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男!你何時才能長大成熟,知道什麽是責任?你任意而行,可有為我著想?知不知道,你一旦死去,多少人要為你難過傷心?你到何時才肯為所愛而付出犧牲?”悠悠的淚,忍不住已經奪腔而出,望著他重傷的樣子,她的心彷如刀割:“我清楚你並非爭名逐利之輩,算是為了我,別再跟爹爹作對,好嗎?”

一邊是心所屬的男人,一邊是親生爹爹,而他們彼此性命相搏,悠悠夾在中間,教她如何抉擇?不管是傾向誰都會傷害到其中一方來,悠悠想起了李布衣批的語言,心不由得往下沉。

“悠悠……”忽然,昏迷中的鋼男輕輕地握住了悠悠的那拿著抹布,為他擦血的手,仿佛夢囈地道最了讓她驚心動魄的三個字:“我愛你……”

這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停止了,這一瞬間悠悠的淚忍不住如注,隻是這淚卻不是傷心,是寬慰的淚。世上情侶,每每為了一句‘我愛你’,而寬怒對方的所有錯誤,但付出忍耐與諒解的同時,也產生得到回報的期望。在這期望出現之際,可能也是結局的開始。

然而,這一切對現在的悠悠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她隻感到好歡喜,前所未有的歡喜。她輕輕地已一種不會壓到鋼男的姿勢,躺倒了在鋼男的身上……

距離‘天威城’十裏開外的一處平原之上,旭日剛升,氣溫已逐漸酷熱起來,灼人的風紛吹,黃沙被風捲得飛揚,漫成濃密的熱霧,一根高五、六丈的盤龍石柱屹立其中,正是‘南北統帥大會’會場所在。

熱霧凝聚的會場中,人影憧憧,為數不下百人,全是來自大江南北的各路武林領導人。比如近處那彪悍的光頭,就是風火堂舵主厲鋒,他旁邊那個戴帽子的則是華山派掌門孫鶴嶺,接著是天河劍派掌門於飛,快刀門掌門王立本……還有精武邪門門主拳無敵!

各路人馬到齊已大半天,皇甫一品那廝仍未出場,擺什麽臭架子來著?時間在點滴過去,眾人無不被這酷熱的天氣蒸騰得汗留如注,大家雖不耐煩,但又不能不等。隻因為隻有大人物,才有資格要人等候!皇甫深明此道理,故意擺出倨傲姿態,要向整個武林顯示他的霸道、微風!

“皇甫爵爺駕到!”終於,在一陣風塵沙滾之下,一陣整齊的吆喝聲響入眾人的耳膜來,這排除不可謂不大,前呼後應,皇甫人在黃金龍座之上,氣派之大,儼然帝皇之相!皇甫一到,身上已發出無形氣勁,將方圓以內的熱霧驅散開,他要向各派掌門,宣示他的至尊無上。

“歡迎各位掌門光臨!本座召開這次‘南北統帥大會’,是希望選出一位武林盟主來,帶領武林群雄,抵禦外侮,建設強大美好的新天朝!”皇甫一頓,似乎要給各派領導人物下馬威一般,他接著道:“眾所周知,當今國勢,政局紛亂,當派間權力鬥爭無日無之,致令郭嘉夫敗衰弱,已到了天下百姓的忍受極限!本座以為,大家如若繼續各自為政,一盤散沙,天朝便難言有什麽前途。唯有強者挺身一人專正,才有望拯救萬民於顛沛流離,水深火熱之中!”

皇甫的話雖然說得動聽,但隱藏著的狐狸尾巴,每一個明眼人也看得清楚。在場各人全都心中有數,皇甫展開一統天下的行動,隻

是早晚的問題。

隻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怯於皇甫爵爺武功冠絕天下的威名,敢怒不敢言……或者,並不是所有人都不敢言吧,那光頭大叔風火堂舵主厲鋒不正表示不屑了麽?隻聽他開口譏諷道:“言語無味,和這討厭的氣溫同樣鮫人不耐煩!”悶熱的天氣,令本性剛烈的厲鋒變得更暴躁,他是存心跟皇甫過不去了,竟然運勁催散身外的熱霧。

厲鋒這種言行,分明未將皇甫看在眼裏,皇甫如何能忍?眼中殺意立即如狂湧起,“不支持大會的,給我消失!”隻見皇甫二指一彈,銳氣破空射出,厲鋒堂堂一派宗主,竟然全無抵抗之力,頭顱立時被貫穿炸裂開了,鮮血與腦漿齊飛,慘不忍睹!隻看得那峨眉派掌門九疑師太直呼‘罪過,罪過!’

皇甫發威震懾了全場後,他厲聲道:“國難當前,選出統帥盟主刻不容緩!國人普遍不知順逆氣候,隻有強者專正,才能為他們指引正確路向、目標,有望建設富強天朝!這大前題是堅定的!不變的!希望各位緊記!盟主的人選不但要才幹智慧足以領袖群雄,更要有堅定不移的愛果心,願意為國家,為人們獻身!”

雖然,並沒有點破,但皇甫之心,場中誰人不知?這不明擺著‘放眼天下,這盟主之位,隻有我皇甫一品當之無愧!’麽?

如果在場的僅僅是平民老百姓的話, 大概此時已經屈服在皇甫的腳下了,但很可惜在場的都是江湖中人,而且都是各門派的領軍人物。江湖中人講究啥?快意恩仇,無拘無束!

