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新的歸宿

回到銀沙島後,淩蕭第一時間找到了田樂安,不由分說地將他帶入百靈居後院的一間密室。

田樂安早已習慣了淩蕭的霸道,對此也沒有多問,隻是心中有些擔心,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麽事。

淩蕭讓田樂安盤膝而坐,然後一隻手直接按在田樂安的頭頂,緊接著他的手心散發出一陣紅芒,隻見一顆顆血色符文從田樂安的頭頂紛紛跳躍而出,沒入淩蕭的手中。

此時田樂安終於意識到了剛剛發生了什麽,淩蕭竟然將自己的血誓魂咒給解開了。

然而血誓魂咒被解開田樂安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是變得擔憂起來。

他從未要求過讓淩蕭幫他解開血誓魂咒,淩蕭突如其來的舉動一定有著重大意義。

他越想越不對勁,難倒是自己做錯什麽了嗎?

對於田樂安來說血誓魂咒似乎已經成了他特殊身份的象征,當初如果不是因為被淩蕭種下了血誓魂咒他也不可能獲得淩蕭的信任,更不會有今天百靈居大府主的地位。

如今沒有了血誓魂咒,他的特殊身份也將從此結束,以後他的未來就無法和淩蕭綁定在一起了。

想到這他臉上的表情一陣陰晴不定,在淩蕭施法結束後第一時間向淩蕭問道:

“大掌櫃,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為……為何要將我的血誓魂咒……解除?”

淩蕭聞言苦笑了一下,他本以為田樂安會為此而感到高興,沒想到田樂安竟然一臉十分不情願地模樣。

“怎麽,你難道不想解除血誓魂咒嗎?”

“其實屬下也……也沒那麽介意血誓魂咒,大掌櫃對屬下一向不薄,就算是施加了血誓魂咒屬下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淩蕭聞言頓時心中咯噔一下,沒想到田樂安竟然對血誓魂咒一點都不排斥。看來這血誓魂咒絕不簡單,這才十幾年的時間就已經讓人產生了奴性,如果自己不能早日解除的話,將來恐怕要成為洪遠山永遠的奴役了。

“哼,你現在可是百靈居的堂堂大府主,如此奴才模樣成何體統,我以後又如何能放心把百靈居的事業交給你打理?”

田樂安一聽淩蕭有將百靈居交給自己打理的打算心中頓時一驚,連忙向淩蕭問道:

“大掌櫃要去哪裏?屬下資曆尚淺,根本擔不起百靈居這個重任,百靈居不能沒有大掌櫃!”

“我暫時還不會離開,但是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裏的,到時候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托付我又如何能對得起已故的顧掌櫃。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要勤奮努力,將來有一天能夠成為一名可以獨當一麵的大掌櫃,將百靈居的事業好好經營下去。我的話你明白了嗎?”

“屬下……屬下明白了。”

田樂安雖然已經明白了淩蕭的話,但是他的心中還是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現實。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取代淩蕭成為百靈居的大掌櫃,他隻是想在淩蕭的庇護下可以享受更多的榮華富貴足以。

“我見你修煉的是水係功法,我這有一本高級水係功法,你拿去好好修煉,待你修煉到靈氣後期大圓滿境界時我會全力幫助你突破境界。”

說完淩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簡遞給了田樂安,正是在海底龍脈外麵擊殺一名七星盟靈液期修士時所得。

田樂安接過玉簡貼在額頭上,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功法的名稱--《玄冥重水功》。

田樂安聽聞過這本功法,曾經是他夢寐以求之物。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也能修煉上這本功法。

他是雙水靈脈,對修煉水係功法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但是由於他出身低微,隻能修煉坊市間流通的那些不入流的水係法術,無緣高級水係功法,因此到現在為止依然神通平平。

這也是大多數普通修士麵臨的問題。沒有一本合適的功法修煉不僅讓他們的修煉速度緩慢,同時神通也十分平庸,在修仙界中生存十分困難。

田樂安高興得合不攏嘴,連聲向淩蕭道謝。

淩蕭微微擺手,也會心地笑了。

他在被洪遠山施加了血誓魂咒之後內心感到無比的屈辱,這種感覺讓他如芒在背,他終於感受到了被施加血誓魂咒的滋味,是如此地讓人感到惡心。

當他離開北屏島之後第一時間想到了被自己施加了血誓魂咒的田樂安,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過分了,對田樂安十分不公平。所以當他回到百靈居後第一時間為田樂安解除了血誓魂咒。

“對了,陸姑娘最近怎麽樣?”

“她情緒有些不穩定,總是把自己關在洞府中不見任何人。”

田樂安將陸筱芸的近況向淩蕭簡單介紹了一番。淩蕭聞言點點頭,然後一拍田樂安的肩膀向他說道:

“剛剛我們之間的對話要絕對保密,不可讓任何人知道,知道了嗎?”

