵利器悍然相交,樹林之上,爆出炫目光球,經久不散。

大樹最後一片葉子飄落時,勝負已經有了分曉。

正所謂,力弱者敗,力強者贏,那麽這場決戰,勝利者是誰呢?

九龍寶劍緊握在香滿樓的手中,劍尖上沾著血,血不停地低落。

血,是誰的血?

而‘青冥’卻已離開黃狗的手,它正插在地麵,劍上也有血。

血,又是誰的血?

血,都是香滿樓的血!香滿樓硬拚之餘,虎口已破裂滴血,黃狗連破他兩招,他心中頓生出了祛意,這是他成名三十餘年來的首次,青冥的殺氣實在太可怕,可怕的讓他這個高手也……

“黃狗殺人從沒用刀第四劍,第三招你的小心了,師傅。”鋼男說這話完全是出於好心,但在花滿樓聽來無疑如侮辱。

“孽徒閉嘴!”香滿樓雖然嘴硬,但心中的恐懼已經膨脹到極點。第三招,他能接得住嗎?接不住,那第四招就得死了呀!

“你的劍法根本不入流,若非手持九龍寶劍,實在難以擋下我一招,你的存在有辱劍道,若自廢一臂,我可饒你一死。”黃狗的眼神依舊波瀾不驚,卻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睥睨天下很酷,很好玩,但是作為被別人睥睨的對象,卻讓人相當氣憤,何況決戰前還仗著自己是成名三十年高手的香滿樓?

“我草乃娘!朕要將你碎屍萬段!”皇帝爆粗非常有趣是不是?簡直是醜態畢露嘛,然而香滿樓是故意為之的,為的隻是分散黃狗的注意力,為的隻是……

突然,他疾衝數步,揮動九龍寶劍,直擊向地上插著的‘青冥’,‘青冥’被揮向了遠處。香滿樓笑了,一個劍客無劍,再厲害的劍招也是白搭呀!

“你居然動我‘青冥’?”黃狗的愛劍,從不離身,更不準別人碰。他火了!

香滿樓可不管這些,乘著黃狗‘青冥’離手,他孤注一擲,祭出最後殺著,劍花鋪天蓋地,翩若驚鴻地向著黃狗直罩而下。

在場邊看著的鋼男也不由得心提到嗓子眼上去了,無劍在手如何敵過香滿樓的勁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