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幽冥嶺

玄冰師太單手向幻英仙子一點指,隻見銀光一閃,霎時間一道道銀色劍影激射而出,宛若流星雨劃過天際。

幻英仙子毫不示弱,連續向血雲中打入一連串法訣,頓時血雲翻湧不止,如滔滔巨浪,數十個巨大的血色蛟首從血雲中探出,張牙舞爪撲向飛來的銀色劍影。

銀色劍影鋒利無比,輕而易舉地就將血色蛟首斬斷,然而被斬斷地蛟首很快就會再生,前仆後繼地撲向飛來的銀色劍影。片刻之後銀色劍影全部被困在血雲之中。

幻英仙子輕蔑地笑了一聲,正要進一步施展功法,突然血雲之中炸裂聲驟起,銀色劍影突然自爆開來,化作大片白濛濛地極寒之氣。

極寒之氣開始在血雲中彌漫,眨眼之間將血雲已經凝固成了一個巨大的血冰,緊接著哢嚓一聲脆響,血冰從中間開始寸寸斷裂,化作無數血色冰塊從天空中灑落,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璀璨的紅寶石。

就在這時一道極強地劍氣傳來,玄冰師太手中銀色小劍已經化作十幾丈之巨,漫天的劍氣如同無數條白色遊龍圍繞著劍身飛舞,就連虛空都好像被切割開了一般開始扭曲錯位,讓人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隻聽玄冰師太低喝一聲,巨大的銀色飛劍化作一道銀芒激射而出,劍氣如虹,宛若劃過天際的銀河,刺目耀眼。

幻英仙子連忙全力激發血色月刃型法寶,其體型隨之一陣狂漲,迎向飛來的銀色飛劍。隻見血色月刃型法寶將銀色飛劍環繞其中,開始飛速地旋轉起來,想要阻止銀色飛劍的攻擊。

隻聽得兩件法寶互相劇烈地摩擦起來,哧哧聲大作,血色與銀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綺麗地光景。

然而銀色飛劍威力更勝一籌,雖然在血色月刃型法寶阻礙之下飛行速度降低了一些,但是其威力卻絲毫不減,血色月刃型法寶則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呼吸之間銀色飛劍已經來到了幻英仙子身前三十丈遠的地方,幻英仙子麵露焦急之色,額頭滲出一層香汗,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雖然她們兩個人都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但是玄冰師太進階金丹期已經千餘年,雖然遲遲沒有進階金丹中期,但是距離金丹中期也隻有一步之遙了。

而她自己進階金丹期不過兩百餘年,修為神通自然無法與之相比。而且五十多年前她剛剛生過一子,對體內元氣損傷很大,此時如果與對方硬拚的話恐怕會吃大虧。

就在這時她有些走神之際,突然看到玄冰師太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意,她的心頓時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隻見銀色飛劍突然停止前進,開始自行旋轉起來,而且與血色月刃型法寶的旋轉方向相反。兩股相反的力道產生了劇烈的摩擦,頓時哧哧之聲開始變得刺耳起來。

隻是三四個呼吸的功夫,隻聽當啷一聲,血色月刃型法寶突然被彈飛,緊接著幻英仙子哎呀一聲慘叫,一張口吐出一口精血。

玄冰師太淡淡一笑,一招手將銀色飛劍收回,幻化成手掌大小一張口吞入腹中。

“幻英仙子,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恕不遠送。如果化血宗還想找玄冰門麻煩的話就請血天仇親自前來。”

幻英仙子聞言沒有再反駁什麽,而是馬上拿出一顆丹藥服下,她將血色月刃型法寶召回手中,隻見法寶的中間部分赫然出現了一道極細的裂痕,法寶周身靈光也黯淡了不少。

一眾化血宗修士眼睜睜地看著玄冰門之人返回山門中,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隻有其中一人臉上浮現出不甘的表情,眼睛緊盯著玄冰門之人離去的方向,憤怒的眼神仿佛要噴出火焰一般。

幻英仙子帶領化血宗修士剛剛調轉方向,準備返回宗門之時,突然她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秘密傳音。

“你要的人在幽冥嶺的出口。希望化血宗和玄冰門之間的誤會能就此了結,否則下次再見麵便是你死我活!”

幻英仙子聞言突然停了下來,她回過頭看著玄冰門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他身邊一名靈液期靈師見宗主夫人停了下來,試探著問道:

“夫人,我們是返回宗門,還是掉頭去打玄冰門?”

幻英仙子聞言搖搖頭,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

“不,我們現在要去另一個地方。”

……

幽冥嶺入口處一座建築大殿內,兩名玄冰門女弟子正在聊天。其中一名年長一些的女弟子妙語連珠,引得另一人不時地輕笑一聲。

這時傳送陣上突然散發出耀眼的靈光,兩名女弟子連忙站起身,看向傳送陣方向。隻見一名身穿藍袍的青年從傳送陣中現身而出,他揉了糅太陽穴,似乎有些不適。

青年相貌英俊,一頭漆黑的長發束在頭頂,兩縷發絲在臉頰兩側自然的垂下。他的眼神有些冰冷,同時又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兩名玄冰門女弟子露出警惕地表情,其中一名年長一些的女弟子開口厲聲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玄冰門的傳送陣之中?”

