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衝突，單挑！
晨曦透過厚重的窗戶灑在地板上，鍾彧從夢中醒來，看到對麵空空如也的床鋪，不知道廖傑去哪裏了。
起床，鯉魚打挺，伸懶腰，揉眼睛，在床下做習以為常的三十個躍動，然後跌撞撞地在洗手間一陣忙活，張開嘴對著鏡子審視自己滿口的白牙。
房門打開，鍾彧轉過頭一看是廖傑回來了，手上用塑料袋提著一碗米線。
鍾彧拿過米線，一邊吃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了一聲謝謝，廖傑無奈的搖搖頭整理自己的東西物品。從背包裏邊拿出一雙答案二代小心翼翼地用嘴吻了一口再放回包裏。樣子無比虔誠，好像是在朝聖一般，滿臉都是聖潔的光輝，要不是知道這家夥昨天晚上還在用mp5研究鬆島楓，鍾彧簡直要以為這人肯定是一個單純無比的聖徒。
吃好米線，擦好嘴，備好背包，兩個人走下了樓。
熹微地晨曦四溢開來，街上人聲噪雜，熙熙囔囔，車水馬龍。
韓濤的轎車也停在了這裏，兩個人鑽進車，坐在後座，車子啟動，絕塵而去。
昆明的一切和思茅截然不同，這裏有更加鼎沸的人生，有著更加川流不息的車輛，每個人在自己的世界裏走來走去，臉好像撲克牌一般死板呆滯，路邊，幾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三五成群，雙手叉腰，嘴角不停地**，在喋喋不休。
鍾彧忽然間失去了看出窗外的性質，有些意興索然的感覺，腦海中浮現著一個麵孔，頓時間便覺得恍然若夢。
車子在一個裝修豪華的體育館前邊停了下來，跟著韓濤和廖傑走進門口，頓時，一種精致齊全的感覺撲麵而來，一切都是那麽精致有序，完滿，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在這種籃球館中打球絕對是一種最美好的享受。以前覺得思茅師翼隊的那個球館就是頂尖了，沒想到師翼隊那個籃球館和這個地方比起來又差了一大截。
韓濤不為人意地碰了碰鍾彧的衣角，讓他馬上清醒過來，跟著兩個人走了進去。
球場旁邊的椅子桌子上人聲鼎沸，一個簽到注冊的前邊排起了長龍，廖傑和鍾彧相視無奈，拿著自己的證件排在隊伍的最末尾，韓濤則是找這裏的教練去了，他們是老熟人。
這裏排隊的都是一米八五以上的長人，即便是廖傑在這裏邊都還有些矮小，鍾彧就更不用說了，在裏邊站著一米七五的身高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密密麻麻的人頭中出不了頭。
旁邊的一個個人看到鍾彧都露出鄙夷地目光，一米七五的身高在普通人之中是算高大，至少也是中上了，但是在這些地方就顯得很渺小。
默默忍受著這些眼光，鍾彧一聲不吭，旁邊的廖傑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滿是鼓勵。
一直有些與世無爭到意興索然地鍾彧這個時候一股義憤填膺的內容出現在了自己的胸腹之中，這種義憤填膺讓他的胸口好像塞進了一團火焰，熊熊燃燒。
廖傑的眼神讓他的這團火焰稍稍平息了一些，抬頭看著前邊，目光裏邊顯現出了一種堅定，這種堅定足以撕碎人世間的一切障礙，在籃球的殿堂加冕成神！
我鍾彧！總有一日，會讓你們這些人仰望。
人群一陣噪雜，幾個人推推嚷嚷地走了進來，最中心的是一個身高兩米一零左右的十九歲的男孩，上身的背心因為肌肉的關係變得鼓鼓囊囊，好像要把衣服撐爆一樣，雙眼精光閃爍，頎長的雙手在行走中有力的搖擺。
廖傑小聲和鍾彧說：“這位是師大附中的林宇霄，是師大附中校隊的主力中鋒，在今年的西南高中聯賽中率領他們校隊成為雲南第一，然後在成都擊敗郝曉峰率領的成都十二中校隊，最後挺近西南區四強，成為這些年雲南的一個高中生傳奇。”
鍾彧點了點頭，看看他兩米一零左右的身高，再聯想起雲南的籃球水平，心中明白了這個人的強悍。
林宇霄的目光在幾個人之見審視一圈，看到了鍾彧，走過來說道：“這位同學，你是幫人排隊的吧，你讓我個位置，我讓我站在你前邊。”
鍾彧目光一寒，剛剛熄滅下去的那團火焰瞬間又竄了上來，道：“首先，我不是幫人排隊的，其次，我不能讓你這個位子，後邊等的人不是隻有你一個。”
周圍的人看到熱鬧都把目光投向這邊，幾個人甚至拿出了手機之類的開始拍照，不過很多人都是認識林宇霄的，一個個雖然不讚同他的行為，但是都因為林宇霄的成就而把這個忽略，再看到鍾彧一米七五的身高，一個個嘲諷地看了過來，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