“屬下保證絕對不會跟任何人提起今日大掌櫃說過的任何話。”

田樂安聞言連忙做出一副認真的模樣向淩蕭保證道。

“好了,我去看看陸姑娘,百靈居的事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了。”

說完淩蕭打開密室的禁製,轉身離開了房間,田樂安在淩蕭的身後躬身一禮回道:

“屬下明白了。”

淩蕭離開百靈居後向自己洞府所在的星月島飛去。

陸筱芸被他安排在星月島周邊的一處分島上,他第一時間來到了陸筱芸所在洞府,向她洞府的禁製中打入一道法訣。

片刻之後洞府石門被打開,陸筱芸憔悴的身影走了出來。

多日不見陸筱芸的氣色似乎有了些許好轉,不過她的情緒依然十分低落,空洞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見過大掌櫃。”

“陸姑娘不必客氣,在下觀陸姑娘今日氣色似乎好了些。”

“也許是這幾日體內的血誓魂咒有些鬆動的緣故吧。不知大掌櫃今日前來有何事?”

“在下給陸姑娘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淩蕭神秘一笑說道。

陸筱芸聞言苦笑了一下,自嘲道:

“嗬嗬,大掌櫃真會開玩笑,我落魄到如此境地還能有什麽好事?”

“今後陸姑娘都不必再擔心錢掌櫃會找陸姑娘麻煩了。”

陸筱芸聞言頓時怔在當場,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淩蕭。

“你見過錢掌櫃了?他答應放過我了?”

“是的,所以陸姑娘可以放心地在百靈居安居下來了。在下的百靈居現在人手有些不夠,不知陸姑娘是否還有興趣在百靈居做一名府主?”

陸筱芸聞言有些動容了,她凹陷的雙眼泛起晶瑩的淚花,聲音有些嗚咽。

“我,我還可以做百靈居的府主嗎?”

“當然。”

“多謝大掌櫃美意,我如今經脈具損,壽元也隻剩下幾十年了,恐怕辜負了大掌櫃的信任,擔不起府主一職。”

“沒關係,你隻需打理好星月島周圍這些分島上的洞府即可。如今沒有大型拍賣會,這些洞府全都空置著,實際上你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需要做。”

陸筱芸聞言頓時露出為難之色,有些內疚地說道:

“我這樣不勞而獲實在承擔不起,不行,不行。”

“那就這樣,正好在下也住在七星島,陸姑娘先負責在下洞府的日常清潔工作如何?在下還有一隻靈獸,恐怕也需要陸姑娘平日裏多加照顧。”

“若是這樣的話,我願為大掌櫃盡些綿薄之力。”

陸筱芸沒有再推辭,她心中已經十分清楚淩蕭的用意。

以她如今的狀況恐怕不會有一家店鋪會收留她,淩蕭這麽做完全是處於對她的可憐,她如果再推辭恐怕會讓淩蕭感到心寒。

畢竟她此時也需要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她已經經曆了太多的風雨,如今隻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她已經看不到任何複仇的希望,隻能苟延殘喘地再活幾十年,渡過寥寥餘生。

百靈居這個她曾經駐足的地方確實給她留下了一個美好的印象。

在百靈居的這段時間裏她感到很充實,可以前前後後忙裏忙外,每個人對她都是十分客氣,就連大掌櫃也從來沒有因為她的蠻橫無理而苛責過她一句。

她能在百靈居渡過接下來的餘生對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對她來說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歸宿了。

陸筱芸心中一酸,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胸前的衣衫。她一下子撲到在淩蕭的懷中痛哭起來,哭聲十分淒涼,好像一柄鋒利的尖刀刺在心間。

淩蕭輕輕地將陸筱芸擁在懷裏,什麽都沒有說,在悲傷麵前一切的語言都隻是多餘。沒有什麽是比哭聲更好的傾訴。

安頓好陸筱芸後淩蕭回到了自己的隱藏洞府,他開始思考接下來要如何解除自己體內的血誓魂咒。

想要解除血誓魂咒必須要更高修為的人才能做到。如今七星島修為最高的人是萬安島島主嚴慕白,他已經達到了假丹期的修為。按照洪遠山的說法他施加的血誓魂咒十分複雜,就連萬安島島主嚴慕白也無法破解,那麽是不是找到一名金丹期修士就能破解了?

這樣想著淩蕭突然苦笑了一下,修仙界中的金丹期修士寥寥無幾,每個人幾乎都是一方霸主,地位崇高無上,又怎麽會為自己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出手呢?

--看來隻有尋找其手方法了。

這時淩蕭突然想起了朱辰子曾經送給他一張血焰魔君的須彌帕,當時因為須彌帕上附有十分複雜的血道禁製無法解除所以沒能打開查看,也許其中會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