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全民戰爭（二）
這個時候，韓濤已經站在了大家的麵前，很多人已經七嘴八舌地問了出來：“教練，究竟是怎麽回事？”
韓濤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自己變得有些淩亂而發麻的情緒，說道：“學校上頭的人忽然說，不讓我們參加CUBA選拔賽了。”
盡管大家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不過再一次聽到韓濤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一個個仍然是義憤填膺。大家的話語也紛紛問了出來：“具體說說吧。”
韓濤點了點頭，潤了潤嗓子道：“上頭的意思是，今年條件不成熟，學校有困難，不能參加比賽，具體是什麽原因，誰也沒有說。”
“我勒個去。”幾個家夥已經罵了出來，這個學校，當年就把正處在巔峰期的雲大校隊給撤了下來，沒想到現在又要重演一次這樣的杯具。這樣，誰都不願意，因為他們這次的隊伍前所未有的強大，做出的準備也前所未有地多。
這樣，這種落差，誰能忍受得了？
大家都紛紛地說：“鬧事去了！”
“鬧事！”
一幹人紛紛怒吼著，然後就要衝出球館，想要鬧事，不過這個時候張海峰大叫了一聲：“站住，都給我站住！”
這下子，已經沒人叫了，所有人都在看著張海峰，張海峰卻沒有說話，這裏最大的應該是韓濤，輪不到他說話。韓濤在這個時候意味深長地道：“大家去了也沒用，說不定還得背上一個處分，畢竟這種事情，胳膊掰不過大腿……大家回來吧，我們再從長計議，想想有沒有什麽好辦法。”說完這句話，韓濤臉色頹然，好像瞬間老了幾歲一樣。
每個人眼中都噴出怒火，學校現在的這個做法，真的讓人心寒。
這個時候，秦飛陽也大致明白了這些家夥們鎖麵臨的狀況，一時之間他也不好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看好戲，隻是說：“我看……應該會有一些轉機地吧。”
這個時候韓濤才來得及注意到他，問鍾彧道：“這位是？”
鍾彧：“哦，他是《都市翼時報》的記者秦同誌，是要來采訪我們校隊的，據說他可能要跟進我們……不過現在的狀況，教練你也知道的。”
韓濤伸出一隻手，道：“秦記者你好。”
秦飛陽也和他握了握手：“你好，韓教練，久仰大名。”
兩個人客套結束，秦飛陽這才說：“韓教練，你們現在的狀況，我覺得可以和學校適當地反映反映……怎麽樣，學生們都想讓你們參加這次比賽麽？”
韓濤看了看一幹球員：“學生們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的隊員們都很渴望這樣一個參賽機會……這是他們的夢，不能就這樣被荒蕪在沒心沒肺當中。”周圍球員們都露出了深以為然地表情。
還沒等秦飛陽回話，這個時候秦若蘭率先開口：“小叔，這個你就可以放心了，現在我們學校所有人都期待校籃球隊能夠重創輝煌……當然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說實話，現在還好在他們不知道，不然的話，可能學校都要被鬧翻了。”
秦飛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道：“有學生的力量就好辦……咳，我說多了，畢竟我也隻是一個局外人……不過我現在已經開始看好你們這支隊伍了，加油！”
一群人都勉強笑了笑然後說加油，這個時候秦飛陽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采訪還是等到你們能夠參賽的時候再進行吧。”
“嗯。”大家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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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陽離開，現在除了一個秦若蘭，其他在這個球館裏的人都是一些韓濤的心腹，或者說都是校隊的人了。
韓濤坐在了平常坐的教練的凳子上，然後看著大家，沒有說話。他的臉色仍然很陰沉，不過當他目光掃過每一個球員的時候，眼神中就有一種深深的愧疚。
這個時候，張海峰試探性地開口道：“韓教練……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爭取爭取，畢竟這個校隊的事情也不能完全就讓他們說了算。”
韓濤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痛楚：“沒用的，海峰，今天我已經爭取過了，可是他們說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轉圜地餘地了，沒辦法。”
鍾彧道：“那難道我們真的就不能參加這屆CUBA了麽？”他看了一眼楊雨翔，看到了他憤怒的神情和一種悲哀莫過於心死地樣子，心裏也挺不是滋味，況且他也很想打一次CUBA，真的很想。
韓濤苦笑著搖搖頭：“如果上頭執意如此，那我們也真的沒辦法了，隻能接受。”
頓時所有人都陷入了愁眉苦臉地狀態之中。
這個時候，秦若蘭剛剛送她的小叔回來，現在看到所有人幾乎都在愁眉苦臉，一時間也有點兒不知所措。不過當她仔細想了想之後，忽然道：“或許我有點兒辦法。”
