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不辭而別,情緒失控

謝雲舒醒來後找遍了一棟房子,都沒有絲毫蕭奕辰的蹤影,問了保姆才知道他已經走了,在她睡著的時候。

他說好要留下來陪她的,怎麽可能突然不辭而別,肯定是喬燁。

怒火燃燒,她抓起桌上電話便對喬燁撥了過去,待他在對麵喂了一聲,她立即逼問道:“喬燁,是不是你把蕭奕辰趕走了?”

馮管家已通知過喬燁蕭奕辰離開的消息,具體原因他也不知道。無奈回道:“雲舒,是他自己離開的,我沒有趕他。”這幾天為了她的好心情,他都已經退避三舍了,怎麽那個人一離開,她還是要遷怒他。

她抓著電話怒道:“就是你!你眼睛裏揉不得沙子,見不得我跟他親近,就把他趕走了!”也不知他用的什麽方法,不然蕭奕辰不會輕易離開。

喬燁扔下手中的工作,壓製脾氣,軟言道:“雲舒,他明明愛著你,我怕你再心軟,要跟他離開。”好不容易失而複得,他再不想放開她了。

謝雲舒以為是他承認,頓時失了理智,憤憤道:“好啊喬燁,你懷疑我,強行將我跟他分開,連最後一麵都不讓我跟他見。還派個保鏢監視著我們,你等著,我今天就死給你看!我讓你什麽的得不到!”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竟然會說這樣尋死覓活的話,大概是因為蕭奕辰被趕走而生氣吧。

喬燁在電話那端聽她憤怒,甚至以死相逼,一時又氣又急,忙道:“雲舒,你別鬧,你誤會我了!”蕭奕辰因為他自己的事走了怎麽就不跟她留個話,害得自己現在被責怪。

謝雲舒打斷他:“誤會什麽?等著回來收屍吧。”她砸下電話,一怒之下又將電話整個砸了出去,完全沒注意到一直坐在客廳裏的沈策。

保姆和管家全都嚇得不敢說話,站在一旁忐忑陪著,擔憂著夫人會做出什麽過激舉動。

她的目光掃過這些人,左右覺得他們礙眼,蕭奕辰走都不叫醒她,又想到喬燁的過分,轉身走到茶幾前,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往手腕上割。

傭人們全嚇得大叫,撲上前喊道:“夫人息怒!使不得啊!”

還沒等傭人們近她身,沈策已先一步躍過茶幾到了她跟前,輕鬆奪過她右手拿的水果刀,反手扔到了角落,刀子啪地砸落地板。

謝雲舒本就沒決定自殘,被他的速度嚇得一愣,仰頭看他。麵前的男人薄唇緊抿,整個表情嚴肅冷峻得不行。

沈策坦然俯視她,接受她氣鼓鼓的埋怨目光,氣勢輕易將她的小情緒壓下,變為畏懼。

她都不知怎麽跟這個男人鬥,氣道:“我知道了,喬燁不僅派你監視我,還讓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有這樣身手敏捷的人看守著,她就是想一頭撞死都撞不了,他輕鬆就能將她捉住。可是她又反問自己,蕭奕辰被趕走她至於尋死覓活嗎?

她的話說得很重,沈策淡然道:“喬先生不是那樣的人,你怎麽就不懂他。”她這是起床氣吧,對每個人都發火。

謝雲舒聽不懂沈策的這句話,指著一旁的眾傭人罵道:“都給我滾!你們就喜歡看我好戲!滾!”

眾人見沈策可以製服她,便放下心,紛紛避之不及躲進了房間,客廳頓時隻剩兩人。

謝雲舒瞪他一眼,礙於他的龐大健碩,也不敢跟他擰。兩人對峙片刻,她終冷著臉蹲在地上,沉默一會兒哭了起來。

沈策早發現她是淚人,不被她這套影響,冷道:“起來,有什麽好哭,不就是個男人離開了嗎?”怕是她丈夫離開她都不會這樣,至於嗎。

她臉頰掛著淚水,固執地反駁:“可是他是愛我的人,他被喬燁趕走了!”蕭奕辰肯定傷心了,他始終難以在喬燁的地盤立足。

他心中一頓,沉聲道:“愛你的人不可能永遠陪著你,喬先生也不是那種人。”要是喬燁要趕走蕭奕辰,肯定前幾天就趕了,她可真傻得可以。

她執拗地抬頭回道:“他就是!他不讓我好過,我就要死給他看!”她又在心裏問自己一遍,自己這是怎麽了?

“好啊。”沈策讚同道,大步走離客廳,片刻帶著一物回來。

她依舊蹲在地上哭,沈策不理她的情緒,將帶來的東西擲在地上。

謝雲舒移目光看過去,是一把鋒利的軍刀,暗金棕色刀柄,有棱有角的刀頭,銀白的一圈刀刃閃著幽幽的寒光。

她不明,抬頭對視他,問道:“你要幹什麽?”這男人要助她一臂之力還是要將她就地解決?

他眸光堅定,俯身盯著她的淚眼婆娑,饒有興致回道:“你不是不想活了嗎?那你就用這把刀割腕啊,反正也不是第一兩次了。”她左手腕上那道劃傷他早發現了,看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動不動就自殺。

謝雲舒心中怒火被他激起,抓起刀子便搭在手腕上。這才發現手中的刀沉甸甸的,刀柄冰冷微硌的手感讓她一刻猶豫。

薄如紙片的刀刃壓在她手腕細嫩的皮膚上,一條刺疼。她抬目瞪他一眼,心下一橫,便要劃下去。上次的水果刀不夠鋒利,這才就試試削鐵如泥的來個痛快。

沈策反應極迅速,就在快劃破的一瞬間,驀地鉗住了她的右手,盯著她哭花的臉,恨鐵不成鋼道:“懦弱!我都替你覺得羞!”就算蕭奕辰給她再大的安慰,沒了這個人,她的人生還是得繼續。

謝雲舒根本聽不進他的話,想從他大掌中掙出,抽幾下胳膊他的手卻是紋絲不動,恨道:“幹嘛阻止我!痛不在你身上,你當然沒感覺!”

沈策冰冷的麵色有一絲鬆動,看著她的眼光不知去了哪兒,低聲道:“你錯了,我受過的痛,比你受的痛無數倍。”所以他才會退役,才會在家中閉關訓練一年,與世隔絕,曾經一度消沉頹廢。

她沒注意到他細微的情緒變化,撇一下嘴道:“你槍林彈雨過來,受過的痛當然比我多。”

沈策看她太遲鈍,自己的往事也不該再提,便簡潔道:“不,我所說的不是身體的痛,而是心裏的痛。”失去最愛的人,再沒有比那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