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虐緣，真是虐緣
包房裏的賀震寰看見蘇媽媽也是一驚，不，不隻是驚，他差一點跌到！
嘴裏喃喃的念出一個名字，“清筱！”
蘇沫瞪大了眼睛，蘇翊也同時瞪大了眼睛，這個人，賀景衍的小叔，怎麽會知道媽媽的名字？
蘇媽媽深吸一口氣，強忍心頭的憋悶，攥住蘇沫的手，“走，跟我回去！”
蘇沫慌了，“媽媽！”
“我讓你跟我回家！”蘇媽媽低吼著，聲音都是顫抖的。吼過之後，也不再管女兒，自己踉踉蹌蹌的捂著胸口向外走去。
蘇翊看了眼還在懵圈的蘇沫，“姐，我先去追媽媽，她的心髒好像不舒服！”說罷就追了出去。
蘇沫蒙了，徹底蒙了，無助的看向賀景衍，賀大叔此刻也蒙了，但他比蘇沫顯然要冷靜許多。
“先去看看媽媽，她身體不好，你別鬧騰，別惹她生氣！”
蘇沫點點頭，不忘禮貌的對包間裏賀震寰說，“小叔，對不起，我媽大概是心髒病犯了！我先去陪她了！”
說完不等賀震寰反應，也跑了。
包間裏剩下一臉懵逼的賀景衍以及麵色陰鬱的賀震寰。
“小叔，您認識我嶽母？”
連日來心裏的那種隱隱的不安在擴大。
沉默，賀震寰沉默著，掏出口袋裏的煙想要點燃，卻因為手抖，幾次都沒能打著打火機。賀景衍隻能走過去，替小叔點上煙。
他覺得，此時此刻，他需要冷靜。縱然，他很難冷靜下來。
手裏的煙燃成了煙蒂，燙了手指，賀震寰才意識到，將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又重新點了一支，好在這次沒用侄子幫忙。
“景衍，你先坐下！”
“好！”
賀景衍知道，小叔有話跟他說，而且這話不短，可能會牽扯到小叔年輕時的故事！
“你和那姑娘，發展到什麽程度了？”賀震寰平靜了內心的翻滾，抬眸看向侄子。
“小叔，都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您說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我是問，你們上床了？”雖然這是侄子的私事，他別說是叔叔，就是父親也不應該這麽問。但他必須問明白了！
“小叔，您到底想說什麽？”賀景衍沒有直接回答，他心裏的那種不安無休止的誇張著，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煩躁的站起身，將包間裏的空調溫度又調低了些。
賀震寰歎息一聲，又點了一支煙，“景衍，你說你和那姑娘是在麗江偶遇之後，對她一見鍾情？”
賀景衍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他並沒有隱瞞，也不想隱瞞，接小叔的那天他就跟小叔坦誠，第一次見到蘇沫時，她就對他有著足夠的吸引力。
“虐緣，真是虐緣啊！”
“小叔，您能痛快點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兒嗎？”
“哎！景衍，我終生不娶的原因，在賀家不是秘密，你應該很清楚吧？”
“清楚！”
“那個曾經的女孩就是……”緩緩的抬起頭，看向賀景衍，“就是這姑娘的母親！”
賀景衍本來一直捏著打火機把玩，聽了小叔這話，吧嗒一聲，打火機掉到了地上，他貓腰撿起，自己也摸出一支煙點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您不會因為您的這段感情糾葛就不接受沫沫和我的婚事吧？”
當然，他此刻很清楚，既然小叔認出了蘇媽媽，那麽蘇媽媽也一定認出了小叔，否則不會是剛才那種反應，且，以蘇媽媽的個性，就算小叔能接受，恐怕他跟蘇沫的婚事要經曆磨難了！
但，他打定了主意，一定會想方設法說服蘇媽媽。
“現在，不是接受不接受的問題！關鍵，”賀震寰的手抖的更厲害了，有些話，他知道說出來可能會讓侄子崩潰，但他也必須說。
“你和蘇沫住在一起了？”
“嗯！”賀景衍不打算再含糊其次，住在一起是事實，上床在所難免，不僅如此，自從在牧場見過自己的老媽，他們就沒再做過避孕措施，有寶寶都很有可能。
哪知賀震寰說，“那你拿到她的頭發，應該不是難事吧？”
賀景衍震驚的差點暴走，要蘇沫的頭發能幹嘛？無非是要做親子鑒定，難道……那雙秀眸裏滿是惶恐不安，還有焦灼。
賀震寰看著侄子的反應，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我和清筱在分開之前有過肌膚之親，床弟之事！所以，我擔心蘇沫她是……你的堂妹！”
