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全民戰爭（六）
這件事情終於逐漸來了，這一天的滇南大學基本上已經到達一個境界了。
那兩個家夥經過了一些煽動之後，這一間教室的家夥，基本上都已經受到了他們的煽動，這個教室的人，他們本來都對校隊，對著學校的榮譽也有一種來自骨子裏的重視。這就是他們能夠成功煽動的原因，於是，這些家夥們，一個個都受到了他們的煽動。
於是這個地方的人大家都成功被兩個人搞動了，這次這個教室裏的人全部都蹺課了。
一時間，教室裏空無一人，大家都紛紛跑出去了，準備用罷課來抗議學校的行為。隻留下一群老師在那裏麵麵相覷，畢竟腿都長在學生的身上，他們最多也就能出言恐嚇幾句，卻也對學生們的逃課沒有任何辦法。這下子隻能在教師裏邊大眼瞪小眼地幹瞪眼，誰都沒有什麽辦法。
學生們的消息傳播相當迅速。這夥人很快就把集體罷工的事件傳遍了千山萬水，傳到了其他教室的同學的耳朵裏邊。這下子，全校幾乎都開始沸騰了。學校也不算太大，一件事情很快就傳出去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而恰好大部分同學對這件事情都有所不滿，於是乎，滇南大學自成立開始之後的最大動亂形成了。
大家夥紛紛衝到教室裏進行煽動，有的則是打電話進行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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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彧和秦若蘭坐在臨時辦公室的沙發上，鍾彧焦急地說：“這樣下去會不會鬧得太大不好收場啊？”
秦若蘭道：“沒事的，法不責眾嘛……學校我就不信他會讓每一個人都背上一個處分。”
“這倒也是啊……那好吧，我鼓動幾個我哥們也加入這場混亂之中。”
“好，快點啊……&”
於是，這樣的**繼續進行，很多人掏出自己的電話，打給了自己認識的人，並且說明，無論如何也要頂這件事情，這是一次學生和老師做的抗爭，他們必須要讓學校收回成命，讓校隊參加CUBA，這就是他們的目的。這次，幾乎全校都被動員了起來，教師裏邊很多老師看著講台下邊做著的稀稀拉拉的幾個學生，隻能相視無奈地苦笑，一個個朝著對方攤開了自己的雙手……一臉無奈。然後準備講題，畢竟教書是他們的職業，不管下邊有多少人，他們也必須要履行自己的職責，給學生們講課。
不過，這個時候，講台下邊唯一坐著的幾個學生，這個時候也接到了電話，然後，一個個走出了教室，一邊對老師說：“對不起啦，老師，我們還是去做我們認為比較有意義的事情吧……不然，我們也許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下子，老師們都無奈了，隻能看著自己基本上成了孤家寡人。
於是，校園裏的手機網絡幾乎都被這群家夥給打爆了，在CUBA報名比賽截止前的幾個小時中間，滇南大學的學生們生生把電話網絡給打得癱瘓！
於是，鍾彧本來想要給自己的幾個哥們打電話的，上邊就變成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哦，親愛的，是你啊，今天好多人，到處都在騷亂呢，不過這場騷亂我也要參加了……我挺喜歡鍾彧的，這麽說你也不要生氣，我隻是欣賞他而已……對了，親愛的，待會兒一定要來足球場下邊找我哦 ……我今天穿的是裙子……還帶了套……”
“我那個去了。”鍾彧有點兒鬧心，自己這是打到什麽電話上了，傳來了這麽恐怖色話音，這讓自己這個江湖俗稱處男的家夥情何以堪……想到這裏，他拿起了手機，另外撥出去了一個號碼，聽筒裏總算傳來了男人的聲音：“親愛的，是你啊……別忘了下午趕緊來足球場下邊……今天我穿的是短褲，還帶套了……我的屁8眼都洗幹淨了……”
“我那個去！”鍾彧真的無語了，沒想到自己接二連三地遇到一些不正常的家夥，這麽想來，他對著秦若蘭道：“你說這要多少人打電話才能把電話網絡給大癱瘓哪……”
秦若蘭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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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件事情已經越鬧越大，這個時候的辦公室裏已經有一些愁雲慘淡的意思了。