所以,明知與皇甫相爭並無好處,也還是有硬骨頭出來唱反調,比如像此時的那個峨眉派掌門人九疑師太,隻聽她道:“皇甫施主,貧尼有話要說。”

“說!”皇甫也不廢話,隻是眉頭難以覺察地皺了一下。

“果家大事,應由軍正人才管理,咱們江湖中人,素來討厭拘束,而且各有門派法規,勉強聯合,隻會更易引起麻煩來。貧尼以為,政界、江湖不宜混為一談,咱們也難當什麽大任。”

“九疑師太,你究竟想怎樣?”明顯地皇甫的眼神冷了起來, 那是一種帶著煞氣的眼神,在掃視著九疑師太。

站在皇甫一旁侍候的無邪心中不禁暗罵道:愚蠢的出家人,以為逃避便可置身事外嗎?換做是我,早就鼓掌讚成了,這樣至少命會長一些!

九疑師太也算名門峨眉的掌門,本身修為自然不弱,她怎會感覺不到皇甫露出的煞氣來?隻是,出家人早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貧尼出家之人,早已看破世俗迷幻,不願再介入紛爭塵念,望皇甫施主成全體諒。”

話,說得相當有禮,更難得的是麵對皇甫時那種不卑不亢的氣度,不愧是峨眉派之掌門!可九難這話明顯已經得罪了黃埔,黃埔能放過她麽?

不,皇甫淡淡道:“好!過來,本座成全你!”隻見皇甫隨手一引,強大氣勁疾風般直罩向九疑師太,將她扯離原地,直往皇甫投了過去。

“不參與,不支持!換句話說,便是反對!像你這種人,隻抱獨善其身的想法,不但對果家毫無建樹,更是嚴重打擊偉大割命的鬥誌!生存在世,又有何用?”皇甫話中殺伐意味至濃,九疑師太內

心明白,自己是在死門關關口徘徊著。皇甫這廝以為自己是皇帝了?為所欲為!

“造皇帝夢的狗賊,別仗勢淩人!看貧尼可是好欺負,該死的是你!”九疑師太暴喝道。

“反我的人,隻有一個下場……死!”九疑師太武林中地位極高,皇甫為防她會引起在場其他人的連鎖對抗情緒,當機立斷,殺一儆百。九疑師太全力撲前,剛好迎上了他猛烈的氣勁,胸膛立時被轟穿了一個血洞來。

皇甫內力威猛無倫,在九疑體內連珠爆發,竟然將整個身軀炸成千百片肉霧血雨橫空激飛。

拳無敵看著,心想,皇甫的武功已達匪夷所思的超人境界,世上還有誰可以毀滅他?

皇甫心狠手辣,功力之高,更是擋者披靡,在場各人不由得噤若寒蟬,縱有半句不滿,也隻得趕快咽回肚內。

“我皇甫一品奉天承運,注定當此重任!現在我宣布即位南北統帥,號令天下,誰敢有違,九疑師太便是榜樣!”皇甫掃了一眼場中,喝問道:“還有那個不服?”

場下各派門主掌門均鴉雀無聲,盡管心中是萬般不服,可誰想撞向皇甫的槍頭?畢竟生命隻有一次呀,誰想死?

“哈哈,一切就這樣決定!在本座帶領下,咱們將會南征北戰,將所有敵人徹底粉碎!下月初一,京城中會舉行我的登基大典!”這一切都在皇甫的預計中,絲毫不差,他興奮地大喊道:“一個不朽的新朝代由此誕生!”

皇甫由軍閥手下,籠絡了不少勢力,加上神功無敵,智慧超群,氣運已然是如日中天。現在更將南北江湖控製掌內,錦繡天朝頓然成為了他的私人所有!權力的**,令人沉迷,他無休止的欲望野心,到底是否如願以償?

咱們把目光放長些,先掠過皇甫投到東瀛霓虹的帝園。帝園之內此刻正有兩個人匍匐在地,顯然在向什麽人行著大禮。

其中一人是那東條研三,隻聽他道:“托天皇陛下洪福,微臣幸不辱命,已將任務完成。並引領前滿族君主愛新覺羅賻儀,前來朝拜!”

跪在東條研三身旁的賻儀卑躬屈膝道:“愛新覺羅賻儀參見天皇陛下!天皇既然義助在下複國,聖德浩**,在下五內銘感,他日定必永為臣邦,以謝天皇大恩!”

隻聽一把男聲從布幕內傳來,“賻儀!你不是糊塗人,真的甘心出賣果家,讓我大霓虹吞並?”

那天皇的話讓賻儀不禁心中一震,賣果求榮……嗎?可是他還有選擇嗎?他不知怎麽回答。

這時東條研三看賻儀不說話,他連忙插嘴道:“賻儀素來敬慕天皇德威,天皇既賜恩典,他必定不敢心生異誌!”

天皇的樣子,賻儀並未看見,隻因為這貨隱身在布幕後,隻聽得這貨說:“天朝積弱,是華人咎由自取,我大霓虹要吞並這一片錦繡河山,不過探囊取物而已!天朝在我大霓虹管治之下,前景隻會更美好!就算你不做奴隸,怕有無數人搶著做,這點你最好明白清楚!”

已經走到這一步,再也沒有退路了,如果這是命運的安排,不管是好壞對錯,就讓他一個人來承擔,來賭一次吧。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那麽這場戲就必須得演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