眾人的目光都亮了起來，看著秦若蘭，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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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師站在辦公室裏邊，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同學們，臉上露出了一點兒的滿足。不過當他想起了韓濤的時候，這種滿足的感覺就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一種愧疚，一種對自己處境地不滿。
窗外風起，落葉被風吹著，不知道要吹向何方。
一時間，鄭老師感覺自己好像也老了許多。
當初他和韓濤一樣從體育學院畢業，那個時候他們都心懷夢想，想要讓自己的球員成為全國頂尖，想要在自己的手下**出一直大殺四方的隊伍。
後來，韓濤一直留在了教練的崗位上，但是他卻在一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中，逐漸拋棄了自己最初的夢想，變得越來越勢力起來。
上頭這次要求自己又一次掐滅韓濤和韓濤的球員的夢，同時也掐滅自己心中最後殘存地夢，本來他知道這樣做對韓濤他們都太不公平，但是他現在也真的沒有辦法。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實，容不得半點馬虎。
這一個位置來之不易。
鄭老師是這樣安撫自己的良心的。
他在這一刻的背影，前所未有地蕭瑟，看著窗外越吹越大地風，他感覺自己的夢想就好象一個在風中飛舞的塑料袋，隨著風，逐漸不知道自己該去何方，最後隻能慢慢地慢慢地掉進水中，然後沉沒，掀不起一絲波瀾。
這就是人生，這就是夢啊！
鄭老師站起身來，總結性地說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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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秦若蘭的發言，現在這種焦頭爛額的情況下，所有人都不可能阻攔秦若蘭的發言，因為現在不管是什麽人說的話，都有可能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秦若蘭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侃侃而談：“現在，我們能夠讓學校收回成命的唯一優勢就是群眾基礎！是的，群眾基礎！因為現在幾乎所有雲大人都期待著自己學校的健兒能夠為他們在CUBA中取得一個好名次，希望能夠讓雲大在全國打下一個名聲，希望雲大男籃承載著他們的希望奔向全國。”
“我們前幾期辦的一些雜誌反響很好，這就是一個說明，大家其實都在關注著這樣一直精銳之師，希望我們能夠擊敗師大，擊敗農大，擊敗玉溪師大，最後取得雲南區冠軍，殺入全國賽，。在那裏大放異彩。這就是我們的同學們，他們的希望和心願。但是現在學校要幹的事情是要放棄群眾，放棄輿論，大搞專製，想要讓我們不能參加比賽，我想，我們的同學是絕對不會同意的。特別是，觀看了鍾彧和楊雨翔單挑比賽，觀看了體育學院和人文學院的浴血之戰的雲大人，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有了楊雨翔，有了鍾彧，有了於榮明，張海峰這樣一群強人的校隊，絕對不能就這樣沉下去，我相信我們雲大的熱血學生有著那樣的能力，我相信他們能夠統一起來，建立統一戰線，讓學校能夠收回成命，讓我們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去痛痛快快地拚一把，讓我們在全國大賽的舞台上，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奪目光輝。我想我的話已經說完了，畢竟對於你們來說我隻是一個局外人……”
說完這些，秦若蘭也有點兒累了，於是和大家一樣，隨意地蹲在了地上，不過在她蹲在地上之後，劈裏啪啦地掌聲響了起來。韓濤道：“真是老了啊……我都還遠遠沒有若蘭那樣的見解……是的，我們可以發動群眾，動用群眾的力量，來對學校說我們要參賽，要打出屬於雲大的峰芒！”
“好~！”
“好！”
大家紛紛符合，廖恒宇興奮地說：“咱頭兒也終於純爺們了一會兒……”這句話被韓濤聽到，一腳把他踢開。
這個時候，大家才想起了實幹的問題，於是他們又把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秦若蘭的身上，仿佛她已經成了這個球隊的精神支柱，成了他們的大姐大一樣。秦若蘭也重新站起來，道：“這件事情的具體實施方式，我們應該分為以下幾種：第一，那就是動用我們資源比較豐富，比較能夠起到宣傳效果的東陸BBS，百度雲大貼吧，說明這件事情，然後希望大家能夠來支持我們，讓學校收回成命。第二個，那就是動用學校每天下午都在舌燥地廣播站，因為那裏有我的一個好朋友，讓他們在七嘴八舌專欄上邊說一下雲大校隊的淒慘處境，然後讓楊雨翔去哭訴一番，幾乎上，同情分也差不多了，畢竟校園廣播是每天下午都在放的，基本上每個人都有機會聽到。第三是打一場表演賽，校隊內部的表演賽，到時候，校隊所有人都要打出自己的進攻水平……注意，是進攻水平，不一定是防守水平，總之，我們學校的籃球小白應該是更多的，他們看到華麗地進攻就當成天神了，到時候鍾彧你再來幾個高難度扣籃，我保證把那些家夥唬得一愣一愣地。這第四嘛，那就是動用平常每個社團地宣傳手段，食堂旁邊可以貼海報的地方，到時候，多管齊下……我就不信學校還敢不讓大家參賽！”
