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左右為難

白以熏摸摸鼻子,跟了上去。

走到了落鈺苑,喊退了一堆丫鬟,白涇川徑自推開門,走了進去。

以熏的房間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充斥著淡淡的香味,是……以熏的味道。白涇川想起了那軟玉溫香在懷裏的那夜,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卻讓自己心神激**。

白以熏拿起已經冷了的瓷壺,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正在細細觀察他房間的白涇川。

是的,細細觀察,白涇川在他不小的房間裏走動著,摸過椅背,拿起簪子,接過杯子後手指在杯沿上輕輕拂過。

很早的時候以熏就一直不準他進他的房間了,他當時生氣了很久,加上後來自己離開了家,這裏的一切都好遠了。

現在這種感覺真好。

身邊環繞著熏兒的味道,就好像已經擁他入懷。

白涇川看著白以熏,突然覺得他們現在離得好近。不似曾經,他再怎麽努力,也怎樣都觸碰不到。

被這樣的一雙眸子注視,白以熏想說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大哥……”

“怎麽?”

“汪!”

…………

白以熏很無語又很感激的看著這個打斷他們之間尷尬的小家夥。

牙牙從箱子裏躍起,跑到白涇川麵前,作勢要撲上去,白以熏輕喝了一聲,牙牙便乖乖的回頭看看自己,就在原地麵對著白涇川坐了下去。

白涇川定然是不怕這隻還未長成的小狗的,隻是蹲下身好笑的看著:“熏兒,你是從哪弄來這隻小獒犬的?”

白以熏也蹲下身,把牙牙糾結的毛理順,牙牙眯著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別人送的,我叫它牙牙,不過我不知道怎麽養,我覺得,我似乎越養越溫順了。”

“就是不該養在屋裏的,這樣會拘束了它的性子,”白涇川也沒有再接下去問,看著白以熏有些洋洋得意的樣子,也順勢誇了兩句,“不過養出來定然很威風。”

“自然,”白以熏想起去衛霽雲府邸時衛霽雲曾言教他騎馬,他幻想自己騎馬拉弓射箭的英姿,又看著現在撫摸著牙牙的白涇川,眼神一閃,倏地站起身來,“大哥,教我射箭,可好?”

白涇川被他那一驚一乍的樣子嚇的一怔,聽清楚了他的話後隻是寵溺的一笑,也站起身來,摸摸白以熏頭頂的烏發。

“沒問題,熏兒何時想學?”

白以熏張嘴正想說就現在,有人不合時宜的敲了敲門。

“小少爺,外麵有位公子找你,說是你的朋友。”

朋友?哪裏來的朋友?

——衛霽雲——?

瞬間一道閃電劈進白以熏的腦海,他忘了自己答應衛霽雲讓他叫自己今日去赴宋鴻的宴會了。

“什麽朋友?難道是——上次那個男人?”

“應該是,我忘了今日與他有約了……”白以熏不好意的摸摸頭,起身開門,對門口的小廝交待道,“你先去同那公子說讓他等會,我收拾好馬上就出來。”

小廝應聲去了,白以熏轉身就對上了白涇川帶著怒氣的眸子。

“他是誰?你們今天要去哪?”

“不是之前說過了麽?是我新認識的朋友,今天找我去墨香閣,也就是玩玩。”白以熏說著換下外衣,尋了件月白色的袍子穿上,然後就開門。

“啪”門又被按上了,白以熏看著按在門上的那隻大手,無奈的歎氣,回頭看著白涇川。

“怎麽了?人家還在等著我呢。”

“別去。”

“不行,答應好了的事怎可以反悔?大哥,我有時間回來找你學射箭。”白以熏朝著白涇川燦爛一笑,很自然的伸手拉下了白涇川的手,開門走了出去。

白涇川看著那個人兒逐漸遠去的背影,眉頭緊蹙,伸手在門上重重一敲,回頭看著正在偏頭看著自己的小獒犬,不由得苦笑。

“牙牙,你說,我該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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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熏趕去門口,衛霽雲又著初見時的那身青衣,正站在柳樹下,伸手去撫柳葉。

“霽雲。”

一陣風吹來,衛霽雲偏過頭來含笑注視著自己,風帶起柳條,和著他的烏發,**漾在他的唇邊,白以熏倒抽一口氣,衛霽雲就像是乘風而來的竹仙。

“以熏,還看我作甚?走罷。”怔愣間被衛霽雲拉走,白以熏懊惱的甩甩頭,怎的又被迷惑了。

衛霽雲看著他的小動作低頭淺笑,以熏懊惱的樣子真是可愛。

這是第二次來墨香閣,之前隻是在一樓大致的看了看,聽衛霽雲講解了一下,還沒有細致的到處都走過。

墨香閣是有名的書香之地,對才子才女們一視同仁,以文交友,是讓天下才子趨之若鶩的地方。

門麵雖然看起來有些小,但是進去之後就會給人豁然開朗的感覺。一樓為鴻絡館,牆上掛著閣主四處遊曆時搜尋來的名畫和古玩玉器,往裏是各種藏書,按照年代類型分得清清楚楚,看得出閣主也是一個喜歡整潔的人。二樓比較空曠,名為璿璣館,四周靠牆擺放著一些木架,上麵放著幾本雜書和筆墨紙硯,大概是供人有感時可以立即記下的,地上散落擺放著一些墊子,和四角小矮桌,有些才子們便圍著桌子坐在軟墊上,飲酒賦詩,房間一角還擺放著一些桌子和軟墊,想是怕人太多拚著用的。

還有三樓四樓五樓,不過據衛霽雲說沒有人上去過,下麵兩層是隨意對公眾開放的,而上麵三層則是要通過考驗才能上去的,曾經闖關的人絡繹不絕,不過依舊是沒有一睹閣主的廬山真麵目。

“那霽雲呢?霽雲有去闖關麽?一共多少道題?”