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冬至

秋去冬來,整個半島似乎來到了令人骨顫的凜冬,年關悄無聲息的過去,“閨蜜門”也逐漸燃到了正主。

與此同時,《寄生蟲》的工作進度不斷加快,正如奉俊昊當初所言那般,林成勳對於角色的貼合,使得拍攝工作格外順利,在年前就基本完成;電影後期倒是因為林成勳和奉俊昊兩個人拿主意,而磕磕碰碰,不過經過長時間的加班熬夜,也迅速的將粗剪版製作了出來。

而在這國家權利層震**的時期,林成勳整個人低調的完成著自己的工作,對外界一切心無旁騖,即便是金輝城與崔敏貞的訂婚宴,他也隻是用一通電話表達了自己的祝福,並且吐槽對方終於為自己的愛情訂做了骨灰盒,就等著入土為安了。(金輝城和崔敏貞聯姻的事,昨天忘記寫了!)

是夜,新羅酒店。

林成勳和奉俊昊相對而坐,兩人沒有絲毫困意,桌角的廢紙簍裏已經堆了很多寫廢的告知,那是他倆對《寄生蟲》後期剪輯的考量。

電影的拍攝已經接近完成,僅剩下電影的後期剪輯工作,到了這時候,林成勳便越發的忙,為了方便電影後期剪輯工作的親力親為,他在年前就不得不放棄每晚坐著飛機回濟州島,和奉俊昊一起直接住進luck公司的剪輯室中,一切以《寄生蟲》的剪輯工作為重。

至於今天,也隻是自感身上都快發餿了,才跑來新羅酒店打整一下,就這兒會時間,兩人還爭吵不斷呢。

對於同一部電影,卻需要兼顧導演和編劇兩人的想法,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林成勳和奉俊昊對《寄生蟲》這部電影各有各的思考、想法,所以言語之間的衝突是避免不了的,奉俊昊對自己這個本子付出了很大的心血,而林成勳也對這個本子賦予了很大的期望,所以他們兩人從年後重新進入劇組後,天天吵,到處吵,這不能說是一方對另一方的幹涉和可以挑釁,隻是兩個人都有自己胸中的話想要說出而已。

而此時,兩人已經就某個畫麵問題爭吵了三個多小時,對鏡頭畫麵的素描也浪費了厚厚一遝宣紙,到了此時,才勉強達到了共識。

沒別的原因,林成勳的身份是導演,還兼具了投資人,所以奉俊昊也隻能退讓一步,他倒談不上什麽憤懣,什麽仇怨,就是有點委屈。

不過奉俊昊也挺能理解林成勳的,畢竟如今半島政壇的鬧劇震驚全球,而按照半島政府一貫的尿性,通常都是拉出娛樂圈的某個大瓜來吸引國民的關注度。

這時候,林成勳真的是哪怕再低調,身上的光芒也黯淡不下來,所以他很需要一個身份,一個擁有著國際榮譽、會被半島國民視為英雄的身份。

如此一來,五月份的戛納電影節就至關重要,他必須要讓別人在看到《寄生蟲》的時候認為是林成勳的《寄生蟲》,而非是奉俊昊的《寄生蟲》。

其實《寄生蟲》這類的電影,其實是有以題材為勝點的味道的,不提具體的拍攝技術層麵,它首先在明線上點明了貧富差距以及社會階層的社會性問題,再者暗藏的隱線又帶有濃重的政治隱喻。

而歐洲三大電影節所鍾愛的除了對人性的討論外,便是對國家、民族的深思、隱喻。

所以《寄生蟲》從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對那些電影節評委的另類諂媚,當然了《寄生蟲》的劇本經過奉俊昊多年的打磨,多多少少都有對題材框架外的世界探索,最後的結尾也通過基宇的一次夢,讓原本黑暗化的結局拋去了一定的壓抑性和劇情張力,讓它帶了點光明意味。

而這會兒,林成勳和奉俊昊兩人才剛剛確定了某一段劇情的最終剪輯結果,兩人長籲一口氣,大家的狀態都很疲憊,但精神卻很亢奮,不然也不會在這難得睡酒店大床的機會,卻坐到一起幹扯了。

“秀兒怎麽樣了?”

奉俊昊很沒有素質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眯著眼睛問林成勳和金泰熙生的那個女兒狀況如何。

林秀兒,這便是林成勳排除眾意,強自給自己大女兒定下的名字,其中包含了林成勳對女兒怎樣的期望,或許也隻有手機屏幕前的大家有所了解了。

“很聰明,我離開濟州島的時候已經會咿咿呀呀的叫了,長得也很漂亮...”林成勳眼中藏著一盞溫暖的燈,隻是很快就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