“我勒個去！若蘭你太不簡單了！”
“真是偶像啊！”
幾個球員已經叫出聲來，這樣慎密地計劃，這樣帥氣的構思，真的讓他們聽得心曠神怡。韓濤這個時候帶頭鼓起掌來，然後道：“若蘭，我從今天起真是服你了！”
秦若蘭擺擺手道：“我隻是亂說一通罷了，具體實行還是有難度的，如果同意，我覺得我們還是事不宜遲，畢竟報名已經快開始了。”
“嗯，是的，確實要快點了。”鍾彧混在人群中濫竽充數。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們就具體商量一下實施細節。”韓濤最後總結性地說了一聲，於是一群開黑會的家夥，關上了籃球館的大門，一群人縮在一個陰暗的籃球館的角落，然後你一言我一語地計劃開來。
“那好！就這樣敲定了！”韓濤最喜歡做這樣總結的角色，他走過去打開了大門，外邊湛藍色的天空，潔白的雲朵撞進每個人的眼眶。一切好像是一場夢境。
韓濤道：“那我先走了！我去忙我的工作，對了……那個……”他放低了聲音：“如果出事了，大家一定要說，今天韓教練因為心情不爽，先回家了啊……”
“我勒個去！”
“滾！”
最後是廖恒宇飛起一腳把這個家夥踢出了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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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回到宿舍，鍾彧坐在桌子前邊寫一點東西，順便把溫暖地洗腳水放在腳下，舒服地享受著。他現在也正在思考一些白天的事情。
這個時候，人妖李凡忽然對鍾彧道：“鍾哥哥，聽說校隊這次可能不能被允許報名參賽了，是真的麽？”
鍾彧暗道一聲這個消息傳得好快，聞到：“你怎麽知道的？”
李凡道：“是我的幾個好姐妹告訴我的……”
鍾彧又有了起雞皮疙瘩地衝動，道：“你的幾個好姐妹對這件事情是怎樣認為的？”
李凡想了想，道：“她們自然都是很憤怒了……要知道，誰不想看看學校地帥哥在球場上大殺四方啊……再說，大家都知道現在學校的校隊是水平最高的一次，誰不想看看我們學校的水平在比賽中讓別的學校吃癟啊……”
鍾彧嘴角微微一笑，看來秦若蘭這次說的沒有錯。
這個時候李繼新從電腦中轉過身來，問道：“說起來，鍾彧，學校幹嘛會不讓你們參賽的啊？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來越多了。”
鍾彧攤開自己的雙手，聳了聳肩：“這個事情你得去問問肉食者，我們這樣的屁民，能知道什麽啊……”
李繼新無聊地轉過頭去：“也確實如此，我們要知道一點兒什麽內幕確實是挺難的。”說完這句話，他又繼續把自己埋頭在DNF的世界中。
鍾彧端起洗腳水，來到他的旁邊，看到李繼新玩的職業是一個鬼泣，於是道：“鬼泣好啊……記得我年少輕狂地時候，也有一段時間喜歡這個職業，喜歡這個遊戲。”
李繼新感興趣地轉過頭來：“那是什麽時候啊？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鍾彧笑了笑：“那都是以前了……不值得一提。”他在高二的時候，曾經瘋狂迷戀那款遊戲，甚至有一段時間差點兒連籃球都忘記練了，一直到高三……他遇到沈晨曦。想到這些，鍾彧不知不覺腦海中就浮現了沈晨曦的麵容，一時間恍若隔世，即便僅僅隻是半年不到的時間，仿佛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而悠久。
李繼新看到鍾彧已經沒有了說話的興致，也就沒有說下去。和鍾彧相處了那麽久，他知道鍾彧這個人平常看起來總是嘻嘻哈哈的，不過他的背後卻有著鮮為人知地故事，這種故事甚至讓他疼到不想翻開，不想告訴任何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這個時候，馬飛忽然衝進了宿舍，然後看到李凡，李繼新，鍾彧三個人都在，便清了清嗓子，用他的嘲諷臉興奮地說道：“你們猜我剛剛聽到了什麽勁爆消息？”
這下子即便是鍾彧也被這家夥吊起了胃口，他看到鍾彧他們都朝著自己看過來，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然後道：“這個勁爆消息就是……”說到這裏他還略有些同情地看了看鍾彧，接著道：“這個消息就是！這次學校校隊要堆出CUBA選拔賽，又一次退出CUBA了！怎麽樣，這個消息還算勁爆吧……哈哈！”
不過，迎接他的是一個宿舍的靜謐，然後大家在經過大約兩秒鍾的呆滯之後，該幹嘛幹嘛，根本就不鳥馬飛。
“喂，你們不表示一下你們的驚訝麽？”馬飛看著大家的樣子仍然沒有覺悟，而是繼續鍥而不舍地問出聲來。
“去屎！”迎接他的是三個倒豎的中指和他們的兩個字。
馬飛摸了摸腦袋，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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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秦若蘭為中樞的指揮之下，這場和學校的戰鬥已經逐漸拉開了序幕。
所有人各司其職，在自己的崗位上，為這次戰爭的勝利準備建立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