大家重新聚在了一起開會，這下子，褚老師和鄭老師的臉上都有點兒凝重的意思，而韓濤也被允許加入這場會議了。
陳堅這個時候率先開口道：“這群學生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他們以為他們是什麽人？熱血青年？憤怒青年？還是什麽的？他們以為自己很衝啊？以為地球離了他們就不能轉了是不是？告訴他們，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想要參加CUBA，也沒有那麽容易！總之，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同意，要讓學生們知道，有的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現在是和諧社會，是太平盛世，又不是五四青年……想想我就來氣，他們憑什麽啊？以為自己到底是什麽人？他們難道以為學校離開了他們就真的不能運轉還是怎麽的……我就不信了，這次我還治不了他們，就這樣決定了，CUBA我是不會同意參加的！”
鄭老師道：“陳老師，有火也不要朝我們發啊……再說，你幹嘛非得這麽反對參加CUBA？這件事情和你有很大的關係嗎？”
這句話讓很多人都暗暗地拍手稱快，不過那個陳堅卻說：“反正我們有著自己的理由，學校也有著自己的原則和自己的理由，CUBA不能參加就不能參加了唄……鬧什麽鬧……好吧，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能鬧出什麽個幺蛾子！”
這下子，辦公室一下子陷入了冷戰當中。
大家誰也不願意率先說話，大家都在低著頭皺著眉想自己的事情。
韓濤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了。
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韓濤站起身來，道：“關於這件事情，我想說幾句話……畢竟我也是校隊的教練，或多或少對同學們也有些了解，知道他們的心裏究竟是在想些什麽。”
“我承認，這次的事情，學生他們做得確實有點兒過火了，他們這樣做，並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可能帶來的後果，這樣也許會讓學校的聲譽損失很多，會讓學校沒有顏麵，他們為了自己的一點兒私欲，做出這樣的事情，確實是過分了一些，畢竟這件事情說破了天，也屬於家醜不可外揚的那種，這件事情要是讓其他的學校知道了，如果讓電視台的人知道了，如果被網上曝光……這對我們學校這些年來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聲譽，絕對是一個慘重的打擊，學生們確實有欠缺考慮了這樣做會給學校帶來很大麻煩……他們沒有想過這些……”
“是啊，你這麽說就對了！不能容忍這些學生們猖狂，都要騎到老師和學校頭上了還是怎麽的……”陳堅聽到韓濤那麽說，立刻就隨聲附和。
韓濤擺擺手，道：“不過，我剛剛說的隻是一方麵，說的是學生們不懂事的地方，我覺得我們學校也必須從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CUBA比賽對於校隊的隊員們來說，這就是一個夢，所有學生有過的夢境，這種夢境也許我們年輕的事後也有過一些，不過大多隨著歲月的棱角的逐漸打磨，變得圓潤光滑起來，這樣下來，多少夢想也經不起時間的推敲……不過，學生時代的夢想，那就是一種努力奮鬥，拚搏的方向，是學生們希望寄托的地方。這種夢想，如果破碎，可想而知對學生們是多麽大的打擊。我帶了一個球員，叫楊雨翔……大家應該都認識了，就是楊靜天教授的孫子，他從小在滇南大學長大，當初在麵臨選擇大學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滇南大學，他到了那個時候都在銘記這當年的初衷，他想要讓滇南大學走出滇南，走出這個西南地區，創造自己的輝煌。所以，當初我就那麽對他說，我們要共同努力，將來一定能夠創造一個屬於滇南大學校隊的未來……可惜，結果你們也知道了，一年年地過去了，他入學後，我們沒有參加過哪怕一次的CUBA，他也從17歲被拖到了現在的19歲，這樣……對他，真的不公平……說真的，我每次看到他我都覺得慚愧……”