林宇霄臉色開始寒了下來，道：“就你，也是來報名的？都還沒有三堆牛糞高，還想打籃球？你不要侮辱了這項運動。”
鍾彧眼中已經是寒光閃爍，胸口處在不斷沸騰，一股火焰在裏邊撞來撞去，開口道：“侮辱不侮辱這項運動，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打出來的。”
林宇霄冷笑道：“這麽說你很有實力嘍。”
鍾彧道：“土豆韋伯隻有一米七零，內特羅賓遜隻有一米七五，艾弗森和克裏斯·保羅也隻有一米八三，我相信我不會侮辱這項運動。不，我確信。”
林宇霄後邊的幾個跟班都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林宇霄的臉上夾雜著嘲諷的笑意，道：“那就自己來證明吧！”
鍾彧聽出了他話語之中的含義，右手握拳，狠狠一握，道：“來吧。”
廖傑在旁邊拉了拉鍾彧的衣服，鍾彧轉過頭來狠狠地說：“看我不掐死這孫子。”
廖傑隻能搖頭苦笑。
鍾彧再旁邊的更衣室裏邊換好了衣服，穿上自己的那套07年全明星的球服，走出來發現林宇霄盯著他，身上仍然是T恤加墨藍色牛仔褲的組合。
“你怎麽不換衣服，這樣影響身子舒展的。”
林宇霄雙目飽含霸氣，道：“對付你，我還不用穿球服！”
鍾彧牙齒咬了咬，戰意和憤怒糾纏在一起愈演愈烈，這股瘋狂的戰意讓他充滿了動力，站在了球場上，道：“來吧。”
第一球！
鍾彧身高矮了許多，首先開球。
周圍很多人都被吸引過來，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過臉上都有著對鍾彧的嘲諷，在他們想來，鍾彧今天甚至要被羞恥地打成五比零，然後灰溜溜地走人。
一些好事之人拿出了相機，撐起迷你三腳架，調節數據開始拍攝兩個人的比拚。
鍾彧盯著林宇霄的身體，他雙手張開，膝蓋微屈，整個人好像一張蓄勢待發的大弓，眼光中閃爍著擇人而噬的寒芒，看起來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密不透風，蒲扇一樣的大手不僅幹擾著鍾彧，還封鎖了他前進的道路。
鍾彧眉頭不為人質地微微一皺，把球甩至身體左伴，腳尖隨著手臂而有韻律地晃動。
驀然！
鍾彧動了。
球一個**，瞬間轉移到了右手，往前邊突破，第一步跨度極大，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隻感覺鍾彧瞬間在視網膜中消失，然後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林宇霄瞬間反應過來，左腳連跨一步擋住鍾彧的突破路線，身體山嶽般擋住了洛陵的去路。
鍾彧身子協調性已經達到了這個年齡段的頂尖階段，右手靈巧地將球一拍，加快到一個超級快速度的身體硬生生停滯，籃球再次穿過了胯，到達了左手，身子瞬間便朝著左方突破而去。
“好快！”
旁邊每個人不約而同發出了驚歎聲，看來這個矮個子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韓濤走出教練辦公室，看到鍾彧在籃球場上和別人鬥牛，心中有些不悅，不過他看到對方竟然是傳奇高中生林宇霄的時候，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經過，對著旁邊站著的四十歲左右，眼睛上架著眼睛的中年人道：“您看看，那個孩子就是我和你提到過的，我在我愛人學校發現的好苗子，您看著怎麽樣。”
這個時候時間剛好推到了鍾鬱換手往左邊突破，那個中年人看著微微點了點頭，道：“再看看吧。”
韓濤點點頭，不再說話。
林宇霄的身體被鍾彧再次帶動，右腳往右邊一橫，擋住了鍾彧的去路，鍾彧心中一喜，在稍縱即逝的時間和機會之中把球輕輕一抖，皮球便輕巧地穿過了林宇霄的胯部，林宇霄的這一腳跨得很大，露出了破綻，讓鍾彧的籃球橫穿而過。
林宇霄一愣神，發現鍾彧的皮球已經消失不見，下一秒，鍾彧白色的身影也穿過了他的腋下，瞬間追趕上蹦跳的皮球，右手拍球，皮球好像用強力膠水粘在右手上一樣，已經連成一體。
在離籃筐大約還有一步多的地方，鍾彧已經騰空而起，身子在空中越升越高。
除了韓濤和廖傑之外，所有人腦海中都在盤旋著一個念頭：他究竟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