“不可能！”賀景衍甩下一句話，蹭的站起來，大踏步的走出包間，他需要空氣，需要冷靜。
蘇沫怎麽會是他的堂妹，他接受不了，完全接受不了。
這個信息對他的衝擊力太過震撼。
如果是他堂妹，那麽他們成了什麽，不 倫 戀嗎？
事實不要這麽殘酷好不好，他居然愛上了自己的堂妹，而且還……
賀景衍覺得自己要瘋了！
賀震寰卻不能允許他暴躁，侄子的性子他很清楚。溫潤起來就如一塊美玉，但急眼了，什麽荒唐事兒都做的出來！
如果此時放他走了，很可能不做親子鑒定，不理會是否是血緣近親，他會帶著那姑娘，遠走高飛，從此消失在家人的視線之內。
大步追上賀景衍，將他拉回座位上，按下，讓他坐好，才說，
“你且冷靜點，一切都是我的猜測，現在需要科學依據。”
賀景衍點燃一支煙，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子卻是亂七八糟的不像樣子，一會是蘇沫承歡在他身下的嬌嗔，一會是蘇沫那沒心沒肺的傻笑，那張小臉，對，那張小臉不像蘇媽媽，卻很想她的奶奶。
想到這，賀景衍像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小叔，我見過沫沫家人的照片，她很像她的奶奶！”雖然，看那照片時，賀景衍並不覺得蘇沫和照片上的老人容貌有多麽的相似，隻是神態像而已，但他現在寧願承認她們很像。
“景衍啊！”
“小叔，您聽我說，”賀景衍大致猜到小叔會跟他說什麽，但是，他不想聽，他隻想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想，說他自欺欺人，他也不在乎。
“沫沫的爸爸生前很疼愛她，很寵她，我嶽母因為沫沫生下來不好看，便不怎麽管她，是她奶奶一手把她帶大的！”
“如果，她不是蘇家的骨肉，蘇家人又怎麽可能如此疼愛一個與他們沒有關係的孩子？您也是男人，難道你會不介意替自己的老婆養前任的女兒嗎？”
不過，說這話時，賀景衍的心裏覺得自己的想法站不住腳的，或許蘇爸爸一直不知道，也未可知。
“但是，景衍你想過沒想過，一般情況，蘇沫這一代人家裏基本都是一個孩子，而她家卻是姐弟兩個！”賀震寰的言外之意很清楚，大女兒是別人的，所以才要再生一個。
這也是，他篤定蘇沫與自己有關的很重要的一點，恰好，蘇沫二十二歲，和他被迫與莫清筱分開的時間吻合。
他後悔，後悔被父親放出來之後，聽說她結婚生女卻沒有深究當時的情況。他誤以為莫清筱在他離開後就投入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的懷抱，和他結婚生女，現在看來，或許是他誤會了。
那個年代，還沒有現在這麽開放，而莫清筱家裏又相對傳統和保守，她一定是發現自己懷孕了，不得已跟蘇炳生結婚的。
而以蘇炳生的性格以及他對莫清筱的喜歡，一定會善待清筱母女，把那個孩子為視為己出。
蘇炳生喜歡莫清筱，但卻覺得配不上莫清筱，所以始終處於暗戀之中，這點賀震寰很清楚的。
聽小叔說到蘇沫家姐弟二人的事兒，賀景衍笑了笑，“小叔，有一點忘了跟您說，沫沫的那個弟弟，和她家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蘇翊隻是蘇媽媽的閨蜜被一個不負責任的闊少拋棄，未婚生子，後來整容失敗，又得了乳腺癌，不堪重負最後自殺，蘇家才收養了她的孩子。”
賀震寰的眼皮跳了跳，“清筱閨蜜的孩子？她那閨蜜是不是叫何瑩？”
聽小叔叫出蘇媽媽閨蜜的名字，賀景衍雖然不清楚，但卻為之一振，突然想起，蘇沫說過，蘇翊他親媽就是被一個姓賀的名門貴少拋棄的事兒，會不會這個姓賀的少爺就是小叔？
賀景衍希望是！
如果，小叔和蘇媽媽的閨蜜有一腿，蘇翊是小叔的親兒子，那麽，他跟蘇沫之間肯定不是堂兄妹的關係。
因為蘇翊說過，養父母都希望蘇沫能嫁給他！且蘇沫因為媽媽要撮合她跟蘇翊的事兒還跟母親打過仗。
如果蘇沫真跟小叔有關，而蘇翊又是小叔的孩子，那麽蘇媽媽不可能不清楚，更不可能糊塗到撮合他們。
“叫什麽我不太清楚，但是小叔，我很想聽聽您的故事，能告訴我嗎？或許你在濱城真的有個孩子，但不是女兒而是兒子！”
“你這話什麽意思？”
賀震寰隱約的感覺到賀景衍說的這話與跟在莫清筱身後的那個男孩有關。
說實話，當時他的注意力完全在莫清筱身上，忽略了那個男孩，現在根本想起來他是什麽樣子，隻記得個子高高的，有些清瘦。
賀景衍挑了挑眉，“您先告訴我為什麽會對蘇媽媽的閨蜜這麽感興趣吧！”
“好吧！”
賀震寰點燃了一支煙，縹緲的煙霧中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