老師們很多都在若有所思地聽著韓濤的話。
韓濤頓了頓，繼續道：“在思茅二中的時候，就是我愛人的學校，也就是我愛人他們班，那個時候我看到了一個苗子很好的孩子，他叫鍾彧，第一次看到他，我就被他的那種行雲流水一樣的運球給驚呆了，那種柔和的運球手感，真的……就算是NBA明星前來也絕對不遑多讓，於是，我一步步把他帶到了籃球的另外一種境界，讓他知道職業化或者比職業化更低一點的籃球要如何打。當初羅楓也指導過鍾彧一個月，他當時也對鍾彧讚不絕口，說這是他這次回國的最大收獲，鍾彧是他看到過運球最有天賦的少年，他甚至做下了承諾，總有一天他要把鍾彧帶到美國，帶到NCAA，讓鍾彧能夠成為中國的希望……鍾彧那孩子，他也和楊雨翔一樣，有著自己的夢想，有著自己對籃球的堅持。他從五歲接觸籃球，從十二歲開始就在沒有人監督的情況下，自己早起練球，一練就是一個上午……這樣的決心和毅力，這種對籃球的熱愛……即便是我這樣的對籃球熱愛的教練，看到這一幕也真的很慚愧，這樣一個學生，如果他能夠多見識一下國內的其他高手，就能獲得一個寶貴的成長期，就能獲得很多隻是單純地訓練以及和一群認識的人打球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得到的籃球體會，得到一種寶貴的籃球經驗……這對他的成長，至關重要……”
“還有其他的很多孩子，他們都很優秀，很努力，有著自己的夢想，他們想要打球，想要在全國大賽中打球，實踐他們的夢，讓全國人看到他們……這就是他們的願望。楊雨翔的青春被我一年年綁在了滇南大學上，而鍾彧眼看將要迎來成長的黃金年齡……我想，很多事情我不用說大家也都知道……”
這麽亢長的一大段話說下來，卻沒有人打斷韓濤，所有人都默默地聽著，然後低下頭思考。
這個時候，鄭老師忽然舉起了自己的手：“我第一個同意出去和學生們說說話，然後同意校隊加入CBUA……”
陳堅的臉色很複雜，不過聽到這句話還是說：“我仍然堅持我的觀點，不能加入……”
不過，這個時候，周圍的人們都紛紛舉手，然後道：“我支持校隊加入CUBA。”
“我也支持，我希望我們的孩子們能夠健康的成長，能夠堅持和實踐自己的夢……”
“我也支持。”
“我也支持%”
……
韓濤看了一眼鄭老師，兩個人相視一笑，這個時候，韓濤終於重新在鄭老師的眼眶裏看到了一種叫做**的東西，看到了一種曾經有夢想那段時間才會有的那種眼神。
一時間，兩個男人的友誼，雖然不發一言，但是彼此都已經了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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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越鬧越大，很多學生們聚在了辦公室的外邊，然後要求學校參加CUBA比賽。
這個時候，一群人呼擁著走了過來，人們看了看，看清楚了來人的臉龐，於是，人群中有聲音叫出來了：“看啊，是鍾彧他們來了。”
“是啊，楊雨翔也來了……校隊的成員都來了。”
同學們自願給鍾彧他們讓開了一條道路，大家都很熱情地道：“你們來了就好了，咱們一起戰鬥吧……”
“嗯，是啊，一起戰鬥吧。”
各種各樣魚龍混雜的聲音傳到了鍾彧的耳朵這裏，鍾彧隻好一邊微笑著一邊時不時回答幾句話，隻不過他的笑容幾乎都是苦笑。在韓濤參加會議的前邊，本來這件事情的討論他也參與了，但是對於現在的結局，對於現在鬧成的這個狀況，韓濤也很著急。然後給校隊的成員說了一大堆話，給他們分析了很多事情的利害關係，終於說服了校隊的人們來勸說這些同學們。
鍾彧他們來到了學生情願的隊伍前邊，這個時候，張海峰去其他地方辦點事情，楊雨翔大家都知道他那性格，所以就沒讓他講話，而秦若蘭又是女生，也不好拋頭露麵的，於是，這件事情隻能讓鍾彧來幹了。
鍾彧知道自己也沒辦法反駁了，隻好站在了隊伍的前邊，然後對著大家，大聲吼道：“同學們聽我說！”
這句話被淹沒在了噪雜的人海和人聲中，鍾彧隻好重新吼了一次：“同學們聽我說！”
這下子下邊才安靜了下來，鍾彧看到大家基本上都安靜了，這才清清嗓子，道：“大家聽我說，這件事情，大家能夠為了我們校隊而逃課，我們真的很感動，真的……因為這是一種榮譽，是一種大家對校隊認同的信號，我首先要說的就是一個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