青年聞言沒有回答,而是嗬嗬一笑,拿出一張傳音符扔了過去。

女弟子將傳音符攝入手中,玉指輕輕一撚,傳音符瞬間化作一道靈光沒入她的耳中。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頓時她的臉色變了數遍,用一種古怪地眼神看向青年。

“這位姑娘,不知現在可否為在下打開幽冥嶺的入口了?”

女弟子聞言回過神來,略顯慌張地回應道:

“當然,當然。掌門已經在傳音中解釋過了,小女這就為道友打開入口的禁製。”

女弟子先是拿出一枚令牌遞給了青年,然後帶著青年來到大殿的後門。她拿出一塊陣盤,向其中打入一道法訣,頓時後門上層層禁製退去,發出咯吱的聲音緩緩打開了。

門的後麵是一層半透明的金黃色光幕,通過光幕可以隱約看出對麵的風景。

女弟子示意青年激活手中的令牌,青年連忙向令牌中打入一道法訣,頓時令牌之中散發出一道金黃色光霞將他包裹起來。

青年來到光幕麵前,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由於有令牌釋放的光霞保護,他的手輕而易舉地穿越了光幕。青年臉上一喜,向兩名女弟子道了一聲謝,然後邁步走進了光幕之中。

在青年的身形完全消失在光幕之中後,另一名沒有聽到傳音的女弟子好奇地問道:

“師姐,他到底是什麽人,宗門怎麽會讓一個外人單獨進入幽冥嶺禁地呢?他才靈氣期的修為,要是出了什麽危險可怎麽辦?”

年長一些的女弟子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語氣顯得有些冰冷:

“我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什麽人,不過他今後的道路必定危險重重。”

另一名女弟子聞言有些費解,一臉茫然的表情看向光幕入口。

……

淩蕭進入幽冥嶺後心中不禁有些恐懼起來。

整個幽冥嶺似乎被一層厚厚的陰氣遮擋住了天空,陽光根本無法照射進來,地麵上的植被都已經幹枯凋零,放眼望去映入眼簾地景色沒有一絲的生氣。

地麵荒蕪一片,沒有青草,也沒有花朵,隻有一些喜陰暗的植株零零星星地分布在各個角落。樹上沒有一片葉子,樹幹因為陰氣的侵蝕變成黑色,樹幹上的橢圓形疤痕好像一張醜惡猙獰的鬼臉,伸向天空的樹枝幹枯而醜陋,好像數隻鬼手同時想要抓住什麽。

幽冥嶺的上方聚集了大量的陰氣,陰氣之中不時地傳來一聲鬼哭狼嚎之音,同時也能看見一個個巨大而空洞的鬼臉從陰氣中時隱時現。

淩蕭拿出韓梓鳶給他的地圖,查看了一下自己要走的路線,將幽冥嶺的大致信息都記在心中。然後他拿出碧月飛舟,輕身一躍跳上飛舟,開始沿著地麵低空飛行。

幽冥嶺內越往上方陰氣越重,不僅鬼靈頻頻出沒,普通修士體內法力也會受到一定的遏製。尤其是靈器,在陰氣的汙染之下甚至會喪失功效,變成廢銅爛鐵。

四下裏灰蒙蒙一片,映入眼中的景色大同小異,看起來沒有什麽大的分別。陰風陣陣吹過,讓人不禁感到一絲寒意。

淩蕭乘著飛舟不敢飛得太快,他將神識外放,時刻警惕著鬼靈的出沒,一旦有鬼靈向自己方向飛來他便馬上改變方向,寧願繞開一段路程也不打算與鬼靈一戰。

據韓梓鳶給他的地圖上所記載,鬼靈擅長鬼道法術,雖然威力一般,但是其中包含詛咒之類的法術讓人防不勝防,十分難纏,除非有雷係法術克製,否則最好避而遠之。

如果淩蕭此時禦雷環中尚有雷電之力的話他此時自然沒有任何顧忌。然而之前一戰為了一擊將九仙宗的李長老重創,禦雷環中的雷電之力已經被他消耗一空,如今已經不堪大用,隻有將來找個雷雨天氣為其補充一部分雷電之力了。

按照韓梓鳶所畫的路線前進,一路上甚少碰到鬼靈,偶爾碰到幾隻淩蕭也憑借著血道功法以雷霆之勢將其斬殺,不給鬼靈任何施法的機會。

如此這般淩蕭在幽冥嶺中飛了一天一夜,隻見前方虛空中隱約能看出一陣法力波動,那正是他所期待的出口。

然而當他拿出令牌激活出口時,透過光幕隱隱看到對麵是一座大殿,裏麵有兩名女弟子正在聊天,正是接引他進入幽冥嶺的那兩名女弟子。

--回到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