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長時間了,閔學自己的金手指什麽尿性,他還能不清楚嗎?

大概率在碰到特定類似事件時,才會觸發相關作品或能力。

比如一開始的歌曲,《壁虎漫步》是因為聽了小五在好聲音海選上唱的那首“我們都是壁虎人”出現的。

又如《音浪》,是他和小五進酒吧後,被喧鬧的樂隊演奏觸發。

再如《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國》,是因為獻禮建國八十周年,詩歌、書畫、攝影等作品征集而引出的。

不勝枚舉。

如果以此類推,那麽,閔學金手指首次顯現,腦海中出現的《白夜追凶》劇本,是因為什麽引起?

會不會……是因為見到了殺人犯?!

順帶提醒,當日,閔學和小五曾因為丟包事件,給歐燦做過筆錄……

之所以說大概率,是因為並不能百分百對應上,所以好幾年了,閔學一直沒做此聯想。

但此刻,如此多的畫麵串聯在一起,告訴你是個巧合,你信嗎?

靜立片刻,默默給小五發了條微訊後,閔學邁步往船艙外走去。

甲板上,歐燦和阿海一人端著一口大碗吃著,誰也沒搭理誰。

閔學同樣沒說話,端起自己那份嚐了口,非常鮮。

廢話,剛撈上來就燉了,能不鮮麽?

但閔學實在沒啥品嚐美食的心情,味同嚼蠟的咽了口,放了下去。

“不愛吃?”歐燦起身看了眼還剩下大半碗的粥,“不對吧,我記著你挺愛吃海鮮的,沒道理是我手藝下降吧。”

不想拐彎抹角的試探,閔學立起手機,展示出了一張照片。

歐燦看後一臉震驚,“是妮妲和藍雅!她們怎麽會……?”

大家當時相處了挺久,歐燦這種突見其死亡的情緒把控非常到位。

畢竟是準影帝級別,閔學看不出半分破綻。

實際上如果歐燦能把平日偽裝的功力用在電影裏,這種能瞞過閔學多時的演技也許早就稱帝了。

閔學舉著手機沒動,歐燦也依舊保持著震驚疑問的表情看著他。

就在此時,手機震動了幾聲,閔學收到一條微訊。

正在手機麵前的二人同時掃到了這條信息。

小五:“閔哥,我今天正好沒出工,這就把包的照片給你拍來,隻是,你要這個幹嘛?難道想讓燦哥送你個同款?[表情]捂嘴笑。”

雖然沒有圖片發來,但歐燦的表情,終於出現了絲絲裂縫,因為他很清楚,閔學不會毫無緣由的要求對一個包進行拍照。

收起麵部的震驚,歐燦緩緩後退了兩步,用平和的語氣問道,“你知道了?怎麽發現的?”

沒有半分要抵賴的意思,因為那包……某種程度上算是鐵證了。

沒順著歐燦的問題回答,閔學反問道,“為什麽要送小五這個包?就不怕被發現嗎?”

歐燦揚眉,“那小子的臉皮之厚,我也沒想到,而且就憑那貨的智力,我並不太擔心。”

隻是誰也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和另個大男人去秀包啊……

想了想小五的性格,閔學了然。

什麽送,肯定是丫死皮賴臉要到的。

好吧現在似乎不是想那個不著調的人的時候。

閔學放下手機起身,上前兩步定定問道,“為什麽?”

很明顯,閔學想不通一個混的相當不錯的明星,為什麽要去做個連環殺手。

天理循環呐,不恰當的比喻一把,他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當時關弘濟見他辭職時的心情,且猶有過之。

阿海喝著海鮮粥,安靜的看著眼前突發的一幕,未發一言。別說他不知道內情了,就算知道,二人的事情也與他無關。

“為什麽?”歐燦忽的笑了笑,思緒似乎飄到了不知名的遠方。

他都不記得第一次殺人時,動機是為了什麽。

也許……是因為他為了扮演好那個最終幕後黑手殺人惡魔的角色,努力查閱大量案例以圖進入劇情,接收了太多的負麵血腥情緒?

那是他為了轉型接到的第一部刑偵作品,以金拱門某連環殺人惡魔的事例為原型改編而成,劇情非常讚,他絕不能失敗!

入戲。

卻又難以出戲。

一切就那麽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老實說,他對每一次案件的具體情形記憶已經模糊了,因為數量實在太過繁多。

但那刀片割進肉裏,沁出美麗紅色水珠的感觀效果,每一次都那麽美妙,即便時間流逝也未有半分褪色,讓人欲罷不能!

歐燦潛意識裏,不敢將這一切在鏡頭麵前表現出來,所以看他的電影時,專業人士總會覺著差那麽一點點意思。

現在看來,不是演技不到位,而是因為他心底潛藏著一個絕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

思緒回轉,歐燦看著沉默的閔學笑問道,“我一直很好奇,在見識了那麽多的變態案件後,你是怎麽做到保持心境如一的?”

一句話,讓閔學抓住了歐燦犯案的動機。

悲傷?惋惜?

沒人知道。

閔學認真的想了想回答道,“寫書、譜曲。”

此時的閔學,愈發感謝他突如其來的金手指,讓他在辦案之餘有了一個很好的宣泄口,不至於被負麵情緒所左右。

這答案看似不靠譜,卻又真的不能再真。

歐燦啞然。

“那麽閔警官,你是要抓我回去嗎?哦差點忘了,你已經不是警察了……”

麵無表情,因為閔學此時確實不知該作何表情。

從法律和社會角度講,不管是不是警察,與犯罪分子作鬥爭都是一個三觀正常的人應有的反應。

可從情感角度說,這人是歐燦,是他認識了三四年共患難的兄弟,若真將其送進去,和親手殺了他沒多大區別。

僅就現階段的發現,“幽靈”手下的人命已經足夠他死上好幾個來回了。

人不是冰冷的機器,所以常會有法理情理兩難容的情形出現。很不幸,不管閔學願不願意,他都碰到了人生中的一大難題。

麵對一直沒有回應的閔學,歐燦宛如放出了心底的惡魔般,帶著**笑容。

“是要抓我去警局,還是選擇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就這麽難以決斷嗎?閔學,你從前可不是這麽磨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