劈裏啪啦的鼓掌聲響了起來，這下子，所有人都在拚命鼓掌，鍾彧的這幾句話也算掏心窩子的。
鍾彧接著說道：“是的，我很感謝大家，感謝大家為校隊做的這些事情……不過我還是得說，大家做的有點兒太偏激了……有什麽話，我們都可以當麵說出來，說出來讓學校解決，這樣……有點兒讓學校下不來台了。這件事情，我覺得，如果學校還會考慮到大家的感受，那他們一定會讓我們參加CUBA的，如果他們不會考慮……那我們這樣也沒什麽意思，到了最後還隻是敗壞了我們學校的名聲，畢竟這種事情被曝光的可能性還是相當高的。所以，大家還是先回去吧，先回去上課，現在我覺得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消息，等待學校給我們的具體消息。我覺得也許學校會忽然想開了，然後就讓我們參加了也說不定呢。”
“那如果不讓呢？”人群之中響了了一個聲音，大家也紛紛附和起來：“那如果不讓呢？”
“不讓也沒有辦法了，畢竟我們是學生，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我們的本分就是學習，而不是來這裏罷課鬧事……反正，到時候學校肯定也會把什麽屎盆子都往我們頭上扣……大家也犯不著落下一個不聽話不懂事的名聲，是吧？”
“可是，如果真的不能參加CUBA，那麽做的那麽多努力不是都白費了麽，這麽強悍的一屆校隊，也隻能白搭了，不是嗎？”群眾之中永遠隱藏著一些能夠一針見血看問題的家夥，例如現在，例如現在說話的這位。
這句話也說道了鍾彧和楊雨翔的心坎裏，楊雨翔已經臉色有點不正常了，看起來甚至想和剛剛那位仁兄握手。
鍾彧雖然也同意他說的話，不過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麽讚同那家夥的話，畢竟，有的事情真的不能做。
“這個就要看學校了……我相信他們也不會忍心讓我們的努力白費的……再說了，這一次沒有了，不是還可以報名參加下一次麽？大家要不還是散了吧，啊，散了吧。”
那個人道：“明年？下一次？我們有多少個明年，有多少個下一次？我們已經期待這個下一次很久很久了，期待得累了，現在真的害怕那種感覺，真的害怕明年還要一次地失望。”
周圍的人附和上來了，於是，一時間群情激奮，大家都在扯著嗓子吼著，要讓校隊參加CUBA比賽。
一時間，鍾彧已經沒辦法鎮壓下這種場麵了，所有人都在扯著嗓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大吼大叫，任誰也沒辦法組織。於是，一時間鍾彧他們都隻能幹瞪眼的看著，不過這個時候他們的心裏卻還是有一些若有若無地得意，讓學校也嚐嚐咱的厲害！
於是，鍾彧他們就這樣看著，看著全情激憤。
沒人管得了了，現在的這種情況不是誰想管就管得了的。
於是，秦若蘭他們在很著急地外表下，他們的眼睛裏卻不約而同地掠過一絲絲地狡黠。
這下子，形勢基本上已經失控了。
正在這個時候，辦公室裏邊忽然出來了一群人，同學們定睛一看，發現來了很多大人物。
一下子，這個場地終於不再那麽噪雜了，大家都看著老師們，等待著他們的反映，想要看看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
陳堅走在最前邊，看著下邊的學生們，氣從自己的胸口裏湧了上來：
“你們好啊！你們很好！真的很好！幹出了這麽漂亮的事情！”
畢竟陳堅是老師，還是大家基本上都認識的老師，所以現在同學們都被他的話給震到了，一個個都互相看看，有點兒麵麵相覷地感覺。
陳堅看著大家的反映，心頭的火一直往腦門竄，道：“我以前真沒想到你們竟然那麽無法無天！”不過他的下半句話並沒有說出來，因為韓濤在旁邊咳嗽了一下，提醒了他是來幹什麽的，於是，陳堅麵色一陣尷尬和氣惱，最後隻得憤怒地道：“我承認你們贏了！學校已經為校隊銀狼隊申請了加入這一年的CUBA全國賽……你們這下滿意了！”他的這句話總有一些色厲內荏的味道。
不過，聽到這句話的同學們，還不敢相信的從新回味了一下，這才嚼碎了這句話，一個個尖聲歡呼起來：“我們成功了！”
“我們成功了！”
成功的喜悅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和他們的心中徜徉徘徊，而這個時候，臉色陰沉的陳堅道：“但是……”
……
這一個但是，馬上撞到了所有學生的胸疼，都期待著他的後半句話……或者說是他要說出什麽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